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蜀都光復

「好痛苦啊，我好痛苦啊……這個世界滿是痛苦……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好痛苦，好痛苦！」

林曉穿過魔神的軀體，耳邊傳來擬態成為處女座意志的迦娜細胞傳來的哀嚎。

「被那個男人，那個噁心的混蛋糟蹋！被無理的甲方刁難！被酗酒的丈夫家暴……我的人生！全都是痛苦！全都是痛苦！痛苦！」

「這樣的世界，還不如打碎重來！這樣的世界有什麼維護的意義！」

林曉穩穩地落地，長吁一口氣之後取下腰間已經開裂的真幻瓶子。

一道光芒之後，林曉和凌雨涵的身影出現在原地。

他們面前，是正在崩碎破滅的魔神。

「我所喜愛的人受到不公的待遇，我卻無能為力……」

「我憎惡的人用不公的手段獲取不正當的利益，我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污，所以為什麼被開除的是我？」

這一次是金牛座平靜的質問。

「我只是，只是想平平靜靜安安心心過一生，這樣，他們也不願意嗎！一定要榨乾我的最後一滴血嗎！」

林曉原地坐下，看著漸漸放晴的天空，眼前的龐然大物不再能夠遮蔽它。

「好討厭啊！他們為什麼可以笑著讓別人露出那種痛苦的表情啊！為什麼有人可以笑著讓別人流淚啊！」

「可惡，路見不平難道是我錯了嗎？為什麼老師要指責我不該去惹他們啊！」

「我只是想保護我的朋友啊！」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林曉理解他們的痛苦。

因為他自己也算不上快樂，同樣地厭惡這個懦弱不敢做出改變的自己，有時也同樣地厭惡這個世界。

「但是，因為這個世界存在不幸就想要毀掉它，這是不對的。」

「肚子餓了不會選擇餓死而是要吃飯。」

「學習累了不會選擇放棄學習而是會運動一會兒回來繼續。」

「心情不好的時候並不會幹脆變成抑鬱症，而是去聽音樂、看動漫、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痛苦不可避免，但正是因為痛苦，幸福才變得尤其珍貴。」

林曉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神也變得明亮、充滿朝氣和希望。

「一個人的一生如果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痛苦，那麼，在那百分之一的幸福里，他一定會感到如在天堂。」

一道虛幻的人影從魔神消失的軀體中走出。

她的面容像是南夢，又要更嫵媚一些，有時候看起來又像是帥氣。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只是模擬出人類感受痛苦所以產生行動這樣的意志，沒能做到因為痛苦而感受幸福嗎？」

結局已定，迦娜生命體也不再執著於和林曉的戰鬥。

「並不是哦。」

凌雨涵開口，一笑百媚生，天地無顏色。

「之前，被你們擬態出來的摩羯座，帶著他的好友獅子座的願望，戰敗之後就幫助人類。」

「帶著這樣的願望，他選擇了分兵前來送死。」

「明明已經被加強了能力，卻還要分散開讓我們有機會。」

「這和你們的計劃背離吧？」

「在那個時候，他們，十二宮中贊同這個計劃的全員，已經明白了不為痛苦驅使的道路。」

迦娜生命體幻化的人形若有所思，然後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謝謝你，我們已經明白了。」

「這也許就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吧。就算馬上就要消散，但是，我們會感到滿足……哈哈！」

她就像一個普通的人類女生一樣快樂地笑起來。

「好開心啊，這樣的體驗，以前從來沒有過呢……這就是人類的想法嗎？好開心，真的，很幸福……這就是了。」

餘聲耳畔，人已不再。

「噹啷！」

一顆璀璨的白金色結晶掉落在地上。

「吞噬宿主，模擬意志，這麼可怕的生命體，死去之後的屍體竟然是這麼美麗的東西嗎？」

林曉撿起迦娜生命體的屍體，或者說凝結物。

「嗡！」

猝不及防下，林曉被這顆結晶投影出來的光幕嚇了一跳。

「你真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嗎？」

櫻花樹下的人影發出無法辨認男女的低沉聲音。

「你是！」

這一刻，林曉幾乎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瞳孔瞬間縮小，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拉住林曉，讓他從渾身炸毛的狀態安定下來。

「啊沒錯，我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喪屍病毒也好生物兵器也罷，全都是我的想法。」

「我其實還蠻感興趣的，按理說你沒必要抓著我不放，生化危機已經是現實，你殺了我也沒用。」

「你要是覺得沒關係的話不如來我這裡，我給你加個BUFF？」林曉不慌不忙地口嗨掩飾著。

「哈哈，我可還沒活夠。」對方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敵意。

「那其他人就活夠了嗎？」林曉語氣平緩，腳下被大戰碾壓得堅固無比的地面卻被踩出道道裂痕。

「那不如這樣，我再給你們安排一個地點，如果你們還是可以打倒那座城市的最終BOSS，我就給你個機會挑戰我，如何？」

不需要挑戰，只要見到你的真身，你就要死！

「見面的第一個瞬間你就會被我花式虐殺，我保證。」

林曉故意惡狠狠地捏了捏拳頭。

「哈哈哈哈哈……其實你這樣的人多了我也會感到無聊的。」

畫面下移。

十一月依舊盛開的櫻花樹下，鮮紅的土地似乎暗示這它吞噬了多少無知無畏的勇者屍骸。

「我給你指定的地點，是西都，只需要擊倒西都的統治者，我就勉為其難和你一戰。雖然結局肯定是以你的敗亡收場，不過誰叫你們有這樣的訴求，哈哈哈哈哈……」

「西都么。」

林曉暗暗記下。

「那麼，再會了，天真的勇者啊。」

鮮紅的夕陽從厚重的烏雲散去后慢慢鍍上大地，直到將所有人染紅成遲暮的昏黃。

「贏了啊……」

像是做了一場大夢，林曉終於不用繃緊神經，整個人向後軟倒。

「贏了哦，好好休息吧。」

迷迷糊糊中，林曉只感到自己被某個清涼柔軟的人以羞恥的公主抱帶走。

無需考慮喪屍，無需考慮幕後黑手，無需考慮邪神，無需考慮敵我……

一切似乎就這樣塵埃落定。

面具人和狄歐還是沒有打算改過自新，據說面具人這傢伙甚至在決戰之前暗殺了顧連城的那個秘書。

誰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站在哪邊。

全蜀都的喪屍原本就被消滅掉一小部分，剩下的失去了星屑能量發生器，又被魔神強勢抽取能量，自然是沒有辦法抵抗已經決定收服蜀都的西南軍區總部增援。

西南軍區也是大氣，由於幾次自衛反擊戰的老底，各式本應淘汰的上世紀裝備還勉強能用。

所以，真實的蜀都光復戰役，那就真的是火炮戰機洗地，地面部隊緩慢推進，找到像奇修瑪蒙和亞格圖克這樣的大型高危目標，先整一個基數的彈藥再說別的。

這也許也是大炮主義最後的輝煌了吧。

不過，真正讓西南軍區決定光復蜀地的直接原因，只有一個。

整個川蜀大地，人類實力強於喪屍，甚至是勉強能夠抵抗喪屍的城市，只有這裡。

不要覺得小城市人口少就相對安全，小城市的部隊也不夠強啊！

駐軍數量不足，人口基數低下帶來的後果就是尖端戰力嚴重缺乏，像雲軒恆這個等級的覺醒者，蜀都不下五名，更有蕭偉傑這種掛比。

其他小城市卻可能一個都沒有！

整個川蜀大地，雲軒恆這樣的C級覺醒者（即全屬性數據加起來是C）可能也就十餘人，其中一半在蜀都！

其他城市沒有尖端戰力，可是類似十二宮這樣的投入喪屍陣營的人可不少。

十二宮個個都是C級巔峰（C上級）戰力。

可惜阿塔蘭忒這些得到林曉強力支援的從者統統都已經是A上級，所以顯得十二宮很弱。

弱嗎？放眼蜀都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穩勝這些力量速度耐久超越覺醒者，能力也不輸給覺醒者，甚至還可以號令喪屍的人？

嗯，某個射手座中二少年不能算數，那個實在是太掉逼格。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其他城市基本已經全部淪陷，成為喪屍的大本營，而人類只能在陰暗的角落或偏遠的山區苟延殘喘。

哪像蜀都這麼猛，幾個年輕人提著大刀大劍就衝上去和屍潮開片！

反正當西南軍區總部第一次了解到蜀都的戰況時，全體指揮官都是懵圈的。

說到懵圈……

現在的林曉也很懵圈。

蕭偉傑沒死。

蕭偉傑：你就那麼希望我死掉嗎？不對不對，我當然沒死了！不然那個人又卡文的時候拿誰來祭天？

林曉倒不是驚訝蕭偉傑沒死這件事，畢竟眾所周知和林曉作對過的人沒個不死之身都不好意思跳出來。

「問題是，你怎麼還撿回來一個白毛？還是長龍角穿洛麗塔的白毛御姐？你從哪裡找到這麼個奇行種的？」

林曉說完就被一把燃燒著的女士長劍劈成兩半。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這樣的，再放大一百倍我都打得過！」重新凝聚成人形的林曉把贗作王劍搭在白毛御姐脖子上，輕鬆寫意。

蒙埃納達：你再說一遍？

「這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獨有的，類似源石技藝一樣的東西嗎？」

白毛扭頭問了句。

「你明白了吧？」

蕭偉傑露出一個沖國人無法拒絕白毛的笑容。

「我明白個屁啊，現在立刻滾回去給ACE大哥磕頭！」

看著眼前桀驁不馴，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澀塔露拉，林曉不由感到一陣腦殼痛。

與此同時……

9S：啊，好幾章沒出場，怎麼又來了個搶戲份的？

2B：什麼？我們有過戲份嗎？難道不是地堡太空站一直在做天基武器支援嗎？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9S：話是這麼說……

A2：9S不要再玩你那個射擊小遊戲了，認真一點！

9S：嗨~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