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靈帝死而復生 何進心如火焚

第一章:靈帝死而復生 何進心如火焚

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秦后楚漢分爭,並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后光武中興,傳至桓靈,桓帝崩,靈帝繼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共相輔佐。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建寧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溫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風驟起。只見一條大青蛇,從樑上飛將下來,蟠於椅上。帝驚倒,左右急救入宮,百官俱奔避!

帝遇青蛇,身體每況愈下,加之中平年黃巾起義,挨至中平六年,帝崩!!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嘛?」

望著古代房間中穿雜著白綾,聞著刺鼻草藥味,靈帝起身詢問身旁身穿灰黑官服面無鬍鬚的中年人!

「天家?天家你醒了?」

聽到下方之人口吐天家,面色驚懼,劉宏內心深處瞬間豎起一根大拇指,還真當老子喝酒喝死了,演的跟真的似的,表情太到位了,道具也厲害,金絲楠木的床榻,琉璃燈座,紋香紅木的門窗,簡直比電視劇里好了不知多少倍!等等……我怎麼在這?

「唉!哥們兒,起來了,跪地上多涼,趕緊把燈打開,老子喝酒怎麼喝到這了!」

「哥們兒?燈?老子?」

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茫然的中年人,劉宏錦絲一掀便站了起來,生氣的說到:「哥們兒,你這太過了吧,裝什麼迷呢,讓你開燈你幹嘛呢,還真當是拍電影啊!」

「電影?」

得,看著更加茫然的中年人,劉宏知道自己又在其內心加了猛料,於是便沒在管中年人,自己開始在門窗上摸索!

約摸一注香的時間,劉宏徹底放棄了,這裡沒有開關,沒有電線,沒有燈泡,毛都沒有,努力摸索半天算是白費了!

於是劉宏便走到中年人旁邊踢了幾下問到:「哥們兒,你真能演,你們拍電影嗎?我這麼做會不會被剪掉?對了,你們這是靈堂吧,唉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害怕我?你別躲啊,你躲什麼啊……」

一個時辰后,劉宏徹底崩潰了,自己是什麼人,要學歷沒學歷,要長相沒長相,最關鍵的還沒錢,只是一個紅旗下的小癟三,靠著給劇組送盒飯勉強混個溫飽。這不,昨天送盒飯表白了一個七八線的「明星」,結果人不同意,心情鬱悶,自己便找同行拼酒,結果拼到了這嘎達里了!

這裡是哪,這裡是東漢帝國,透過門窗儘是一些亭台樓宇,古氣逼人,讓人震撼,最關鍵是自己還成了靈帝劉宏!雖然自己輟學早,可是也知道劉宏的死就是標誌著漢帝國的滅亡,黃巾,諸侯,搞的天下分崩離析!

「我是劉宏?我是漢靈帝劉宏?」

「是,天家!」

「我真是漢靈帝劉宏?」

「沒錯,天家!」

「我問你多少遍了?」

「回天家,奴婢數著呢,三百二十一遍了!」

聽到中年人的回答,劉宏更加絕望了,自己就是一個小癟三,這得踩多大一坨狗屎上才能成為封建社會的一把手啊!

「我穿越了,到底為什麼,難道是名字的問題?是了,肯定是這原因,劉宏劉宏,從前自己還為這名字洋洋自得,如今……」

劉宏沉默了很久,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人,於是開口問到:「你是什麼人?」

「回天家,奴婢蹇碩!」

是了,電影三國里皇上死的時候只有蹇碩在旁邊,其他人都躲的遠遠的。

「天家?天家?」

看著靈帝陷入迷茫,蹇碩一臉擔心的輕聲呼呵到!

「何事?」

「天家之前吩咐奴婢誅殺何進,不知天家可還記得?!」

記得個屁,老子只記得一覺醒來就與親人天人相隔了!

「嗯,記得,先罷手吧,差人把這些晦氣的東西撤掉!」

「是,天家,不知天家可用膳?」

聽到蹇碩這麼一提,劉宏頓時覺得腹中飢餓難當!

「哦,蹇碩是吧,趕緊的,給……朕弄些吃的!」

「是,奴婢告退!」

看到蹇碩離開,劉宏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不用再為百十平的房間浪蕩,這裡偌大的皇宮都是自己的,憂的是依稀記得漢靈帝駕崩,何進屠夫就殺至皇宮,到時候多死一個,少死一個又有什麼分別!不行,老子穿過來娘們兒的手還沒摸過,誰讓老子死,老子就讓他不能活!

想到這裡,劉宏趕緊起身喝到:「蹇碩何在?!」

約摸三五分鐘,蹇碩便跑了進來,瞬間跪倒地上,舉起手中搪瓷碗說到:「天家恕罪,奴婢來遲,還望天家開恩!」

看著蹇碩臉色煞白,劉宏頓時心中一熱,原來碗中只是一些普通飯菜,生怕自己降罪,於是開口說到:「蹇碩,朕能相信你嗎?」

「天家何處此言,天家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天家要奴婢死,奴婢絕不能活,奴婢一切都是天家的!」

聽到蹇碩這麼曖昧的話,劉宏頓時心中一個寒顫,要是美女這麼說還行,換成宦官,也就是太監,怎麼說怎麼覺得有些噁心呢!

「嗯,朕信你!!」

說完話的劉宏,還不忘在蹇碩肩膀拍一拍,生怕說的遭人懷疑!

哪知劉宏這麼一拍,蹇碩卻哭了起來,有誰見過一個大「男人」低聲下氣的跪在地上哭!

看到蹇碩痛哭,劉宏頓時懵了,自己可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把人搞哭了!

「起來,哭什麼?」

「奴婢,奴婢是感恩天家信任!」

聽到蹇碩這麼說,劉宏明白了過來,原來是自己打感情牌把人打哭了,別說,還真怪自己!

「好了,朕要安排你一些事情,你可不要辜負朕對你的信任!」

「天家請講,奴婢聽著!」

「之前不是把禁軍交到你手上了嗎?」

「天家,這是調兵令牌!」

得,真夠可以的,話還沒說完直接把牌子掏出來了!

看到蹇碩這麼乾脆,劉宏笑了笑說到:「收下吧,自今夜起,你著人帶兵把守四門,除了朝會其間,任何人不可擅自出離,如有不聽,殺!!聽到沒有?」

看著劉宏鐵青的面孔,蹇碩瞬間把頭貼到地板上:「奴婢知曉,緊尊聖令!」

看著蹇碩離去,劉宏這才端起旁邊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嫌涼!

且說蹇碩出門,再次回到水井旁,胡亂的用井水摸了兩把臉還覺得事情太過詭異,於是伸手朝著自己臉上擰了兩把,頓時疼的牙都呲了起來!

「不對啊,自己明明確定天家崩,怎麼可能又活了過來?難道這兩三日天家在睡覺不成?是了,天家肯定累了睡著了,不然死人怎麼可能活過來,嗯,天家吩咐的事兒奴婢一定做好,絕不辜負天家對奴婢的期望!」

蹇碩自言自語說完,立馬奔向禁軍軍營,而劉宏,卻躺在床上等著天亮的到來!

清晨,號角已然吹響,沉睡一夜的洛陽臣民漸漸蘇醒!

何府門前,此刻人影綽綽,觀之往來之人甚是焦急!

何府正堂,朝中大臣滿坐。須臾間座上一人挺身出曰:「大將軍,昨日有閹人不是傳過來消息說,說,帝已崩麽?怎麼,怎麼,怎麼突然要開朝會?」

進聞視之,乃司馬潘隱,遂問曰:「汝為何膽,怎可出口狂言,今當失言,切勿再次妄言,今天家召喚,吾等應緊尊聖令,進宮面見天家,切勿有非分之想!」

何進說完,底下之人盡皆瞭然於胸,這是進一步確認天家是否駕崩西去,如去,則以雷霆之勢掃蕩宮闈,如在,則適時收手!

何進說完,座下又一人起,開口說到:「大將軍,此事勿急,宮闈禁地,閹人勢大,如冒然前去,恐對將軍不利,還望將軍慎重!」

何進觀之,乃是典軍校尉曹操也。深慮后,開口說到:「操言之有理,須謹防宵小,何人與吾領軍千人以震懾宵小?」

操坐,一人起身,正是司馬潘隱!

操視之,心中更為不屑,帝生死未卜,如此引軍入城,與造反何意,帝崩則落個擅闖宮闈的罵名,帝無恙,則其必死無疑!

看到司馬潘隱找死,何進大笑曰:「諸位且隨吾進宮面見天家!」

長安剛從深夜中醒來,宮闈南門就出現何進帶著何顒、荀攸、鄭泰等大臣三十餘員,身後千餘披甲銳士欲要進宮朝見天子!

三千披甲銳士進宮什麼意思?明眼人哪個想不到,其次靈帝身死的消息早已傳開,這般進去,無非是誅殺宦官,扶劉辯繼承大統!

「何人把守宮門,吾乃大將軍何進,快快打開城門,讓吾等進宮面聖!」

何進何許人也,本事殺豬宰羊之輩,聲音自當響亮!在場之人聽到后,無不譏諷的看著宮門上的兵甲!

「何人宮門前喧鬧,不怕驚擾聖駕?!」

進視之,乃宦官蹇碩!怒斥曰:「小小宦官,欲要螳臂當車乎,速開宮門,迎吾等面聖,然則,饒爾等一命!」

蹇碩聽之,滿面羞紅,消失在女牆后,須臾間再次走出,朗聲叱吒到:「爾既為將軍,豈不明擅闖宮闈何罪邪?著兵甲數千,意欲反乎?!」

聽到蹇碩的話,牆下眾人皆心中詫異,一個閹人,哪來的膽量,緊接著眾人心中一驚,閹人能有誰給他撐腰,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至於造反,大漢開國四百餘年,早已深得人心,即便如今皇帝昏庸,奸佞當道,黃巾攪亂,仍然抹除不了四百年的餘威,這時候造反,與找死何異!

就在何進還處在震撼當中,身後一人拽了一下衣袍,觀之,乃典軍校尉曹操,進問曰:「操有何言?」

操曰:「大將軍,事有變,須與司馬潘隱劃清界限,請罪於帝!」

何進看了一眼荀攸,見其輕微點頭,於是跪地長呼:「進有罪,然披甲銳士非進之人,進只為進宮面聖!」

女牆后,劉宏放下茶水冷笑到:「何進這殺豬貨反應倒是可以,有能人吧,事先請罪,讓老子無從下手,不過這又怎樣,老子不是以前的我了,面子什麼的不值錢……蹇碩,扶朕過去!」

聽到靈帝的話,蹇碩一臉惶恐的說到:「這……天家,不可,宮門外數千兵甲……」

「哼!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奴婢,奴婢……」

「行了,趕緊的,讓我看看殺豬將軍!」

說完,劉宏便起身,蹇碩眼見事不可違,只能扶著劉宏走到女牆!

望著下方軍陣,劉宏非常納悶,這兵員素質不差,怎麼電視劇三國都是老爺兵呢!過了許久劉宏才想明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劉宏站在女牆旁發獃,牆下之人卻炸開了鍋,誰都知道,靈帝病危,床都下不了,吃藥都靠喂,可如今卻不見有絲毫病態!

「吾等,參拜聖上!」

「都起來吧!大將軍,這些兵甲真的與你無關嗎?」

何進聽到靈帝詢問,心中一顫,失聲說到:「稟聖上,與……與臣無關!」

聽到何進之言,司馬潘隱頓時面如土灰,怒急而罵到:「好你個何屠夫,生不當為人子……」

「放肆,何人與吾滅殺此僚?」

進話音落,一人便躥到司馬潘隱旁,利劍向前遞落,便刺進司馬潘隱胸膛,司馬既亡!

處在女牆上的劉宏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慘白,前世生在紅旗下,哪裡見過一言不合便鐵劍飲血,說不怕,那是假的!

於是劉宏整個身體靠在女牆之上,咬牙說到:「大將軍,你做的真好,真的很好,既然大將軍這麼為朕考慮,不如我看把剩下之人全殺了了事!」

聽到靈帝這麼說,何進身邊之人盡皆變色,誅心啊!

看著牆下眾人反應,劉宏輕笑一聲,不等眾人勸諫,繼續說到:「大將軍,朕在溫德殿等你好消息!」

說完,劉宏強忍著身下的不適,扶著蹇碩便離開了女牆,走一步,腳下便留下一片水漬,顯然被嚇尿了!

靈帝離去,牆下亂了陣腳,不多時,何進身邊鄭泰離開,對面千餘披甲銳士看到后,個個面紅耳赤,磨刀霍霍,顯然已經確定何進要遵循帝意!

面對粗鄙兵甲,三十多號人頓時如虎在側,冷汗直流!

忽一人出,進視之,乃荀攸也,面對兵甲言曰:「天意如此,爾等何不放下兵刃,難道錯上加錯,禍及家人?!」

何進見千餘兵甲心生畏懼,恰逢鄭泰引兵前來,頓時笑罵曰:「粗鄙之人,不明事理,何該當死,殺!」

聽到何進之言,三十餘大臣心中皆道:屠夫,不也是粗鄙之人,何以五十步笑百步!

然千餘披甲銳士聽后,個個泄氣,眼透恨意,坐等兵刃加身。然千鈞一髮之刻,女牆後傳來蹇碩聲音,讓千餘披甲銳士如釋重負!

「天家有言,兵者無知,只誅首惡,惡既以死,銳士無罪,今隨百官進宮面聖!」

聽蹇碩之言,何進只好作罷,然身後眾人卻面露苦意,皆暗到:誅心成矣!

溫德殿,劉宏高坐龍椅很是好奇,傳說龍椅為黃金所鑄,檢查許久后才發現,原來不是黃金,而是黃銅!

古時「金」非現代「金」,古時金者皆銅,黃銅為貴,紅銅為尊,俗稱赤金!市面流通貨幣皆摻雜黃銅所鑄,是為主流貨幣,金葉則全為黃銅所鑄,只為高官富商所有。

就在劉宏如好奇寶寶時,文武百官依次進殿!待看到黑壓壓一群人跪拜台下,劉宏差點嚇的跳起來,好在蹇碩在旁邊提醒,這才沒有失態!

「咳咳……朕久不來溫德殿,久不臨朝,如今突然而來,就能看到一出好戲……大將軍,不知你請何罪?」

何進心中還在僥倖,忽聞靈帝問罪,一時啞口無言!

又聽帝曰:「既然大將軍不知,那朕便要說說了,朕久不臨朝,委以大將軍之職,你就這麼給朕做大將軍的?宮門千餘披甲銳士,是何目的,你大將軍做的可稱職?!」

不待何進發言,劉宏接著又道:「大將軍,總管全國兵馬,你說這千餘披甲銳士不是你的人,那麼,朕信了,可是你要是說沒有失職,朕不信,既然有罪,那麼便要接受懲罰,西園八校該換人管管了,大將軍以為如何?」

劉宏之言,就算傻子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何況何進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帝是要掌兵,只不過明白歸明白,對於陽謀,徒之奈何!

於是何進心急如焚的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智囊荀攸,見其一臉苦澀,冷汗隨之而來!

《帝本紀》:尿褲子不是我本意,實在是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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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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