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質疑

第八章 質疑

私塾早已經下課,可陳老先生竟然將劉奮叫了下來。

此時兩人卻是行走在走廊之上,陳老先生以手做筆,卻是在虛空之中寫上一個字。

「劉奮這個字你可認識?」

面對陳老先生的提問,這劉奮即是緊張,又是興奮。

以他哥的身份,怎麼會不知道這陳老先生的身份。

狂劍書生。

少年成名,以狂劍聞名於安樂鎮,可偏偏在他最是得意之時退隱江湖,做了這麼一個私塾先生。

這一做便是幾十年,本是玉樹臨風的身姿,卻成了槽老頭。

可沒有人膽敢小覷於他,只因他的劍太恐怖了。

在他做私塾先生前些年,還有仇家認為他是走火入魔,武功盡失,時常來釁,可統統被他一劍了結。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沒有人再看過他出劍。

可他每一年所帶的弟子都會被他提點劍術,鐵劍幫掌握安樂鎮的鐵礦,同時也是煉劍好手。

凡是被他指點過的人,劍術無不突飛猛進,甚至有幸運兒能得到他幾式劍術傳承,前途將不可限量。

「有些眼熟,陳師弟子愚昧,不知可否再寫一遍」

機會就在眼前,劉奮自當把握,只是此字甚是複雜,記憶之中雖然有見過,可卻想不出來。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陳老先生皺眉,就在這時,那洗硯池上。

有一少年持筆揮毫潑墨,嘴中還念叨著。

夕陽西下,火燒雲一片。

可卻與少年的身影重合,令其渾身紅霞,加上手中筆墨揮毫,卻是別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應情、應景,更應人」

陳老先生雙眼一亮,卻是走向洗硯池。

看著陳老先生走向洗硯池,劉奮內心惱怒,不由看向壞他好事之人。

「陳老先生」

看到來人,羅修連忙收斂,將手中的筆放下,一臉恭敬的看著來人。

「你叫什麼?」

陳老先生這話剛說完。

「是你」

那劉奮指著羅修的道:「陳師此人不過只是一個下人,不好好乾活,在這裡招蜂引蝶作甚,真是可惡」

「回陳老先生,我叫羅修」

羅修直接無視劉奮,卻是對著陳老先生作了一揖后回答的道。

「你竟然敢無視於我」

劉奮色厲內荏的道。

「哼」

陳老先生橫了一眼劉奮的道:「你是在說老夫是蜂,還是蝶?」

「陳師贖罪,陳師贖罪,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劉奮嚇的三魂去了六魄,卻是連忙告罪。

「你就是學堂的下人」

看著羅修的面容,陳老先生怎麼會不知道羅修是誰。

「看你揮毫潑墨的手法,莫非認字不成?」

「回稟先生略認一二」

「哦,那你就把剛剛的那句寫出來」

陳老先生似乎來了興趣,指著這洗硯池的地下的道。

劉奮在一旁,冷著一張臉,內心卻是冷笑,讓你裝,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寫可不是說,嗷嗷小童都能說會道。

可這寫就不同了,就連他們這些學子也沒有幾個能將這字寫的好的。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羅修面無表情,手中的筆先是沾了一下洗硯池中的水,然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在這池子邊上寫下了十個字。

「好字」

行家出手便知道有沒有,陳老先生沉浸在書畫之上,也有幾十年,一看羅修的字,便毫不吝嗇,讚不絕口。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這字是你這個少年人所寫」

陳老先生連連誇讚。

羅修低頭,態度恭謙,連稱不敢。

可看在劉奮眼裡,這雙眼之中的洶洶烈火,卻是怎麼也撲之不滅。

一個下人,就這年齡,怎麼可能有如此書法造詣,這肯定是有預謀的,而且偏偏在這情景之下,吸引住陳師的目光。

「陳師此人心計之深,還須得多加小心」

看著陳老先生如此讚賞羅修,這劉奮懷恨在心,自己的機會不但被他打斷,這簡直就是在斷自己的前程。

不死不休。

「哦,你倒是說個所以然來,讓我聽聽」

陳老先生雙眼微眯看著劉奮。

陳老先生何許人也,在他親眼所見,親口所說的時候,有人竟然來質疑他的話。

若是熟知陳老先生的人,此時一定會連忙求饒,這正是陳老先生怒氣上頭之時。

「陳師此人狼子野心,為了吸引陳師的注意力,必定早就已經策劃好這一切」

可偏偏此時的劉奮自認為看破了羅修的計謀,卻是沾沾自喜的道。

「你是說這字,這詩句都是他早已經策劃好的了?」

陳老先生淡然的道:「那如此說來,這人的心思還真是可怕啊,你可否有證據」

「詩句可以背,但這字作不得假」

劉奮如看死人一樣的看著羅修的道:「陳師不如讓他多寫一些字,必定會漏出破綻」

「羅修你認為呢?」

劉奮奇怪,這陳師怎麼會問羅修。

「還請劉奮學子賜教」

羅修對著劉奮拱手,氣度從容,態度不卑不亢。

聯想到此人所作的詩句,再加上此時面對他人的質疑,卻是迎難而上。

在陳老先生眼裡,羅修卻是成了一塊上好的璞玉。

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天地玄黃,洪荒宇宙.....」

這正是千字文的開頭,雖然簡短,可也是他們最早學的東西。

而且這劉奮不說則已,一說卻是一連串。

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要羅修顧此失彼,心煩意亂。

可惜天不隧他願,羅修氣態從容,這筆尖之下,卻同樣是一氣呵成。

「不錯,不錯,少了其蘊味,不過字還是好字」

陳老先生眼睛一亮,看著羅修的字。

最先的那一句,不但字好,那字跡下面更是帶著蘊味,應景、應情、應人。

反而這一句字跡相同,可蘊味卻是沒有了。

不過對於一個少年郎來說,能寫出這字,已經極好了。

「顧我老非題柱客....」

一個月下來,千字文都已經寫了不下於十本。

陳老先生的教學早已經脫離了最初認字階段,連詩詞歌賦都快到了結尾。

當然這並不是精讀,而是囫圇吞棗的教學方式。

畢竟這些學子來這裡學習,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至於一個月後能學成什麼樣,那就不是陳老先生應該關心的事情。

恰巧如今正是已經是月底,羅修正好在教室干滿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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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五個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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