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隔牆有耳
「什麼人！」正在說話的兩人，其中一人突然毫無徵兆的大喝一聲。
「被發現了嗎？」周鵬心裡一驚。
「有人偷聽嗎？我怎麼沒有察覺？」周鵬剛觀察好退路還沒來得及走，屋內的人就率先發出了質疑聲。
「詹兄別擔心，沒人！我只不過是預防一下，若真有人被我這怒喝一聲早就嚇跑了，沒有動靜跟前沒人！我們的談話事關你我，以及其他無數人的死活，絕不能被他人聽見，所以還是小心提防一下比較好！若真有人我這一聲咋呼，早都現身了，還好沒事。我們剛剛的談話沒有被人聽到，我們先按計劃分頭行動，事成之後再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好！那我先進城，收攏一下屬下，布置一下明天的任務！屆時我會根據你們的動作行動。」
「好，預祝馬到成功，我還有其他計劃要安排恕不遠送！」
裝死男從茅屋出來之後往城門方向走去，他應該是要去聯絡那些已經混入城中的屬下，待這裝死男走遠，準備悄無聲息的退走，但還未起身卻又有人走了過來，來的是個美女，隻身一人，一襲白衣，手持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輕功很高走路無聲，若不是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撞個滿懷，急忙再度伏身子。只可惜躲閃匆忙沒看到此女子的正臉。
「不知道先生急忙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安排嗎？我現在不宜過多的拋頭露面，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把我給出賣了。」
女的生意很好聽，聽聲音覺得人應該還挺漂亮，只是不知這女子口中的他們是指誰。「出賣？」
「盧小姐請坐，地方有些簡陋但這樣的地方最容易隱藏身份。對於你的問題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已經被你的手下們給出賣了。按照我們的計劃詹秋雨成功進入了死牢，他從死牢得到的信息已經證實你的人不靠譜，現在已經全部都招了，我們的接頭暗號也都暴露了！」
「哎」一聲惆悵又無奈的嘆息「暴露了就暴露了吧！好在事先已經預知了會發生這種事情，讓他們去做這事我就已經做了最壞準備，好在我從未以正臉面對他們，而且始終都是以男兒身份出現的，即便是招供了也只會誘導他們的調查方向，事情已經發生兩天，我現在還是安全的就足以說明問題。」
「女人？那群苦力口中始終帶著青銅面具的老大是個女人？她為什麼要攙和進來，要去劫獄呢？為什麼是用苦力去劫獄呢？」得知真相反倒讓人更加迷惑。
「你雖然是安全的，但是我們的接頭暗號卻被暴露了，而且你派的人太不靠譜，劫獄計劃失敗，死牢方面肯定加派人手嚴防以待，這不但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帶來了更多的麻煩和不確定性，我們還不得不再次組織力量去劫獄！耗費我們的時間、精力與入力！這對我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先生說的是，可是我也得有我自己的考量。漕幫的人都在江湖上混跡多年，而且漕幫的實力範圍就在帝都附近，派他們做事，任何一人被抓只要深追都能查到我漕幫身上來！劫獄可是死罪，我不能冒這個險，那些苦力的身份就像是白紙，任你深究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線索，這是保全我漕幫的必要手段。我爹已經被關進去了，現在我們可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閣下今天叫我來，不會是想讓我再次組織人手去劫獄吧！」
「不，你的想法我早在上次行動之處已猜到，我理解你的苦衷，畢竟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能幫主折進去了，還得把整個漕幫填進去！這一次行動我已經安排了人手，他們比你們更加專業可靠，你和漕幫只需要幫我做另外一件事即可，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幫忙將盧老幫主一併救出！」
「說吧什麼事？」幫忙辦事就可以順帶救人，這定不是一件簡單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她也在嘀咕這事能幫還是不能幫，但已經上了賊船好像沒有選擇，之前已經犧牲了那麼多，這一次一定要將父親救出來。
「你們漕幫把控著帝都的所有碼頭和漕運，我要讓你幫我準備幾艘船，明天我安排的人將要去劫獄，劫獄后我們勢必不能留在帝都，想必旱路走水路更快一點。你只需負責安排將這個被救出的人送走，一路南下送到鎮南關即可。」
「就這？真是這樣簡單，我可以搞定，沒有問題！」
「事情簡單吧，安排幾艘船對你來說易如反掌。當然了叫您親自跑一趟，不會只同你談這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協助。根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近期朝廷從其他各地糧倉調撥了一批賑災的糧食，他們將通過水路將他們送到南方災區。」
「你的意思是讓我截下這批糧食？干這事和劫牢性質一樣，那可是死罪，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呀！恕我不能接受，劫獄是為了救我的父親，可以順帶幫忙救個其他人。可這劫糧草我是不會幹！這一次南方水災死者無數，餓殍遍野，這些糧食可是救命的，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可幹不了！安排船送你們離開帝都這個我可以幫你們安排，但劫糧船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要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成就一番偉業必須有所犧牲！你們漕幫發展至今也只是控制著幾個碼頭，而且在帝都生存舉步維艱，還得被層層剝削。只要你們來助我，將來的好處多的超乎你的想象，事若成漕幫的實力日後當會擴大十倍百倍！」
「將來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當下這件事情不能幹！成千上萬人等著這糧救命呢，我不會幫你的！」
「不幫我？自從你劫獄開始就已經上了我的賊船，你認為你真的能安全脫身，別以為你以面具示人就真能洗脫嫌疑？我若將你供出去，單憑劫死牢一案就夠你盧家家破人亡！」本以為有的商量沒想到這女的不聽勸告，這不由有了些怒氣，放話威脅。
「你在威脅我？」女的聲音也不由高了幾分，她在質問對方。
「這不算是威脅，這是善意的提醒！一步錯，步步錯，你當真以為會回頭是岸，你回得了頭嗎？你已經回不了頭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跟著我，我保你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呵可笑！雖然我不知道閣下是什麼身份，但你們打的什麼注意我還是知道的，你想必聽說過一句話，最毒婦人心！你若敢揭發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對我知道的事情我會全部招供，謀反的重罪，足以讓你滿門抄斬甚至誅滅九族！」
「你在威脅我？」男的反倒質問起來。
「不，我也是在善意提醒！」
「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很多你以為我不知道的事情！別以為你只是找我談了一下如何協助我劫獄，告訴了我接頭暗號這件小事，但你小瞧了我漕幫的能力！事實上你的如意算盤在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明了了，需要我說出來嗎？」
「說啊！為什麼不說呢！你說我謀反可有證據？我倒是知道你劫獄的事實！」
「哼！既然非得我說，那我就驚驚你！你們想藉助北方游牧人和南邊蠻夷土司的力量，再藉助南方水患這個天機來顛覆乾坤，看似萬無一失，但我想提醒你一下外人不值得信賴！」
「盧小姐當真是聰慧過人，我從未向你表露過我的計劃甚至是隻字未提，你竟然能夠全部猜中，當真是厲害！知道的太多對自己不好！容易惹來的麻煩！」男的明顯停頓了一會，他很是驚訝對方竟然知曉自己的大計，當即語言威脅起來。
「是不是很驚訝，我竟然全都知道，你威脅我也沒用！想殺我嗎？呵，當真以為是我是一根人來的？其實你也不必驚訝，我漕幫控制帝都各大碼頭，每天來往了多少船隻，卸下了多少貨物，裝走了多少貨物，這些貨物都是什麼，我們比誰都清楚。除了貨物南來北往的訊息也在這裡彙集，也能接觸到南來北往的各式人群，同時呢在帝都也有些其他生意，各方的消息也都有所掌握，畢竟這年頭靠消息能賺大錢！還有別以為你們安排協助我們劫獄的人常年不出現在中原我們就不認識了，他們是西北邊境的精銳騎兵草原狼，我沒說錯吧。」
「啪、啪、啪啪......」屋中的男子拍了拍手「厲害，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就能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要顛覆乾坤，為什麼不幫助我們，你要知道我們若是事成，你們功不可沒得到的將會比其他人多很多！現在天時地利都已具備就差人和。若是能得到這批糧食，江南的災民會站在我們一起，我們的力量就會無限壯大，成事只時時間問題。這批糧食我們歸根到底最終也是分給災民，你的本意不是為了讓糧食分發給災民嗎？為什麼不幫助我們！」
「因為你們是用於殺伐！為了一己私慾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下，它將比一場水患更為殘酷，水患還有的逃，但戰爭避無可避！當今聖上乃是一位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我不想看到流血犧牲，我是不會幫助你們的，當然如果你不揭發我漕幫參與了劫牢，我也不會報官告你們謀反！我安排好船後會讓人來轉告你們，希望你們信守承諾救出我的父親，告辭！」
「別著急著走，我們再談談！」事情談崩會影響到計劃的發展，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是不會幫助你了！」
「這樣，我不讓你們做劊子手了，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人，我們自己來做！你只需幫我密切關注這批糧食什麼時候裝船運出，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然後你再幫我準備幾十艘船，剩下的我自己來做，你不用管不用插手，就算日後事情敗露你也是從犯，罪不至死！禍不及家人如何？」
「雖然我不是舉刀的屠夫，但幫你我也成了磨刀人！若只是劫個商船總共死個三五個人，也就算了幫了你了，可是這是戰爭關乎成千上萬人，恕我不能幫你！告辭！」雖然對方選擇了退讓，但女的態度很堅決，徑直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