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原真相

柯虎被帶走之後，周鵬讓人把聶鵬帶了過來，朝廷之上聶鵬沒有為自己申訴認了罪，皇上丟下一句秋後問斬，聶鵬則又推回死牢，還有一個多月時間聶鵬就將被推上斷頭台。

看了看睡眼蓬鬆的聶鵬，周鵬給聶鵬倒了一碗涼開水遞過去「聶大人，你馬上就要被問斬了，怕死嗎？」

聶鵬並沒有被束縛在刑具上，面對周鵬遞來的水也不客氣，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個精光「不怕死那是假的，但人終究一死，只有早死晚死之分罷了。之前我要說的都說完了，這麼晚提審我，還有什麼想問我的？還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

周鵬點點頭「有些事情我需要重新確認，之前我只是個小小的雜役，無須關心任何案件，對你的案子了解不多，現在梁大人讓我協助他查另外一個大案子，通過調查發現你與這個案子聯繫密切。剛剛我們審訊了一個人，他的供詞對你非常有利，只要你肯幫助我，只要肯從實招來，將你的事情說清楚，你就可以不用死，甚至官復原職！」

聶鵬眼睛一亮「你都知道了？你現在對這個案子了解多少？」

周鵬見聶鵬來了精神就知道有戲「剛才那人大致說了一下他們的計劃，你是他們整個計劃中的一環，你是被冤枉的只是一個替死鬼而已。所謂的賑災銀兩，你壓根就沒有看到，他們是用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脅你，讓你服了軟認了罪，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只要你能給的出證據，我們就能想方設法的為你翻案，為你平冤昭雪！」

聶鵬嘆了口氣，眼睛有些濕潤的說道「山河破碎家國何幸！在死牢這幾日根據所見所聞，我冷靜思考了幾日，我發現事情嚴重性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原本以為只是我一人之不幸，不成想是家國不幸！雖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須有所取捨，舍小家為大家！為了數以萬計的百姓我覺定還是犧牲小我。」

聶鵬是官但也是丈夫、兒子，更是個凡人。一條命和三十一條至親的命，這是一個很多人都會選擇的選擇題，他不過是做了自認為最正確選擇。所以有翻供的機會也放棄了，現在之所以如此選擇，是因為在他面臨的選擇題上有多了一個選項，成千上萬個家庭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

聶鵬組織了一下語言「沒錯正如你所說我是被強迫的，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整個案件的真相！一年前江南大雨河水暴漲，巡堤時發現河堤出現大量管涌，我立即命人處置，最終發現是白蟻在江堤築巢，將大堤挖穿，好在那次洪峰小水位低沒有出現太大影響。洪水過後隨即全面排查江堤，發現江堤被白蟻蛀蝕嚴重，於是上奏朝廷請求撥款整修江堤。但一直未得到朝廷答覆，也未見撥款，江堤整修的事情只得被擱淺。今年一進入汛期就陰雨不斷，唯恐江水暴漲，於是我連上三道奏摺，依舊沒有任何回復，我遲遲沒能等來朝廷下撥的銀兩。事情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進入七月後上游地區大雨一月不絕，洪峰過境江堤多處告急。雖然我徵調民夫搶修大地，但洪水太大了，水位線節節拔高，在江水的洗刷下早已千瘡百孔的江堤再也支撐不在，大堤潰堤，洪水肆虐，沿江兩岸一片澤國，房倒屋塌，牲口糧食甚至是居民也都消失在水位線下！災情發生后我再連上五本奏摺，發了三封八百里加急，等來的不是賑災銀兩救災糧食，而是查處貪污的欽差大臣，欽差大臣一刀，不由分說的將我銬了起來。說我貪污賑災銀兩三十萬兩，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從第一封奏摺到欽差大臣到來前後歷時二十三天，我未收到一封回信，更是從未見過任何賑災銀兩。我據理力爭，可卻遭到了死亡威脅，他們抓了我的家人，用我全家老小的性命要挾，讓我承認了我貪污的事實。並強行打開了倉庫，將上半年收取的稅銀搬到我家，然後再大搖大擺的從我家運出去，招搖過市，說是那些稅銀乃是我貪污所得！我實在冤枉啊！一年前發現蟻患后，沒有朝廷撥款，為了整治白蟻我貼上了我全部積蓄，只留了不足百兩銀子滿足家需。家裡的什麼珠寶首飾全都典當換錢，我不過是想救人啊！為何到頭來卻要陪上全家人的性命」說完這句話，聶鵬再也綳不住了，泣不成聲，常言道好人有好報，可他為了救人卻要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當一男人崩潰到大哭，那得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看著痛苦的聶鵬，周鵬也是鼻子酸酸的，眨炸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你說的和我剛剛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還有其他的細節嗎？細節決定成敗？他們拿稅銀充當你貪污所得，這個是也是那個所謂的欽差大臣辦的？」

聶鵬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后說道「這個不是欽差大人辦的，是另有其人，但他們應該是一伙人，這欽差大人明面上在調查我的案子，但暗地裡有那麼一群人在暗中操作，他們裡應外合陷害了我，並在當地激起民憤。抓我家人和要殺我的人應該是一波人！」

「根據我掌握到去情報，抓你家人的應該是黑虎堂的人，他們早早的就參與到了這個案子當中，你的事情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等到其他關鍵人物到案，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你的案子說不定就可以平冤昭雪了。」

「能否為我平反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現在我只擔心我的家人的安危，既然你已經掌握是什麼人抓了我的家人，我在這裡求您了，希望您能將我的家人救出來，我在這裡給您磕頭了！」周鵬讓聶鵬看到了希望，他不顧身份跪地，只為乞求自己家人能夠平平安安。

周鵬連忙把聶鵬拉起來「您何須行此大禮，現在梁大人要我協助破案，我就必須把整個案件調查清楚，我會努力還原真相，懲處兇手，拯救無辜受害者！拯救您的家人乃是職責所在，但目前仍然沒有關他們的線索，但我會努力找到他們營救他們的。」

聶鵬老淚縱橫「好放，期待您的好消息！」

「盧老幫主，十分抱歉，這麼晚了還把你從睡夢中叫醒，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了解一點情況！」詢問完聶鵬之後周鵬將盧樂強行喚醒帶來詢問。

「我在這死牢住了幾個月都沒人關注我，今個這麼晚了叫我起來何事？我的案子和你們要調查的案子沒什麼關係吧！」盧樂對周鵬好感不錯，半夜被叫醒沒有發飆。

「當初您被關押進來的時候，聽聞是同朝廷官員打架，被冠以襲擊朝廷命官罪入獄，打架的根本原因是一女人，好像還是青樓的花魁。我現在找到你就是想問一句，盧老爺子，你身為快活林的幕後老闆，你對花魁赤鳳了解多少？你又為何與這朝廷官員動手呢？」

「這個案子可謂是荒唐之際，就那麼一巴掌害得我身陷囹圄，更加可氣的是那一巴掌根本不是我本意要打的，是有人暗中搗鬼！而且這個案子完全不由申辯也不經審判直接就宣判了，還投訴無門，那些受我漕幫供養的官員也都變成了聾子、瞎子、啞巴！」盧樂重提舊案越說越生氣。

盧樂剛進死牢的時候也曾大吵大鬧過，對於他的案子私下裡獄卒們都議論過，周鵬知道的還是比較詳細的「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我更想知道另外一些東西，請您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這赤鳳你了解多少？你可知道她會武功？」

盧樂撓了撓頭想了會說的「赤鳳並不是她的本名，她鍾愛紅色，時常一襲紅衣罩身，花魁爭奪大賽中艷壓群芳爭得花魁。鳳凰乃是百鳥之王，艷壓四方，同時其身赤紅如火。她與其他青樓女子相比格外耀眼奪目，大家便形象的稱她為赤鳳。她的本名叫陳怡萍，是我們收養的眾多女子中的一個，你知道的很多，家庭不喜歡女兒，她七歲時因為爹娘生了兒子她便被遺棄，輾轉進入了快活林，在快活林學習舞技與琴棋書畫，今年剛滿十六，參加花魁大賽是第一次在公眾面前露面。她確實會武功，是跟著快活林的護院學的。」

「跟著護院學的武功？她的武功非常好，三米開外揮動水袖能將柯虎這樣的高手擊退，這內力修為不在我之下，看來她對盧樂也有所隱瞞。」周鵬繼續問道「那當日你又為何失手打了朝廷官員呢？」

「不論是我快活林，還是其他所有的青樓妓院，花魁都是不接客的，她們是藝伎，靠才藝取悅客人，而非肉體。有個混賬酒當是喝多了，非要陳怡萍陪他一宿，陳怡萍是我們收養的算是我的乾女兒，怎麼容他糟蹋。當時他已在和陳怡萍還有老媽子在拉扯，我便上前極力勸阻，並向其推薦其他的姿色上佳的女子，但他不依不饒始終要陳怡萍前去作陪，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推搡間有人揮拳打了我幾圈，拳拳都朝著我臉上來的，我自然揮手格擋，就在我揮手的時候有人猛的撞了我一下，結果就狠狠的打在了那官員臉上，正巧打在鼻樑位置，鼻血一下就流了下來。那官員先是一愣接著就讓手下把我給抓了起來，我沒有反抗，本以為失手打的一巴掌解釋清楚，陪點錢也就完事了，可沒想到卻直接被關押進了死牢，連審問定罪的環節都省去了！」

「那你知道你打的官員是誰嗎？他為何有這麼大權力，能直接將你關入死牢？」打擾的官員是誰這才是周鵬此番詢問的重點。

「經過我一番調查，我才知道這個人刑部的劉道剛，他公報私仇不經審訊直接給我定罪，將我關入死牢！並且沒有說明關押時間！我也讓我女兒去找過他，這傢伙避而不見，沒辦法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