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意外之喜
方問柳也知道是墨雲汐和鳳凌寒給自己解了圍，站在車外對着二人盈盈下拜：「問柳多謝侯爺和小姐的解圍之恩。」
墨雲汐擺了擺手對她說：「你莫要太過客氣，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唐雨竹刁難。」
說到這裏，墨雲汐問方問柳母女二人：「方夫人和方姑娘精於綉功，那不知二位能不能綉出來這些花樣子？」
墨雲汐說着從自己左袖中掏出來一疊疊的整整齊齊的草紙，鳳凌寒、鳳靈真兄妹好奇便抽出來幾張看，墨雲汐見玖月也有些好奇地探頭，乾脆收起那些草紙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近找一處茶樓吧。」
墨雲汐的話鳳凌寒當然是沒意見的，他巴不得多和墨雲汐在一起相處一會兒。鳳凌寒沒意見，鳳靈真自然也就沒意見，侯爺和郡主都沒意見了，其他人哪裏敢有意見？
一行人到了一處茶樓，把玄火扔在外面看守車駕之後便要了一間雅間。
雖然玖月和方問柳母女在鳳凌寒兄妹面前比較拘謹，不過有墨雲汐在，最後大家總算是圍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當然，玖月還是堅持自己侍女的身份，在一邊伺候着眾人。
墨雲汐拿出來的那一大疊草紙上面，全是她平日裏用素描筆或者乾脆用鉛筆畫出來的花樣子。
鳳凌寒和玖月看着那一疊草紙，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鳳凌寒說：「原來你天天藏着不讓我看的就是這個啊。」玖月說：「原來小姐天天在屋子裏畫的就是這個啊？」
「天天？」鳳靈真瞪大了雙眼看向鳳凌寒，「二哥你……」
「噓——」鳳凌寒制止了自家妹妹繼續往下說，然後指了指已經看得入神的方問柳母女，還有那漸漸忘了給眾人添茶倒水的玖月。
大寧的傳統，衣服上刺繡的花樣多是大團花或者是一些暗花，而帕子上的花樣也無非就是鴛鴦、蝴蝶、龍鳳、喜鵲、鯉魚之類的鳥獸魚蟲或者牡丹與梅蘭竹菊這幾樣花色，並沒有特別多的花樣。
而墨雲汐拿出來的這些花樣子，那都是經過二十一世紀的目光挑剔之後留下的，什麼芍藥花、水仙花、吊蘭、荷花，乃至四葉草、銀杏葉、蒲公英、薰衣草等等不一而足。
也有一些狐狸、小貓、兔子之類的小獸以及品種繁多的花鳥魚蟲，還有有一些雲朵、小舟、吊墜流蘇之類的花樣，令人目不暇接。
方問柳母女一張一張細細地看着那些畫，許久之後，方問柳才開口說：「墨小姐的想法真如天馬行空，這麼多年，我們的綉品都是那些花樣子，我等綉娘一心只想着用更繁瑣的技巧、更嫻熟的綉工來做好刺繡，卻從未想過還可以做新的花型！墨小姐這些畫作，真是讓民女大開眼界……」
玖月也是十分激動地抓着墨雲汐的袖子說：「小姐，小姐，這些花樣玖月可以綉么？小姐您畫的太好了！」
墨雲汐聞言微微一愣，然後就見玖月抬着小下巴得意地說：「小姐，玖月的綉工也很好的哦。」
墨雲汐笑了笑，對玖月說：「你當然可以繡的。」
她說着正色看向了方夫人和方問柳，開口道：「方夫人，方姑娘，之前在牡丹布莊的時候，是我一時考慮不周，帶累了你們，才讓那唐雨竹記恨上了你們母女。我擔心今天的事情過去了，她還是會找你們的麻煩。」
方問柳正打算說不介意，就聽墨雲汐繼續說：「方姑娘，你先聽我說，她是正經官家小姐，自然不會難為你們母女的性命，可是若有她一句話，讓你們的綉品在京城完全賣不出去也並非難事。」
「如今你們也見到了我畫的這些花樣子，雖然我還沒見到你們的綉工，不過我想能靠着綉品養家的，綉工斷然不會差。所以，算作合作，你們只綉我畫出來的這些，然後我高價收你們的綉品如何？」
墨雲汐看着這母女二人，面上帶了幾分自信的微笑說：「你們可以暫時以客人的身份入住我那裏，過段時間之後，我單獨給你們一處別院住。」
方夫人有些猶豫：「能和墨小姐這樣的巧手合作自然是好的，只是住到貴府上，這……不太好吧？」
方問柳則是直接說：「墨小姐的心意我和母親領了，合作一事，我們樂意之至，以後定然盡心幫墨小姐做好綉品。只是我們住到府上於禮不合，還是住到我們自己的家裏吧。」
墨雲汐也知道讓她們住到墨府不是一回事，不過放任她們在外面，那唐雨竹遲早還得找她們的麻煩。
鳳凌寒見墨雲汐皺眉，輕笑一聲說：「此事你不用費心了，我專程撥人去保護方夫人和方小姐。」
墨雲汐看了鳳凌寒一眼，點頭說：「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
方家母女得了鳳凌寒親口承諾的保護，又和墨雲汐定下了合作關係，自然相當高興，方夫人更是不住拜謝鳳凌寒和墨雲汐。
墨雲汐扶起方夫人說：「今日我出來的匆忙，與夫人和姑娘合作也是湊巧，有不少事情不好定下來，明日巳時，我會登門拜訪，屆時我們把這些事情細細打算一下。」
方夫人欣喜地說：「墨小姐既讓我們母女開了眼界，又給了我們一口飯吃，我們自然是謹遵墨小姐的吩咐。」
墨雲汐想了想，將那些花樣子收斂起來，又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這花樣子兩位先拿回家去研究，至於這一百兩銀子，算是給二位買綉線的本金。錢不算多，請兩位不要介意。」
方夫人見墨雲汐不但給了花樣子還給了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倒是方問柳大大方方地接過那一疊紙，對着鳳凌寒、鳳靈真還有墨雲汐褔了一褔說：「那我們母女明日便在家恭候墨小姐的光臨了。」
方問柳母女走了之後，墨雲汐也起身說：「走吧，我們也回去，今天還真是意外之喜。」
鳳靈真有些好奇地問：「綉娘而已，二嫂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找一大把來，怎麼就算的意外了？」
墨雲汐勾了勾嘴角說：「我說的可不是綉娘啊。那方問柳方姑娘，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