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水墨畫卷識歹人,青青竹舍藏玄機

第180章 水墨畫卷識歹人,青青竹舍藏玄機

向陽正在打量身受重傷的假季清語,忽然察覺有人進了正堂,不由大怒,老子好不容易將人支走,是誰這麼沒腦子?

扭頭一看,卻是季清歡!

這是向陽沒有預料到的,季清歡不是還不能下床嗎?

幾步上前將人攔下,輕聲沖著她道:「你怎麼下床了?快回去躺著。「

季清歡根本不買向陽的賬,推開他就朝里走。

向陽緊緊拽住她的胳膊,忍住氣,小聲勸道:「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人越多越亂,婁惜兒為了救你可以費了不少力氣的。」

「放開!」

對著季清歡那雙含冰的眼睛,向陽不由一愣,被她掙脫,只好跟著她一起回到矮木桌前。

季清歡看著眼前的季清語,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害自己是她,救自己的也是她,難道二十幾年相處的姐妹情還抵不過一個男人嗎?

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受的罪,不知道是該恨她好,還是放過她!回來后,才聽大哥季承忠說大舅母將她趕出了季氏,難道你就是為了重回季氏才如此對我的嗎?

季清歡神色有些黯然,倔犟的不讓眼眶中的淚流下,唯有抬起頭,使勁的眨眼睛。

向陽一直在留意著正堂內幾人的動靜,他需要想辦法支開季清歡,又是一個笨女人,自己才從鬼門關兜了個圈回來,留在這裡幹嘛!

忽然,他發現季清歡的眼神有些怪異,一隻手悄悄的背到身後掐訣,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可現在只能拖時間,不能打破現在的平衡。

「你看你,自己都支持不住了還強撐,我扶你回屋休息會兒。」

向陽緊緊握住季清歡的手,阻止她的行動,把她朝門外拽。

季清歡重傷未愈,自然不是向陽的對手,把他強行帶離正堂送回她的房間。

「放開我!」

怒火讓蒼白的容顏染上了幾分紅霞,神韻更似季璃幾分。

「你剛才想幹嘛?」向陽現在十分頭大,他必須搞清楚一切有可能發生的變故,才能拖到婁惜兒回來。

聰明人都希望自己了解所有的細節,才能更好的隨機應變。

季清歡與向陽不熟,養傷期間也只匆匆見過數面,她只聽季承忠說,這人是季璃收入門的季氏弟子。

清楚自己現在沒有幾分戰力,剛才如果真的貿然出手,後果不堪設想,如此說來,還是此人救了自己,也許可以相信他。

見季清歡看著自己發愣,向陽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暗暗罵道:「婁惜兒這死女人,怎麼還不回來!」

「你是不是知道……」

向陽一驚,捂住了她的嘴,沒來由的覺得季清歡發現了什麼,以他對蟲族的了解,不管她說得再小聲,正堂內的那隻蟲族一定能聽見。

季清歡也不傻,指了指正堂,向陽點了點頭,鬆開手,向她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知道你想守在她身邊,可也要看看你自己的身體狀況才行嘛!快去床上躺好,倒水給你,聽話!「

「哼!「季清歡假裝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斜倚在床頭。

向陽端著水側坐在床邊,趁著遞水杯的功夫,在其掌心寫了個「蟲「字,指了指正堂。

季清歡閉上了眼睛,死死的抓住向陽的手,向陽能感受到她在顫抖。

片刻后,才鬆開向陽的手,將杯中的手一口灌下,再睜眼時,目光中已是一片寒意。

「別著急,我們都在想辦法,一定會沒事的!「

「我也相信她沒事!「季清歡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煞氣。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正堂守著,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向陽說完,轉身出門。

剛到院中,便見從外歸來的婁惜兒,心中狂喜。

緊趕幾步上前將人攔住,道:「你怎麼才回來?「

婁惜兒看了他一眼,一邊朝正堂走,一邊問道:「怎麼啦?見我回來這麼高興?「

向陽正想拉她離開老宅到外面去說,忽然聽到季承忠喊道:「貴客你快進來救人,清語受了很重的傷。「

婁惜兒聽罷,不理向陽,縱身躍入正堂。

向陽無奈,只得跟著進去,心想:「反正她一進去就能發現,也不能我多嘴了,只要有婁惜兒在,就沒事了。「

等向陽不急不慢地邁入廳門,看見季承忠讓到一旁,婁惜兒非但沒有識破假季清語,還真的開始助她療傷,心中大驚,呆立在門口。

「她的傷很重,你快去取些補充氣血的好葯來,效力越強越好,要快!如果有醉仙酒就更好了。「

向陽一聽,打了個冷顫。

如果他猜得沒錯,現在正堂內有兩隻蟲族,依此推斷,婁惜兒恐怕短時間內回不來了,或者,她已經出事了,所以蟲族才敢用幻化作她的模樣出現在這裡。

唯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她沒有識破假季清語的身份,還故意提及醉仙酒。

要知道,向陽懷中的醉仙酒可是婁惜兒給的,季璃不可能只給自己,不給她。

「師兄,我跟你一起去幫忙。「

向陽緊跟在季承忠身後,朝竹林里走。

他現在只能將事情告訴季承忠,他最熟悉季氏老宅,希望有什麼陣法或是其它辦法對付蟲族。

再次來到竹舍前,跟著他進入門內一看,眼睛瞪得溜圓。

大半個月前的竹架子不見了,竹屋內散發著陣陣葯香,一個三人環抱的青銅鼎立在正中,屋內左側是一面厚厚的冰牆,冰牆之下是一個小小的水池,霧氣瀰漫聚於池上,隱約間還能見到幾朵含苞的綠荷。

右側是一面赤紅的岩壁,陣陣熱浪襲來,壁前的紅沙地上還種著一些從未見過的植物。

向陽見季承忠正在一排靠牆的竹架上翻找著,緊忙上前,湊到其耳旁輕聲問道:「師兄,別忙!這裡說話正堂里的婁惜兒能聽見嗎?「

「聽不見,你不是來幫忙的嗎?幫我看看,有一個標有九還丹的瓷瓶。」

「師兄,你聽我說,正堂內的季清語和婁惜兒都是假的!她們不是人,是蟲族幻化的!」

「你胡說什麼!」

「真的季清語已經死了!是我親手埋的!就是你上次見過她后不到半個小時!」

向陽急了,他知道如果不將實情說出來,以季承忠的性子是不會相信的。

季承忠住了手,定定的盯著向陽,「你把話說清楚!」

向陽無奈,只得將當天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也解釋了自己為什麼隱瞞的原因,並將自己對婁惜兒的懷疑也告訴了他。

季承忠沒有說一句話,緩緩地坐在了地上,雖然和向陽相處時間不長,可他還是相信向陽的。

正在這時,竹門處水波晃動,季清歡走了進來。

季承忠見她和向陽交換了一個眼神,問道:「是不是你們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對嗎?」

向陽長嘆一聲,只得將季清語的事再說了一次,最後問道:「清歡,你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正堂正中掛著的那幅畫是先祖所留,這幅畫是一個陣法,只要是異族人進入正堂,畫中雪山上的人就會從白袍變為黑袍,來敵越強袍色越濃。」

向陽聽罷不由得一陣乍舌,還有這種陣法,不對!如果季氏有,其它世家也應該有類似的東西,為什麼蟲族化身的人沒有被識破呢?

聽完向陽的問題,季清歡冷冷一笑,道:「他們自然沒有,從我家偷了藏天遁地盒之後,就變成什麼玲瓏八寶箱了,殊不知季家真正的好東西他們根本沒找到!」

「現在怎麼辦?就憑我們三人的力量連一隻蟲族都對付不了,還有母親和四嬸。」

季承忠痛苦的抱著頭,如果說剛才還有心存一絲僥倖,聽完季清歡的話后,便再無懷疑了,那幅圖的作用他也知道,只是父親告訴自己時,自己雖然記住了,但卻從來沒有留意過。

「我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否則,蟲族一定會察覺的,現在的關鍵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季清歡和季承忠聽后,各自思量。

忽地,季承忠站起身,在竹架上翻找后拿上一個瓷瓶,道:「我先去應付他們,你們想辦法帶母親她們離開。」

「大哥,我們還是小青在!」

季承忠一搖頭,道:「既然你說畫中已是黑袍,青君就算能贏也會受極重的傷,更何況之前為了貴客那條小青蛇的事情,青君很不歡喜,只能靠我們自己。」

「那你怎麼脫身?」

「隨機應變吧。」不等兩人再勸說,季承忠快速離開了竹舍。

向陽想了想,將真氣手槍交給季清歡,道:「你受傷還沒恢復,由你想辦法帶兩位老人離開,我去幫季承忠。」

季清歡知道,這是目前看來最合理的安排,接過手槍,跟著向陽出了竹舍。

還沒到正堂,便聽見傳來婁惜兒放肆的笑聲,兩人對視一眼,分頭行動。

向陽沒有貿然衝進正堂,隱身於竹林內仔細聆聽著正堂內的動靜。

「你們季氏就只有這種藥丸?開什麼玩笑!既然你這個做大哥都不心疼親妹妹,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和真氣救人?」

「貴客!貴客!我現在只能拿出這瓶九還丹了,是真的!你就幫幫我們吧。」

「哼!老實告訴你吧,季清語的傷如果沒有醉仙酒,她活不到明天!」

「可我沒有醉仙酒呀!這怎麼辦?就沒有其實辦法了嗎?」

「你沒有向陽有啊!他和季璃的關係很不錯,你去求求他吧。」

「好!」

向陽一聽,眯了眯眼,暗道:「原來你們的目的是醉仙酒!不過這樣也好,季承忠正好藉此機會離開。」

原本季承忠也是這樣打算的,沒承想,剛走到門口,便看見又一個婁惜兒從天而降,手握四方竹杖,周身殺氣騰騰。

季承忠一愣,身體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離門口,拖回正堂內,被正堂內的婁惜兒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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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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