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過去的現在 （ 20 ）

「對不起外婆，今天不僅沒去醫院接您，還要您為我打掩護，您打我吧。」晚飯過後，陶然攙扶著楊月在樓下消食遛彎。

楊月輕拍著她的手：「去見風小子了？」

「有些話該要說明白的，而且當年，確實是我對不住他。」陶然點頭承認：「是我欠他的一個道歉。」

「放下了？」自己孫女心裡的苦楊月何嘗不明白，只是這感情的事旁人多說無益終究得靠自己才能走出來。

陶然輕嗯了一聲：「有些悵然但大約能放下了。」

「你表哥明天就要回去，這次你也隨他一起去吧，也替外婆去瞧瞧你姨媽可還好？」楊月柔聲道：「若不是醫生囑咐我不能遠行，這次我定要和你們一起出去遊玩一番。」

「那等外婆身體養好了我們再一起去。」陶然對她的提議很是意外：「外婆，是不是表哥對你說了些什麼？」

楊月笑道：「你媽說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你不滿意，我想著你表哥的朋友多些，應該有能入你眼的人。我可不想我寶貝孫女一直孤零零的，現在前塵事已了，你也該開始新的生活和學會接受新的人了。」

「還是就給表給添麻煩了吧，他也挺忙的，我自己找就行。」陶然迂迴地婉拒道，心中想道就李遠均那古板的性子想來他的朋友也都是這般的，她可不給自己找罪受。

「他再忙也得以你的事為先。」楊月這才明白為何他要讓自己來說此事，原來這丫頭還挺抗拒的：「不過你表哥也說了，這次他會去香港待一段時間，我想著這離h市也近耽誤不了你工作，剛好你也去散散心。」

「行吧，反正表哥有的是錢，想來是不會虧待我的。」剛巧先前接到電話也是讓自己去香港一趟，如此正好一舉兩得，陶然很是愉快地答應下來。

「對，別替你表哥省錢。」楊月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你三表哥最近和你聯繫沒有？每次問你表哥他都只會拿好話搪塞我。」

陶然挽著她的胳膊在月色下悠悠地走著：「他應該很好吧，外婆怎麼想起問他了？」

「這幾日總是想起你們小時候的事，大概人老了就愛憶往昔吧。」這話楊月沒有騙她，近來她確實總會夢見他們，尤其是老三。

「外婆一點都不老。」陶然最聽不得她提老這個字：「我們都還未結婚生子，外婆怎會老。」

「那你可得在外婆變老前早點結婚生子才是，尤其是你表哥，這次你去了也得幫他多看看，天天忙工作什麼時候是個頭呀。」這一個個的就沒一個讓自己省心的，楊月嘆聲道。

陶然如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他們確實挺不孝的，這麼大的人還讓外婆操心：「我一定儘快讓外婆聽見好消息。」

「外婆信你。」楊月內心希望自己的這個決定不會是個錯誤，她相信自己是不會看錯人的。

……

「誰發給你的？」凌閣問道。

「重要嗎？」坐在他對面的王若亞將他遞還的手機隨手扔在一旁：「是你說讓我不要杞人憂天的，可現在呢？這算什麼？」

在這鐵一般的證據前，凌閣也不知該勸她什麼，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錯。

「你會幫我吧？」聽見門外傳來的動靜，王若亞抬眼看向凌閣。

在見到她的動作后，沉思數秒后凌閣終究點了下頭。

「怎麼了這是？」遲來的葉天揚推開包廂門就嗅到一絲不對勁。

「你先看吧。」凌閣示意他看向茶几上的電話。

走至他身旁坐下的葉天揚嘴角含笑地將電話拿起，直到見著照片中那相擁的兩人後才明白那絲不對勁的原因所在。

「你說過她不會成為我的困擾，現在呢？她依然不是嗎？」王若亞問道。

葉天揚不以為然地將手機扔上桌：「一張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是呀，你都和你前女友舊情復燃了更何況是他呢。」王若如譏諷地喝著杯中的紅酒：「你不說她是你的女人嗎？怎麼？為了你的兄弟情都可以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讓，還是你的氣量大。」

瞧了一眼神色未變的葉天揚，凌閣將倒好的威士忌放在他面前，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對於陶然他究竟是何想法？

「你與其在這兒質問我，何不回去問問你的阿風。」葉天揚淡聲道。

「若不是你將她帶進這個圈子，他們能一而再地產生交集嗎？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嗎？為何還要如此對我？還是說其實你一直幫著他在騙我？」

王若亞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那晚你明明見他們在一起不僅不阻止還讓凌閣銷毀視頻，阿tim，難道我不是你朋友嗎？」

「我什麼都沒說。」見他視線轉向自己，凌閣連忙道。

葉天揚抽了一口已點燃的雪茄：「若亞，人心是最不可控的，若是他們真要舊情復燃我又能如何？我自問我已做到我所能做的。」

「是呀，阿風的魅力本就不亞於他更何況他們本就有感情基礎，她選擇阿風也是理所當然的。」凌閣坦誠道。

王若亞瞪著凌閣道：「要不是你說阿tim能將她拿下我會掉以輕心？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是個人都會選擇阿tim，我哪知道她會如此與眾不同？」這事凌閣承認自己看走了眼：「話說回來，只是一個擁抱而已，你還是別胡思亂想的好。」

「我胡思亂想？他們都回老家偷情了，我就說他好端端的回什麼老家，原來是佳人有約啊。」王若亞似在嘲諷他又似在嘲諷自己的愚蠢。

瞧見她滿腹的委屈和傷心，葉天揚無奈地說道：「男歡女愛而已，只要他能回來不就行了。」

還能回來嗎？王若亞自嘲地牽動嘴角：「男歡女愛，你說的還真是輕鬆，真想看看你愛上的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時你還有能現在這般無所謂。」

「那你就等著吧。」凌閣接話道，雖然他也很想見著這一天但無疑是痴人說夢。

「若亞，你知道你輸在哪兒嗎？你太小心翼翼迎合你們的感情了，你根本就不需要以他的喜好為喜好，太多的退讓終將會使你自己無路可退。」葉天揚不想她鑽入牛角尖而不自知：「和他好好談談吧，這般猜來猜去的只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凌閣在旁附和道：「阿tim說的對，你們還是敞開來說的好，我相信阿風的為人。」

「夜深了，我叫人送你回去。」見她依舊沉默不語，葉天揚知道她這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王若亞起身道：「不用了，我自己走。」

「你信嗎？」帶她離開包廂后，葉天揚突然道。

面對他沒頭沒腦的問話，凌閣道：「信什麼？」

「照片。」葉天揚將雪茄熄滅。

凌閣笑道：「你的女人你肯定比我清楚她的本事，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信嗎？」

「為什麼不信。」葉天揚很是清楚她對阿風的情感，從第一面開始，他就知道。

原本還沒有決定的凌閣在聽見他這話后眉眼一跳，難怪先前若亞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原來她早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