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你是不是傻？！

念卿顏摸不清他們約定了什麼，只能跟比試的結果對比，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呵呵……」凌波的笑里，嘲諷意味更濃，苦澀至極。

笑完，他才搖了搖頭，道：「不，你沒有看到。」

她的眼裡里，只有慕君年有沒有受傷。

根本就沒關心過他。

明明他才是輸的那一個，明明他身上的傷比慕君年多了好幾處，明明他也血染白衣！

可能讓她歇斯底里的，卻只有慕君年。

這也是他再沒有信心比下去的原因。

這兩人說不是情侶，感情基礎卻深厚無比，任何人想要從中插足，都是自不量力。

他這樣抱著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其實就是一個籠中困獸在做無畏的掙扎！

沒有用。

全都沒有用。

馮蓮初說得對，以他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泥潭裡深陷，完全沒有必要在一顆樹上弔死。

他之前的做法才是對的。

耳邊，又響起蓮初當時委委屈屈的聲音，「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什麼話？」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舊時意未了，他連憐取眼前人都做不好。

像他這麼優柔寡斷出爾反爾的人……活該竹藍打水吧。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搜索了場內，想要看到那抹一直追隨著他的嬌小卻堅定的身影，有沒有消失。

人群里，馮蓮初正咬著唇，淚眼朦朧，察覺到他看過來，臉上又是激動又是辛酸。

四目相對，凌波震驚地盯著她滿面的淚痕，心下頓時柔情四溢，叫了聲：「蓮初……」

馮蓮初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召喚，似乎沒有他這一聲的首懇，她就沒有資格過來表達關心。

聽到這句話，她大步沖了過來，又哭又罵：「你傻不傻？就你傻，就你傻！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看看你還成樣子嗎？白挨這一頓，撞到南牆了吧！」

不過哭著罵著，柔軟的小手卻在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傷口挨個查看一遍，哭得就更凶了：「還好都是皮肉傷，你說說這麼危險的事，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你跟誰說理去？」

馮蓮初跟凌波也在一起很久了，卻從沒有哪一刻，讓他這麼感動過。

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他從前有多瞎有多傻，放著真正在乎他的女孩沒有珍惜。

好在，她還在。

她還在他身邊，駐足等待，苦苦留守。

沒有走。

凌波覺得自己像是走了很長很長一段夜路，又像是一個在沙漠里行走的旅者，終於回到了家門口，疲憊與安心同時急馳而至，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休息。

他伸手抱住了馮蓮初，低語道：「對不起，對不起。」

馮蓮初正哭著呢，突然被他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整個兒收進懷抱里，這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他一直顧忌念卿顏，那是他心頭的硃砂痣，是她不能觸碰的禁忌，根本就沒留給她比較的餘地。

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自己「單身」的形象，人前跟他曖昧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