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甄宓種菜
「王師先坐下說話,這些年來也辛苦你了。如今還不得閑,朕有些過意不去啊!」
王越一聽這話趕忙起身又要行禮,被劉辨手勢制止了並示意他坐著說。
「陛下切莫如此,老臣能有今日全是陛下所賜,今生今世但凡老臣能動彈時,必為陛下耗盡最後一絲氣力,無怨無悔!
想當年老臣終是鬱郁不得志,幸有陛下不棄,重用老臣。才有今日老臣之榮光。
因此老臣任由陛下驅策絕無怨言。陛下視老臣為腹心,老臣這條命就是陛下的了。」
「王師忠義,朕知道,朕今日請你來是想問問你,最近京城內可有一些裝束別樣且說話嘰哩哇啦的人出現?」
「回陛下:還真有,不過老臣差人一直跟著他們呢?他們平日里也不惹事,而且他們只採買些吃食,不過他們好像對我大漢兵士的刀槍很是感興趣…」
「可知他們大約有多少人?有沒有什麼隨身的兵器?」
「目前老臣這裡得到的稟告是他們一共是十二人,人人都有兵器,不過都是竹柄的短刀,看上去和我大漢的刀根本無法相比。
陛下,他們都是來自矮人國嗎?為什麼他們都這麼矮?」
「哈哈哈…他們不是矮人國的,朕把他們的國家叫做東倭國,隨朕來看地圖。
你看,他們的國家,哦不,或許不能說是國家,應該說是他們的家園才對,他們都是來自這裡。」
「大海的東邊?在島上?那他們要來大漢豈不是要坐船?隔著這麼遠,船肯定很大很大吧?」
「不,恰恰相反,他們沒有多大的船,不過數量倒是很多。若是拿他們的船比做一隻雞的話,那麼我大漢水師戰船就是一頭牛。
他們不懼海上風高浪急的趕來大漢,可不是來做客的,給朕把他們盯緊了,無論他們做什麼都要有人看著他們。
他們在京城的落腳點,每天都在做些什麼?和哪些人接觸的?等等都要一一記下,不可以遺漏。」
「諾!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竹子去兵部問問周泰與陳登這些時日都在幹什麼呢?
采菱去給朕準備些午飯,朕要與王師一同用膳,去吧!」
「陛下…」
「吃個飯而已,王師就不必拘泥於這些俗套了。」
「老臣惶恐!謝陛下!」
「陛下請王師吃飯,臣妾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蔡琰來御書房從來都是不用通報的,直來直去,這是她作為皇后的特權。當然了也是劉辨給的特權。
劉辨還沒來的說話,王越趕緊起身行禮
「老臣拜見皇後娘娘!」
「王師不必多禮,您是陛下倚重的朝廷棟樑,又是陛下的老師,無需多禮。」
「娘娘謬讚,老臣汗顏!」
「琰兒這個時候過來你不是聞到朕這裡的飯菜香了嗎?」
「呵呵呵,瞧陛下說的,在陛下眼裡臣妾是那麼饞嘴的人啊?」
「哈哈哈…朕不過是開個玩笑活躍氣氛而已,朕讓采菱去準備飯菜了,琰兒你弄些仙人醉來,朕與王師很久沒有對飲了,今日定要對飲一番才好。」
「陛下酒量宏大,老臣甘拜下風,既然陛下有此興緻,老臣便捨命陪君子。」
「對嘛!就應該這樣!何必拘泥於那些勞神的繁文縟節!喝個痛快就好。
對了,王師,他們若是通過鴻臚寺想見朕一概不見,但是要搞清楚他們見朕的目的,朕可不認為他們漂洋過海都來到大漢只是為了遊山玩水或只是看看我大漢的錦繡河山。」看看兩個字被劉辨說的很重。
「老臣遵旨!」
……
兵部不是沒有消息奏報給劉辨,而是兵部已經妥善的處理好了,早已令周泰率軍消滅海上一切非大漢的船隻,沒錯,是一切。郭嘉聽劉辨說過,大海不僅僅全是水,還隱藏著豐富無比的財富,所以他認為這大海上只能有大漢的船隻航行。
劉辨聽到喜竹從兵部帶回來的消息,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一笑。郭嘉懂他。
走出御書房,伸了個懶腰,一眼望去滿地落葉,幾個太監正在努力的打掃著落葉;看了看就要落山的太陽,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深秋的時節就是這個味道。」
邊上的太監宮女們低著頭互相看了看,都輕輕的搖搖頭,表示不懂陛下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辨背著手,哼著別人都聽不懂的小曲往後宮走去。
這是常年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這位主子的性格脾氣了,不然一定會認為腦子壞了,這明顯是不正常啊?大腦都糊塗了,嘴裡念叨的都是啥玩意啊?
劉辨一路弔兒郎當的走著一邊還思考著問題,他卻沒在意他的行為剛好被太后何氏看到了。
何氏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晃晃悠悠的來到自己跟前,關鍵是居然還沒有發現自己在看他。
「陛下這是要去哪呀?」
何氏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啊?母后?嘿嘿…母后兒子當然是來看您了?」
「少貧!走路都心不在焉的,幾天都不來看為娘了,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想起來看為娘了?」
劉辨一聽這話知道老娘這是生氣了,怪自己沒常來請安了。想到這他趕忙陪笑臉哄哄吧。
「母后說的是,都是兒臣的不是,母后莫要生氣啦?今日兒子來給您請安是想請母后嘗嘗兒臣又想到了一種美食,想與母后一道品嘗品嘗…」
「哦?是何種美食?需要多久才能做好?吾兒快說說…」
劉辨心裡一樂,果然有美食就能成功的將太后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小竹子,去告訴董柱給朕上一道麻辣香鍋魚,一道水煮肉片,一道烤乳鴿,一道香辣蹄筋,再來一鍋醉大蝦…」
「皇帝這是想用吃食堵住哀家的嘴嗎?」
何氏的話鋒一轉,劉辨就聽出來她有點不高興了。還沒有來的及回話,緊接著何氏又說道
「是不是,又打算離宮外出啊?還是又想整什麼新鮮事兒?」
聽完何氏的話,劉辨趕緊上去扶住何氏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兒臣是從母后肚子里爬出來的,什麼事都瞞不過母后,這不冬季就要來了,扶餘國還有東倭人對我大漢極是不恭敬,而且嗨屢次三番欺辱我大漢子民,掠奪我大漢財貨,兒臣早就想收拾他們了,苦於這些年來朝廷征戰已久沒有太多的財力支持兒臣征服他們。
這不,大漢這兩年修生養息緩過勁來了,兒臣決定今歲隆冬發兵…」
劉辨說話的時候周邊的人都恭恭敬敬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當劉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下來了,采菱朝周邊揮了揮手,其他的宮女和太監都無聲無息的迅速退去,只留下她和喜竹二人。
「兒臣想是在有生之年,給子孫們留下一個乾淨,富強的大漢,所有的惡人有兒臣一個人來做。千百年之後任憑後人如何評論,皆有兒臣來承擔。
我中華文明本就是這個普天之下最古老,最偉大的文明。現在是,將來是,千百年甚至萬年之後應該還是…
兒臣希望母后支持,陪伴您的時間少,是兒臣的過錯,請母后原諒!」
劉辨剛準備跪下,讓何氏一把拉住了。
「辨兒是天子是皇帝,豈能隨意下跪?母后很欣慰生了你,想做就去做吧!母后支持你,只是你這一走恐怕又是一年半載回不來了,母后聽說尚香她們幾個有身孕了,孩子一出生恐怕是看不見親爹了…
自古忠孝難兩全,身為皇帝也是如此啊!
不過我兒已經做的夠好了,母后還能說什麼呢?」
太陽已經慢慢落下了,夜幕開始降臨了。就算是貴為天子也無法阻止黑夜的到來。
采菱輕輕走過來告訴劉辨膳食房已經把他要的菜都送來了。
「去讓陛下的皇后妃子們都過來,咱們吃個團圓飯。還有命膳食房多搞幾道孕婦的菜送來,還有去把陛下的仙人醉也拿來,哀家今日要飲酒…」
知子莫若母,何氏對自己的兒子當然了解。她明白自己這個兒子的內心有著多麼強烈的雄心壯志。
按理說已經是皇帝還能高到哪去呢?不,何氏不這麼認為,這個女人同樣有野心,只不過她是一個女兒身,這一點限制了她的雄心壯志。或者說是野望。
她的內心非常清楚,身為一個皇帝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既然自己的兒子有著歷代先祖都不具備的雄心壯志,那麼自己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他呢?如果真的要阻止的話,恐怕史書不會放過她,後人也不會放過她。這一點她能想象得到。
何氏要酒喝是一個支持劉辨的信號。當然劉辨也聽出來了。臉上帶著一絲絲感激而又自然的笑容算是回應了何氏的話…
飯桌上的氣氛一開始並不是很好,大家都知道劉辨又要出遠門了,眾多女人就守著這麼一個全天下最優秀的丈夫,平時可能無法天天陪伴自己,可是畢竟離自己不遠啊!這突然要遠離就讓人有點失落了。所謂的「傷離別,喜相逢」不就是人之常情嗎?
劉辨看著大家都偶爾的動筷子,知道她們心裡有些失落,好在他很會調節這樣的氣氛。簡單的幾句話就把氣氛給活躍起來了。
「宓兒屬你最調皮,最近有沒有惹什麼亂子?」
「陛下您不能冤枉宓兒,最近宓兒可乖了,在御花園裡種菜呢?不信你問姐姐。」
劉辨聽到這滿臉黑線…
御花園種菜?這件事恐怕能被記錄在史書里了,這種奇葩的想法和行為恐怕也是歷朝歷代的皇妃裡面的獨一無二吧?
何氏那眼睛瞪著她看了好一會才說
「御花園裡種菜?種的什麼菜?這是什麼時候種下的,老娘怎麼不知道?」
「母后,臣妾也不知道是什麼菜,都種下去十幾天了,還沒發芽呢?」
劉辨一聽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嚇的邊上的宮女太監們都跪下了。而飯桌上的人都看著他,他一邊接著采菱遞過來的毛巾擦嘴,一邊說道
「沒事,沒事都起來,宓兒你說你整天這腦袋裡都是些奇思妙想呢?御花園裡種菜,虧你想的出來。也虧你敢幹?十幾天下來居然還沒發芽?朕就奇怪了,你應該不是種菜,是種草吧?
不用說了,你種的菜都死了,沒想到你還會種菜?」
「陛下您這是取笑臣妾呢?臣妾也是百般無聊,臣妾以為種菜比種花好,花也是短暫的時間就敗謝了,菜可以吃啊!不過好像是種草了~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她看向蔡琰,蔡琰則是送給了她一個超級衛生球的眼神。
不經意間就被豬隊友拉下水了,這是蔡琰鬱悶的地方。
「你們還有誰和宓兒一起種菜的呀?」
「陛下,臣妾也幫忙來著,沒想到就那麼一小塊地搞起來真累人啊!」
「哦?尚香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也敢瞎折騰,若是保不住胎兒看老娘怎麼治你?」
「是!臣妾不敢了,母后教訓的是。」
「尚香你說說到底有多大一塊地啊?」
「宓姐姐不敢搞大,就一小塊,可能有這個飯桌兩個這麼大吧?」
孫尚香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那你可知道種的是什麼菜?」
「這個…」
聽到這裡劉辨算是知道。自己的這兩個老婆算是正兒八經的瞎胡鬧,要種菜卻不知道自己種的是什麼菜,還把菜種在御花園裡面。這叫他是想不笑都不行。
「宓兒你出自商賈家庭,自小就沒有經歷過農事,尚香自小身在官宦之家,也沒有經歷過農事,朕就不明白你們兩個怎麼就想到種菜了?居然還在御花園裡種菜?
琰兒,你說你這個皇后是不是不合格?她們倆在御花園裡種菜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蔡琰一聽趕緊起身準備跪下,被身邊的劉辨一把拉住道
「幹什麼呀?一家人吃飯閑聊,不用總是跪啊!跪的,你們倆也坐好了吃飯。」
「陛下,臣妾知道她們二人在御花園裡種菜,臣妾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有放在心上。都是臣妾的錯,不能怪罪兩位妹妹!」
「琰兒啊!枉你讀了這麼多聖賢書,還有你們兩個,讀書不少,怎麼就這麼任性呢?古往今來你們在哪一本書上看見過誰在御花園裡種菜的?
你們兩個的舉動恐怕都被史官記錄下來了,貽笑千年…嘿嘿嘿…」
「啊?這麼嚴重啊…」
這下甄宓急了,都要哭了。
「知道為什麼要笑嗎?因為你們種的菜沒有發芽!」
這回大家都笑了,連何氏也忍不住笑了。
「你們兩個丟人不丟人?種了十幾天的菜居然不發芽?更要命的是居然還不知道是什麼菜?
估計那菜園裡不是菜都長草了吧?
這種菜也是有講究的,不是你想吃什麼菜就能種什麼菜,有些菜是根據季節來種的,眼下冬季要來了,大部分菜是不能種的,因為嚴寒的冬季會凍死它們,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菜都懼怕嚴寒,比如大蒜和姜還有蔥就不怕嚴寒,還有很多菜不怕嚴寒的,想要做好一件事首先你要去由頭至尾的弄清楚這件事是怎麼一回事才能下手,盲目的搞會鬧笑話的,就像你們兩個一樣!
典農司有詳細的農耕典籍,朕也寫了很多關於農耕方面的書籍,明日去典農司借來看看再說。
這塊地不能擴大了,也不能縮小,一年四季必須種上菜,不能荒廢了,朕要檢查的。
還有,任何人都不能幫你們,只能你們兩個搞,尚香有了身孕就宓兒自己弄,如果隨朕外出的話那就找好代管的人,如果代管的人沒有管理好那就處罰你們兩個。
嘿嘿…」
「陛下…」
「誰讓你沒事哪種菜不好去御花園種菜?不罰怎麼行?
都吃飯,菜都吃完,不準有剩餘!浪費可恥!」
蔡琰直接無視了甄宓和孫尚香投過來求助的眼神。
這兩人又看了看何氏,何氏直接吃著碗里的菜沒看她倆。
而貂蟬則是用眼神告訴他們直接求劉辨。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被劉辨的眼睛餘光看著呢?
他只是裝著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大口的吃著他的菜,還時不時看看酒,就是沒有端起來的意思…
蔡琰實在忍不住了,用眼神看看甄宓又看看酒杯,再看看劉辨,這意思是告訴甄宓敬劉辨的酒,再討要寬容。
甄宓也不傻這麼聰明的人自然明白了蔡琰的意思。
甄宓趕緊端起酒杯從對面來到劉辨面前道
「陛下臣妾敬您一爵,祝陛下萬年!」
說完一口喝完自己的酒,那叫一個豪爽。
劉辨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球都沒動直接抬手喝酒一氣呵成,不過眼神里那意思是還有話嗎?有接著說呀!
「陛下,您看,臣妾也是實在無聊,在御花園裡種菜,臣妾知錯了,您能不能不讓臣妾這麼一直種菜啊?」
「誰讓你一直種菜了?」
甄宓驚訝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劉辨,突然笑了說道
「陛下您不是說讓臣妾與尚香妹妹種菜,還要一年四季都不一樣的菜,還不能荒廢?不能讓別人做,只能自己動手?您也沒有說個時間啊?」
劉辨一聽就樂了,自己故意把時間期限說的很含糊,就是想給點教訓給她們,好讓她們知道做錯了事還是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的。
「做錯了事呢?是要承擔責任的,都不是小孩子了,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朕是沒有說期限啊!可也沒有說讓你們一直種菜啊?是你自己笨怪誰?
種菜不發芽成種草了,朕說了一年四季,朕又沒說年年四季,你自己笨怪得誰來?」
劉辨給了甄宓一個不屑的眼神又端起酒搖搖頭一口乾掉杯中的酒。
甄宓直接爬起來猛地抱著劉辨的臉就是一口親,親完就往自己的座位跑去了,弄得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著劉辨,像是再說: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