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怎麼不去賣啊

001 怎麼不去賣啊

「哎呦我……日。」

櫟陽如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燥熱。雖然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但急速跳動的心臟、難以言喻的燥熱感,足夠讓她知道——

她被下藥了。

而且,此刻被關在一個幽閉的空間。

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回憶漸漸回籠,櫟陽如故知曉自己是穿越了。

只是還未來得及理清那龐大的信息庫,櫟陽如故就被門外隱隱傳來的聲音打斷。

「殿下,屬下已命人仔細打掃過,今日就在此安歇吧。」

不是很響亮,但足夠讓櫟陽如故聽清的一句話!這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自己的狀況自己知道,此刻思緒已經有些模糊,這種時候若是再來個男人……

鬼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習慣性散開意識,不消片刻,屋內的景象便清晰地印在了櫟陽如故的腦海中。

這是個勉強稱得上古色古香的房間,一張床、一扇梅蘭竹菊的屏風、一台高腳桌案。

床是楠木的,地面離床底統共也就半掌高。屏風就不必說了,透得很。即便不透,她總也不能圍着那屏風轉悠,光是發出的細微聲響,便足夠讓來人發現一萬次了。

至於那桌案……

四個腿兒中間空空蕩蕩的,能藏人就見鬼了。

連個柜子都沒有,這地方簡潔得不能再簡潔,更不要說什麼能藏人的密室了。方才聽人叫什麼來着?殿下?

堂堂殿下就住這種破地方?

身上是愈發熱了,外面的腳步聲又越來越近,櫟陽如故便是再不濟,也知道自己是落了圈套了。

回想起今日她出門之前,幾個庶妹的竊竊私語,櫟陽如故冷笑。做壞事也不知道低調點,實在狂妄得有些叫人想要……教訓啊。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過了眼下這一關。既是栽贓陷害,不難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此刻門外的人,要麼是丑得慘絕人寰足夠叫她身敗名裂無顏苟活於世,要麼就是有足夠的能耐叫她分分鐘去死一萬次。

她不但近不了他的身得不到他的人,還會招惹一個天大的麻煩,十條命都不夠她死的那種。

窗戶是緊閉着的,出也出不去了,趁著來人還未開門,櫟陽如故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奮力跳上屋頂的橫樑。

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

又或者說,是高估了這具身子。全沒有她原本的身子靈活不說,此刻更是軟若一灘爛泥!

縱然如此,她還是夠到了房梁。只是若是櫟陽如故知道後果會是現在這樣,她寧願躺在床上等著門外的那尊大佛!

此刻,櫟陽如故吃力地抓着橫樑的邊緣,整個身子掛在半空中扭動着,依然不死心想要爬上去。可惜上天顯然沒有就這樣放過她的意思。

「吱呀——」

門終於被打開了。

南宮彥青開門的剎那,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那是一個女人。準確來說,是個還算漂亮的女人。只不過那人此刻正半掛在房屋的橫樑之上,一臉驚悚地看着他就是了。

「櫟陽如故,你在玩什麼把戲?」

被人當場抓了包,櫟陽如故內心很絕望。

可是絕望又如何,絕望也要保持微笑啊……她勉強揚起嘴角道:「那個,你、我……」

原主心繫榮王,是當今聖上最小的一個叔叔。說是叔叔,卻比皇帝還小了許多,至多比南宮彥青大上一二歲就是了。

皇帝也不是太子他爹,而是他的長兄,只是聽說不舉,這太子之位才便宜了南宮彥青。

南宮彥青與他叔叔榮王關係甚好,原主對榮王……百般勾引這種事,想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就導致了太子殿下看向她的目光晦暗莫名。

只是不過片刻,南宮彥青眼中的敵意就消了去,面上也恢復了慣有的笑容。

櫟陽如故原本想開口讓他接自己下來,此刻卻一時開不了口。恐怕她即便是說了,那人也絕不會那麼好心。

「唔,莫非你是下不來了?」彷彿是為了驗證她心中所想,那邊南宮彥青悠悠開了口。他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對着門外道:「流雲,給本宮搬一張軟榻來!」

南宮彥青素來不喜人近身伺候,是以流雲一早便守候在了門外。此刻屋裏發生了什麼,他也無從得知。只隱約聽見一些字眼,卻也不好判斷。

此刻聽到南宮彥青的吩咐,連忙應下。不一會兒,就搬了一張軟榻來。

「卧槽!南宮彥青,你——」

聽到流雲歸來的腳步,櫟陽如故總算沒忍住,再次爆了粗口。

此刻是連流雲也怨懟上了。

她這麼如花似玉的一朵嬌花在這裏,他都沒眼發現,這就是他口中的「已經仔細打掃過了」?

櫟陽如故自以為面目猙獰,總會讓南宮彥青有兩分忌憚,卻忘了自己此刻還掛在空中,姿態扭曲。

她生得一副乖覺面龐,配上猙獰的表情,卻仍兇悍不起來,有幾分逗趣倒是真的。

「嗯?我怎麼了?」南宮彥青不以為意地笑笑,「流雲,這就搬進來罷。」

「等等……」

櫟陽如故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姿態。已經讓他看到了,難道還要讓他的手下瞧見?不行!絕對不行!

「你等等,就算你要落井下石,能不能……」櫟陽如故的小臉皺成一團,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能不能自己搬進來啊。」

「怎麼這麼慢,流雲——」

「南宮彥青!你、你今天要是讓他進來了,咱倆沒完!」

「噗嗤。」看着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南宮彥青忽然就笑出了聲,「罷了。流雲,先放在門外吧。」

說完,兀自起身,踏出了房門。

見流雲聽話地等在門外,櫟陽如故鬆了一口氣。只是她現在的狀況依然不是很美妙。

熱……熱得快要燒起來,全身無力,她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抱不住橫樑,就這麼掉到地上!

她愈發覺得煎熬,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咬緊了牙關再次試圖爬上去。

只是因為藥性,她實在是使不出太大的勁,試了兩次,還是爬不上去。

跳下去又不敢的,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跳上了橫樑,也是這個理。若是正當的姿勢,跳也就跳了,可她如今這歪扭的身姿,要是撒了手,必然是臀先着地。

這麼高的距離,摔出個終身殘疾來,也是有可能的。

人一糊塗,就容易想七想八。

櫟陽如故沒什麼好懷念的,也沒什麼值得期盼的,腦中的思緒便只剩下了咒罵。

南宮彥青這時已經搬了軟榻到屋內,將它放置在櫟陽如故正對面,他掀了衣袍躺上去,一片悠然自得之色,似乎對她口中稍顯腌臢的字眼不甚在意。

「唔,櫟陽小姐似乎是開竅了?」

櫟陽如故正值頭昏腦漲之際,哪裏反應得過來南宮彥青的意思。

「啊?」

「本宮是說……」南宮彥青瞧出了櫟陽如故的異樣,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緣由,卻並不點破,「櫟陽小姐今日的招數,倒是比往常高明了許多啊。」

櫟陽如故臉色一黑。

彷彿是嫌這把火添得不夠旺,南宮彥青又道:「本宮覺得櫟陽小姐此刻的模樣,甚是有趣呢。」

「呵呵……」

「櫟陽小姐忽然開竅,可是發現本宮比皇叔優秀得多,這才轉而投懷送抱?」

櫟陽如故的臉色黑如鍋底。

然而,饒是櫟陽如故再想弄死他,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狀況。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臉必然紅得不成樣子,她可不信南宮彥青什麼都看不出來!這人分明就是想戲弄她。

「你很開心?」

「不錯。」

「覺得甚是有趣?」

「有趣。」

「那……我日你大爺可好?」

「好啊。等等,日?」

「呵。」櫟陽如故冷笑一聲,「一種親切的問候。」

南宮彥青一臉狐疑道:「這樣么?我怎麼覺得你在唬我……」

「愛信不信!」櫟陽如故並未打算此時與他爭辯,咬破了舌尖,道:「既然你覺得開心了、有趣了,現在可以讓我下來了?」

南宮彥青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把玩什麼東西,半晌不語。拒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早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櫟陽如故咬牙,一時拿他沒法,心想與其等到沒有了力氣摔下去,不如現在直接跳下去得了。

如此想着,她當真放開了手,眨眼間就摔落在地上。房梁不算矮,這一摔,摔得她齜牙咧嘴。雖是控制了方向卸了力道,無論如何那一摔也是實打實的。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就是躺在軟榻上看好戲的那人,忽然陰陽怪氣道:「哎呀,你怎麼掉下來了!摔疼了,本宮可是會心疼的!」

話中帶着笑,姿態亦是萬分妖嬈。可那語氣,哪裏又有半點心疼的意思。

櫟陽如故不想與他說話,只低聲咒罵。

見她這般模樣,南宮彥青低低笑出聲。與他平時一貫惑人的笑容不同,這一笑,如頃刻間冰雪消融,純凈美好得令人不願打破。

櫟陽如故竟是看呆了,連罵到一半的字眼都忘了說出口。愣了片刻方才意識到,不禁紅了老臉,暗道美色惑人。

卻連忙開口掩飾道:「呵呵,笑得那麼騷,怎麼不去小倌館里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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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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