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番外

1127、番外

「唉,沒有娘的孩子就是不行啊,都沒個人庇護。好好的未婚夫,說沒就沒了,漂亮的臉蛋也差點沒毀了。」

眾人一見,便立刻對程錦雲升起了一絲同情,再看向藍若雲時便多了一絲嫌棄,深宅大院內這樣腌臢的手段並不稀奇。

1278、

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也就沒有了飲宴的興緻,紛紛告辭離去。

長公主叫道:「玄卿卿,你跟我過來!」將玄卿卿叫到書房。

玄卿卿一進入書房,見長公主和駙馬爺一臉陰沉的看着自己,也不說話。

玄卿卿心裏越發的緊張,主動的哭泣道:「姑姑息怒,卿卿也是誤信他人,卿卿並不是真心要與姑父為難,姑姑一定要相信卿卿啊。」

長公主聽后臉色越發的冷了,「誤信他人?說的輕巧,她藍若雲只是一介侯府嫡次女,哪來的膽子敢算計駙馬爺?」

「姑姑真的要相信卿卿啊,都是藍若雲那個賤人,都是她挑撥的我,卿卿只是被她蒙蔽了,要不然借卿卿十個膽子,卿卿也不敢這麼做啊!」玄卿卿見長公主發了怒,快步走到玄雪漫身前。

「事到如今,你還要跟本宮狡辯嗎?還不快說實話?」長公主見玄卿卿依舊只顧替自己狡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眼中滿含着失望。

「姑姑,真的是藍若雲,是她讓人將姑父帶至廂房中……」

「啪!」的一聲,長公主拍案而起。

「玄卿卿,你還嘴硬是嗎?是不是要我將你父皇請來,你才肯說實話?」長公主見玄卿卿仍然執迷不悔。

「不要啊,姑姑,卿卿說,卿卿都說。」玄卿卿一聽要找皇上,嚇得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

「是藍若雲說,只要將姑父和程錦雲騙至廂房,並在房內燃上催情香,便會有丫環來通報,我們只要帶着大家到那廂房捉姦,即可將程錦雲名聲盡毀,卻不會對姑父有什麼損傷的。」

「所以卿卿就信了,卻沒想到闖了如此大禍,卿卿真的不是有心的」玄卿卿坐在地上哭訴道。

只見長公主連連搖頭,「胡鬧,真是糊塗,你怎麼能將主意打到你姑父的身上?真是混賬東西,不論如何,牽扯到了你的姑父,便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

「你們兩個的心思,本宮明白,但出了今日之事,你覺得你們二人與南宮澈還有希望嗎?蠢,真是蠢!」

「……」

玄卿卿失魂落魄的上了馬車,一路回到宮裏。雖然長公主不予追究,但她心裏始終想着,她和南宮澈只因為藍若雲這個賤人的使壞,終究是無緣了嗎?不禁心裏一陣懊惱,很是後悔。

而此時的葯園廂房內,程錦雲正和小花整理自己的衣物,準備離開公主府。

卻見長公主帶着丫環、嬤嬤來到葯園。一副氣勢洶洶,要來找程錦雲算賬的樣子。隨後,嬤嬤遣散了眾人。

「藍二小姐,今日之事,不知可否為本宮解釋一二?」長公主坐在主位上,自顧的看着指甲,並未理會俯身行禮的程錦雲主僕。

「稟公主殿下,事實上,民女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程錦雲知道,不論自己怎麼做,長公主也不會給自己好臉的,便徑自起身說道。

「放肆,本公主說讓你起了嗎?」長公主見程錦雲自己起了身,便發作道。

未待程錦雲反應,駙馬爺快步走了進來,坐在公主身側。程錦雲便又俯身行禮。

「免禮吧,公主莫要動氣,不如我們聽一聽藍小姐的解釋吧。」

見駙馬爺上前安撫,有話要對程錦雲說,玄雪漫勉強壓下滿腔的怒火。

「關於今日之事,我有些事不明白,還望藍小姐能夠為本宮解惑。」駙馬爺一派平和,語氣溫和的說道。

「不瞞公主和駙馬,民女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民女在去換衣服的路上,被兩名婢女請到了廂房內,發現駙馬爺暈倒在廂房之中。」

「其實還是多虧了凌小侯爺,是他發現了不對勁,從而將駙馬爺和民女救了出來,之後的事情相信駙馬爺已經知曉了。」程錦雲簡單的將事情敘述一遍。

「不知我身上所中之迷藥,可是藍小姐所解?」駙馬爺見到程錦雲性格率直,不卑不亢,不似京中的女子們,個個表裏不一,踩低拜高,不禁對這個女孩子另眼相看。

「不錯,民女略通醫術,見駙馬昏迷,便私自作主替駙馬施針了。」

「哦,想不到藍小姐小小年紀,竟然會醫術?」

程錦雲只是抿唇一笑,「駙馬爺見笑了,只是皮毛而己。」

「皮毛?程錦雲你這是在本宮面前謙虛,還是拿喬?你的醫術皮毛,那剛剛那兩個婢女的胡言亂語又是怎麼回事?」長公主覺得程錦雲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樣,不禁十分生氣。

「雕蟲小技而己!民女若是不這麼做,公主殿下又如何能看清楚您最疼愛的侄女做下了怎樣腌臢之事?」

「雕蟲小技?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侯府之女不但有如此心機和手段,竟還如此狂妄!」

「並非民女狂妄,民女斗膽問駙馬一句:駙馬是否覺得身體抱恙?」程錦雲心知,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長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都下去吧!」駙馬對於程錦雲的話頗感興趣,便揮手遣出了眾下人。

「你來說說,我有什麼病?」駙馬爺頗具意味的看着程錦雲,想看看程錦雲能說出什麼。

「駙馬爺應該常有盆骶疼痛、寒戰、發熱、乏力等癥狀,偶爾還會有尿頻、尿急和排尿困難等癥狀。」程錦雲便將之前給駙馬爺診脈看出的結果稍加委婉的說出來。

話音未落,不光駙馬爺一驚,連公主也失態的站了起來。

「藍二小姐如何知道我的這些癥狀?」

「不瞞駙馬爺,今日在廂房民女替駙馬爺解除迷藥前曾為駙馬爺診過脈,駙馬爺的脈細而虛,沉數有力,駙馬應該是一直進行溫補,但駙馬本身內中熱,又一直溫補,所以導致駙馬中火盛。」

「那藍小姐可否能說出,駙馬這是什麼病?」公主忙問道。雖然公主極力壓抑,但程錦雲還是隱約聽出公主聲音中的顫抖。

「民女不才,初步診脈結論為前列腺炎及精囊炎,恐子嗣會受影響。」程錦雲淡定的將自己診出的結果說出來,也不知道古代有沒有前列腺炎和精囊炎這兩個病症。

果然,見駙馬爺在聽到后一臉的不解,而公主則一臉的若有所思。

一直以來縈繞在公主心中的疑惑好似被解開了,古代子嗣問題是大事,但醫者不能自醫,所以長公主一直以來不斷的調理自己,並對駙馬用些溫補的葯,卻一直沒有子嗣,不禁覺得自己不能生育,對於駙馬十分愧疚,此時聽到程錦雲說,原因是出在駙馬身上,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藍二小姐可有治癒的良方?」長公主不似之前的狠戾,出言詢問。

「因民女只是初步診脈,至於治療方案,還需詳細診斷,且需要對相關部位進行看診后才能確定。」程錦雲說的十分隱諱,畢竟這是封建的古代,她總不能對公主和駙馬說要直接看駙馬的小弟弟吧?

公主一聽,略一思索紅了臉。而駙馬此時雖不完全明白,但也猜出個七七八八,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民女也在公主府打擾多日了,承蒙公主及駙馬多日來的照顧,現在臉上和身上的傷已經養好,民女就此告辭了」程錦雲見公主與駙馬互相眼神交換,知道兩人必將需要商量一下,便起身告辭。

「既如此,那本宮便也不多留你了,稍後讓公主府的馬車送若月回去吧。」長公主便也沒有挽留,一邊觀察駙馬的臉色,一邊想着要如何勸說駙馬治病的事情。起身攜駙馬離開藥園。

「……」

送走長公主,程錦雲和小花將二人剩餘的衣服打好包后,向公主府門口走去,準備回鎮南侯府。

程錦雲帶着小花剛出公主府,便見到凌紫瀟站在公主府的門口,靠在公主府的馬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而另一邊,則停著南宮澈的車攆,徐林站在車邊。

見程錦雲出來,徐林便向程錦雲走過來,說道:「藍小姐,我家王爺等候多時了,請上馬車吧。」說罷,向著南宮澈的車攅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錦雲看了看車攅,好似能隔着紗簾看到南宮澈一般,嘴角一勾:「堂堂戰王殿下在此等候民女,民女實在不敢當,麻煩轉告戰王殿下,殿下的車攅太高,民女高攀不上。」

說罷,轉身朝公主府的馬車走去。

「小月月,說的太好了,那戰王的車攅確實是太高了,讓人攀不起。還是本小侯爺送你吧。」說罷,一臉賊笑的替程錦雲撐開車簾,還不忘回頭朝徐林得意的笑笑。

「徐林,我們走!」南宮澈低沉的聲音從簾後傳來,讓人不辯喜怒。

見到凌紫瀟那滿臉得意,賊兮兮的樣子,程錦雲只覺得很幼稚。

「這麼晚了,小侯爺怎麼還沒走?莫不是在等我吧?」上了馬車,隨着馬車的顛箥,程錦雲主動出聲問道。

雖然根據原主的記憶,這位安樂侯府的小侯爺對外的風評並不是太好,貌似是一位混世小魔王來着。

但程錦雲卻覺得,通過今天的接觸,感覺凌紫瀟並非傳聞一般。畢竟出身皇室的人,又豈會如普通人一樣,喜怒形於色,或好或壞,都是自己的一層保護色罷了,所以反倒覺得有趣。

「知道你今天一定會回鎮南侯府,怕你受欺負,所以特地在此地等你,送你回去,順便幫你壯壯聲勢!」凌紫瀟仍舊是一臉痞相,語氣中頗有些似玩笑,似戲謔的說道。

「還真是特意等我的?那真是感謝小侯爺了,民女是回府,又不是去什麼狼窟,怎會受欺負?而且又不是打群架,壯哪門子聲勢啊?」

「況且,小侯爺確定是送民女,而不是去看熱鬧的嗎?」程錦雲特意靠近了凌紫瀟不客氣的拆台道。

人的氣場真的很奇怪,對於凌紫瀟,程錦雲只感覺像上大學的時候,那些可以一起鬥嘴的朋友似的,完全沒有對於上位者的畏懼和敬重。

「咳……咳,小月月,你這樣就不對了,本小侯爺豈會是那種人,確實是想送你,順便看看有沒有熱鬧,畢竟有你的地方總不會寂寞不是?」凌紫瀟沒有因為被拆穿而感覺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說的一派坦然。

「懶得理你,願意看就看吧,隨便你。」程錦雲白了凌紫瀟一眼,不再理會。

「……」

鎮南侯府中

因為藍若雲一身是血的被抬回府,整個鎮南侯府上下一片慌亂。

劉氏見藍若雲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來,險些暈死過去。虧得身旁的丫頭翠枝將其扶住。

「侯爺,這是怎麼回事?雲兒好好的雲參加長公主府的宴會,為何會傷成這樣?」見藍遠征進院后,立刻迎上去,抓住藍遠征的衣袖問道。

「你還有臉問,都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我們鎮遠侯府的臉都被她丟光了。」藍遠征一見劉氏,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便一股腦的劈頭蓋臉給劉氏一頓罵。

「這,老爺這話是怎麼說的?妾身做了什麼?雲兒傷成這樣,老爺不將原凶找出來懲治,卻來怪妾身,這是何道理?」劉氏一聽,藍遠征不分清紅皂白的就當着下人們責罵自己,心中

「懲治?你教出的好女兒,是被長公主下令打成這樣的,你倒是告訴我要如何懲治?」藍遠征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斜着眼睛看向劉氏。

「什麼?長公主?怎麼會這樣?雲兒一向知書達禮,為何會得罪長公主?」劉氏一聽是被長公主打的,不禁心裏一驚,誰不知道京中長公主不好惹啊。

「知書達禮?你的好女兒膽大妄為,竟然將主意打到了駙馬爺的身上,還被當眾揭穿,不止被杖責,怕是以後也不能參加京中宴會了。」提起今日之事,藍遠征不由的痛心疾首。

「那雲兒和戰王的婚事呢?」劉氏轉念馬上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

「當着京中權貴的面,出了這樣的醜事,別說戰王了,怕是雲兒以後的婚事都……」藍遠征可沒有劉氏的樂觀。

劉氏一聽傻了眼,這麼多年來精心培養的女兒,在京中貴女圈頗有名氣,好不容易快要及笄,眼下又有現成的戰王的婚事,這樣一來,這個女兒怕是要雞飛蛋打了。

「將三小姐抬回院子,來人,拿着本侯的帖子,快去請劉太醫。」藍遠征卻沒空理劉氏,趕緊吩咐道。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藍若雲抬進她的「怡芳院」,劉氏則由丫環扶著,一路哭着跟着後面。

「我可憐的女兒啊,傷成這樣可如何是好啊。」劉氏看藍若雲神智不清,任由下人們抬着放到床上,不由得坐在床邊哭了起來。哭得藍遠征心煩意亂,兩條濃眉越擰越緊。

下人們見此情景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受到遷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為鎮南侯夫人,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一聲中氣十足的訓斥,眾人見兩個丫環扶著鎮南侯府的藍老太太進了屋子。

那老太太一身寶藍色錦緞夾襖,手戴鎦金手鐲,一頭華髮整齊的盤在頭頂,上面插著八寶琉璃簪,雖然看起來上了年紀,但腰板挺直,精神矍鑠。

「母親,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藍遠征一看老太太進來,忙迎上去,從小丫環的手中接過藍老太太胳膊,輕扶著,送其坐到椅子上。

「什麼事情,大晚上這樣吵吵鬧鬧的,滿園子都不得安寧?」藍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朝着還在抹眼淚的劉氏瞪了一眼。

在老太太的身後,跟着三姨娘尹氏和四姨娘喬氏。

「雲兒這是怎麼了?不是去飲宴了嗎?怎麼傷成這樣?」老太太看着藍若雲那順着衣裙透出的血跡,不禁皺眉道。

「這個混賬東西,得罪了長公主,不但被責罰了,以後的宮宴怕是也不能再參加了。」藍遠征囁嗦的說道,沒有將全部經過說出來。

「什麼?長公主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三小姐怎麼敢去招惹她呢?」尹氏聽后,大聲驚呼。

劉氏立馬抬頭瞪向尹氏,而老太太聽后也立馬瞪了她一眼,尹氏立馬閉了嘴。那喬氏因着年紀小,且剛進門沒多久,所以還有些怯生生的,只是低着頭,並未說話。

「糊塗東西,那長公主是什麼人?她也敢得罪了去?越發的膽大妄為了!」藍老太太一聽,臉色越發的難看。

「可有請大夫來看?」雖然嘴上罵着,但畢竟藍若雲從小承歡膝下,平時又深得藍老太太的歡心,雖然這次闖了大禍,但藍老太太又如何能不心疼。

「兒子已經派人去請宮中的劉太醫了。」藍遠征恭敬的答道。

正說着,一名五十左右歲的老者,身後跟着一名十幾歲的少年,背着藥箱,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內室。

「劉太醫,這麼晚了,勞煩您跑一趟,幫本侯看看小女。」藍遠征一看劉太醫到了,忙說道。

這劉太醫是劉氏的遠房表親,所以藍若雲受傷后,藍遠征第一個想到了劉太醫。

「藍侯放心,老夫一定儘力,先帶老夫看看三小姐吧。」

簡單寒暄過後,劉太醫給藍若雲診了脈,開好了葯。

「三小姐只是皮外傷,但傷及筋骨,需要細心照料,老夫已經為三小姐開好了藥方,照着抓服即可,至於傷口短期內不要見水,也不宜挪動,安心靜養以後不會影響以後行動的。」劉太醫看後向藍遠征交代著。

「多謝劉太醫,來人,送劉太醫回去。」藍遠征一聽,便放下心來。他真擔心公主府的人下手太狠,將藍若雲的雙腿打廢了去,那藍若雲這一輩子就算是徹底完了。

這時,藍若雲悠悠轉醒。看見坐着的藍老太太,立刻大哭道:「祖母,祖母要替雲兒作主啊,都是程錦雲那個小賤人陷害孫女啊。」

因為藍若雲失血過多,加之情緒激動,所以勉強喊出這一句后,便又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雲兒,我的雲兒啊,你醒醒啊!」劉氏看到藍若雲剛醒了便又暈過去十分心疼。

「老太太,您聽到雲兒的話了吧,是程錦雲害了雲兒啊,您可要給雲兒作主啊!」劉氏見藍老太太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立刻向著老太太說道。

「好了,閉上你的嘴吧,此事我自有定論。」老太太此時一見劉氏又哭又嚎的不禁十分頭疼。

「程錦雲在哪?」藍老太太冷著臉向下人們問道。

原本程錦雲刁蠻任性,胸無點墨,藍老太太便十分不喜,只是礙於與南宮澈的婚約,所以才不好苛責她。現在她和南宮澈的婚約沒了,心裏便沒了顧忌。

「稟老太太,由於三小姐受傷,所以下人們只顧儘快將三小姐帶回來醫治了,並未去接二小姐回來。」藍遠征身邊的侍從立刻回道。

「去,派人把這個不肖女給我接回來。」

管家見老太太也發了怒,便立刻應聲而出。

「都下去吧,讓雲兒也休息休息。征兒,你隨我來。」藍老太太將眾人都遣散了。帶着藍遠征回到了雅竹園。

尹氏又道:「是啊,快好好養著吧,別以後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劉氏一聽,狠狠的瞪了尹氏一眼。

尹氏倒也不在意,起身與眾人一起離開了怡芳園。

「……」

程錦雲回到鎮南侯府時,發現侯府一片安靜。

凌紫瀟率先走下馬車,轉回身去扶程錦雲。

「怎麼樣?你確定不讓本小侯爺送你進去?」凌紫瀟不死心的問道。

「美的你,還想免費看戲啊?本姑娘偏不給你這個機會。」程錦雲說完,轉身向鎮南侯府走去。

「下次再有好看的熱鬧記得叫我!」凌紫瀟朝着程錦雲的背影喊道,見程錦雲並未回頭,便回身上了馬車,轉身離開。

程錦雲聽到凌紫瀟的喊聲,只覺得好笑。就愛看熱鬧,這個小侯爺是有多閑啊。

搖頭笑着便朝府里走,剛進府門,便見到管家一臉急匆匆的向門口跑來。

「張管家,何事這麼急匆匆的往外跑啊?」程錦雲攔住張管家問道。

「二小姐您回來的正好,老太太和老爺正老奴去接二小姐呢,二小姐隨老奴來吧。」張管家一見程錦雲回來,不禁暗自替她擔起心來。

這個二小姐雖然性子急躁,有些任性妄為,但對府中的下人卻是極好的。很體貼下人,從來不輕易責罰,所以張管家也是很喜歡這個二小姐。

「二小姐,因為三小姐的事情,所以老太太正在氣頭上,二小姐一會小心點。」張管家忍不住提醒道。

「多謝張管家的提醒,我知道了。」程錦雲見張管家對自己的善意,不禁想到,看來自己這個前身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還是有些人緣的。

在管家的帶領下,程錦雲直接來到了藍老太太的雅竹園。

「跪下!」張管家進去通報后,程錦雲還沒等進入房間,便聽到藍遠征的一聲怒吼。

程錦雲不禁心想,自己的前身到底是怎麼混的呢?爹爹不疼,奶奶不愛的。

自己醒來后一共進了兩次鎮南侯府,首先聽到的都是這兩個字,看來這古代是真不好啊,動不動就讓人下跪,真是不知道他們的膝蓋是怎麼承受的。

一進門,見一雍容華貴的老太太陰沉着臉坐在上首,藍遠征陪在下首。

「孫女給祖母請安!」程錦雲並未理會藍遠征,低眉順眼的向著藍老太太躬身行禮。

藍老太太一張冷臉,未見任何舒緩,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從鼻子內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父親剛剛那一聲跪下,可是在說女兒嗎?」對於藍老太太的態度,早在程錦雲的預料之中,所以程錦雲也不介意,徑自起身,轉頭向藍遠征問道。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任性妄為,居然把你妹妹害成那樣,你還有臉回來?」藍遠征一看程錦雲那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氣更不打一處來。

「父親此言何意?今日在公主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三妹妹利用八公主陷害駙馬,結果陷害不成,做了八公主的替罪羊,所以長公主才責罰了三妹妹,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與女兒何干?女兒為何沒臉回府來?」

「丟鎮南侯府臉的是三妹妹,父親可有責罰三妹妹?」程錦雲一見渣爹還有臉怪自己,心中更是生氣,便一連串的問道。

「怎麼?難道一定要女兒被人陷害了,父親就舒服了嗎?」說着說着,程錦雲心中不僅有氣,更覺得對這個渣爹失望透頂。

「三妹妹是父親的女兒,既便得罪公主,闖下大禍,父親也未見責罵半句,為何女兒從毀容至今,沒有聽到父親半句安慰,反而還要受到如此待遇?」

程錦雲一句接一句的發問,讓藍遠征完全答不上來,愣在當場。

藍遠征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女兒變了,以前的程錦雲雖然刁蠻任性,但卻是不敢這般與自己講話的。

為何現在突然變得這般的凌厲,而且凌厲的的讓人害怕,甚至不敢與其對視呢?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在那看着你自己的三妹妹受罰啊?這丟的不僅僅是你三妹妹的臉,也是我鎮南侯府的臉面。」對於程錦雲一連串的話,藍遠征雖然心虛,但仍強詞奪理道。

程錦雲聽了不禁為之氣結,這藍遠征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父親想讓女兒如何做呢?長公主的決定,是女兒區區一個官宦之女可以改變的嗎?父親身為鎮南侯,為何都沒能勸得了公主呢?」程錦雲這次是發了狠戳藍遠征的心窩子了。

藍遠征此時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看着程錦雲乾瞪眼,氣氛一時僵了下來。

藍老太太倒是通過二人的談話,將整個事件捋清楚了。這時一個小丫頭走上前來,對藍老太太耳語了幾句。

「行了,天兒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藍老太太的話,打斷了藍遠征和程錦雲之間的僵局。

「是,那孫女就先告退了。」程錦雲一見老太太發了話,便也不再理會藍遠征起身離開了。

待程錦雲走後,藍遠徵才對着藍老太太說道:「母親,為何這樣就讓這小畜牲回去了?」

「征兒,此事我聽的很清楚,雲兒被她那個娘教的,越發的不懂規矩了,竟然敢算計到長公主頭上,還被長公主責罰,怕是與戰王的婚事也沒戲了,而你可知月兒今日是如何回府的嗎?」藍老太太看着藍遠征向他解釋道。

「兒子不知,母親是何意?」藍遠征一臉不知的,看着藍老太太。

「那月兒是坐着公主府的馬車,由安樂侯府的小侯爺送回來的。」藍老太太見藍遠征還是一臉不解,慢慢的對其分析道。

「那長公主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何以今日出了這樣的事還能讓府內的馬車送月兒回來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而那安樂侯府的小侯爺,也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何以對月兒刮目相看?」

見藍遠征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話了。便繼續說道:「所以此時別把月兒的心傷了,且先觀察觀察吧。畢竟現在月兒的婚事還沒有落定。而長公主那說不定還需其替雲兒轉寰一下。」

藍遠征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便拱手說道:「一切全憑母親作主,兒子全聽母親的。」

「好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藍老太太揮了揮手,藍遠征便也退了出去。

藍遠征離去后,藍老太太氣的摔了手邊上的茶杯。

身邊的李嬤嬤忙勸道:「老太太,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哼,雲兒這丫頭越發的膽大,現在連長公主的駙馬都敢算計,再這樣下去,以後必將闖下大禍的。」見藍才太太動怒了,李嬤嬤忙在旁邊替她順氣。

「精心培育了這麼多年,眼看着明年及笄了,本想着憑着她的名聲,若能攀上門好的親事,以後能給咱們侯府帶來榮耀不是。」

「現在鬧出了這樣的事,戰王的親事肯定是沒戲了。還被禁了宴會,這以後如何挑選親事啊?」老太太不禁開始後悔讓藍若雲去參加長公主府的宴會了。

「老太太,別生氣了,咱家不是還有大少爺嗎?」李嬤嬤連哄帶勸的扶著藍老太太進屋休息了。

「……」

話說程錦雲帶着小花從雅竹園出來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西廂閣。

一進院門,發現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胖乎乎的小丫頭守在門口。

仔細看了看,想起來小丫頭名叫滿秀,原是府里的粗使丫頭,因為進府的時候年紀小,被欺負的時候正好被自己的前身看見了,所以便要到了自己的院中。

那丫頭倒是個實心眼,自從來到西廂閣后,便每日替程錦雲守着院子。

「二小姐,您回來啦?」滿秀聽院裏的孫嬤嬤說程錦雲今天會回來,便一直坐在門口等。

話音未落,便有一名老婦人和一個小丫頭從廂房裏出來,一見程錦雲立刻上前大叫道:「二小姐回來啦?奴婢們等候多時了。二小姐快進屋梳洗梳洗。」

程錦雲回憶了一下這二人,突然就笑了:「今兒這是什麼風,將孫嬤嬤和喜兒姑娘吹到我這西廂閣了?」

「二小姐大人大量,當初離開二小姐奴婢也不想的,只不過是夫人的安排,奴婢們也不敢不聽啊。」孫嬤嬤一見程錦雲的笑容,莫名的心裏發慌,忙給程錦雲跪下解釋道。

「是啊,二小姐,這次奴婢和孫嬤嬤是求了夫人好久,才有回到這西廂閣的。」喜兒一見孫嬤嬤都跪下了,便也跟着一塊跪下,畢竟夫人發話了,如果二人不能留下,便將她二人發賣了去。

「哦,本小姐竟不知你們二人如此忠心?倒是我錯怪你們了?」程錦雲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嘴角勾起冷笑。

「既如此,那以後便在這西廂閣好好乾吧。」說罷帶着小花進屋了。

「小姐,當初您面容毀了,不受寵了,她們倆立馬就走了,現在看着您的臉恢復了,便又求着回來,如此背信棄義之人,為何還要留着?」小花一見程錦雲留下了孫嬤嬤和喜兒,不禁十分着急。

「傻丫頭,她們只是奴才,哪裏容得她們在各個院子挑來撿去,想必她們一早就是劉氏的人,這次藍若雲受傷,劉氏必定恨死我了,所以一定會有所行動,就算是將她們給打發走了,還是會有人來,相對比較,咱們對她們還是了解一些不是嗎?」

程錦雲卻是嘴角噙起了冷笑道。

「你去告訴滿秀,從明日起讓她到跟前侍候。」程錦雲想着是該在侯府內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安排完小花,便更衣洗漱,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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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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