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錢就給他吧
顧衛午飯吃過後，就開始瞎溜達，聽見有人誇他，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於是他開始逛逛這家，看看那家，拉拉另一家，幾個人開始閑聊起來。
能和顧衛說上話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混混，畢竟大家都忙著幹活沒有人閑著。
李二痞抖著腿看著顧衛，手扣著鼻子，有些好奇的問道:「顧二你今天怎麼沒去賭坊？」
顧衛別過臉，不願意提這個話題，「好好的，你說這做什麼？」他也跟著抖腿起來，「誰都有手頭困難的時候，這不沒錢嗎？有錢我就去了。」
李二痞咳嗽了幾聲，「那個，顧二，我們私下說，關於錢的。」
顧衛一臉不解的跟著李二狗到了一堵破牆後面，「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多少錢啊？」
「二兩！李二痞壓低了聲音道，語氣里滿是得意，「這二兩銀子，可是我攢了兩個月的，顧二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借給你。」
顧衛遲疑了，說實話，他是真的手痒痒，不然也不會急得問連清梅要她首飾去當錢，可是連清梅帶著孩子回娘家，真是把他給嚇到了，所以他就沒有賭，但是他其實心裏面一直想，現在真的是，想著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見顧衛猶豫，李二痞慫恿道，「顧二，你和我啥關係啊，咱倆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你說借我還能不給嗎，是不是不拿我當兄弟？」
白花花的兩個碎銀在李二痞手裡晃著，顧衛終於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拿，「夠兄弟。」
「等下，」李二痞把銀子收回來，「親兄弟明算賬，我是信任你啊顧二，但是白紙黑字，我們得立字據，簽字按手印我就給你。」
「行行行。」顧衛既然已經決定賭了，那李二痞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顧二咱說好了昂。」李二痞和顧二到了茶館，讓說書的幫忙寫了一份借錢的紙條，「還有，得用嫂子抵押，你又不是還不起，只是你家現在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沒問題吧，顧二？」
「可以。」顧衛點頭。
「那，說書先生就給我做證了，他還不上錢，嫂子就是我的。」李二痞故作玩笑話說出來。
顧衛錘了一下李二痞肩膀，嬉笑道:「你小子，別亂說。」
「顧二哥好走，今天財神相送。」李二痞把二兩銀子給了顧衛。
「行了，我就先去賭坊了，」末了，這拿錢就不理人家，是不是不太好，顧衛扭頭問道:「李二，你跟不跟我一起。」
「不了不了，等下夜裡還有活要做，你自己去吧。」李二笑著擺手。
還是自己瀟洒，顧衛拿著錢進了賭坊。
「爺，今個發財了？」小二面帶笑意的問道。
「把那個了給我去掉，爺今個來，就是發財的！」顧衛說的堅定，邁了進去。
「爺說的算。」小二不停的點頭。
趾高氣揚的進去，夾著尾巴出來，說的就是顧衛，能在一個坑裡不停的跌倒。
除了顧衛也沒誰了。
顧家裡，新房子需要打理，需要翻新，聽顧老爹說錢不夠，顧清姿便把攢的錢不留一分都拿了出來。
顧老爹順便買了七個人一個月的口糧，身上剩的也就二十文了。
顧衛從賭坊出來后，往新家的方向走去，看見了家門口守著的李二痞，心裡更是心虛，走近后咳嗽了幾聲，問道:「你不是說你晚上還有活兒嗎？怎麼不去幹活兒？」
「這活我已經做完了，我搬東西快，這不等著顧二你把錢還給我，咱們倆好去喝酒啊，怎麼樣顧二，你今天在賭坊里贏了多少？」李二痞嬉笑著看著顧衛。
兩個人年齡相仿，所以互相按照家中排名稱呼，也顯得關係親近，李二痞看著顧衛僵硬的臉色，心裡頓時就清楚了，「沒事的顧二，反正顧老爹肯定是有錢的，讓他幫你還就好了。」
顧衛這下心裡也這麼安慰自己，沒事的，爹肯定有錢，不過心裡卻沒有多少譜，因為他上次翻爹房間盒子的時候，一文錢都沒有剩，全部拿去賭了，最近家裡都是吃野菜過日子。
兩個人進了家裡，顧衛率先說話，「爹，拿出來二兩銀子給李二，我借了他二兩銀子。」毫不愧疚，甚至沒有解釋，就直接讓顧老爹掏錢。
「你借錢做什麼了？」顧老爹站起身，目光嚴厲，「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顧衛沒有說話，李二拿出來借條，「顧老，白紙黑字，還有證人，顧衛說手頭困難，我就借了，至於做什麼，我不知道。」
顧衛感激的看了李二一眼，他沒說原因，真夠義氣。
「顧衛！你說，你今天如果說不清楚，你就滾出去，別進家了。」顧老爹氣的臉色通紅，自己的兒子自己能不知道嗎，看顧衛這畏畏縮縮的樣子，除了借錢去賭，還能是做什麼，「你這厲害了，之前是抵押，現在都敢去借錢了，你要是還不起呢？你是剁胳膊還是剁手啊！
「不就是二兩銀子么，以後還是我養你，那銀子花的多了去了，現在就是拿二兩銀子出來又怎麼了？」顧衛覺得爹就是偏心，對三妹和大哥都好聲好氣的講話，對自己，不是打就是罵。
可顧衛從來不反思自己，為什麼會打他罵他。
「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是你知道家裡的情況還是我知道？」顧老爹伸手猛的拍了下顧衛的頭，指著他的鼻子，「你還不如你妹妹懂事，你妹妹都知道做女紅換錢，你做什麼了？你一天到晚做了什麼？不賺錢光花錢，你也老大不小了，都有孩子了，你總不能讓我給你養一輩子啊，顧衛，你能不能爭氣，我死前想看你有出息一次，而不是每次都是被要房要錢的催上門！」
顧衛沉默，顧老爹見他不說話，更是來氣，拿起一旁的掃把，掄起來對著顧衛就是一頓揍，顧衛還指望著拿錢還錢，也就忍了沒有躲，直到被打的躺在地上喘氣，「爹，你就把錢給李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