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波舟的憎恨

「嗯……」

伴隨著一道低鳴，一道白色的結界瞬間從地上湧出，正好的擋住了白影的進攻。

他們全都撞在了結界上，並且被結界上冒出的妖力繩給緊緊的捆住，任由它們拚命掙扎拍打結界也無濟於事。

「泯……」

最前方的老頭又低鳴了一聲，只見那被捆住的地縛靈凄厲的慘叫一聲，身體竟是漸漸的融化在結界上，化作了一大攤的白色液體。

「哦?結界嗎？說起來也對，他以前就挺擅長這種東西的。」

神無喃喃道，伸出手觸摸了一下結界，仔細的感受著其中的妖力變化。

「這個老爺子，不錯嘛阿叔，他是誰啊？」

女子伸手掐了掐大漢的鼻子，看著他那搞笑的臉開心的笑了起來。

沒有在意女子小動作，大漢面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死神咒師，波舟，是一個用各種不可思議的妖術殺死敵人的恐怖老爺子。」

「哦?是他啊，可我不記得你說過他曾經被一個人給活生生撕成了兩半嗎，竟然還活著。」

女子饒有興趣的用手指捲起了頭髮，微微眯起的雙眼不屑的看著那個波舟老頭。

「噓！閉嘴！現在我們麻煩還要靠著他來解決！別說廢話！」

「是是～知道了～」

無意間又聽到那兩個人在說著閑話，神無倒是忽然想起曾經自己與那老頭之間發生的小事。

他還記得，那老頭曾經也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而且還精通各種稀奇古怪妖術，可以說那時就是他最風華正茂的時候，可惜好景不長，因為某個妖怪不小心打翻了他煉了三十年的藥酒，結果令人痛惜的事情發生了。

「哎～可憐的人啊～非要動手，落到一個被人撕成兩半的下場。」

約莫過了一刻鐘，結界外面的騷動總算是停止了，現在結界上面布滿了白色的液體，看著莫名的有些發滲。

「嗡～」

結界緩緩消失，瞬間一股惡臭鋪面而來，神無連忙屏住呼吸，用手掐住了自己的鼻子。

「好臭！」

「這什麼東西！好臭！」

「臭死了！」

此起彼伏的怒吼聲響起，妖怪們紛紛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齊的騷動起來。

「咳咳，沒事了，這裡的幾隻小小的地縛靈而已，忍忍就可以了。」

波舟老頭輕咳幾聲，面色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周圍臭味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說波舟大人，我們都是因為信任您才跟你走的，可您這走的路實在是有些不明不白，起碼也要跟我們有個解釋吧。」

一個妖怪嚷嚷道，面色冷然的抱胸看著波舟老頭。

「喔?是嗎……解釋啊……對……對……要解釋嗎……」

波舟老頭喃喃自語，手中的拐杖輕輕的敲擊了一下地面，瞬間無數的黑色不明符文從拐杖尖散出，如黑色的長蛇一般朝著那個妖怪襲去，眨眼的功夫就攀上了那個妖怪的手臂，但畢竟這裡的妖怪大多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一個妖怪也不例外，原本矮小的身材猛的拔高，纖細的手臂也長出無數根白色的骨節，將所有的符文全都刺穿。

「解釋……解釋……我討厭這個字眼！」

波舟老頭面目猙獰的揮動手中的拐杖，一個方形的結界瞬間籠罩住那個妖怪的頭顱，漆黑的霧氣瞬間充滿其中。下一刻，妖怪慘叫的響徹森林。

「解釋……解釋！！解釋！！」

瘦小的身體顫抖著揮動著手中的拐杖，顫巍巍的走到那已經化作無頭屍體的妖怪面前，如同瘋了一般用手中的拐杖不停的抽打著他的小腿。

「嗚～」

這時，一個漆黑的身影從眾人之間跳出，如閃電般的衝到波舟老頭身後將他抱起帶到了一顆巨樹下，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香爐將其中的白灰吹到波舟老頭的臉上。

「哈～哈～」

波舟老頭面色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然後張口貪婪的呼吸著面前的白灰。

「?」

約莫一會後，波舟老頭的呼吸總算是平穩了下來，他一把推開身邊的那個漆黑的人影，重重的咳嗽幾聲。

「是我激動了，讓各位見笑了。」

環顧一下周圍似乎有包圍自己之勢的妖怪們，波舟老頭知道自己是必須對大眾有個解釋，他再一次咳嗽幾聲，緩緩開口道。

「各位……我不能說自己是什麼意思，但我之前一直在占卜，相信各位都略有所聞吧，我的占卜術。」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大多都知道眼前這個病懨懨的老頭的恐怖之處並不在於他的實力，而是在於他那不可思議的占卜，這令人無法理解的如同逆天改命般的秘術才是他最強的武器。

雖說差點被神無打死……

「上一次的占卜，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聞言，大家全都來了興緻，紛紛走上前想要聽清楚波舟老頭所說的話。

「那次的占卜，我看到了……不，應該說是我並沒有看到什麼……」

眾人皺了皺眉頭，相互的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請您講清楚一點，波舟前輩，您所說的……那到底是什麼?」

波舟老頭渾濁的老眼微微的睜開，眼珠微微斜視著看著那個提出問題的年輕妖怪。

「黑暗。」

「黑暗?」

「對，如同深淵般的黑暗，那種詭異的吞噬感，我占卜了幾百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它不是什麼黑色的影子，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要把未來吞噬一樣的感覺，我竟然對它感到了絲絲的恐懼。」

聽著波舟老頭的發言，眾人們都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但神無卻沒有，但他卻也裝作陷入了沉思的模樣隱藏在人群中，但眼中卻不時的流露出駭人的冷芒與一絲絲的殺氣。

「波舟……是嗎。」

從波舟老頭的話中，神無已經可以猜出他所說的東西是什麼了，此刻他內心的殺氣正在逐漸醞釀著，如果迫不得已的話，只能把這裡的所有人都給殺了。

「當初留你一命，該說這就是報應嗎……」

眼睛微微翻起瞥向了波舟老頭，神無發現他此刻正在用他那渾濁的老眼不斷的掃視著眾人，其眼中精光不斷的閃過，見狀，神無立刻隱去了眼中的波動，繼續陷入了沉思。

「沒有嗎……還是說還在偽裝嗎。」

波舟老頭掃視了幾次之後，卻並沒有他所想象中有人突然殺出來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看來……時機把握錯了啊，不過……八雲的事與我何干。」

波舟老頭的眼中瞬間充滿了血色，原本緊皺的五官醜陋的凝結在一起，看上去更加的猙獰恐怖。

「神無……我知道你會來的，我要讓你變得比我更加噁心的活在世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