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流蘇

第十七章流蘇

小小的庭院中滿是鮮花綻放,一盆盆、一顆顆、一束束。鮮花盛開的地方滿是流蘇一樣的帳子垂落在四周的木架上,一陣清風吹過,擺動的青色紗帳像是遮擋少女容顏的帷幕,讓人不經意間就對那紗后的事物充滿了唯美的幻想。

隨着少女的指引,在這本就充滿了人間至白的城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庭院、淡淡的綠加上那五彩繽紛的花,使這本就讓人羨慕到妒忌的地方更是讓人生出一陣嚮往來。

「這就是我家了,請進!」少女推開了門,直到說出請的時候才將那陷入對美好事物嚮往的一妙和白牙喚醒。

「好漂亮啊!」白牙不禁感嘆道。

「是嗎?」少女臉上寫滿的全是炫耀開心說道:「這可是我媽媽最得意的作品呢。」

「蘇蘇,你回來了?」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提着一盆鮮花正要擺放在架子上。聽到門開的聲音也不回頭,便直接問道。

「嗯,媽媽。我把他們請來了。」少女輕盈的說道。

「哦,快快快,請。」聞言少婦放下手中的花轉過身來含着笑意的說道。

一樣的流蘇長發打着大大的波浪捲兒自那白皙的頸部鋪下,精緻的面龐雖不是絕美,但卻有着鄰家姐姐一般的溫柔。最是那一抹掛在嘴角的笑意,使得滿園鮮花生生的成了它的點綴。

少婦招呼著兩人便是隨着石階向前。

幾人渡步而進,隨着那石子鋪就的小徑才走三五步,一轉頭,一朵朵鮮艷的像是雨點洗過的由那紅色的花朵點綴的石榴樹一下子便跳進了一妙的眼中!

那鮮艷的紅色,像是對生命充滿的激情,像是於愛慕中最熱烈的渴望。

「這是...」睹物思人,看到這顆樹一妙的聲音頓時都變得有些沙啞,一下子便回想起太多太多的事情。

「這是我媽媽最愛的石榴樹呢!」被叫做蘇蘇的少女好像是也很喜歡這顆樹似的,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快樂,向著一妙說道。

「哦!」在這一刻所有的情感五味雜陳化作一聲『哦』再無它言,一妙好像是雙腳生根了一樣,一下子邁不開腳步似的,踉蹌著,機械似的向著那有着紅色花朵的樹前走去。直到一腳踩到了前面白牙的鞋上才回過神停下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好像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一妙道著歉,使勁讓自己不再看向那開的正艷的石榴花,隨着蘇蘇媽媽的腳步到了小樓的二層。

「謝謝你救了我們家蘇蘇。」一盤盤精美的酥點像是藝術品,被蘇蘇的媽媽端了上來,一件藝術品一般的琉璃器具盛着淡黃色的花茶,輕啐一口滿含清香。

蘇蘇的媽媽說着感謝的話,慢慢的和兩人聊了起來。

蘇蘇叫流蘇蘇,正如她的長發一樣。蘇蘇的父母算是少數民族,據說因為其先祖酷愛秦人的帽子,尤其是帽檐上的流蘇飾品,因為音譯,其族人被秦人多叫帽檐或是流蘇。後來其先祖乾脆改稱為流蘇姓氏。

蘇蘇的父母也同其先祖一樣酷愛流蘇,不但從事各種流蘇的製作事宜。甚至連小孩的名字都是在姓氏上多加了個蘇字而已。

喜歡唯美事物的人通常都有的小毛病就是喜歡風雅之事,蘇蘇的父母也不例外。只不過蘇蘇的父親現在受命去了帝都為皇上製作冕旒,所以不在。

母女兩人陪着一妙和白牙閑聊總免不了感謝一類的話,弄得一妙很是不自在,所以只是坐了一會兒便找了借口草草溜掉,倒是白牙和蘇蘇母女聊得很開心約好了再次拜訪的時間便也告辭了。

從小院中出來后回到客棧,被留在客棧的小白象看見小主人回來后哀怨的長鳴了幾聲便發泄似的用那長長的鼻子噴灑出一陣陣水霧,澆的白牙咯咯直笑,隨後白牙便騎着小白象歡快的朝着城外而去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一妙同樣也不願意就這樣干坐在這裏,便渡著步子遊盪在白城的大街小巷直到月上枝頭才盡興而歸。

同樣的城,確是不同的人。同一片時空之下的石榴樹卻開着一樣的花朵。

朋友已經逝去,錯失於手。誰又能夠明白那份活下來的苦楚。

愛人尚在,卻異地兩隔。誰又能解了那相思的結。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人影綽約,確是看的一妙索然無味。覺得略微有些寒冷緊了緊衣扣。不待白牙回來,晚飯也沒有吃,便草草結了事回到房間睡去了。

一夜無話,天明的時候不待白牙叫,一妙已經到了樓下。兩人吃過東西早早便趕至學院。

已是出名的院校總是不缺攢動的人頭,一妙和白牙來的已經算是夠早的了,可是真是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啊!

兩人到了門口在那分配班級的看板面前卻是怎麼也擠不進去了。索性白牙就找了個陰涼區站着,到是一妙仗着身體硬生生的插了進去。

看了分配方案,發現兩人卻是不在一個班級,便各自取了號牌,準備行李往宿舍中去了。因為白牙在女子區。所以一妙只是送到門口,就按圖索驥的向著自己的目標去了。

米黃色的牆體在午時的陽光下顯得暖意十足,儘管是人間至白,可是看多了也會有審美疲勞,所以,米黃色的住宿區不禁再次讓一妙對未來的中院生活充滿了期待之情。

靠近窗枱處的位置總是會被人喜歡,一妙也不例外,四人間的房間內只有一張床鋪上是有了東西的,其餘的倒是還空着。

拿出了住宿的牌子,做了標識,一妙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晚些時候剩餘的人也陸續來到。

「嘿,兄弟,你好!」正在弄著床鋪的一妙已經看見了進來的人,本來還想着怎麼打招呼的,不想來人確是個自來熟。

短髮、平額、不大的眼睛卻露出陣陣精悍的目光。高鼻樑,闊嘴唇確是一張刀削斧鑿般的臉龐。看那張臉整個確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自然有股說不出來的英氣。按理說這種模樣的臉龐上配合的就應該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可是一條彎月眉卻像是兩扇門一樣將這滿滿的傲氣給生生的給關在了眉眼之間。

假如說一妙是屬於那種秀氣之中暗含高冷的話,這人便是雄姿英發中含着一股內斂。像是汩汩而動的活火山。不是蠢蠢欲動而是那種收放自如的掌控感。

精壯的小臂上古銅色的皮膚下一片片凸起的小片隱隱泛著某種油質的光澤。確是一雙巧手裏拎着一面小鼓,白皙的手如女人的手一般嬌嫩,泛著銅綠色的鼓上不知是什麼東西製成的鼓面隱隱有種玉質的感覺。整個小鼓沒有卻沒有把手,只是被那柔嫩的手掌抓着。從上面的包漿來看,顯然是經常被人把玩的。

「我叫兀」男子自我介紹著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那小鼓隨意的放在床頭上。

「兀,是你?真的是你嗎?怎麼着,你有自己的名字了?」自稱為兀的男子才介紹完自己,就聽着後面推門而進的人一聲驚呼像是有些不可思議似的。

「嗯,是的,我剛回來。」兀轉過身去,看到來人也是很高興的回答道。

「你好,我叫北辰晏」說着話來人自然伸手使勁和兀抱了抱,然後伸出手向著一妙招呼了一下。

「我叫越石籌」最後而來的人到是沒有什麼特點,是屬於那種丟進人群中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的人。不過倒也是很自然的和幾人打着招呼。

「我叫一妙。」一妙也沒有做過多的自我介紹,只是自然的應了應。與幾人打了招呼,因為不太熟悉,所以一妙倒也是沒有多話。

「你通過試煉之旅了嗎?」北辰晏看着兀說道。言語間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熟悉之間又有點像是不好意思的尷尬。

「嗯,是的。」兀回答道。

看兩人的狀態,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但又好像不是,熟悉中透露之幾分尷尬,明顯是關懷可是言語間卻又含着幾分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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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寒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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