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服眾
清晨的操場，空氣中還夾雜着霧氣。自6點集合過後，台上除了一句立正什麼也沒說過，台下的人也沒動過絲毫。當然，那個坐着的除外。
「稍息。」談槿突然發聲。「今日起，我和楊旋津分別為兩個連隊的連長。楊旋津，帶着一連去操場西側，領隊分配問題自行解決。」分隊時，這些新兵大致分成了兩個連，共八排，但具體問題還沒安排。
「是。」隨即，楊旋津發佈指令將隊伍帶走。
「報告！」眼看着這幾個男教官都跟着走了，有些人按捺不住叫了一聲。
「講。」
「男教官都走了，誰來帶我們？」這人心底想：難不成讓你們幾個女人來帶隊？
談槿瞟了一眼，沒有理會，轉頭問林森：「搞清楚了？」凌晨解散后，她就讓林森去了解了一下那幾個刺頭。
「恩，大多數都在二連四排，還有幾個在一連，我跟老楊說了，讓他幫忙關照一下。對了還有，那個帶頭的叫陸維，我今天偷聽許團打電話，那小子好像是總軍區陸國興陸老將軍的孫子，你下手的時候輕點。」
「我看看再說，那四排我先帶走了，剩下的你們分。」說完，回過身從台上跳了下去。
「二連四排，集體向前兩步走。」她也是分不清是哪只隊伍，只能這麼說。逆着光看了一眼，凸出的地方第一排，赫然站着鄒珩。心下一喜，她們日常帶隊偶爾也是會有小比賽，有了這人想必比賽也是不愁的。
「從現在開始，我，是二連連長，是你們的排長，也是你們的教官。」跟着下了命令，「第一排領頭那個，鄒珩是吧，把隊伍帶到操場後方原地待命。」
「是。」鄒珩沒有猶豫，果斷的服從上司的命令。
而隊中的人雖不服氣，但此時也沒流露到臉上，他們都知道現在的反抗換來的，不過是如早晨一般的體罰，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下達命令后的談槿並沒有隨着隊伍走而是走到了那坐着人的面前，兩腿一盤竟也是坐下了。
「你們後退。」抬頭對看着那人的幾名軍官說到。
陸維也不看她，將頭一低玩起了操場上的石子。談槿笑眯眯的看着他，從兜里掏出一袋東西，包裝袋撕開，一絲淡淡的香氣飄了出來。他依舊不肯抬頭，但肚子卻將他出賣了，「咕嚕」一聲響。
「餓了？」
「滾滾滾，老子不受嗟來之食。」陸維說着，好像怕自己被誘惑，連忙轉過身背對着談槿。
「陸維，我叫的沒錯吧？」也沒指望他接話，就繼續說「這個啊，不是給你吃的，這是狗糧。」
「咣」的一聲響，陸維又轉了回來，盯着談槿說：「你耍老子。」
兩人對着看了一眼。
「你今天啊，就先在這坐着吧，想吃飯的話晚上聯誼再說。」邊說邊站起身將狗糧交給了旁邊的人，而後走向了四排。
陸維氣鼓鼓望着談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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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前期，無非就是一些基本功，一天的時間過的也是飛快。到了晚上，一連二連都湊到了一起圍成了一圈，新兵第一天開個聯誼會，算是給大家認個臉。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很不服氣，憑什麼用女人來帶你們這幫新兵。你們不是什麼柔弱書生，所以今天晚上的聯誼會主題很簡單——打一場，不管是車輪戰還是一起來，只要你們敢上，老子就敢接！」談槿掃了一眼旁邊，「陸維！給老子滾進來。」
「談連長，話可不能說大啊，萬一圓不回來……」圍着一圈的人，沒有一個將談槿的話當真。
「話不多，來吧。你們誰先上？」心想：你們這幫我要是還贏不了，以後也不用出去混了。
「我」「我我我」周圍一圈屬二連的喊的人最多，他們是最不服氣的。但這些人也沒蜂擁而上，在看見中間已經有一個跑過去打眼一看，是陸維，其餘的人便都坐了下來。陸維其人，品性雖紈絝，但實力在隊伍中也是排的上號的。
「一連的，都給我老實點。」楊旋津壓着嗓子吼了一聲。這幫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可他知道啊，談槿從特種大隊回來后，被人家大隊長點名表揚，並且答應在下次特種考核給談槿一個名額。要知道，特種大隊從不收女兵，由此可見，談槿的實力也非常人可比。
場中央，陸維心中不屑，但也沒手軟，抬起拳頭就向前衝去。談槿沒有動作，直到那拳頭離她的臉還有兩公分的距離，抬起手，攥住了他的拳頭而後說到：「動作慢，力量弱，還不如當年我剛進軍營的時候。」
談槿將拳頭劃開，蹲下身避過另一拳，伸腿向前一掃，動作一氣呵成。陸維心下一驚趕忙跳起，雙腳落地時剛要出拳時，腰側被一掌劈過，掌化為拳將他打了出去。
這一拳，談槿也是略微留手的，她知道自己的力度，如果不加以控制，只怕陸維現在不是趴地，而是要被抬着去醫務室了。不過她也知道，畢竟是經過訓練有實力的，若不是輕視於她，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打倒他。動了動手關節，看着還有些仍不服氣的人，心想：還好這些日子一直在大隊訓練，要不然現在哪有體力能打的過這麼多人。
「林森，田涼，杜未晰，過來。」叫了下幾人，「想上的一起來吧，一個一個來浪費時間。」談槿大致看了一眼，除去被老楊按下的一連的人、打不過陸維的二連大部分人還有一些事不關己的，剩下叫嚷的也沒多少。
一個接着一個站起來，最後出來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她們能力範圍之內，二十餘人。
這次新兵們沒有人再會大意，小覷對手。
談槿抬手勾了勾手指，帶着些藐視的含義。這一小動作，讓本就憋氣的新兵頓時被激起了戰意。
混戰開始。
場中央本就光線略微昏暗，二十幾人亂斗一起，周圍的看客早就分不清了誰是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十五分鐘后，「唉！唉唉唉！出來了！」以為自己人贏了的新兵差點都蹦了起來，可當看清楚臉之後發現，並非所願。一個個瞠目結舌以為自己看錯了，二十幾人啊說輸就輸了？
「你們。」談槿頓了頓之後說，「可服？」
這些人早已呆了，從一開始對自己的能力擁有無比的自信，到第一次被談槿打敗了那在他們之中也算上等生的陸維后的失落，再到剛剛即使有着人數優勢也落敗的難以置信。他們的傲氣對眼前的女子來說，似乎一文不值。
「既已服眾，不如讓我再來試試吧。」一個男聲從隊伍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