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許悲觀望幾何,空白一夢鎖塵埃

幾許悲觀望幾何,空白一夢鎖塵埃

離開。

對我來說好像習以為常的事了。

每一次離開就只是離開,悄無聲息的。每一次就長大一點再失去一點什麼。然後就再長一歲。好像其他沒什麼了,沒什麼值得我一筆一畫去計較的了。

言歸正傳。

這次的標題本來是(三十六)的,為了看起來舒服就更往常一樣了。

這次離開才覺得人和事都不是那麼明了,又那麼明了。像鏡子一樣,正面你看到的是自己,背面你看到的是不是你也不是別人,只看到了鏡子本身或者什麼都沒看到。像玩手機一樣,明明知道會浪費時間,意識上抗拒去玩,可是手機一響還是去玩,即使你知道那樣會影響很多事。就如我現在,不願意遷就的就不遷就了,不喜歡說話也就不說了。不是懶了,不是累了,就是莫名其妙的就這樣的。

沒有背景,自己就只能被生活選擇沒法抗拒。等到人生不淺薄的時候自己就可以選擇生活而且肆無忌憚。也許那時候我可以做更多應該做的事。不用為了生活苟且。

三十六個日夜我想的最多的是家裡的人,可是時間越久越沒辦法去面對。親情總是沒法割捨的。

三十六個日夜也不止是去想親情。因為每一天都過的太漫長,所以我有大把時間反反覆復去思考許多事情。連藏的很深很久的事都記了起來。

於是,就是這樣。

前三天,什麼突發的希望都能出現。總覺得自由沒有走遠,只是稍微走的遠了一點點。還能隔著那扇鐵門嗅到外面的空氣,感受到自由的召喚。

一周過去,漸漸開始不會去想,也開始不會去靠近那扇門。只有當晚上那扇門開了喊到別人的名字的時候才徹夜難眠,翻來覆去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儘管睡的地方連三十厘米都不到。就睜著眼睛,滿眼血絲的看著面前的人,素不相識,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二十天過去了,已經開始麻木,已經開始跟裡面的行屍走肉棱模兩可了,只有捧著塑料小盆里的水煮白菜飯往嘴裡塞的時候又瘋了一樣祈禱著出去外面。

三十天之後,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沒有了,聽誰說的心都沉的下去,無波無瀾,只是忍著手痛去幹活又被說的時候心裡有過無數次爆發的衝動。但是關在籠子里什麼都會被籠子外面的左右。猛獸關的久了都沒有了獸性,何況人這種很容易被環境適應了的高級動物。甚至連籠子外面的「飼養員」都多多少少扭曲了人性。

然後。然後,穿著小西裝的所謂的見茶關對我恩威並重,那半個小時我甚至都厭惡看到他們的臉。我想著如果可以我要怒罵,我要嘶吼,我要掙脫那手銬讓他們還我自由。可是我貌似沒有,沒有反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手持刀劍的士兵把劍刺進平民的胸膛。士兵面無表情,而平民無力反抗卻心裡的恨意透過眼神早已經將士兵千刀萬剮處以極刑。

直到十二號晚上。我早已經放棄了任何想法睡得糊裡糊塗的時候那個門開了。終於喊到我的名字了,可我卻不相信了。直到我出了門蹲在門口才勉強相信。接著我又看見了勇哥,那一刻突然好想給他一個擁抱,就抱著他不說潸然淚下,我也要覺得很開心了。

又像是進去時一樣簽字畫押按手印了一番又上了那輛破車到了閻羅殿。等到開車門之後我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叔挽著包,康哥笑著看著我。也沒有什麼,但覺得好想哭,覺得願意相信自由又回來了。

我不願被放下,可無可奈何的時候,有些人有些事就看明白了。也謹記一生。

我用這一千多字匆匆記錄了那煎熬的時光。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等我緩過來,我會細細說道。畢竟我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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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恭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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