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飛天鷂子

第211章 飛天鷂子

劉損之妻裘氏被虯髯叟救走,諸葛殷、張守一猶如到手的鴨子飛走、抓心撓肝一般難受,不悅道:「師兄,這絕色佳人你用過了,我等還沒有用過,怎能放走。」

呂用之道:「似這般不懂風情之女,也不過是鮮肉一般,有何用。這揚州城內難道還沒有美女嗎?」

諸葛殷道:「師兄難道還不到,見一美色必欲得之,否則如鈍鋸鋸人,特別難受,除非能見滄海,才能忘卻前水。」

呂用之道:「二位師弟莫急,我知道有一絕色美女,比這裘氏勝強百倍,只是不知如何能得到手,二位也可給我幫襯幫襯,得了手,我們一同褻玩。」

二人聽了,眼中放光,道:「師兄快說!我們共謀之。」

呂用之道:「此女名叫謝玲瓏。」

諸葛殷一拍大腿,道:「我前些日聽過此女,說是教坊新來的,艷壓廣陵群芳,只是後來聽說被人贖去了。」

呂用之道:「正是。這女子我卻見過,一見攝魂,只是那幾日有事,未曾御得,後來卻不曾見到,前兩日才打聽到謝玲瓏的下落。」

諸葛殷、張守一齊道:「她到了哪裡?」

呂用之道:「被畢師鐸贖去到府上做了家妓。」

原來這畢師鐸是黃巢降將,頗有才幹,為人低調,但是為人剛毅,被稱為九天鷂子,與這三個道士沒有瓜葛,不過同僚而已,三人與他無仇,看畢師鐸不是好拉攏的樣子,也不願得罪於他。

諸葛殷道:「這卻好辦。師兄,明日我們到畢師鐸府上拜謁,說是敘敘同僚之情誼,席間透露要見謝玲瓏之意,這畢師鐸乃是降將,必會討好你我,到時候我們要謝玲瓏陪侍,他必不會阻攔。」

呂用之也是色膽迷心,道:「師弟所言正是。今日晚了。你們也去休息吧,明日中午我發拜帖,明日晚上去畢府用晚宴。二位且養足了精神吧。」

三人邪笑著散了酒席,不提。

第二日,呂用之寫了拜帖,選了了還算不菲的禮單,命人送到左廂都知兵使畢師鐸府上。

畢師鐸拿到拜帖,覺得奇怪,心想:「自己是降將,與廣陵文武官員並無私交,尤其是對三個道士更是敬而遠之,今日他為何要來我府上拜見。他總歸是高駢手下紅人,能主動上門拜謁,我且不可失了禮數。」

畢師鐸命人準備晚宴、歌舞。

到了申時,呂用之、諸葛殷、張守一收拾好了,正準備出發去畢師鐸府上,正好趙璋走了進來。

呂用之道:「趙道友來的正好,我們今日要去畢師鐸府上用晚宴。你可與我們同去。」

趙璋道:「甚好!甚好!這畢師鐸可是黃巢手下的大將,反正到高元帥麾下的?」

諸葛殷道:「正是。道友,你要不要換一身好衣服?」

趙璋穿的甚是破舊,而且光腳穿鞋沒有襪子。

趙璋道:「不必,這是師傅賜我的衣服,我不換。再說我身上也沒有味。」

諸葛殷有癬疾,所以近身能聞到惡味,聽到趙璋這句話,立時立起雙眉,怒道:「大膽破老道,敢口出惡言。」舉拳就要打趙璋。

呂用之忙道:「二位不要失了體統。」張守一急忙上前拉住諸葛殷。

呂用之悄悄對諸葛殷道:「師弟,人家並沒有說你,你何苦自己找罵呢?」

諸葛殷壓了壓火氣,哼了一聲。

四人騎馬到了都知兵使府上,畢師鐸早已在二門迎接,把四人迎接到客廳,坐下敘談。

呂用之、諸葛殷、張守一與畢師鐸是認識的。呂用之引薦了趙璋,道:「這是我們的道友,前來投奔高郡王的,今日也與我等一起來拜會畢將軍。」

畢師鐸出身於江湖,見趙璋穿著破舊,相貌猥瑣,卻不小看,依然恭恭敬敬施禮道:「趙仙長撥冗來降,蓬蓽生輝。」

趙璋見畢師鐸身高八尺、細腰乍背、濃眉虎目,三縷墨髯,相貌堂堂,又對他甚是恭敬,並對畢師鐸有了幾分好感,笑道:「畢將軍不必客氣,貧道叨擾了。」

幾人入席。呂用之道:「畢將軍自投高郡王麾下,你我就是同僚,卻也沒有來看過將軍,是我失利了,以後希望我們多親多近,共保廣陵。」

畢師鐸道:「末將之前在迷途,如今是高郡王手下信任,還望幾位軍師多多照應提點。」

二人寒暄客套,諸葛殷卻心不在焉,一心想見謝玲瓏。

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幾人寒暄了一陣,話便覺得越來也沒有味道,氣氛略顯尷尬。

趙璋趁機插話道:「畢將軍,貧道我久在深山,剛剛出世,聽說當今大唐柱石首推高郡王,有聽人說,黃巢雖是反叛,卻也不失為當時豪傑。此二人,將軍都曾見過,不知你對二人作何評價,二人孰高孰低?」

趙璋為何要問此話?原來他下山之時,他師傅囑他去輔佐豪傑,卻沒有告訴他誰是豪傑。他到廣陵之後,連高駢的面都沒有見到,不僅有些狐疑,又聽人說黃巢厲害,便有投黃巢之意,今日便冒不韙,問了這個問題。

此話一出,廳中氛圍更為凝滯。

畢師鐸沉思片刻,道:「一人為魔,一人為道(盜)。」

畢師鐸此語有所指,表面看,說黃巢為魔,為邪惡,高駢為道,為正途,豈是也可認為,黃巢為盜賊,高駢則陷魔道。

未容幾人細品,畢師鐸道:「如今天色將黑,當用晚膳了。速擺宴來。」

不多時,早就準備好的盛宴便擺了上來。這盛宴雖不是上上之品,卻也是左廂都知兵使府上能拿的出的最好酒宴了。

呂用之等人心思並不在酒上,直盯著那些倒酒的侍女去看,雖然都很漂亮,但沒有絕色的。

酒剛過三巡、菜剛過五味,諸葛殷放下酒杯,道:「這酒菜乾吃無味,聽聞畢將軍府上歌舞伎乃是一絕,可否有歌舞助興。」

畢師鐸笑道:「已安排了。」說完,拍了拍手。

立時有十二名穿著華麗的美女抱著笙管笛簫走到客廳兩邊站好,又有十二名美女抱著箜篌、琵琶、篳篥、尺八走到立伎前坐好,是為坐伎。

立伎、坐伎排好位置,開始奏樂,樂聲起來后不久,十二名舞伎翩翩上場,一時間鼓樂齊鳴、載歌載舞。

呂用之、諸葛殷、張守一也不吃飯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些歌舞伎,口中流下涎來。諸葛殷悄悄問道:「師兄,可有謝玲瓏嗎?」

呂用之道:「沒有。」

《前溪》《白紵》《水調》《子夜》等幾個曲子跳罷。三個道士雖然看的秀色可餐,但是沒看到謝玲瓏,卻也覺得喪氣。

第五支曲子是《六幺》,跳到一半,只見那十二名舞伎兩邊分開,從中間走上來一位主舞的佳人。只見她:

南國有佳人,輕盈六幺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三個道士立時眼就直了。諸葛殷、張守一心想:「不用問,這個就是謝玲瓏了!」呂用之心想:「終於等到謝玲瓏了!」

不多時,《六幺》將要到尾聲,這宴席也將要到尾聲。呂用之心想:「如要得到謝玲瓏,需得留宿在畢師鐸府上才行,我剛剛已對謝玲瓏表示了好感,如果畢師鐸知趣,當會把謝玲瓏給我受用一晚。」

想到此,呂用之趴在案上,裝作不勝酒力,沉沉睡去的樣子。

此時的諸葛殷卻是看的眼都直了,正巧謝玲瓏跳舞轉到他的案前,諸葛殷伸手一把扯住了謝玲瓏的袖子。

謝玲瓏沒有防備,「呀」的一聲,站立不穩,諸葛殷順勢就把謝玲瓏拽到自己懷裡,手開始不安分,探身去啃謝玲瓏的小嘴。

謝玲瓏嚇得花容失色,「呀呀」尖叫不斷,直去推諸葛殷。

剛才那三道的貪色醜態,都被畢師鐸、趙璋看在了眼裡,心中很是唾棄。

畢師鐸是降將,心想:「趕緊應付了這場酒宴,把三道打發走了就好了。」現在突然見到自己最心愛的謝玲瓏被人調戲,不禁怒火中燒。

原來唐代揚州,即是廣陵,是長江下游繁華都會,店肆林立,商賈如雲,酒樓舞榭,比比皆是,其中妓女數量也多,「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絳紗燈數萬,輝羅耀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所以杜牧有詩:「二十四橋明月夜」「十年一覺揚州夢。」

畢師鐸剛剛投降高駢,因為背叛了大哥黃巢,心中鬱鬱寡歡,又不得申,秦彥便約他去倡樓散心,正好看上了謝玲瓏,叫來攀談才知道謝玲瓏也是曹州冤句縣人,畢師鐸便把她買了,在府中做了歌舞伎。

畢師鐸最愛謝玲瓏,把她引為紅顏知己。

畢師鐸人稱「飛天鷂子」,性格最是剛猛,見最愛的佳人被諸葛殷欺侮,怒火中燒,把手中酒杯「鐺啷啷」扔到地上,豁然站起,手握寶劍。

一時間劍拔弩張,歡飲宴將變殺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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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殘唐演義之賦菊花巨天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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