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扶蘇

秦昊，不，已經不能叫他秦昊，應該叫他扶蘇，秦皇長子，嬴扶蘇。

扶蘇的出生讓秦皇後宮沒有子嗣的其他嬪妃開始感到慌張，以至於有的嬪妃想要趁扶蘇小的時候弄死他。畢竟後宮是個是非之地，誰會知道扶蘇是怎麼死的？

說來也奇怪，扶蘇自從生下來，不像其他剛出生的孩子那樣哭鬧，每次要換尿布之類的東西，也會拉着楚妃的手不放。也沒有白天睡覺，晚上折騰人。宮裏伺候扶蘇的人都說，長公子很好伺候，怕是神童轉世。

一晃六年，扶蘇已經六歲。

他的模樣有七分像秦皇，三分像楚妃。每當秦皇提起扶蘇的時候，這位威嚴的帝王臉上會有着一抹溫柔。

「扶蘇。」秦皇坐在那張皇家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椅子上，淡淡道：「如今你已六歲，習武與習政，你可有選擇？」

「父皇。」扶蘇恭恭敬敬行禮道：「孩兒遵從父皇的安排。」

秦皇看了扶蘇一眼，「從今天起，你跟隨蒙恬將軍學習武藝，午後便跟隨李斯學習法學。」

「孩兒遵旨。」

扶蘇回到生母楚妃宮裏，開始聆聽楚妃的教誨。

「扶蘇，你是陛下的長公子，如果不出意外，那麼以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會是你。你要知道，你的兄弟姐妹將來眾多，日後爭奪那個位置的人會更多。無論怎麼樣，你只需要順應你父皇的意思……」

聽着楚妃的一字一句，扶蘇開始打瞌睡，不一會便睡著了。

楚妃只將這一切歸於孩子年齡太小，遣左右散退，並還讓人在扶蘇醒來的時間準備好熱騰騰的糕點，好讓扶蘇美美睡上一覺醒來有可以充饑的食物。

第二天，天剛剛亮，秦皇派人將扶蘇送去了蒙恬的府中，讓蒙恬教習扶蘇武藝。

「公子。」蒙恬沖扶蘇行禮道：「末將蒙恬，見過公子！」

「蒙將軍。」扶蘇阻止蒙恬行禮，「父皇讓我在蒙將軍這兒學習武藝，那麼蒙將軍便是扶蘇的老師，身為老師，怎能向學生行禮？」

「禮不可廢！」蒙恬道：「公子貴為陛下長子，蒙恬為臣，那麼自然是該向公子行禮！」

扶蘇阻止蒙恬行禮這一幕很快傳回了咸陽宮秦皇的耳朵里，秦皇露出震驚的神色。

小小年紀就知道擺清自己的位置，日後必定不簡單。

六歲的扶蘇就懂得這麼多，那麼，以後的扶蘇是不是會更加優秀？

「傳朕口諭，蒙恬與李斯，可悉心教導扶蘇。」

這句話一出，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陛下是準備立公子扶蘇為接班人！

蒙恬先將扶蘇身上的骨摸了一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摸骨，這是必要的。

骨不正，不管是不是秦皇讓扶蘇來的，蒙恬都不會教導。

蒙恬府中，扶蘇正在大院裏扎馬步。

「兩腿分開與肩同寬，然後臀部慢慢下放。腰挺直，扎馬步一個時辰，我會教你其他的。」

「是。」

一個時辰的扎馬步，對於成年人說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扶蘇這樣子的六歲孩童？每每扶蘇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太陽穴裏面的石頭會散發出一陣陣柔光，讓扶蘇的身體得到最大程度的放鬆。

一個時辰之後，蒙恬讓扶蘇停了下來，他遞給扶蘇一把木劍，「我先演示一次，公子請照做，有不會的隨時問我。」

蒙恬拔劍，將劈、挑、砍、斬演示得淋漓盡致。

扶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蒙恬演示，生怕錯過一絲。

他發現蒙恬所演示的都在他眼裏變成了慢動作，他甚至還能清晰看見蒙恬手中劍運行的軌跡。

「公子，你來。」

扶蘇聞言，沉下心，開始練習蒙恬所演示的。

午時，秦皇派人送來扶蘇的午膳，蒙恬也被召進了咸陽宮。

「蒙恬，扶蘇今日表現可佳？」

「陛下要聽末將的實話還是假話。」

「朕要聽實話。」

「諾！」蒙恬道：「公子是末將所見過的練武奇才。末將讓公子站在太陽底下扎馬步一個時辰，公子穩穩地扎了一個時辰，就算身上汗流如雨，也沒有吭一聲。末將再演示劍的基本動作之後，叫公子演練，直到陛下派人給公子送來午膳之前，公子沒有讓末將叫他休息。」

「這一套下來，扶蘇身體狀況如何？」

「回陛下，公子的身體狀況非常好。」

「下去吧。」

「諾！末將告退。」

蒙恬出了咸陽宮，秦皇喃喃道：「扶蘇啊扶蘇，你究竟要給朕多少驚喜？」

扶蘇吃過午膳，被送去了李斯的府中。

李斯朝扶蘇行禮道：「李斯見過公子。」

「李丞相。」扶蘇很快還禮，「勞煩李丞相多費心了。」

「不敢當。」李斯笑呵呵道：「今日，李斯便開始教導公子，從我朝的小篆開始。」

「好。」

李斯提筆寫了幾個字，「請公子照仿。字一筆一畫地寫好，一個字鋪滿一卷竹簡。」

扶蘇提筆，他聚精會神的在竹簡上寫着一個又一個字。

「公子，你握筆的方式不對。」李斯糾正道：「拇指握住內側筆桿，外側用二指、三指握住，四指和五指向手心虛握，無名指頂住筆桿。」

李斯一邊示範，一邊糾正扶蘇。

扶蘇立馬改正自己的握筆，繼續練字。

李斯撫須，看着扶蘇練字。

傍晚，扶蘇被接回來咸陽宮，秦皇派人將李斯召進了皇宮內。

「扶蘇表現如何？」

「回陛下，公子表現很好。是李斯遇見過的最聰明的學生。」

「好。退下吧。」

秦皇淡淡說完，李斯退下，他看着遠方的天空。

他開始有些期待，日後這個孩子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