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兵發西涼

第7章 兵發西涼

糧草永遠都是決定冷兵器時代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所在。近六萬大軍遠赴西北邊陲作戰,後勤補給可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劉辨可不敢馬虎應付了事。歷史上的官渡之戰就是因為曹操一把大火燒了袁紹放在烏巢的糧草,導致整個官渡之戰以袁紹大敗而收場。可是朝廷只給西征大軍準備了一個月的糧草,那麼這些糧草估計剛好夠大軍到達戰場,換句話說還沒開戰軍糧就沒了,這還打什麼仗?所以劉辨不得不想辦法弄軍糧,而且還不能有大軍攜帶,否則行軍速度將會大大降低,更加的損耗軍糧。劉辨在等人來拜會自己,有些事不能上門去求否則效果就降低。自己在父皇及幾大重臣面前說的那些話,不信他們不來,涉及到自己家族利益的事,這幫傢伙應該跑的很快。第一個來拜會自己的不出所料乃是太尉袁隗,看來這個老頭也是足夠重視鹽鐵礦產的歸屬問題,都是聰明人。

「殿下老夫有禮了」

被小黃門領進來的袁隗先一步給劉辨打招呼,算是見禮了。

「袁老太尉無須多禮,請坐,奉茶」

「太子殿下雖然年幼但足智多謀,乃人中龍鳳,此番關於平羌之策恩威並施,老夫仔細推敲,發現其中之奧妙真乃永訣後患之策,如不出意外二十年後將不再有羌人騎兵作亂甚之說至羌人都會消失。實乃大善之策,殿下深謀遠慮老夫佩服之至。只是這貿易如何具體操作之事還望殿下詳細說來,也好讓我等朝臣為君分憂,不至於屍位其上。」劉辨心裡樂了,多年官場浸淫端的是臉皮夠厚的,明明是想分一杯羹硬說成為君分憂。

於是劉辨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多複雜的事,只是這商賈一道有損老太尉官聲,我大漢於商賈一道沒有足夠的重視,其實大漢各地均有不同的特產,比如益州的米糧,絲綢,茶葉,徐州的鹽,魚,沒有商賈通天下那麼我皇都百姓想要吃到這些食物難不成自己種?再者商賈也是朝廷稅入的主要來源之一,不能只把眼光盯在土地上,土地上的產出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假如天災降臨土地欠收呢?難道要我大漢百姓餓肚子不吃飯?黃巾賊寇之所以奮起作亂,就是因為吃不飽飯穿不暖衣,農夫辛辛苦苦忙碌一年到頭來還吃不上自己種的糧食,看著自己的子女挨餓受凍,做父母的有幾人不心疼?賣兒賣女,易子而食老太尉應該聽說過吧?試問老太尉又作何感想?大漢當下民生凋敝,亟待恢復生氣,作為這個領航者我等任重道遠啊!」

「好一個任重道遠,現在老夫相信那首《潼關懷古》詞乃是出自殿下之口了,殿下憂國憂民之心可感天地,他日需要老夫出力的地方,定不推辭。」

「老太尉,這貿易之事還是交給商賈來運作,你袁家應該和無極甄家關係密切吧,這種事甄家來做比較合適而且也能達到更好的效果,此次大軍西征軍糧不夠您老是知道的,辨打算讓甄家提前將糧草淄重等運往金城,一旦大軍開戰俘獲的羌人牛羊馬匹可直接與之交換,當然戰馬不在作為交換的物品之列,甄家也可將一些民用物資直接和羌人交換但一定要在我規定的交易量之內,還有該交的稅收不能少,否則本太子將有權強行抄沒所有物資。這個物資交易的限度一定要人羌人看到希望,但絕不能餵飽了羌人,細水長流才能牢牢栓住羌人,從而達到徹底征服的目的。如果老太尉將此事交於甄家那麼就請甄家務必保證大軍征戰所需軍糧,大軍也有足夠多的繳獲物資去交換,老太尉可能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利潤到底有多大,但是甄家的人一定會看到商機所在。如果甄家不能保證軍糧供應那麼我將另找他人來辦理此事,我相信我大漢一定有看懂這其中商機的人,老太尉認為呢?」該說的話都說了,至於袁隗想不想吃這塊肥肉就看他自己了,這是合作互利的事,天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不付出就想收穫,至少在劉辨這裡行不通。既然皇帝父親只管收錢把這些事情的處理權交給自己了,那麼他有必要把自己一方'的利益最大化。

「沒想到殿下於商賈一道也頗為精通,老臣自愧不如,老臣這就告辭按照殿下所說,敦促甄家多來拜會拜會殿下,還望殿下給甄家一個機會。」說完便起身離去。

甄家位於洛陽的主事人乃是當下甄家家主甄逸(不過此時的甄逸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了,現在家族主事人乃是他的妻子張氏)的堂兄甄奎(杜撰的)在收到袁府的指令后,便來拜見劉辨,一番商討下來甄奎心中有了計較,趕忙回去命人快馬加鞭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家主,必竟這麼大的事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不久甄家的商隊便浩浩蕩蕩離開無極,押送著各種軍需物資及和羌人交易的部分物資直奔金城,同時也快馬將軍糧啟運的消息送去了洛陽。

當洛陽地面遍是金黃色落葉之時,征西大軍集結完畢,在一系列的出征儀式結束后便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劉辨升關羽為蕩寇將軍作為後隊殿後,前軍為劉辨劉備張飛,中軍為徐晃朱儁。大軍浩浩蕩蕩往武威開去。

「殿下,這武威馬壽成對於朝廷聽調不聽宣由來已久,其帳下馬家軍能征慣戰,其妻也是羌人族老的女兒,馬壽成在羌人心目中還是很有威望的,聽說其長子馬超與殿下年紀相仿,已然練得一手精湛槍術,小小年紀鮮有敵手,如若能得馬壽成相助,我等西征將會如虎添翼啊。」騎在馬上劉備絮絮叨叨的給劉辨解說著關於馬騰的一情況。其實這些劉辨都知道,你當劉辨建立的情報網都是吃乾飯的?王越在邊上就像沒聽見劉備說的話一樣,始終騎著馬緊緊跟隨在劉辨馬後。

「玄德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這馬壽成桀驁難馴未必願與我等兵合一處啊,不過孤相信能夠勸說馬壽成相助我等。」劉辨狡黠的賣了一個關子笑著說道。

經過半個多月的行軍這一日大軍行至距金城城20里路程。金城太守韓遂同董卓一起來拜見劉辨。朝廷大軍過境不得進城這是大漢軍制,但地方官員可以犒勞大軍。

「臣金城太守韓遂參加殿下,得知殿下大軍途經金城,殿下一路辛苦,臣已備下酒宴還請殿下屈尊寒舍,以全臣的一份心意,臣還準備了可供大軍使用七日之軍糧,臣已督促屬官加緊籌集軍糧,想必不會誤了殿下征西大事。」

「諸位免禮,韓太守有心了,孤先行謝過,孤就不進城了,孤是大軍主帥,自然大軍在哪,孤便在哪,孤可不能帶頭違反軍規啊,哈哈哈」劉辨似真或假的以玩笑的方式婉拒了韓遂的邀請。哪裡都沒有與自己的軍隊里安全。

「韓太守聽說你與那武威太守馬騰乃結義兄弟,那麼孤奉旨平叛你可願隨孤同去武威與那馬騰共同商議出兵?」從韓遂典型的西北民族特色的裝扮加上黝黑的皮膚相貌可以看出西北獨特的粗獷豪放的特質,只是劉辨很清楚韓遂的豪放可是裝出來的,可千萬不能被表面現象給蒙蔽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將來意說明,如果你韓遂接受還好,否則直接先將你拿下以絕後患。

「殿下明鑒,臣這金城地域遼闊,各地駐守兵馬比較分散,且需要鎮守城池,能夠調遣隨殿下出征的只有騎兵一萬,臣願親自率軍聽從殿下調遣。」韓遂是什麼人劉辨自然清楚,在西涼有著九曲黃河之稱,可見其人也是刁滑之輩。而劉辨認為自己既然來了,擁兵自重割據邊塞的事情就不能讓它發生,大漢版圖不但不能縮小還要擴大,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分割大漢版圖,這是劉辨這個後世的靈魂根深蒂固的概念。

「董將軍這次孤軍深入致使大軍慘敗而歸,陛下已下旨革去你河東太守之職,並令你待罪立功,希望將軍以大局為重不要心存芥蒂,孤還仰賴將軍陣前效力,將軍不必擔心自己的功勞會被孤抹殺。想必南陽一戰,朝廷封賞將軍也有所耳聞。」

「末將謝過陛下,謝過殿下,末將這次定當一雪前恥,將功補過,以報陛下不殺之恩。」董卓信誓旦旦的對劉辨說道。

「傳令下去,大軍今日便在金城城下紮營,休整一日,後日一早拔營」

傳令兵隨即下去傳達軍令去了。

「韓太守,孤率軍來到你的地盤,你這個地主可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招待於孤?」劉辨半真半假的與韓遂套著近乎,其目的就是為了麻痹韓遂,讓韓遂認為這給他走近權力核心層的機會,必竟自己的身份擺在那呢。由不得韓遂不這麼想。嘿嘿不怕你不上套,因為誘餌太香了。

「殿下說笑了,金城之地也是大漢之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也是陛下的臣子,怎能說是我的地盤?說臣是地主也能說的過去,因為金城乃是臣的家鄉,殿下所說的這盡地主之誼,臣倒是也能做得。金城之地也無上佳美食,唯烤全羊烤駱駝乃招待貴客的主打,不知殿下是否喜愛此等吃法?」

「甚合孤意,那就有勞韓太守了,那麼今日孤便於眾將士同樂,韓太守可置篝火於此,咱們邊烤邊吃可好?」既然老狐狸官場上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劉辨也沒必要繼續深談下去。

「諾,一切按照殿下旨意執行,殿下先行回帳歇息,待臣準備妥當便來邀請殿下。」說完韓遂拱手離開。

劉辨回頭眼睛掃了一圈身邊的一干人等,劉關張三兄弟嚴格來說算不得自己的人,劉備乃龍困淺灘之人。王越,可以推心置腹,這是自己的人。徐晃對自己感恩多過效忠,必竟自己提拔了他,離死心塌地的效忠還有一點距離。朱儁漢末名將,為人剛正,如果自己以太子身份和大義去交談隨便怎麼談都沒問題。此時劉辨有一種力量嚴重不足之感,自己連個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能說唯有公事。邊走邊想轉眼來到剛剛搭建好的帥帳,劉辨便讓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了,單獨留下了王越,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可以網羅人才。提前將那些散落在民間還沒有被那些個軍閥挖走的人提前招募到自己帳下,有道是一個籬笆三根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劉辨就是再厲害一個人能做什麼?再好的辦法,也要有人去實施,再厲害的計謀也得有武將去執行。目前自己的名望還不足以讓天下英豪前來投奔,主要是身份和年齡問題,太子這個身份太高了,讓人望而卻步。同時太子這個身份又能讓人死心塌地的追隨,一些當世名仕,大儒也許會因為太子這個正統地位而來投奔。

「王師你親自去一趟董卓帳下暗中打聽打聽有沒有一個叫賈詡的人,此人乃是武威姑臧人,年紀約在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另外還有一人名曰張濟武威祖厲人,如果這二人在董卓帳下名聲不顯,職位不高那麼最好想法子讓他們來見我,此事稍待,當韓遂犒軍之時再去打探不會引起懷疑,孤雖是太子可不能挖了臣子的人,傳出去太丟人了,所以王師只能暗中打探。」既然先來西涼那麼三國初期的頂級謀士怎能錯過?就算威逼利誘也要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來。找張濟並不是為了張濟,而是為了張綉,槍神童淵的大弟子,號稱北地槍王不可錯過,此時張綉應該也有二十齣頭了吧。這二人在董卓手裡簡直是浪費,就好比家裡明明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自己卻不知道,天天連飯都吃不飽,實在是有眼無珠啊!如果這次西涼之行能得此二人定不虛此行啊!

太陽漸漸西垂,在韓遂軍的忙碌下一堆堆篝火加起來了,一隻只烤全羊也開始往外滴油了,劉辨面前烤著一隻駱駝,其實劉辨心思壓根就不在吃的上面,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站起身來,面朝著即將落下地平線的太陽,心中有無限惆悵,隨口吟道

「大漠孤煙直,

長河落日圓,

征戰出漢塞,

孤雁入胡天。」

將王維涼州詞稍作修改恰是此時劉辨的真實寫照,身邊連個推心置腹的人都沒有,更何況作為太子豈不是孤雁?隨軍書記趕忙拿出竹簡毛筆將劉辨的詩記錄了下來,隨軍書記是負責真實的記錄劉辨在軍中的言行的,嚴格來說劉辨沒有權利阻止他做最真實的記錄,除非劉辨殺了他,不過除了皇帝會找他算賬,御史言官也會如實的記錄下來的。可以名臭千古的。哈哈扯遠了。

望著連綿的營帳,劉辨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山大,這些鮮活的生命,一個月之後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能站著暢快喝酒吃肉,但願這亂世能在自己手裡早日結束吧,目前能做的恐怕只有以戰止戰了。

回到了篝火旁應付差事似的喝了兩碗酒吃了點烤肉,就以不勝酒力回到了營帳內,相對於烤肉他更關心王越所帶來的結果。

十月的金城已然深秋時節,雖然沒什麼風,可早晚溫差太大了,太陽一旦落山氣溫下降的厲害了,好在大軍都準備了禦寒的羊皮毛毯,這玩意其實就是簡單硝過的羊皮,和後世的羊皮大衣是無法相比的,但是防寒效果基本不差,不過劉辨把數張羊皮拼接起來做成了一個類似於後世的大睡袋,於是下面的將領也紛紛效仿一傳十十傳百,只要有羊皮的軍卒都這麼干,寒冷的夜晚能鑽進這樣的睡袋睡覺可想而知是多麼幸福的事情。有了這件寶貝,大軍應付即將到來的冬天應該沒有問題,作為太子又是這次西征大軍的主帥生活方面肯定會被照顧的無微不至,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劉辨對張全說如果王越回來不用稟告直接進來。這個年代的夜生活除了看書也沒什麼可乾的了,尤其是軍營里更是單調枯燥。

「王先生,殿下說了您回來可直接進賬不用稟告」看著王越領著一個人過來,衛兵直接對王越說道。

「先生殿下平易近人,是我等下人的福氣,請隨我一起進賬拜會殿下。」說完便撩簾進賬。

「殿下真是未卜先知,屬下幸不辱命,還真的尋到賈先生,先生目前在董將軍帳下擔任倉曹一職」

「文和先生不必多禮,來西涼能有幸得見先生是辨的榮幸」劉辨上前一把托住將要行禮的賈詡雙手,親切的說道。

「詡不過一介倉曹小吏,不知殿下為何知道詡?」賈詡真的很奇怪,自己名聲不顯,職位不高望眼整個大漢像他這樣的官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為什麼當今太子會特地派人來尋找自己?

高智商的人通常不把事情弄的明明白白心裡總會不踏實,尤其像現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期,更加需要處處小心謹慎。而賈詡這樣的頂級謀士級的人物怎能不懂戰亂帶來的危險?明哲保身是這位西涼名仕認為最為緊要的事情,什麼名望錢財等保住了性命再說,簡單的來說就是怕死。

「文和先生乃西涼名仕,屈居倉曹一職簡直就是辱沒先生大才,董卓當真眼拙,放著先生這等大才不用,簡直混賬,如若拜先生為隨軍軍師豈會有此大敗?我大漢將士性命丟的何等憋屈,別人不知先生之才,孤可是清楚先生堪有良平之智。」

這回輪到賈詡傻眼了,眼前這位太子爺不但知道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才華,說對自己了解透徹也不為過,太可怕了。自己實在想不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太子到底又是在哪裡得知自己的呢?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劉辨是通過後世知道他的。反過來他倒是多少知道一點這位太子殿下,如果說一首《潼關懷古》名傳天下,那麼火燒博望坡之戰更是傳為美談,賈詡研究過這一戰的經過,發現計謀一環套一換,步步緊扣,將對手算的民心盡皆計算在內,說是算無遺策也不為過。主要是和自己用計很有相似之處,一把大火數萬條性命灰飛煙滅,夠毒,夠狠。

「先生不必驚訝,孤對先生只有傾佩別無惡意,先生於董卓帳下從事倉曹一職實在屈才,如今孤奉父皇之命提軍西征,先生若願助孤,孤必以師事先生,孤欲拜先生軍師一職,望先生萬勿推辭。」劉辨知道賈詡這樣的人不可能三言兩語說服的,相信只要留住他,以後會慢慢讓他歸心為自己所用的。

「殿下」王越趕緊勸說,軍師一職可不是開玩笑的,大軍二號人物哪是說任命的,而且這還是一個不熟悉的人,作為劉辨貼身的人自然要提醒一下。

「王師不必多言,孤心中有數,文和先生的大才你還不清楚,可是孤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別人不清楚文和先生孤清楚,似南陽之戰的這等計謀對於文和先生來說乃是輕而易舉的事,王師還認為文和先生沒有資格擔任軍師一職嗎?」

「這……屬下相信殿下眼光」劉辨這番話說出來,王越就覺得自己說的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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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現強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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