第七百四十章蔡聰內心的瘋狂

第七百四十章蔡聰內心的瘋狂

仁佑二年的六月份,一場毫無徵兆的戰爭在蔥嶺打響,在突厥的境內,大食國的先鋒軍遭遇了大唐軍隊的埋伏,山裡的湖泊被唐軍掘開,山洪暴發的威力將大食三萬先鋒軍沖死個七七八八,剩下的被唐軍輕鬆的收割人頭。

這般荒誕的事情發生了以後,這兩國雖然沒將戰線拉到自己的國土上,可在這個時代,這已經算是世界大戰了。

突厥寫了檄文向全天下通告大唐不告而戰的卑鄙行為,卻不想想大食國的先鋒軍想要做什麼。

蔡聰的這次埋伏戰傳回長安,那是令朝堂拍手叫好,同時百官也暗暗欽佩蔡聰的先見之明,若不是蔡聰先下手為強,只怕大唐得吃大虧。

百姓為大唐的長勝將軍歡呼的時候,蔡聰缺過的十分艱難。這龜茲也叫安西都護府,城就那麼大,可要守衛的邊界線卻無比的漫長。

這讓蔡聰實在為難,又不會飛,在這千里沙漠里,大食可以從任何一個地方突破防線,甚至可以分兵多處突破,而他的兵力實在太少了。

「金汁都加快速度熬煮,他娘的這些黑猴真是不知死活,敢來找我大唐的麻煩。」

一個異味瀰漫的空地上,一個校尉打扮的士兵,戴著口罩大聲的叫著,空地上許多人在用大瓮熬煮金汁,這金汁便是糞水。

「你們這些兔崽子動作也給老子快點,都留點神,這要是割傷了自己,立刻就把那地方的肉給剜掉,否則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校尉又對一群正在拿金汁塗抹箭羽,兵器的士兵調侃著。也不能說是調侃,在這時代,在這乾燥炎熱的夏天,被塗抹金汁的兵器割傷了,如果沒有及時處理,哪怕是個小傷口也能要人命的。

「我部持調令特來領取箭羽三千支,這是調令,請校對。」

這時候一個臉上有疤的粗壯士兵走過來大聲的說著,手裡的調令遞給了校尉,那臉上說不出的驕傲。

校尉羨慕的看了他一眼,仔細對過調令以後,立刻安排人去庫房搬箭。

他自己則帶著討好的笑容湊過去問道:「這位大哥是那個部分的,斥候里能一次領取三千支箭羽的,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啊!」

「兄弟忝為楚雲崢將軍麾下斥候營一隊隊正…」

「可是那個遭遇三百騎,卻五十騎斬敵七十,全身而退有狡狐之稱的一隊?」

那校尉狂熱的大叫著,別看他是校尉,而對方不過是區區一個隊正。他這個校尉天天與糞水打交道,如何比得過人家著浴血廝殺的英雄漢?

「虛名,都是虛名罷了,只要能為國盡忠,死又何懼?」

隊正擺擺手謙虛的說著,可那眼睛笑得啊都快溢出流光了,那一臉的胡絡不停的抖動,他們一戰成名,連大元帥聽說以後都親口稱讚他們有勇有謀,這叫他如何不激動?

「兄弟,哥哥我這監製金汁那是想走開都不行,你若是這次能撈的個什麼黑猴的弧刀,分我一把可好?免得我回去兩手空空遭人笑話。」

校尉討好的說著,隊正有些為難了,這次宰了七十人都沒撈到半點東西,想要撿點戰利品那也太難了,他可不敢輕易許下若言。

「若是叫兄弟為難,那就當哥哥沒說過,瞧我這張嘴,一把弧刀那就是一個軍功,我這人說話不過腦。」

校尉尷尬的說著,隊正忍不住說道:「當不得多大事,若是有弟兄斬敵繳獲了,待他報過軍功,某家討來送與哥哥。」

這男人直接的情誼就是這麼容易結下,短短數句話,兩個連名字都沒通過的人便稱兄道弟了。

他們也不打算互通姓名,在這朝不保夕的地方會有很多人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過,往往沒多久那名字就會消失在腦海中。

隊正清點了三千支箭羽,數目沒錯,雙方簽字畫押,抱抱拳就走了。

校尉羨慕的看了看走遠的隊正,他曾經也這般風光過,那還是貞觀年間的事了,後來斷了一隻手,瘸了條左腿,本該退伍的他被上峰留下來做些不重的活,那時是上峰可憐他,怕他殘疾之軀不遭人待見。

可如今他終於能發揮一點餘熱了,哪怕是當個總管金汁的校尉,那也是為這場戰爭出力了。

想到著他忍不住大吼道:「別一個個臉跟吃屎一樣難看,他們奮戰殺敵,那也是有我們一份功勞的,說不得有多少敵軍受了一點點傷,回去就毒發身亡了。」

眾人齊齊白了他一眼,你這廝要不是上峰,現在就把你按在這大瓮里。這瀰漫的味道跟掉進糞坑有什麼區別,你還在這說吃,吃那啥,不是存心噁心自己嗎?

而蔡聰此刻也覺得無比噁心,斥候剛剛來報,大食兵分三路,齊頭並進,一路朝著龜茲而來,另外兩路,在茫茫沙漠中行進。

而行進的路線居然還避開了,于闐、焉耆、疏勒三鎮,這讓蔡聰不得不懷疑大食找到了當地的土著做嚮導,有其他隱蔽可行的路線前往大唐。

「元帥,如今我們該如何行事?若分兵而行,不異於自尋死路,可若是不分兵,放任他們這般行進,只怕是要出大亂子。」

一個將軍愁眉苦臉的說著,對方兵分三路,各有十幾萬大軍,而他們兵分三路,各自不過數萬兵力,在開闊地帶作戰,那是等著被人包餃子。

「這兵不分不行,可末將擔心的是敵軍聲東擊西,若我軍分兵阻擊,萬一他們其中一路掉頭圍城,那便是二十幾萬的兵力堵住其他將士回城的大門。

而我們在外的將士必定回馳援,到時候被敵軍追擊少不得要死傷慘重。」

另外一個將軍也凝重的說著,十五萬兵力在這條漫長的邊界搶想要攔住四十幾萬大軍,實在是太困難了。

所有將領都看著蔡聰,等著他下達軍令,誰能想到一開局就遇到這樣的難題。

「疏勒,于闐,焉耆三鎮都有屯兵一萬五,倒也不怕龜茲被攻破,無人可以抵抗敵軍。敵軍除了朝我部而來的大軍,還有哪路離我們比較近?」

蔡聰凝重的說著,說到底這四個鎮就是防線,他不在乎龜茲會不會被攻破,到他絕不許任何人打到有大唐百姓居住的地方去。

「敵軍左路離我們比較近,但是也有百里之遙遠,這若是追上去阻擊,只怕人困馬乏的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大牛平靜的說著,這叫什麼事啊!打個阻擊戰都需要狂奔百里,傳回國內,只怕百姓都會當笑話聽。

「能查到對方主帥在哪支隊伍里嗎?」

蔡聰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大牛急忙說道:「這倒也怪哉,斥候通過望遠鏡居然發現敵軍的大元帥與欽陵騎著馬在談笑,而他們便在這左路大軍中,可他們的帥旗卻在中路,這是在故布迷陣啊!」

「左路?中路?傳本元帥軍令,城中留四萬大軍守城,其餘人等隨本元帥奔襲敵軍的右路。記住!若是我軍出發以後,敵軍中路追來,你等便傾巢而出攔住他們的中路。

若是他們不緊不慢的攻城,那這龜茲便棄了,爾等全力追襲那左路大軍,哪怕是全軍覆沒也要將敵軍統領給本元帥宰了。」

蔡聰突然一臉戾氣的說著,一直都順風順水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豪賭的心態了,這一次他就要用自己和十五萬將士的命賭一下,看看開大還是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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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風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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