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林曉感受着空氣中瘋狂湧向玉佛的魔力。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水流又像是霧氣，既有觸感又無法觸碰。

他心急如焚地等待了大概三十秒。

伴隨着一陣藍色星光，手中的玉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幽藍色玉珏，散發着夢幻般的點點藍光，就像是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

什麼原理？兩塊玉佛自動合成？比MC還要生存戰爭好不好？

林曉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起玉珏，頓時感到一股明顯強大的氣流感從手中流竄到全身。

就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林曉全身的起床疲憊都消失不見。

再看向天花板。

【魔力儀式·英靈召喚】！

林曉腦海中自動出現了召喚儀式的啟動方法。

他深深吸氣再呼氣。

舉起手中的玉珏，將中間的孔洞對準天花板。

幽藍的玉珏瞬間爆發出一股肉眼可見的淡藍色魔力洪流，匯入天花板的一個特殊點。

鮮紅的魔法陣從天花板上自動浮現，正是Fate中的英靈召喚法陣。

行吧，都不用雞血啊水銀啊寶石什麼的去畫一個。

林曉能感覺到自己現在就可以從法陣另一邊拉下一位存在，但是他要等待魔力峰值的到來。

終於，林曉看向窗外天空的眼中猛然爆發精光！

【魔力峰值·魔力潮汐】！

「宣告，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他大聲喊出平時一定會被看成傻叉的中二話語。

但是此刻他完全不在乎。

畢竟命都沒了的話也沒辦法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嗡嗡嗡嗡嗡嗡！」

魔法陣劇烈波動起來，更加貪婪地吸收著玉珏中的魔力。

不，準確地講是玉珏轉化魔力的速度被強行加快了！

很快，玉珏就變得透明起來，隨時都會消散的樣子。

林曉緊張地注視着召喚陣。要是玉珏提前沒了召喚又失敗那才有意思。

終於，玉珏堅持不住，在林曉越來越扭曲，甚至近乎哀求的表情中「砰」地一聲化為點點藍光。

大概就是氪金一單發現沒出金光那時的表情。

不僅沒出金光，還出了個【手無寸鐵慎二君】之類的連從者都不是的東西那種絕望。

「靠！」林曉低聲喝罵一聲，隨即開始整理自己的心情。

難道是他太過貪心？魔力潮汐之時召喚英靈需要的魔力量太大？

這種時候沒時間拿來懊悔！

然而，也許是上天眷顧，又或者是林曉高達B的幸運起作用，魔法陣並沒有就此消失。

林曉正在回憶什麼地方還有玉製品，突然感覺自己周圍一黑。

「砰！」物體碰撞聲。

「哎喲！」少女的驚呼。

「啊！」林曉的慘叫。

總之，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曉無辜地趴在冰涼冰涼的地板上，感受着面部與地板的親密接觸，生無可戀。

他的背上正坐着一個柔軟的軀體，女性的特殊香氣混合著森林的自然氣息撲面而來。

而且，怎麼感覺手上似乎抓住了某些了不得的東西？

……

不要誤會，狗血橋段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是背對人家不可能抓到夢想中的歐派。

要是真的抓到那可就是反關節神技了。

他抓到的是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想歪的傢伙自己去面壁五分鐘！

有尾巴的弓兵？不是紅A或者閃閃嗎？好失望好失望……

不過似乎是個萌妹子？

這個可以有。

其實他心裏最希望的是娘閃閃來着……

「吶，你就是我的御主嗎？如果是請放開手，如果不是也請放開手。順便一說，我討厭男人。」

略帶野性的清脆聲音從背後傳來，瞬間揭開了來者身份。

獸耳獸尾娘貓茶！阿塔蘭忒！

「啊我就是，比起這個，我覺得我快死了，雖然你輕得就跟沒有似的，但是從兩米高的地方砸下來還是會讓我很疼的啊！

「能不能下來說話啊？阿塔蘭忒？」

林曉是真的覺得有點痛，不，是非常痛。

剛開始還好，身體沒反應過來，現在全身都在痛啊！

還有，那一句「輕得跟沒有似的」完全是瞎說，阿塔體重57公斤！砸在身上大概就跟被摩托車撞了差不多。

當然你不能直接和她說「大姐你很重。」

那是找死。

阿喀琉斯稱呼阿塔「大姐」都被貓茶討厭了，你還敢說她重？信不信人家分分鐘披上野豬皮和你玩命？

「啊，感覺你很弱啊，御主。」

塔喵完全沒有身為美少女的矜持自覺，一般少女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開始紅著臉道歉了嗎？

只能說塔喵就是塔喵思路比較神奇，非但沒有從林曉背上下來，反而帶一點惡搞性質地顛了兩下。

咳咳，第一，林曉必須承認，被阿塔柔軟的身軀坐在背上，主觀感覺上其實還是挺香艷的。

第二，客觀上林曉感覺自己的脊椎已經快要斷掉了。順帶一提，他的背曾經摔傷過。

第二件事顯然重要得多得多得多。

「啊，原來御主還在下面啊，真是抱歉。」

貓茶你那種冷淡的語氣哪裏有道歉的意思啦！

總之心目中的女神給林曉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雖然到現在還沒看見臉，但是林曉可以確定貓茶肯定是個大美女（可惜討厭男人）。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塔喵畢竟不是那些妖艷賤貨，惹不起。」

林曉不動聲色地雙手撐地，將自己殘破不堪的身軀硬撐起來，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順便，抽張濕巾紙清潔一下他可憐的臉。

這時候他才有時間打量站在身前的少女。

一頭由綠漸變淡金色的長發，雖然不像那種貴婦人一般的柔順但卻另類地帶有一種野性的美感（可惜討厭男人）。

精緻的面容，即使是窗外搖曳的梔子花也黯然失色。

白皙水嫩的皮膚，說不清是翠綠還是碧藍的靈動雙眸。

一身淺綠色的半身裙，兩條黑色長襪充滿誘惑。

最重要的是，獸耳！獸尾！

塔喵真是太棒了！（可惜討厭男人）

講真為什麼你那個年代的女獵人會有長襪這種東西啦！

「作為Servant卻沒有介紹自己，Master為此感到不滿嗎？

「不，Master是那種聰明人不會這麼表現出來的。」

阿塔蘭忒用她那獅子一樣極具威懾力的寶石眸子緊緊盯住林曉。

「像Master這樣可悲的人，真是令人看不起……」

來了來了送命題！

這時候要是表現得太高傲那肯定死了，太慫又會被本來就看不起自己還討厭男人的貓茶更加鄙視……

而且這破儀式還不給令咒！

終究，還是自己本身太弱了，召喚出來的英靈都能給自己臉色看。

雖然貓茶不算那種特別不好說話的類型，但是人家可是崇尚武力的女獵手啊，信仰狩獵之神的女獵手！

對於林曉這樣的廢宅自然是鄙視了又鄙視。

嗯，不要誤會，只是單純地鄙視你，沒有惡意的。

就像看到蟑螂，下意識就要踩死，並不是因為它對你有多大傷害，單純的討厭罷了。

林曉微微低着頭，手中拳頭握緊又鬆開。

講真，哪怕此刻他是一個最弱的魔術師貓茶也不會是這種態度。但是塔喵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本質。

阿塔蘭忒說他聰明而可悲。

沒錯。

林曉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個廢宅的原因不在於他不覺得自己的現狀不好而是沒有毅力去解決。

這就是舊劍所說的，不願意優秀。

他知道自己不行，卻在麻木和痛苦中無法自拔。

對於一般的死廢宅，雖然讓人覺得悲哀但是至少他們自己並不覺得，反而樂在其中。

而林曉，他並不快樂，廢宅的生活使他痛苦而他沒有去改變。

這大概就是佛系的最高境界吧。

讓別人也看不懂的同時讓自己也痛苦，還偏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既沒有讓別人覺得優秀也沒有讓自己感到快樂，並且還清楚地意識到這種痛苦。

不得不說這樣的人生是真的悲慘。

很顯然，貓茶恐怕不會非常聽從他的指使，甚至完全可能自由行動。

畢竟自古弓兵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