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

第7章 冷

大蛇發出「嘶嘶」地聲響。

「你左我右,老辦法。「老二邊說邊拔出藏於小腿的匕首。

兩人向三七王處靠近。

大蛇慢慢滑過三七王,高昂著頭,不停的吐著信子,蛇身左右搖擺,接著把身體捲曲。

老四從右迎向蛇頭,高高躍起,手中的匕首刺向蛇眼。

老二從左側躍起,刺向蛇的七寸。

大蛇捲曲的身體像彈簧一樣,如閃電般向老四射去。

速度之快,讓老四一時應變不及,被大蛇咬住半邊身體,注入毒液,老四發出一聲慘叫后,就沒有聲音。

與此同時,老二的匕首刺空,急轉身,見此情景,縱身躍上蛇身,向七寸猛刺。

大蛇受痛,口鬆開老四,蛇頭劇烈左右擺動。

老二手握住刺入蛇七寸的匕首死死不放,隨著蛇頭晃動。

大蛇巨痛,發現無法將背上的人甩下來,就連人一起連續猛撞向邊上的大樹,撞得大樹歪斜。

季璃正在此樹上,只能緊緊抱住樹枝,固定住身體。

現在她離地面最少近十米,在兩者的殊死搏鬥間,不敢輕易露頭。

老二被撞得口吐鮮血,整個背部巨痛,眼前發暈。

間隙中,見到地上的老四整個臉已成青黑色,完全沒有生機,憶起相處近四十年的生死交情,心中發狠,全然不顧大蛇的撞擊,拼盡全力將匕首整個刺入蛇的七寸,然後向左切。

大蛇此時已是強擼之末,氣勢漸弱。

老二也受傷不輕,拔下匕首,從蛇身上滑下,面向蛇頭,身體快速向後退。

蛇頭伸縮,蛇尾猛向右圈過來勾住老二,整個蛇身迅速纏繞老二的身體。

老二受傷過重,避閃不及,終是被大蛇纏住下半身,脫身不得,只能用匕首猛刺蛇身。

見蛇頭伸過來,不停地揮動匕首,不讓蛇頭靠近。

蛇身捲曲用力,老二也漸漸地不動了,最終被大蛇所殺。

大蛇力竭,蛇身漸漸變直,慢慢地向三七王爬去,終是無力,閉上了眼睛。

季璃仍在樹上,看得心驚。看到大蛇不動了,也不知是否已死,慢慢滑下大樹。

退開十幾步遠,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大蛇的頭部。

一連試了好幾次,大蛇都沒有動靜。

季璃撿起老四的匕首,鼓足勇氣,在兩人的胸口被刺數刀。

然後,運轉體內氣流,慢慢從一側靠近蛇身,沿著老二劃開的口子用力,最終幾乎將整個蛇頭割掉,季璃這才放心下來。

蔣叔叔和小舅都曾說過,如三七王這種年久有異的植物,都有些靈性,如真要取之來用,必定要先拜過。

季璃緩了口氣,走到三七王前,低聲道:「今天用你療傷,若日後有機會,必將你的種子種於生機茂盛的地方,謝你今日活命之恩。」

接著,小心摘下紅籽,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布口袋裝好。然後,用匕首挖開泥土,取出根莖一看。

整個根莖已非普通三七的青黃色,而是呈紫紅色,約有二斤重。

季璃想,這兩人死在這裡,後面肯定會有人過來尋找。

她將泥土重新回填,然後走回大蛇處,取了兩顆毒牙和蛇膽裝好。

她記得在大山深處,有一處小型的湖泊,距此地約有大半天的路程。

季璃準備先去到那裡,將傷養好,再出去。

當季璃快到湖邊時,老大和老三尋著留下的標記也來到了大蛇的屍體旁。

見到自己多年的兄弟,只大半天就陰陽相隔,兩人眼珠泛紅,露出凶光。

因屍體不可能帶出大山,只得就地埋了,老三找了塊石頭立在墳前,用匕首刻了只兄弟四人知道的標記。

「老二、老四你們好走,我一定會抓到季璃,把她帶來這裡,活剝她來祭奠你們!」老大恨恨地說。

「大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有支持你。但這件事,我們不能蠻幹。」老三是四兄弟中出主意的人,而且為人更為陰狠。

「老三,你什麼意思?」

「大哥,這次主家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做這件事,肯定是花了很大的代價說服命師族老,請我們兄弟四人出山。難道主家就沒有我們這種身手的人?肯定不是,哪為啥讓我們這些久不歷世的旁支去做?」

老三接著道:「以主家在世俗界的地位,想找個理由抓幾個人是輕而意舉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不簡單,我們需要立刻回山,把事情告訴族老,讓他分析和算一算。所以,我們先不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師爺,如果他和聯繫我們,就說我們在追蹤痕迹。」

「好!就聽你的。」老大平時雖魯莽,但對老三的意見是聽得進去的。

當即,兩人離開此地,向族地急馳而去。

季璃一路急行並注意清理痕迹,過了六、七個小時,來到湖泊邊。她是又累又餓,找到之前來過的一個湖邊小山的洞口坐下,喝水吃巧克力。

休息一陣后,拿著三七王的根莖來到湖邊洗乾淨,走進洞里。

洞里有蔣叔叔留下的一些用具,他常入大山深處採藥,有時會在洞里過夜。

季璃找到一把小刀,將根莖切下一小塊,在洗好的石頭上用力碾成汁,塗抹在右肩處,再用從衣服上割下來的布條把傷處綁好。

她有些擔心自己不能承受三七王的藥性,所以,只切了一小片含入口中。

一時全身發熱,整個臉通紅。

季璃忙盤膝而坐,將體內的氣流照路徑運行,才漸漸好過些。

如此,餓了吃湖裡的魚,渴了喝湖水,每日一片三七王,再運氣練功,收功后再練鍛體術的招式。

日復一日,季璃算算,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月。

望著滿天繁星,不由想: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自己現在已經坐在大學的教室里吧。聽說吳妌和姜碧落都考取了京城的同一所大學,現在肯定在學校里很受歡迎。而自己現在卻過得像野人一樣,獨自生活在這深山老林里。如果有一天被那些人找到,死了也沒人知道。

小舅和蔣叔叔出了什麼事,他們又去了哪裡?離開小鎮旅店時,崔姨的慘叫聲,估計凶多吉少了。

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這段時間自己每當靜下來的時候一直在想。

回想小舅最後和自己說的話,回想之前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自己知道的小舅的朋友中,只有蔣叔叔和阿依布蘭的爸爸-木漢。現在蔣叔叔失了蹤,而且有人在盯守,會不會木漢叔叔那裡也這樣呢?

如果還沒有人發現那裡,自己找過去,會不會牽連到他呢?

季璃最近幾天都是不停的思索著,不知道以後自己要去哪裡?怎麼才能找到小舅和蔣叔叔他們。

季璃實在想不到其它的地方,最後下定決心,還是去一趟木漢叔叔那裡,不過需要自己加倍的小心。主意拿定后,季璃回到洞里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將這段時間採摘的草藥裝入背包,處理掉一些明顯的生活痕迹,並在隱避處留下信息,言明自己的去向,以希望蔣叔叔或小舅萬一回來可以看到。

處理好這些后,季璃在自己的臉上和手上塗了些草藥汁,讓臉色看上去有些蠟黃,再將自己的眉毛畫粗些,雖和本來相貌還有些相似,但乍一看還是不同。

季璃不敢再去小鎮上,換了個方向出山。

用了近兩天的時間走出大山,一路小心留意,並沒有什麼發現。

山邊的村子很陌生,季璃不敢從村裡穿過,繞了路,終於找到了一條公路。

走了一段,看到有長途汽車的站牌后停下。

等到汽車來了,跟著不多的幾個人上了車,準備到最近的鎮上,再做打算。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自出山後,就覺得自己的嗅覺比原來敏感太多,以至於有些讓自己不適應。好像全身毛孔被堵住一樣,很不舒服。

為此,不得不用餘下不多的錢買了張硬卧票,去往吐魯番。

叮叮噹噹的綠皮火車沿著既定的鐵軌走著,晚霞的餘暉透過車窗照在季璃的臉上。

早早爮上中鋪的季璃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田野和村莊,在夕陽里是如此的安靜平和,自己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時間易逝,車廂的大燈熄了。

原本打牌的幾個男人了收拾好,各歸各鋪。

季璃在睡意朦朧間,突然,「吧!」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緊接著傳來男人大聲痛苦的呻吟。

車廂內的人都被驚醒了,季璃探頭望去,是睡在自己上鋪的男人摔在地上。

有熱心人叫來了乘務員,看男人的情況不太好,立即通知了列車長和值班隨車的醫生。隨車醫生檢查后,初步診斷是傷到了內臟,而且男人也開始出現暈迷的情況,而這種癥狀他處理不了。

因離下一個停靠站還有幾個小時,急忙通過廣播尋找醫生。

季璃有些詫異,因為男人摔得比想象中要重,而且正好在自己的上鋪,這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在等待醫生的期間,季璃感覺到整個車廂的溫度好像越來越低,一股陰冷的氣息慢慢迷散在空氣中。

不對勁!季璃立即屏住呼息,體內氣流運行周天。

「好冷呀!「有乘客嘀咕。

「是呀,怎麼一下子就變冷了。「

「冷就快到鋪上去,大家都不要圍著了,咱們也要給病人透點空氣。「乘務員勸離圍觀的人。

「醫生來了,快讓讓!「列車長陪著一位中年婦女擠了過來。

與此同時,季璃將拿出來的東西快速裝入背包,下了鋪,穿好鞋后又重新爮上鋪。

她做好準備后,打算靜觀其變。

新到的女醫生檢查了男人的傷勢,向列車長道:「估計脾臟破損並陪有出血,手臂骨折,其它的還要到醫院照片后,才知道,初步判斷是這樣。人不能隨便移動,情況很危險,要儘快送大醫院,小醫院估計夠嗆。「

列車長一聽就有些犯難,離最近的大站還有三個小時,沿途的小站附近肯定沒什麼大醫院。

他轉頭問車廂乘務員:「他是一個人?有找到他的親屬或朋友嗎?」

「沒有,只有一個人坐車,剛問了一起打牌的幾個人,說是在車上才認識的,他在打牌的過程中也說,就他自己一個人坐車到喀石找朋友。」乘務員邊說邊打了個冷顫。

「怎麼回事?這麼冷?你去看一下。」列車長有些發泄道。

「是呀,這個車廂好冷!這麼躺在地上也不行,找兩個人小心些把他移到鋪上,再蓋多幾床被子,要保暖。」女醫生雙手抱臂,邊搓邊道。

季璃一直觀察著動靜,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慢慢地感應著冷氣的流動和來源。

「找到了!」季璃心中一喜。

就在隔壁下鋪,床下面有一團東西正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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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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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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