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繁華」雨夜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經過剛剛的預熱練習，擺渡人樂隊的熱情明顯高漲了許多。
簡單的調試后，眾人的默契通過眼神傳遞，夏柯向浩南點了點頭。
「噠，噠，噠，噠」隨著鼓錘敲擊出清脆的拍音，一切如同練習般進行，安怡微啞的嗓音似乎賦予這首歌不一樣的韻味。
舞台下原本只是舉著DV的小胖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太緊張而滿頭大汗。
「呦，這不是我們的文藝委員嘛，怎麼在這舉DV啊」
小胖撇了眼旁邊的王亮，繼續關注著舞台上的情況。
被晾在一旁的王亮有些尷尬，冷笑了一聲便走開了。小胖雖然一直注意這台上，但不在意王亮確實是裝的，在王亮走開后便注視著他們的去向。
他們的陣容和夏柯預料的差不多，確實是三個人，而且還是三個男生。這讓有些緊張的小胖放鬆了下來。
舞台上的擺渡人樂隊的表演此時也進入到尾聲。
安怡和顧瑾的合唱，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女音一直在追趕男音，而男音只是不緊不慢的踩在節拍上。這種感覺似和非和，就像女音亂了節拍一樣。
評委席的學生會幹部，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原本安靜的聽歌突然開始議論。
舞台上的夏柯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有些焦急的看了看安怡。
原本和鼓聲在同一個節拍上的吉他就在這時慢了半個拍，原本想著安怡音的問題的夏柯突然被自己慢半拍給驚醒，好在浩南及時的發現了問題。
最後，原本是夏柯的吉他solo，由茗夕的貝斯solo代替結束。
舞台下響起了掌聲，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大禮堂人少所以顯得很大聲。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台下的穆曉身上，茗夕收拾好貝斯，便走下了舞台。
「你真的來了！」
「你第一次上台我肯定得來啊？」
「可是好像發揮的不太好」茗夕看著舞台上悶悶收拾東西的夏柯和浩南。
「挺好的，剛剛你的那段solo不錯啊！」穆曉有些寵溺的看著茗夕。
浩南和夏柯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著樂器，顧瑾在一旁幫忙收拾著亂七八糟的線，而安怡依舊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忙忙碌碌收拾著電線的男孩。
「你沒事吧？」小胖收起DV發現一旁發獃的安怡問道。
「沒事啊！」安怡回過頭看著小胖微笑著說。
雖然嘴角的笑意說沒事，但眼角的淚光卻還是欺騙不了自己！
「走吧」夏柯和浩南收拾好東西，似乎什麼都沒發生樣笑著招呼他們。
「對不起，是我的錯，把演出搞砸了。」安怡低著頭說道。
「是我沒有踩好節拍」站在一旁從結束到現在一言不發的顧瑾突然說道。
「明明是我沒有跟上節拍，關你什麼事！」對於顧瑾突然起來的搭話安怡突然變得竭嘶底里。
「是我踩錯了拍子！」顧瑾直視著安怡。
「好了，別吵了，你們沒錯，是我的錯了！」夏柯看了眼身邊的發小，有些奇怪他基本不這麼跟女生說話的。
「走吧，十一，我請客！」
「不等結果嗎」茗夕似乎並沒有聽到剛剛的爭吵。
「不等了，圓滿結束，結果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夏柯看了看身邊的顧瑾和安怡。
……
十一店裡，依舊放著抒情的鋼琴solo，因為只是晚飯時間，並沒有幾個顧客。而可能因為決賽的不太理想，所以大家也玩不太開吧，都各自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窗外漸漸落下的夜幕，伴隨著點點落雨聲，雨滴打在玻璃上，安怡的指尖隔著玻璃感受雨水的溫度。
「今天樂隊有事不來，你們有沒有興趣去玩一玩？」穆曉端來小吃，看著冷清的現場問道。
這句話拋到眾人，似乎連聲音都沒激起。原本注視著雨水的安怡看了顧瑾一樣，便起身走到舞台，自己點了首《下雨了》。
雨還在下像在說話，他敲我窗叮叮噹噹
……
安怡用變得沙啞的聲音去唱薛之謙這首情歌，原本的緩緩徐來的傾述。
似乎就變成了天空愛上了大海，即使不能面對面的向大海傾訴情愫，天空也要把自己的靈魂寄託給大海，從那以後，大海比天空藍。
原本就冷清的場面，這首歌之後變得就像被大雨淋過一般冰冷。原本是安怡看著玻璃上的水珠卻換成了顧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沉默被一陣鈴聲打破，小胖看了看手機的來電顯示，還是選擇出去接了電話。
就在小胖出去接電話的那幾分鐘，可能大家都知道這個電話講的什麼，但大家什麼都沒說。直到小胖回來，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怎麼樣了？」夏柯還是很在意結果。
「什麼怎麼樣了？剛剛我媽給我電話問我回不回去吃飯！」小胖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
「哦這樣啊」夏柯有些失落，他還是不甘心！
而大家不知道的是，就在小胖去上廁所的時候，安怡把小胖拉到了一邊說著什麼。
「說吧，到底什麼結果？」安怡面無表情看著小胖！
「什麼啊」小胖有些驚魂未定的擦著濕的手。
「別裝了，別人看不到，我就在你旁邊怎麼可能看不到，剛剛你的杯子里根本就沒有可樂。」
「是嗎，我就說這個可樂的味道跟空氣樣的！哈哈哈」小胖打著馬哈，但看著安怡的眼神只好收住。
「進入元旦晚會表演的是……召喚師樂隊」小胖很不情願的說出來！
「猜到了，猜到了」，也許大家都猜到了結果，可安怡為什麼還是要找小胖確定一遍呢，可能是不甘心，但更多的可能是內疚吧。
……
「安怡呢？」茗夕看到小胖一個人回來有些奇怪。
「她說她先回去了。」很奇怪的是今天的雨水似乎很吸引人，小胖也變得喜歡在看著窗外的落向大海的雨霧。
……
可能每個雨夜的城市都有相同之處，匆匆忙忙回家的路人，風塵僕僕旅遊的旅人，醉醉醺醺喝酒的陌生人。
安怡看過這條街的繁華，可現在突然發覺繁華和落魄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就像此時正是那些處於繁華和落魄的人路過沒有撐傘的安怡，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陌生人浪費一分鐘甚至是半分鐘去關心一個陌生人。
雨越下越大，安怡停留在屋檐下看著遠處閃爍的霓虹燈。猶豫片刻還是邁了出去，可並沒有熟悉的冰冷觸感。
安怡看了看頭頂的傘，情緒似乎沒有太大的波動說道「你怎麼在這？」
「和幾個朋友在這慶祝……嗯……聚一聚」王亮指了指旁邊的酒店。
「你怎麼了？」王亮試探的問了問。
「沒事」說完便朝傘外走去。
「你幹嘛？」王亮拉住了安怡。
「不用你管」甩開了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
雨越下越大，十一里沉悶的氛圍被顧瑾的話打破
「安怡帶傘了嗎？」
「好像沒有，我們好像沒帶傘過來」茗夕有些擔心的說道。
「穆曉，你這有傘嗎？」顧瑾也有些緊張問道。
「有」穆曉有些奇怪的看著顧瑾。
顧瑾似乎沒有感受到大家都目光只是看了看小胖。
「我去看看」胖子起身朝外面跑去。
……
霓虹燈閃爍著倒退，因為怕撐傘跑的慢所以小胖沒有撐傘一路小跑，雨水隨著頭髮滑到臉頰。
終於有些欣喜發現了過馬路的安怡。正打算跑過去的小胖，發現後面撐著傘的人跑了過去拉著安怡……
此時路過的酒吧不知是不是在放電台，隱約傳來宮崎駿的一段話「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忍住了，我怕你說你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
「可是我們住的城市下雨了，我知道你沒有帶傘，可我忍住了，我怕，我過去了你卻說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