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踏征程

第6章 再踏征程

劉宏散朝時狡黠的眼神,張讓自然是心裡神會。無非是去提醒一干被封賞的將領帶著相對應的錢財,來換官印。在這樣的皇帝統治下王朝如果還不滅亡也太沒天理了。

時間過得很快,五月份穿越而來,眼下四個多月過去了,洛陽的天氣也漸涼了,最近劉辨好似喜歡上了發愣,這是張全這個小太監給他定性的,太子爺總是一個人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的站上一個時辰以上。只有劉辨自己知道,他在思考著什麼。王越現在幾乎是一直跟隨劉辨左右,這一點劉辨很是開心,至少還有一個可以說說話的對象不是,張全那個小太監可不敢當成心腹,有時候身邊有一個這樣的眼睛對自己來說反而是好事。

天下局勢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該亂的還是在亂,不會因為剿滅了兩支最大的黃巾軍勢力就天下太平了。青州黃巾軍在管亥的帶領下大肆進攻周邊郡縣以獲得大量錢糧,暴民之所以暴亂無非就是勞動所得不屬於自己就算了,甚至上繳了所有錢糧之後還欠著主家錢糧,也就是說無論怎麼努力種地都不能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所謂官逼民反不外如是。

連夜逃離廣宗城的張梁,張燕等人一頭鑽進了茫茫大山,冬天來臨之前也是時不時的下山尋找可供裹腹之物,隨著隊伍的不斷壯大,隱隱有十萬之眾,這麼多張嘴可是要吃飯的,這位地公將軍除了帶著他們下山搶,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一時之間河北巨鹿,中山一帶民怨沸騰。冀州刺史韓馥這位老官攢家當是一把好手,攢下了數十萬石糧食,手裡那點兵他是很擔心守不住這些家底的,這種戰亂紛飛的年代手裡有糧心裡不慌啊。所以請求朝廷派兵剿匪的奏章一封接一封的發往京師洛陽。

這些內憂還不足以讓天子雷霆震怒,讓劉宏大發雷霆的是來自西涼的戰報,董卓奉旨前去西涼鎮壓羌人李文侯等叛亂,可惜董卓剛愎自用不與馬騰韓遂商量獨自輕敵冒進,結果被羌人殺的落荒而逃。董卓的戰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兵馬淄重,更是丟了朝廷和他這位皇帝陛下的顏面。而羌人的作亂更是愈加變本加利,酒泉張掖等地已然落入羌人之手,用現在的話講,國土淪喪。當然在東漢時期這算不得什麼。董卓戰敗了,皇帝的面子被他狠狠的丟在了西涼,這肯定不行啊,皇帝丟了面子自然是要找回來的呀!問題是該派誰去西涼鎮壓羌人作亂呢?羌人可不是連個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黃巾暴民啊,那可是騎上馬就是能開弓引箭的騎兵好不。這個年代的騎兵作用不亞於現代戰爭中的坦克。平原曠野上一支步兵一旦遇到騎兵沖陣那就是滅頂之災。

未央宮裡劉宏看著被自己昭來的當朝幾大重臣袁隗,皇甫嵩,張溫,盧植,何進以及太子劉辨。

「諸位愛卿都說說,這西涼戰事朕該如何處置董卓?接下來派誰前去鎮壓李文侯?」董卓可是軍方一系的地方官員,與大將軍何進關係頗為曖昧,所以何進還是不能坐看他被皇帝打壓的,於是就開口說話了。

「陛下,董卓急功冒進以致慘敗固然罪無可恕,可其多年為大漢出生入死且功勛卓著,可重罰輕判讓其戴罪立功,也能讓董卓感念陛下天恩,想必董卓也會極力為朝廷征戰將功補過的。」何進的話雖然說的直接,但是不能不說其他幾位還是認可的,因為大牢裡面還有一位在場的好友呢,如果這事能輕易揭過,那麼朱儁是不是也可以重判輕罰戴罪立功?幾位大佬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低頭不語。

劉辨微微的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表現盡收眼底,他怎麼會不清楚朱儁有他們的關係?只是缺少一個鍥機而已,要不然還真不好開口,必竟此時的皇帝剛剛暴怒過,不宜開口,否則適得其反就糟糕了,好心辦壞事可不行。自己將來想要有所作為離不開在場的大部分人的支持,辦好朱儁這件事可以令眾人心裡給自己加不少分,將心比心如果將來他們犯錯了,至少不會下場太過悲慘。劉辨一遍一遍在腦海里思考著怎樣才能順利的解決掉眼下的問題呢?朱儁這件事還不算什麼大問題,西涼羌人作亂才是大問題,與西涼羌人作戰可不是憑著頭腦發熱就能解決的的事,西涼狠人董卓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這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

「父皇,兒臣拋磚引玉,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不能為父皇分憂還望父皇恕罪,同時也希望諸位老將軍和老大人能提出更好的建議為父皇分憂。」

「哦,辨兒說說看眼下西涼戰事該當如何?」劉宏沒有親身經歷過南陽之戰的作戰會議,不知道劉辨要麼不說話要麼語出驚人。可是在場的皇甫嵩盧植可是親身經歷過的,這二位抬起頭四隻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劉辨,感覺眼睛里有著無數個問號一樣?那意思是殿下您這回難道又有什麼出奇的計謀不成?快快道來啊!何進是個急性子人,劉辨在南陽的表現他是清清楚楚的,因為他也頗為期待劉辨接下來所說的內容,於是也隨著劉宏說完之後催促道「太子殿下於南陽一役計謀百出,將數倍於己的賊寇殺的全軍覆沒且自家損失微乎其微,想來殿下已然成竹在胸定有妙策獻於陛下,臣等洗耳恭聽。」一記不算馬屁的馬屁輕鬆奉上,這份說話恰到好處的火候把握的當真了得,要知道太子劉辨可是自己的外甥,不能太過明顯的吹捧不是。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即便是皇甫嵩,盧植等耿直的將軍大儒也不好反駁,因為他們親身經歷過,難道說的不對嗎?難道說的不是事實?何進內心此時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西涼邊境羌人作亂無非為糧食,鐵器以及鹽茶等物資,羌人除了放牧別的都不會,不會墾荒種地,更加不會生產製造,相對於我大漢天朝子民,他們更加愚昧無知,再加上當地官員更不拿羌人當人看待,眼下冬季就要到來,羌人更加會劫掠過冬物資。羌人,烏桓以及沒落了的匈奴人,他們所生活的地域都是大草原,放牧是他們唯一賴以生存的根本,所以我把他們統稱為游牧民族,各位皆是我大漢帝國柱石,難道沒發現我大漢立國幾百年來邊患始終是發生在冬季來臨之前嗎?羌人想要過冬少死點人和牲口,那麼就只有搶,而我漢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勤勞勇敢智慧,創造了許許多多的物資與財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就是羌人作亂的根本原因所在。而今董卓新敗,羌人必定認為我大漢大軍在羌人鐵蹄下不堪一擊,這也是我大漢反擊羌人的有利因素之一。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準兒臣領兵出戰羌人,徹底剿滅羌人叛亂,並於戰後制定一系列利於我大漢邊境發展的策略,使得羌人今後不再有犯上作亂的,不在劫掠我大漢邊民。」

震驚,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震驚之外應該沒有其他表情,因為異族邊患已經數百年下來了,從前秦開始已然存在,武皇帝劉徹算是一位英武傑出的君主,也沒能夠將匈奴徹底剿滅,劉辨說出這樣的話來怎能不讓在場各位震驚?

「殿下,國朝戰事並非兒戲,話說大了徒增笑話是小事,一旦再戰戰敗,朝廷顏面何存?陛下顏面何存?再則我大漢國庫也經不起如此大規模與異族征戰了,太子殿下慎言吶。」袁隗這個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因為打仗打的是錢糧,不是腦袋一熱就發兵出戰這麼簡單的事,要是這麼簡單還輪得到他劉辨在這裡慷慨激昂的請旨平叛嗎?

「袁太尉稍安,殿下應該還有話沒說完,剛剛殿下只不過對羌人作亂的原因做了分析,還沒有說具體怎麼去平息這場戰亂,不如我等再聽聽殿下打算如何去解決羌人作亂以及針對今後羌人作亂的策略再說。」盧植打斷袁隗的話,也算是替其他人問出了想要問的問題。

「羌人既然叛亂了,董卓奉旨平叛代表著朝廷威嚴,羌人既然敢反擊朝廷大軍,那麼這一戰無論如何不能不打,朝廷和父皇權威不容挑釁,否則今後再有此類事件發生,難道朝廷當做不知道嗎?荒謬!當年霍驃騎曾說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我輩豈是膽小怕事之人?此戰不但要打還要勝的漂亮,讓那些還在覬覦我大漢的異族是否再有伸手的勇氣。具體作戰事宜此時不宜具體陳述,戰場局勢千變萬化,只能因地制宜,無外乎天時地利人和,辨有信心也有能力打勝這一仗。至於戰後處理邊境羌人與漢人的關係我只有兩個字:同化。何謂同化呢?畫地讓羌人與漢人進行物資貿易,但是不能足額的參與貿易,必須讓羌人不斷的來交易,每次交易的物資僅夠羌人使用一小段時間,羌人能拿的出手無非牲畜,皮毛,戰馬羌人不缺我漢人缺,尤其朝廷,打造一支騎兵勁旅所耗錢糧之巨諸位應該很清楚,但是如果我們用糧食,絲綢,麻布,茶葉,鹽,種子,鐵器只限於鐵鍋,簡單的農具與羌人交易,羌人能夠輕鬆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物資,試問他們還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搶劫嗎?還有,責令當地官員安排漢人教會羌人自己進行墾荒種植,但是要想改變羌人這一習慣難度肯定很大,可以鼓勵羌人去做,以加大貿易交易量作為代價,比如鹽的交易量,要知道這個可是羌人必須要交易的物資,羌人再怎麼厲害離開了鹽可就麻煩了。父皇,鹽鐵礦產應當有朝廷經營,私下開採應該取締,這樣一來國庫充盈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世家大族把持著鹽鐵礦產不肯交出那麼應當嚴懲,世家大族交出鹽鐵礦產之後,允許他們參與到國策中的一些貿易中來,比如與羌人的貿易完全可以參與,不但鹽鐵,絲綢,茶葉,糧食等等均可參與啊,只不過上繳朝廷相應稅收即可,這樣一來國朝又有收入了,國庫怎能沒錢?當然這一系列的過程必須要有一個詳細的章程,並有朝廷指派得力的幹吏依據章程逐步實施,也不妨將西涼羌漢民族同化融合作為試點來看,一旦初見成效其他各處也可效仿啊!比如烏桓。」劉辨算是服了,心想自己這是在給大漢朝廷治病啊,這麼大一個戰略性計劃,可為是脫胎換骨啊,挑戰了很多人的利益,自己內心也在打鼓啊,到底能不能行的通還不知道呢?不過有錢賺,他這個做皇帝的老子肯定是願意的,其他人估計沒有一番唇槍舌劍,流血犧牲恐怕很難實施這項策略。

「諸位愛卿,辨兒所說可行否?」太壞了,劉宏笑嘻嘻的將皮球踢給了幾位重臣,反正他是聽懂了,這是撈錢的好事。他可是知道在場的就有經營鹽鐵礦產的人,否則偌大的家族拿什麼養活?這一計劃不僅僅只是打仗了,可以定為長期國策來實行了,打仗相對於同化異族來說只是小事一樁,看著自己兒子有如此智慧,心裡確實高興,剛才暴怒的情緒一掃而空,心裡在盤算,既然兒子表現這麼出色,那麼以後很多相關政務是不是可以交給他來處理,自己背後把控,真處理不了的,自己再出面。然後自己就有大把時間去開無遮大會了,新選的宮女可是都不錯啊,想著想著劉宏就覺得逍遙的日子越過越甜蜜,內心悄悄的變化臉上也有了反應,這一幕正好被劉辨撲捉到了,於是當下接著說道: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對於董卓兵敗予以重判輕罰,令其戴罪立功。同時准許兒臣領兵出戰討伐不臣。」

「准了,那麼辨兒打算要多少兵多少將去西涼平叛?」劉宏雖然開心可一點也不糊塗,如果劉辨獅子大開口那麼還是要遭罪的。

「兒臣想調北軍3萬騎兵,綠柳營2萬步軍,加上兒臣手裡5000太子衛隊,加上戴罪立功的董卓,還有破軍將軍劉備及其兩位義弟,另外父皇能否將朱儁將軍釋放出來,給兒臣,也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畢竟也為大漢立過汗馬功勞的,還望父皇恩准。大軍糧草給兒臣準備一個月糧草即可,其餘兒臣自己想法子解決。」在場的人再看劉辨已經不能用看待孩童的眼光去看待了,這是十歲的孩子嗎?這分明就是一個朝堂老油條啊!說話的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不說,藉助董卓戴罪立功的時機,將朱儁也提出來了,必竟同是戰敗不能厚此薄彼啊,呵呵,好狡猾的小子。如果以後還有人認為太子殿下不過是一個少不更事的懵懂孩童的話,估計這幾位要上去大耳刮子掄他。

「羌人可是近十萬鐵騎,董卓這樣的猛將都被殺的丟盔棄甲,辨兒確定這五六萬兵馬能敵的過?」

「父皇儘管放心,兵貴於精而不在多,我大漢軍卒均是百戰勇士,乃是天下強軍,兒臣有信心打敗羌人騎兵,在兒臣看來羌人引以為傲的騎兵恰恰是他們的致命缺點,兒臣一定叫他們知道遇到遇到我大漢天軍的下場,敢於犯上作亂,就要承擔相應責任和後果的。」在場的除了皇甫嵩和盧植,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認為劉辨的話有點過了,至少那十萬騎兵可不是泥捏的,說大話能殺人嗎?但是盧植和皇甫嵩的想法截然相反,他倆則非常期待劉辨怎樣去打這一仗,怎樣將這十萬騎兵殺的屁股尿流。他們兩個人認為劉辨一定有這個能力做到,只是不知道具體怎麼打而已。

「傳旨,北軍調3萬鐵騎,細柳營調兩萬步卒一併歸太子指揮,並準備一月糧草淄重。准許朱儁前往太子帳下聽調。令破軍將軍劉備及其義弟也一同前往太子帳下聽用。董卓大敗而歸革去河東太守之職,改任破羌將軍,罰奉一年於金城等待太子大軍,與太子兵合一處聽從太子調遣平定羌亂。」劉宏乾脆利索的下了聖旨,他比任何人都著急的是錢財,他想儘快的平定戰亂,然後後續的貿易才是他的最終目的,戰爭早一天結束也就意味著貿易早一天開始,自己小金庫就早一天堆進來大把的錢財。

回到自己的東宮,劉辨做了些安排便去了膳食局,做了一道鮮美的清蒸魚,涼拌綠菜,加工了一個湯之後便提著食盒往何后的西宮而去,皇帝不來看皇后,他這個兒子不能不來看自己的目前,否則會被冠以不孝的罪名的?大漢以孝治國,地方上如果有孝子典範可以舉薦為孝廉的,走向仕途的過程也會大大的縮短。馬上就要離開洛陽前往西涼苦寒之地了,這一去估計要等到來年才能回來了,和自己這麼母親吃頓飯說說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責任。

「兒臣拜見母后,願母后容顏永駐長命百歲!」劉辨笑嘻嘻的喊道。

劉辨雖然十歲了,可是何後年紀也沒有多大,14歲進宮,16歲被皇帝看上,不久便有了劉辨,算來也就27歲年紀,放在後世正是一個居家少婦的年紀啊。兒子的話語讓她有了久違的笑容,哪個女子不想自己容顏經久不衰?皇后也概莫能外。

「辨兒就會哄母后開心,哪有容顏不老的。辨兒今日來看母后,又帶了什麼好吃食?」看著母親發自內心的開心劉辨反而覺的告訴她自己要離開去西涼有點殘酷,這個可憐的女人現在除了皇后的名頭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了,和打入冷宮的區別不大。皇帝已經很久沒來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以後自己讓她有個祥和的晚年吧。

「母后,兒臣這次來看母后是想告知母后,兒臣幾日後便要前往西涼平定羌人作亂,兒臣這一去恐怕要一年有餘方能回來,母后定要保重身體,兒臣在外也安心了。」說道此處,何后眼淚就下來了,她也知道這件事一定是皇帝同意了的,自己是改變不了的,只能接受兒子即將遠離這個事實。於是伸手邊撫摸著劉辨的頭髮邊說道:「我兒機瑾聰慧,已能為父皇為朝廷分憂了,這是好事,母后很開心,只是西涼苦寒地,辨兒定要好生照料自己,母后等著我兒得勝歸來。」說完轉頭慢慢的離開,邊走邊說「我兒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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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現強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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