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討價還價

有道是令行禁止，方牛的命令傳達下去，各級軍官紛紛動了起來。只是一萬大軍中抽一千讀書人太難了，勉強找了七百多個夠資格任教的。

但是招募士兵和幫助當地百姓開拓商道的事情，那是轟轟烈烈的展開。

當地的百姓見面基本都是這些話題，不知道這些話題的，會被笑話是從森林裡剛剛走出來的。

皮格羅此刻黑著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招募士兵的事情已經鬧得轟轟烈烈了。

所以他要去找方牛算賬，見到老百姓要去報名的時候，他特意派人過去問一下，結果一行人都被百姓當土鱉鄙視了。

「視我王室如無物，這上使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南詔王。」

皮格羅陰沉著臉，嘿嘿冷笑的說著，若不是身邊的官員勸他剋制，他現在就帶兵將方牛給宰了。

「哈哈…大王今天怎麼有空駕臨我海港，本官真是有失遠迎了。」

方牛人未到笑聲先到，皮格羅臉皮跳動，他在自己的國土上去哪裡難道還需要跟方牛彙報不成？

「本王此番前來是想向上使了解些事情。」

皮格羅的聲音微微顫抖，這是憤怒到難以抑制的特徵。特別是當他發現看守大門的人居然是他的子民時，差點一拳就揮到方牛的臉上。

「哈哈，大王只管問，本官必定知無不言。」

方牛爽朗的說著，皮格羅凝視著方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就讓本王在這裡說？你當本王是什麼人？」

碼頭的出入口人來人往，走夫販卒都有，一列車馬隊走過，那是灰塵飛舞。碼頭裡俢有一座豪華的官邸，依照禮節應當請他進去才是。

方牛生來昂然之軀，他眯著眼睛俯視皮格羅片刻以後才故作羞愧都說道：「倒是本官的不是，見到大王十分高興，居然忘記請大王前往本官的官衙，實在是失禮了。」

皮格羅冷哼一聲直接朝著碼頭裡面走去，這樣子哪裡是高興，分明是無視他的存在。

雙方就坐那是涇渭分明，左邊親方牛跟他的下屬，而右邊則是皮格羅還有他的官員。

皮格羅面沉如水，他的官員們卻沒有黑著臉，一個個微笑的看著方牛。大唐支持南詔國經商，這些官員可都派了族中子弟參與了，那對他們是十分有利的。

「大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卻不知大王想要問些什麼？」

剛剛在碼頭不論是熱情亦或者落皮格羅的面子，那都是方牛做給百姓看的，在正式的會面時，他的一舉一動那都是十分正經的。

「上使幫助我南詔經商貿易本王不勝感激，可上使在我南詔國內招兵買馬是否需要給本王一個解釋？否則本王可要向宗主皇帝求問個明白，我國的子民何時成了大唐的子民，居然可以在大唐軍中任職。」

皮格羅很是強硬的說著，他划這麼大一塊地給大唐已經足以表明忠心了，可這個上使來者不善啊！

「大王千萬不要誤會，招兵買馬那是貴國朝廷才有的權利，本官雖然是上國使節，但也無權在貴國招兵買馬的。」

方牛急忙對皮格羅解釋著，皮格羅一聽立刻就翻臉了，一把將案几上的東西掃落，咬著牙的說道：「上使莫不是以為本王無能到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在我國境內大肆招募，而今連值勤看門的士兵都是本王的子民，現在卻說沒有在招募士兵。未免欺人太甚了？」

「誤會了，大王誤會了。我們那不是在招募士兵，那是在雇，是雇傭。雖然我處已經有萬人大軍，但是這遠遠不夠。

陛下曾經讓本官在嶺南招募兩萬將士，但是本官對陛下說一來遠渡重洋怕是嶺南百姓不願意，二來如果增兵就怕大王多想，故此陛下才打消了念頭。

為了補充兵力，我們決定在當地雇傭一些士兵，那些孔武有力的百姓都是受我大唐雇傭的，我們給錢他們辦事，另外本官還想向大王雇傭五千名士兵，一名士兵一年我們大王十兩銀子，而這一年他們的糧餉由我們負責。我們稱這樣的兵為雇傭兵，不知大王可否願意。」

方牛的解釋沒能讓皮格羅放下戒心，他還真不是昏君。只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許多說辭都說不出口了。

「大王，若是有了這五萬兩銀子，不但可以養一萬將士一年，還有多餘的錢可以將王宮翻修…」

皮格羅的近臣在他耳邊激動的說著，如今的南詔該沒有統一六詔，舉國上下那窮的啊！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五萬兩銀子那是一筆大數目。

二十多年前他們該能通過每年朝貢換取朝廷大量的回禮，可自從蔡聰攪局以後，他們送多少朝廷就添一點做回禮，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大筆銀子了。

近臣這麼一說讓皮格羅有些心動，可他還是理智的搖了搖頭，兵權不能輕易外借，他可不敢借給方牛。

方牛見皮格羅拒絕頓時有些失落，他試圖說動皮格羅，可惜皮格羅絲毫不心動，反而還要方牛將招募的百姓還回來。

「本官這邊確實是缺人手，要不這樣，這些百姓大王就讓本官雇著，算是本官跟大王借兵，但是他們沒有像士兵那樣受過訓練，所以每人一年我們只能給大王三兩銀子，大王以為如何？」

方牛咬咬牙比出三個手指，皮格羅頓時就糾結了，平頭百姓罷了，借給大唐又如何？以前碼頭的將領打海盜該跟他借過兵，那是一文錢都沒有給過的。

「都是本王的子民，本王決不會厚此薄彼，一個人十兩銀子！」

想到這皮格羅兩隻食指交叉擺出一個十字，他這胃口可真大，兩萬百姓一年就要給他二十萬兩銀子。

方牛果斷的搖了搖頭對皮格羅說道：「我們這錢的來源都是碼頭收的商稅，根本沒有這麼多銀子，否則剛剛本官就借一萬士兵，而不是五千士兵了，何況著百姓確實不能和將士相比。」

「八兩，兩萬青壯被你們接走，我們許多田地都要荒蕪，八兩銀子已經不貴了。」

皮格羅大聲的說著，其實對他有個屁的影響，男人不在還有女人耕種，明年誰要是不交稅，家都能給你搬空了。

「斷斷不行，我軍拿不出這麼多銀兩，四兩如何，也不是個小數目了。一年八萬兩不少了。」

「七兩！」

「五兩，最多五兩，若是再多的話，實在拿不出，本官也只好稟明聖天子，請朝廷派兵了。」

方牛堅定的說著，皮格羅想了想最後也點頭同意了。十萬兩銀子也是一筆大數目，說不得他還能用這筆錢招兵買馬，開疆拓土呢！

談妥之後雙方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方牛當即設宴宴請皮格羅，雙方是賓主盡歡，喝的伶仃大醉。

酒宴上方牛將派教書先生為南詔子民開啟民智的想法說一下，皮格羅努力張開醉眼，握著方牛的手直呼自己錯怪方牛了，那感激之情是言溢於表，讓方牛這等厚黑之人都有些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