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回1992年
1992年是共和國出現轉折的一年,發生了許多重大事件!
一月份的南方談話。
二月份的經濟體制改革。
三月份中國棋院建院。
四月份歐共體承認南斯拉夫波黑共和國獨立,以及我國派譴部隊參加聯合國維持和平的行動。
……
李國良看著眼前牆面上的日曆,再看了看早就消失於腦海的老房子,忍不住吐槽道:這就重生了?
重生是每個屌絲喜聞樂見的事,可以彌補人生不如意以及遺憾,是個人都不會拒絕這種事。
李國良確認自己重生后內心也很激動興奮,但還是有那麼一絲不滿意,因為他現在才七歲。
試問七歲的他,能在這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幹什麼?
等到他十八歲成年,黃花菜不就光剩下湯底了!
穿越重生確實是令人興奮的事,致命的是穿越而來的年齡太小,這導致很多事以他現在幼小的身軀根本無法去做。
如果說世界上什麼事最殘酷,李國良毫不猶豫的說:曾經有一大波賺錢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進入了別人的口袋,如果有可能得話……
「哥,你好些了?」
一個稚內略帶顫聲的童聲打斷了李國良沒有意義的瞎想。
某種遙遠的記憶從腦海中湧現,李國良知道這個時候喊他的只有小妹李國萱,年紀比他小一歲,今年只有六歲。
重生前李國良與小妹李國萱的關係弄的很僵,根本沒有盡到一個做哥哥的本分。
【貧窮不是病,遇事要人命!】
總結一句話,都是被錢鬧的!
既然老天爺讓他重生回到童年,上輩子的遺憾將不會再是遺憾。
李國良在心中暗暗許下了某種莊重的誓言。
「小萱,哥沒事了。」李國良回神伸手捏了捏小妹圓嘟嘟的小臉笑著說道。
「哼,臭哥哥都給你說了幾次不要捏人家臉蛋。」李國萱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但沒有像往常那樣閃躲。
【算了,臭哥哥剛剛大病初癒,就讓他捏著一次,對,就這一次。】
「小萱,幫哥倒杯水。」
「嗯,好的。」
6月15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天父母長輩們都在忙碌著麥收。
92年的貝州小縣城,是貧窮落後的代名詞,這年頭麥收依舊是人海戰術,一人一把鐮刀,靠的全是人力,一場麥收下來沒有半個月根本完不了事。
對於當下共和國北方的農民來說,一年中最忙碌的兩個階段就是麥收和秋收。
甚至學校在這個階段也會放假,足見國家對糧食的重視程度。
李國良對於自己這場大病還有些印象,高燒幾天不退,誰想這竟然成了他重生的契機。
「哥,給。」李國萱雙手捧著一杯涼涼的白開水,遞了過來。
李國良單手撐起身子,一手接過涼杯,牛吸鯨吞般把一杯水倒進了嘴裡。
話說農民家的孩子早當家,別說七歲的李國良,就連只有六歲的李國萱此刻也擔當起照顧生病哥哥的重任,沒有辦法,麥收農忙大人實在沒有時間。
就這,老媽應該是看他高燒退了,急忙忙就趕到地里忙著收麥子去了。
中午恐怕還要急忙忙趕回來。
李國良抬頭看了看掛鐘,已經十一點半,老媽應該快回來了。
喝完水,李國良感覺身體有了幾分力量,掀起蓋在身上的薄被子,起身下炕準備去做午飯。
燒大鍋,這種事對於李國良來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
往大鍋里淘了幾瓢水,放上壁子再放上饅頭以及麵餅,然後蓋上鍋蓋。
點火當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熟能生巧的技巧。
一根火柴下去,用柔軟棒子胡葉(玉米外皮)引火成功。
一手往鍋頭裡塞著柴火,一手緩慢的拉著風箱,火苗漸漸旺了起來,接下來丟進鍋頭的變成了玉米椎。
雖然大部分濃煙被煙筒吸走,但還是有部分煙氣散在了屋內。
李國良忙著燒大鍋,小妹也沒閑著,拿著簸箕往屋內運著柴火。
看著此情此景,他內心感慨不已,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熏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哥,你眼被熏著了嗎?咱兩個換換,我燒一會兒。」再次端著簸箕進來的李國萱看到了哥哥臉上的淚痕。
「哥,沒事,柴火夠了,小萱你到裡屋坐會去吧。」
「嗯。」
看著小妹關上門,李國良的思緒再次飄揚,看到了詩和遠方。
重生在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就算成不了站在金字塔巔峰的那一小撮人,這日子也會比前世好上百倍千倍。
這點信心,李國良還是有的,其它的不說,是個人都知道未來二十年內,房價會逐年遞增居高不下。
大的不敢說,小打小鬧的炒個房,千萬身價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拿貝州這個七八線的小縣城來說,縣城第一座小區2003年建成時,五六百一平沒人要,等三四年年後直接翻了一番,之後的房價更是猶如做了火箭一般蹭蹭的往上漲,控都控不住,買的人那是排著隊搶購。
由於國家規劃城鎮社區建設,更是催生了一批遷二代,原本窮的都揭不開鍋的窮酸,搖身一變成了十幾間沿街門市樓樓主的大有人在。
沒辦法,別的沒有,人家宅基地就是多。
原本五六千一個的宅院老房,轉手就是四五十萬。
當然這樣的事,在貝州小縣城也就首次村改社區,有這樣的好事,後面隨著政策完善,靠拆遷拆富就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只要抓住這一波,相信下半輩子吃穿不愁還是沒問題的。
伴隨李國良對未來美好的暢想,眼神中充滿了智珠在握的神光。
中午12點多點,伴隨大門執拗一聲略顯刺耳的響聲,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輕婦女走進院子。
「媽,你回來了,我和哥已經做好飯了。」待在裡屋的李國萱聽到聲音跑了出去。
「小萱真乖。」說著快步向偏屋走了過去。
「國良,身體沒事了吧。」
「媽,我沒事了。」
「嗯,頭不熱了,做好飯了,一會你兩個吃飯,我還得回地里去。」
「嗯,知道了。」
李國良看著忙碌的娘親,內心波動連連。
老媽姓劉單名一個秀,要說也是讀過高中的知識分子,但是被生活所迫,生生把大部分知識退還給了學校,一家國營企業幹了十幾年的臨時工,這時每個月也就掙三頭二百,堪堪可以維持家中生活。
就這還是因為建廠時佔了家中耕地,進廠作為補償。
開始說好的每年給佔地錢,也因為經營不善,變得一拖再拖,最終不了了之。
老爸在家務農,這年頭務農頂多保證不會被餓死,要說過上多好的生活,就不用去想了。
還好老爸也算有個手藝,年輕的時候跟爺爺學了點油畫皮毛,平時空閑在玻璃上畫個山水魚蟲,等趕集的時候,去掙個小錢補貼家用。
「國良,你在家陪你妹妹玩,我去地里給你爸他們送吃的。」老媽一嗓子,把李國良扯回了現實。
「知道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