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憂離別(13)

第13章 不憂離別(13)

只不過,我跑什麼呢?

作為長輩難不成還會笑話我不成,自顧自地開始自嘲,第一次遇到小雪也有這般害臊,明顯是太過緊張,每當緊張時控制不好儀態。

觀摩著四周,慌慌張張來到客堂廳,所有人都看望着紅著臉的我,從未感到這番氣急敗的樣子。

尬語笑對:「嗨....嗨正要吃飯呢」

立馬溜頭離開,心想逃過了這次的追問,特別是關心入至大姑,免不了一陣長短詢問,其實還有點羞澀,這種神態像一個女孩子。

「站住!!讓你叫大公來吃飯呢,怎麼只有你回來」父親打破了平靜

猶如救命稻草般一個聲音讓我躲了過去!

「我來了」大公笑哈哈回應道,似乎在取笑我

大姑見來人坐不下后便起身往父親身邊靠了靠,相安無事之後大公也坐了下來,而我兩隻腿站立在門檻兩側連它都似乎在跟我抱怨,進退不是不如就這樣的心安理得地站着,有時候真不敢去觸犯父親的口令,到時候免不得一頓責備,運氣差一點一頓狂揍,大氣不敢出。

不敢直視飯桌上的人群,便聽見父親招呼大公喝起白酒,從未有過的舒心在心裏亂竄。

飯桌上的招呼吃飯的聲音跟我沒有太大關係,心裏還在糾結時,眼底出現一雙精緻的白鞋,很眼熟,因為家裏只有二姐穿這種鞋子,竊喜抬起頭來。

細語綿綿:「二姐??」

二姐半推着我往灶前屋走去:「你傻啊,爸最看不得請人吃飯主人先回來,何況還是長輩,要不是今天人多你免不得挨罵。」

詫異道:「姐,我記住了」

手輕輕拍下頭:「你呀,什麼事都好,就是玩心太重。」

我拍打着頭,狠狠地在心裏謾罵着自己笨,怎麼忘了這件事呢,要是父親怪下來的話,母親也不會護着我的,畢竟這關乎著禮儀,不然別人會說你家孩子的不是,人言可貴,村裏的人對人熱情,本性不壞,就是比較傳統。

「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說你了,去盛你自己的飯吧,我給外面盛去」兩個姐姐的眼裏對我都很寵溺,雖然二姐有時候嘴上不饒人,刀子嘴豆腐心,大姐性情溫和一些,而我就比較靦腆,像個女孩子,唯唯諾諾。

飯桌上已經無法再擠上去一個人,而我就在人群的縫隙中來回夾菜,大姑三番五次起來給我讓座,每次都著借口說站着吃長的高,最後也就作罷。

不喝酒之人便很快結束了在飯桌上的停留,為此剩下的就只有四人,一杯酒下肚,四人在桌上吐沫星子滿天飛,看着如此情形只有兩個字來表達『腐敗』,酒桌你來我擋的情形,讓人抗拒不了,今天的父親酒量變得千杯不醉,可能也是兩位姑爺從中幫忙吧,不然父親怎麼喝得過大公呢,十八巡酒後都相繼停了下來,還以為人人都是酒桶呢。

灶前還未拾到好,便開始熱茶水,變好奇問道:「媽,剛喝完酒就給他們熱茶水,這樣行嗎?」

母親明顯被我的話問蒙圈了,變細聲細語道:「這個嘛......得去問問你老爸他們,不過往常都是這樣,飯後他們總有一些龍門陣要擺,所以這就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我苦笑道。

轉身欲走,母親突然把茶手捧欲上,醍醐灌頂在我面前,若非驚然道:「媽,這不是要讓我送去吧!」

欲要離開,發生上午的事之後哪敢還去自討沒趣呢,想着父親的不分,大公的竊笑我搖了搖頭。

母親皺了皺眉,硬是把我的手按在了茶壺繫上,不急不慢:「那你來幫忙大姑收拾飯後遺留下來的碗筷,讓你二姐去送」

彷彿得了一番便宜還賣乖,身如猴一般巧轉,兩眼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大山』,咽下一口氣後悔道:「好......好.....啊!」

而腳步卻輕盈往後退,看着母親眼神,不聽使喚的手卻悄悄伸到茶壺上,轉身慌忙離開,寧願對視父親的眼神也不願意做這般活,從小到大就不願意收拾殘局,倒是很樂意做飯,便如逃兵般遊走,可是走出七八步遠的時候,突然拍了一下頭,怎麼那麼不記事呢,喝茶不應該帶碗嘛。

似乎猜到我還回頭,大姑早已準備好清洗過的遞到我面前,關心道:「你呀,緊張起來什麼都能忘,注意些,別把碗打碎了。」

我慢慢走了出去。

堂客廳里,擺弄好碗之後便倒要於碗中,客氣聲聲:「大公,喝茶!」

作為禮貌回應他雙手接過茶碗,也有可能是我自戀:「好勒...何林,從我們那邊過來就不見你怎麼說話,不礙事吧」

大公說完話之後,廳內更加安靜了,安靜得讓我有些直冒冷汗。

在可怕的寂靜中,父親忽然開口了:「何林,大公問你話呢」

還在征立時,便被這聲音緩緩拉回了神,揚頭舞手慌忙出聲:「哎,沒事,就是上午緊張入微不礙事的」

彷彿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楞住一會:「你這小子,你跟猛猛要好,要是他有這麼頑皮,活波也好,每天像個老小子心思沉重,很少開口說話」

「哪有,我們一起的時可能說了,有些時候我還得仰仗他呢」心裏卻絲絲細語,我這時被逼無奈,扛不住威壓。

大公笑盈盈地喝起茶,不在說話,誇他孫子洋洋得意一會吧,不過說的也是事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相互幫助的。

在一旁不說話姑爺卻開了金口:「去看看你表哥他們在外面作什麼呢」緊接着身邊的小姑爺便附和道:「對啊,去看看啊,以後難得有機會一起玩耍呢,不去把他們招待好以後不來你家了啊」

時常跟他們開慣玩笑,跟着節奏起來就控制不住:「姑爺,你還怕我家鍋里的兩碗米在跳呢、笑着揚長而去。

剛剛還在外面,怎麼不見人影,交頭接耳地巡視着四周,房屋兩頭沒有裝飾過的廂房也不見蹤影,正當尋覓的時候後面蔡老國的破房子裏傳來嬉戲的聲音,聽着聲音爬過右邊廂房旁邊的菜地來到這座已經破舊不堪的房子,從我記事開始這座房子便沒有人居住,常年經歷風吹日晒,已經變得搖晃不堪,雖然他跟大兵叔們關係很好,大兵叔們也只是照看,卻很少來打理,聽老一輩人說這家的主人常年在外面漂泊,沒人知道他在哪裏,孤家寡人,但卻是有着很大的善心的一個人,無妻,在時只要村上有困難都會去幫助,慢慢在後代的人傳來傳去變成沒有能力,無用之人,每每別人家的孩子鬧騰不聽話都會用這個名字來嚇小孩子,小孩便不在哭鬧。

幾個鬧騰的的人在屋檐上來回跑動,我便上前制止道:「濤哥,把小表弟們叫下來,這房子不安全,房屋很多地方常年沒有人打理已經破裂了。」

無視話題,自通道:「不怕,我們不重,你先回去吧,別告訴我爸媽。」

濤哥比我大三歲,今年十一歲,卻感覺跟他們反而有些格格不入,只好無奈搖搖頭,跨過菜園子準備下堡壘時,卻被人一把抓住衣領,險些掉下去。

冷淡淡的火氣瞬間傳遍全身,回頭怒道:「誰呀......是你呀老祖祖。」

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遍,這人估計是腦子有病,要是抓不住我,掉下去不就完蛋了嘛,堡壘下面全是石頭,不掛都得摔的頭破血流。

噁心的嘴臉,笑裏藏刀地笑語,讓人很反感:「大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你爸媽在家嗎?」

這個時候來找爸媽准沒有好事,但卻沒有撒謊:「在堂客廳里喝茶呢,先把我拉上去,這樣很難受不知道嗎」

穩步站牢后,便讓我帶他去,已有不悅表情回應:「老祖祖,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不認識路嗎」

老祖傲然地恨了我一眼:「現在已經快下午三點,我看看你有沒有跟你媽媽說起清洗水井的事。」

心想道現在的人怎麼變得那麼不要臉,好像只有我一家人喝水似得,語氣很輕,很淡,沒有前一刻的溫順語氣:「難道你覺得井水只是我家喝嗎?」

老祖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不知所謂的嘲笑,率先走到我的前面,帶着不似面善的臉走進家,征立片刻便急忙趕回家,雖然他的要求蠻不講理,但是上午告誡我之事卻隻字未提,免不了還得挨罵,這樣又會無故地撞進父親心裏的暴脾氣。

剛坐立下片刻老祖便提到上午之事,依稀說得有頭有理,什麼不尊重長輩,不把長輩的話放在心裏,但就是沒說讓回家叫母親清洗水井之事,讓我無地自容,依靠在堂客門前卻隻字不敢言語,生怕父親惡語相對。

父親聽完之後有些氣憤地看着我:「何林,老祖說的是真的嗎」

我瞟了一眼老祖,他的眼神似乎在跟我宣戰,你這樣有意思嗎,跟我一個小孩計較,不滿道甚至有些委屈:「爸,我錯了,上午老祖讓我叫媽去清洗水井,剛剛我就反駁了一句『井水又不是我們一家人喝』。」

父親注目我道:「只是這樣?」

我使勁點頭:「只是這樣,回來你讓我去叫大公吃飯就忘了」其實就是故意沒說的

此時父親轉目相對,溫柔的語氣帶着一絲絲硬氣:「我家何林經常這樣,得罪你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而且水井經常是我家裏裏面人清洗,那還有別人來逼迫的道理。」

大公也附和一語開起了玩笑:「是啊,經常都是她家在清洗偶爾也該別家去清洗一下,我看你吃飯後每天都在村上轉悠也沒事做,何不你也去清洗一下呢,讓我們也清閑一段時間嘛!」

老祖征立良久,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這不是經常看國禪清洗,畢竟熟悉裏面的環境,如果讓不熟悉的人去清洗,指不定不方便,這樣何必換別人呢」

我站立在門口,雙手緊握著拳頭,人一旦示弱,別人就覺得你很好欺負,像軟柿子一樣,一捏一個準,真是不要臉者天下無敵。

如果母親此時在家的話,這個人免不得被一陣數落,家裏的婦孺都去了父親的大姑家,也就是我家旁邊不遠處。

兩個姑爺不明白實際情況,卻一直未曾開口,除非真正開口的時候絕對饒不了別人,現在就是所謂的氣勢上壓倒對方,必須一擊命中。

連大公都覺得這人厚顏無恥,簡直世間罕有,露出不與人為善的語氣:「福泉,你真是一天閑的蛋疼,怎麼說話那麼不中聽,年過半百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人要臉樹要皮,你可不能伴着鬼臉出來嚇人」

福泉被氣得青筋鼓起,蠻橫道:「秀品,你除了會給死人吆喝一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你的兒子來給你吆喝了,有一間小藥房也沒見你治過很大的疑難雜症,倒是你家離水井那麼近怎麼不去清洗下呢」

說什麼不好偏偏說人家要死了,大公頭髮一震站立起來,手掌拍到桌子上,怒髮衝冠道:「放屁,老子再怎麼也沒有你缺德,不會比你先走,說道水井的事怎麼說我大兒媳婦也會去幫忙清洗,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話,不知你老小子閻............」

恰此時,灶前的門突然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打亂片刻的爭吵:「爺爺......家裏有人來買葯」猛猛的優雅的聲音來的及時,不然這場爭吵會不斷有人加入進去。

大公便不再搭理老祖,轉眼向父親道謝:「多謝款待」邁步轉身離開,猛猛緊緊跟在後面,還回頭給我眨了眨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此時老祖還不依不饒地:「你說完再走」

不遠處卻傳來:「不宜小人論長短。」

老祖氣憤憤也無理再待下去,起身離開,走出去之後還不忘說道:「明天叫國禪去清洗一下,我走了」

父親站立起來敷衍道:「好勒,一定不負您所交代的」

老祖怒氣沖沖走出去沒多久,從牆壁的縫隙里透進來的人影還立桿可見。父親冷聲冷氣對我說道:「今天之事別跟你媽說,這段時間忙前忙后的很是疲憊,憔悴不少,擔心她身體吃不消,井水之事日後再說吧,我家不去清洗看看別人能不能喝這般渾濁的水,總想着得來全不費工夫誰慣得這些人的毛病,不知道捫心自問。」

我遲疑良久才鄭重點頭,有些憂心道:「我知道了,爸」

「以後遇到這樣的人,別禮貌相對了,該如何說就如何說,不然別人認為你好欺負」準備去房間睡覺的父親突然停頓下來,帥帥地說出這句話。

詫異,驚訝,並掏掏自己的耳朵不曾相信有過這番話,今日的父親跟以往不同,或許再怎麼不近人情,也不是那種無理之人,我也嘆氣放下心來,這是好日子的開始嗎??疑問自身

隱約間看着轉身父親頭上兩鬢絲絲的白髮,鼻子一酸,忍住拿不爭氣的淚,默念道:「下半身就讓我來照顧你們吧,以後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我怔忪間突然靈光一動急忙追了出去,恰遇到從姑奶奶家回來的母親跟老祖碰了個正面,小跑到跟前,似如己見的爭鋒相對。

母親卻搶先問道:「他老祖,要回家了嗎?」

老祖沉默寡言點頭,欲轉身離開,一隻腳準備邁上台階時突然停頓下來,回頭道:「國禪,跟你說件事......」

此時的母親已經向我走了過來:「何林,你不去.........」

詢問的話突然被打斷,疑惑道:「不知他老祖,要跟我說什麼事呢?」

老祖岸貌道然說道:「今日我去挑水時間井水有些渾濁,明天去清洗一下吧,讓大家都能喝上清澈的水源,你經常清洗也知道怎麼去做比較好,以後這水井就交給你清洗,也算給村裏出一份力。」

母親的性子從來不會讓別人去逼迫做一件事,不悅道:「那感情好啊,以後這水井就是我家的了,是這樣嗎?」

只記得這水井從我出生便是母親隔三個月清洗一次,除了猛猛媽會去幫忙幾次,村裏沒有一個人去幫忙,還自得其樂悠悠眾口,印象最深的一次,母親在清洗井裏的時候遇到正在挑水一個婦孺,卻被說多管閑事,瞎操心,自從那次之後母親便半年才去清洗一次,這次因為爺爺的事耽擱已過時日,如此讓人追到家裏來要求去做,別人的心安理得為何這般無賴呢。

老祖微微一笑:「怎麼能說變成你家的呢,這井本是村上合力開鑿出來的,國禪你說話怎麼也這般不中聽。」

母親冷聲冷氣,變得不再禮貌:「既然不是我家私有的,屬於村裏的公有物,老祖你以什麼身份來指手畫腳,安排任務,長輩?還是你有很大的面子?」

他眼神惆悵,手指著母親:「國禪,你........」

母親不在理會,拉着我的手回到家裏,握著母親的手仰望着她面容,顯然沒被剛才的事影響心情,雖然我在一旁沒有說話,心裏卻拍手叫好,估計這次涼涼了吧。

我停了下來,仰著頭對母親說道:「剛剛大公在堂客廳也跟『他』吵起來了,幸好猛猛來的及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呢。」

母親微笑地摸着我的頭說道:「何林,對於這種人遠離,有些事我們去做只是想讓大家跟自己方便,如果讓人變得理直氣壯地來逼迫去做,那就少了它原來的樣子,所以不必理會。」

似懂非懂地回應道:「我知道了!」

母親便笑聲道:「不理他,現在可是你的複習時間,明天就其中考試了,耽擱這些天的課程儘快補上,先前王老師跟我說過,對你的期望很大,別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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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憂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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