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執念
玄老頭髮現自己竟然算不出徐傑的來歷,他大為驚駭。
他不信邪,掐指再算,可沒過多久,反而臉色慘白,接著連吐好幾口黑血。
徐傑見此,冷笑道:「妄圖窺伺天機,找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我還能算出你的命理,怎麼這次忽然就不行了。」
玄老頭嘴角沾滿了他的血漬,他頭髮散亂,眼睛充滿血絲,一臉的難以置信。
「修鍊之人在初窺修行門徑后,天生命理迥然改變,修道之人的天機,不可貿然窺探,你難道不知嗎?」徐傑淡淡道。
「這不可能!你既不是修仙者,也不是儒門練氣士,你怎麼可能入道,怎麼可能是修行之人!」
「誰說修行就一定要成為修仙者,亦或是儒門練氣士。」
「這天地初開,上古伏羲開闢新世,修行法門不計其數,我修鍊的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罷了,這又有什麼好驚奇的。」
「怎麼會這樣,可為何之前,我還能算到你的天機命理,你現在一定是用了什麼法寶屏蔽了自己的氣機,讓我算不到你。」玄老頭一臉癲狂。
「我之前不過是故意泄露修行之前的氣機,讓你算到我尚未修行時的天機命理罷了。」
「你莫非忘了剛遇到我時,我身上的命理大都隱蔽,你可是好不容易通過蛛絲馬跡,方才算到我的來歷。」
「如今我修行更進一步,天機更加隱秘,再加上我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氣機,你如何還能再算到我的命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徐傑剛剛對玄老頭說的話,其實一半真,一半假。
在他第一次遇到玄老頭,並且看到這人算命如此之准后,他腦中一段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徐傑記憶,不自覺的浮現在腦海中。
這段記憶就是他當初襲擊外地青衣女子的那件往事,這件事是真的,不過跟穿越過來的徐傑無關,是原本這個世界的徐傑做的。
這件事成為了這世界徐傑的執念,甚至在被徐傑穿越附身後,這個世界徐傑的魂魄已經消散,可這個強烈的執念,卻一直殘留在體內。
於是當遇到這個算命極準的玄老頭時,這殘留的執念,猛然爆發。
這執念想讓玄老頭幫他算算,之前的那名外地青衣女子究竟死了沒有。
而感受到這股執念的徐傑,沒有強行鎮壓這段執念,反而順水推舟,讓這股執念掌控自己的身軀,讓其主導這件事的發展。
因為徐傑覺得,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導致體內的執念不散,怕是會對他以後的修行和生活,造成很大的麻煩。
於是,在遇到玄老頭后,所有的事,都開始由徐傑原身的執念所主導,至於他原本的意識,則是暫時潛伏,默默看待事情發展。
就這樣,在執念操控身軀后,徐傑的天機命理,慢慢就變成了還沒穿越前的樣子,所以很快就被玄老頭算出他的命運軌跡。
慢慢的,這股執念開始一步步陷入玄老頭給他設下的陷阱之中。
至於念頭自我潛伏的徐傑,則是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對玄老頭有什麼陰謀和企圖,並不介意。
他唯一想解決的,是如何讓殘留在他心中的執念,在了卻塵緣后,能夠安心散去。
不然這執念滯留在體內,將來怕是會成為他的心魔。
隨著事件逐漸發展,徐傑任由執念操控他的身軀。
直到玄老頭危及他的生命,他知道不能再潛藏下去了。
於是被玄老頭控制身軀后,在「神秘人骨」的幫助下,徐傑咬破舌尖,用劇烈的疼痛感讓自己清醒過來。
隨後他主意識回歸,替代執念控制身軀,接著憑藉這段時間的感悟,以及玄老頭對他的死亡逼迫,順利突破,藉此擺脫危機。
…………
此時在一旁披頭散髮的玄老頭,由於天機反噬,精神開始呈現癲狂之象,他忍不住哀嚎一聲,接著按住腦袋,不知在想著什麼。
最後,他想起了吳伯,那個被徐傑誤殺的吳伯,他宛如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他歇斯底里喊著。
「他……他殺害了集市上的吳伯,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他殺的,抓住他,抓住他,我就算是死了,你也別想好活……」
看著還不甘心的玄老頭,徐傑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去,往屋外大喊了一聲:「吳伯,你進來吧!」
接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推開門進來一個人。
玄老頭定睛一看,發現這來人竟然是已經死掉的吳伯。
看著眼前的吳伯,他一臉難以置信,這人怎麼還活著,他分明已經死了。
「很驚訝是嗎?其實,今天吳伯根本就沒有死,他的死,只不過是我讓他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騙你上當,讓你認為我真的殺了人。」
「對了,為了讓吳伯死的更加逼真,我還專門向徐伯要了一顆假死丹,這樣看上去,吳伯就彷彿生機完全斷絕,死得不能再死了。」
講到這,徐傑心中的執念一陣波動,不過很快就被他壓制,不讓它出來搗亂。
因為這些事,都是他蒙蔽了自己身上的執念偷偷做的,為的也是讓殘留執念,認為自己真的不小心誤殺了吳伯。
只有這樣,才能騙得了玄老頭,也才能讓他圖窮匕見。
看著徐傑一臉輕鬆,玄老頭這時滿臉的不甘,他原本認為吳伯已經死了,可沒想到,吳伯竟然沒死。
看到這,玄老頭有些發狂,他急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最後對著徐伯大聲說道。
「除……除了吳伯這件事,我還記得我算出他在修行之前曾經殺過人。
「那是一名外地青衣女子,我算出她是死於刀斧之下,埋于山川之間。不信你可以去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名女子的屍骸。」
徐伯皺了皺眉,轉過頭看了眼徐傑。
徐傑見此毫不在意,他接著又往屋外喊了一聲:「請李家娘子進來一敘!」
很快,一名衣著樸素的女子,從門外慢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