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0、番外（加更）

可是他怎麼會做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背後之人很明顯是沖著程錦雲去的，是看著程錦雲的鋪子太掙錢，眼紅了。

所以，那人位高權位不說，他所有的產業是正常繳稅的。

所以，這人根本不用怎麼仔細的查，便會知道他是何人。

只不過，沒有證據，即便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現在夜太師最先要處理的是，夜家那一大筆稅銀要怎麼解決？

他們家可是好多年沒繳過稅了，自他接管夜家來，他根本就當這件事情不存在的。

「怎樣也要湊齊了，聽說，苗江已經說服了程閣老，程閣老已經讓人準備銀錢送到戶部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苗尚書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夜默嘴角也掛著苦澀的笑容。

不止是他祖父，就是連他也有幾處產業稅金也是掛著的，所以，現在他也愁啊。

不過，聽到他祖父這麼說，一下子也讓他醍醐灌頂啊，是啊，想要查那幕後之人太簡單了，可是，這想要將稅銀都交還，估計是有些難度的。

所以，比起他們，首先要哭起來的是那些錢莊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開始就有人陸陸續續的取銀子了。

而且，來取銀子的都是在朝為官的。

這些人，他們自然都不敢得罪，所以，自然也是有人好信兒，就問了一嘴。

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各家都要取出這麼大量的銀子？

「皇上要徹查官員拖欠稅銀一事了，現在大家都要將從前拖欠的稅銀交上去，所以，你看吧，這才剛開始，以後來取銀子的更多呢！」

有好心人便是對錢莊的掌柜的說上一嘴。

所以，掌柜的和東家一說，東家也連夜的往京都這邊調銀子，畢竟正經商人是不可能拖欠稅銀的，而這些官家人他們是一個都得罪不起的，所以，別到時候人家需要銀子了，他卻沒有錢給。

「……」

程閣老東湊西湊的，到底是將稅金給湊齊了，可是，以後程家這一整年都要節衣縮食了。

畢竟之前程家家大業大的，花錢的手腳也大，所以之前欠下的稅銀他們也並沒有存下來，而都是當成自己的營利都給花了。

「老爺，這稅銀先交一半兒不行嗎？這麼多年下來，也有十多萬兩銀子啊，咱們府上可流動的銀子也就這麼多，這一下子都給出去了，接下來的日子可就難了！」

「你別忘了，咱們那兩個孫女兒今年都要笈笄了，她們的笈笄禮可不能太寒酸了啊！」

一個府上的流動銀兩也是這個府上的全所花銷，現在都挪出去交稅了，讓他們用什麼啊？

「凈說混話，現在皇上都徹查此事了，你覺得你說的先還一半兒可取？」

「現在不止咱們府上，京都所有欠了稅款的都要繳納清楚的！」

程閣老看著程老夫人一臉肉疼的模樣，他也無奈啊。

只是他又能有什麼法子？現在事情捅出來的，早晚都要還上的，還不如早些還，讓苗江也承了他的情。

「這要怎麼辦啊！」這女兒家笈笄可是大事兒啊。

可是，現在，家裡剩餘的一些銀錢也只夠日常生活的了，而且，真如程閣老所說，他們要緊衣縮食了才行。

「會有辦法的！就先這麼辦吧！」

程閣老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誰讓之前他們府上沒有成算，銀子除了投資就都拿出去應酬花了？

還有府中上下的女眷們，花起錢來也沒有個成算。

「……」

哪裡知道，程閣老這裡下了決定，可是，程家其他幾房卻是沒有這麼消挺了。

特別是二奶奶余氏，聽到了這個消息后，她直奔老太太這裡來了。

「母親，二爺剛剛回來，說是讓咱們將這些年來年業所欠下的稅錢都上繳了，母親，這些年來，雖說咱們沒分家，可是，我們二房這麼多人的花銷，也是我們自己出的啊，我們哪來的錢繳稅啊？」

二奶奶人在外面的產業可是不少，她自己也存了許多的貼己錢，所以，這些稅款她也不是繳不起，可是，這筆錢原本可以不需要上繳的，為什麼她還要多此一舉呢？

誰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出來誰不肉疼啊？

「沒錢也要繳，你父親說了，這是皇上下的命令，誰也不能抗旨，家裡的銀子已經都被管家送去戶部了，我就算是有心幫你也幫不是了，所以，你自己想法子吧！」

程老夫人神情懨懨的說道。

以她的了解，她這個二兒媳婦兒可是個能幹的，就她手裡的錢，並不會比她少多少，所以，這個時候在她這裡哭窮有什麼意思？

「什麼？父親帶頭？」

「我的天啊，看來父親是真的疼二丫頭啊，這事兒要不是二丫頭的大舅舅牽頭，估計父親也不會這麼支持的！」

「也是啊，都是親家，怎麼說都要給他些面子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人家當你是不是親家啊！」

「不然，要真是親家的話，誰能坑自家人啊！」

這二奶奶也是打聽過了，這次追繳欠款的不是別人，就是苗江。

她一聽，眼睛就亮了，這正好啊，這樣一來，到時候找她那個大嫂或者二丫頭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讓她們同親家說說，哪怕先繳一部分也行啊。

可是，她卻是知道，哪怕是求人，但她也不能用求人的態度，以他們閣老府的地位，都是實在親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只是，她卻是知道，苗氏一向和苗尚書一家斷了聯繫，所以，這事兒還得靠程錦雲的。

可是，她更知道，程錦雲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所以，她特意在程老夫人這裡擾亂視聽，故意說這事兒是苗尚書提及，而他就是管這件事情的。

事是他挑起的，那麼他幫著他們不是正常嗎？

左右老夫人在後宅什麼也不知道，等到她查出來了，她就說自己也是聽別人說的就行了唄？

「二嬸兒，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是誰和你說，是大舅舅要坑咱家？」

她卻萬萬沒有想到，程錦雲這個時候卻是出現了。

怎麼回事兒？平日兒里這個時候，程錦雲不該去鋪子里嗎？怎麼今天卻是沒去？

她哪裡知道，朝廷追繳拖欠稅金一事，也不是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想想，現在大家都在想著要怎麼將那一大筆的稅金給堵上，誰還會有那個閑心來找她買東西？

所以，她今日兒索性也休息一日兒，來給她祖母請個安，卻是沒有想到，聽到了她二嬸兒余氏說出了這番話來。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可是都清楚的，既然她二嬸兒也已經知道要上繳拖欠稅金一事，那她應該也知道，這事兒是因何而起，那她現在說這樣的話又是意喻何為？

「錦雲來了，快到祖母這邊來坐！」

沒有理會余氏那尷尬的表情，程老夫人卻是很熱情的讓錦雲過來坐。

看得余氏嘴角抖上了幾抖，她這麼大個活人已經來了半天了，老太太怎麼就沒有讓她坐下呢？

而且，剛剛看她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這怎麼一見到程錦雲來了，她的精神就來了？

「祖母，我也聽說了朝庭追繳稅銀一事了，所以特意來問問，咱們府上有沒有什麼困難？」

「只不過，我怎麼聽說，這事兒是趙御史提及的，由皇上下令徹查的，這同我大舅舅有什麼關係？還讓二嬸兒連坑自己人這話都說了出來？」

程錦雲也不知道，她這個二嬸兒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按理來說，她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程佳如，都挺好的，可是，現在她慢慢的讓程佳如疏遠她，現在又在她背後說她大舅舅的不是，以此來挑撥她與她祖母之間的關係，這是為何？

程老夫人也眯眼看著余氏。

剛剛她一直沒坑聲，就是不想理余氏。

老爺剛剛也說了，這一切都是皇上所下的令，苗尚書只是執行而已。

更何況，這些年來，他們家同苗家也的確沒有什麼來往了。

所以，她們家老爺也根本不會給苗江這個面子的。

只是，她也不願意同她多說而已。

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想著她這兩個孫女兒的笈笄禮要怎麼辦？

程慧如到是好說了，一個庶女，就算要將她記到嫡母身下，但現在她也還是庶女。

可是錦雲這裡就不同了，錦雲可是嫡女，又剛剛回京，現在大家對她的關注度又這麼高，若是不能妥善的安排了她，怕是到時候丟臉的只能是她們府上。

再說了，在東陵女兒家都是很珍貴的，她們也不想虧待了錦雲去。

「你這孩子，家裡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還有，這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別人說什麼，我是不會聽的！」

程老夫人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孩子還會想著府上的事兒。

老爺子入股錦雲鋪子的事兒她知道，錦雲那幾個鋪子日進斗金她也知道，可是，她卻不是像尋常老太太那般眼皮子淺，惦記著孫女兒的錢。

「呵呵，母親，看您說的，錦雲誤會我了，怎麼連您也誤會我啊？」

「我這不是也是聽別人說的，為大家著急嗎？」

「我這邊是有幾個鋪子，可是，那都是小數，咱們府上可是欠下不少的稅銀吧？」

余氏聞言后，乾笑了兩聲，解釋道。

「咱家的銀子都已經送去戶部了，不需要你多心了，只要咱家各房的人別給咱家人拖後腿就行了。」

程老夫人就差沒點名說她了。

她心裡明白，她這個二兒媳婦兒，可不是只有幾間鋪子這麼簡單。

不然，她也不用大費周張的來這裡挑撥她了。

余氏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但她還是淡然的同程老夫人告辭，準備去娘家再問問。

「……」

她走了之後，程老夫人這才笑著對錦雲道：「你也別怪她，她現在估計是著急了，畢竟她可是在京都有好幾個鋪子呢！」

「只要祖母別信二嬸兒的話就行！」

錦雲沒有接程老夫人的話，她可不認為余氏是因為著急才這麼說的。

就說她再著急，那也不能說瞎話吧？

但是她也能理解程老夫人心思，畢竟家合萬事興啊。

「不過，你這孩子就連你祖父都誇讚你啊，小小年紀，做事就這麼規矩，以後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這次還好你沒有讓人抓到把柄，不然，咱們家也會被拖下水的！」

程老夫人真是怎麼看錦雲怎麼喜歡。

「因為我對我的生意有信心啊？我只知道什麼叫做『人經是非多』現在我的鋪子這麼火，自然是有人需要嫉妒的。」

「可是，我背後有程家撐腰，他們再想找茬兒，也要想一想才行，所以，他們沒有膽子在暗中找茬兒，所以只能明著來了！」

「而我只要將生意做得光明正大，就誰也不怕了！」

錦雲說的也極為坦蕩。

「所以說，有一句老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祖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

祖孫兩個聊的很開心，錦雲見老夫人也累了，便是出了門。

其實，是誰動的手腳，她已經想到了，但就是不知道它背後的主人是誰。

所以，這就得去問問他大舅舅了。

她去尚書府的時候，她大舅舅也正好在家。

「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可是程家人找你麻煩了？」

苗家看著他這個福星外甥女兒來了，以為她受委屈了呢。

畢竟這件事情與她也不是一點兒關係沒有的。

「怎麼可能？祖父祖母待我還不錯，況且這件事情，可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錦雲笑著答道。

「不過，我今日兒來卻是想問件事情！」

「哦？你想問什麼？」

苗江對錦雲的臉色還算溫和。

他雖然對他那個妹妹失望至極，可是他這個外甥女兒可是個聰明人，格外的討喜。

「我想知道多寶閣是什麼人的產業？它繳稅稅情況如何？」

錦雲也沒有的賣關子，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苗家聞言后，先是有些吃驚，之後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來。

「大舅舅還是先回答我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