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視之眼

閱讀完畢，章恆才悲哀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不能動了

精力的消耗過度不僅存在於他的靈魂，後遺症一樣反饋到軀殼內

章恆試著抬起頭來，但是肌肉僵硬的保持拉伸狀態，並不受他控制

好吧，幸好姿勢不是狗坑泥，那樣站起來更麻煩，而且對肌肉操控不精確的話很可能受傷

（別小看人體大腦對肌肉的自動處理，它涉及到不少力學模型和處理方案，章恆猜測他目前是通過介入脊椎神經中樞來操控姬子，所以產生了擔憂）

但在這時候，虛弱無比的靈體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從姬子的意識海中傳來的反抗波動

得，屋漏偏逢連夜雨

章恆不清楚紙條在閱讀完之後會不會造成屏蔽效果減弱，也不敢相信它的屏蔽效果，在他看來進入到武庫裡面本就是錯誤的決定，旁白既然可以在姬子的視角內動手腳，它也有可能會隨著這點蛛絲馬跡摸進來

對啊！我是不是傻了！

章恆的心一下子低落谷底

他不是這種會隨便浪的人，就算是知道裡面有隱藏物品也不會冒險和旁白翻臉

在所有的遊戲中，那些在「外面」的人才是最難以對付的

把旁白逼急了，分分鐘重啟世界給你看，到時候章恆只能回凌雀的星艦上掃馬桶

那麼，看來就是這三張紙條搞的鬼了

章恆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潛行道路不會這麼簡單啊」

說話間，姬子已經奪回了控制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好像是那些街頭喝的酒後斷片的醉鬼

她環顧一周，驚訝道：「咦，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腎上腺素快速分泌，姬子對身體達成百分之百的控制權，清醒過後的她順手就從衣物的夾口出摸出一台通訊設備

「女武神第二分隊，啟用緊急女武神著裝，並快速到達坐標[b2]位置的武庫，我懷疑有混在生物上的崩壞能結晶造成了大型幻境，叫上崩壞能適應性最好的幾個女武神，啟動極東支部一級戒備警告！」

「明白！」

果然，這位最強統領不是那種隨便就能打發的雜魚

章恆露出了賤力滿滿的微笑

眾所周知，他章某人最喜歡抱大腿，尤其是能掛著當腿部掛件的那種~(≧▽≦)~

於是，他就這麼安安穩穩的『掛』在姬子身上，看著對方隨地亂噴崩壞能抑製劑的同時也思索著一些他在意的事情

這三份紙條，章恆相信年代一定比他久遠的多，起碼是亂星域成立到帝國遠征軍解散的這段「遠古時間」

章恆在無盡大氣層里日復一日的飄著的時候，聽凌雀的吹逼故事聽到耳朵繭子都出來了

聽故事他並不排斥，有一個聲音好聽的妹子願意和你吹逼，在一切娛樂設施都沒得、只能練習模擬炮擊的衛星里已經算是現充待遇

但是她每次的梗都是以開著護盾衝進虛數空間去——隊友給她套幾個狀態——凌雀大殺四方或凌雀被暗影按在地上摩擦——收尾部隊入場——結束

冷酷的像是軍事報告，沒有什麼故事性和渲染力，重點突出的就是戰爭的殘酷

晃了晃靈體，章恆回過神來，繼續啟用耗能不多的[構裝第五模塊]

紙條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帝國二級實驗員艾爾文的報告（當然是只撕下來了開頭和結尾，這也是為什麼這明顯是一部分的紙條會分出兩份的原因，不然章恆不可能看完世界級觀察報告）

另一部分更加牛逼，是帝國的靈皇兼將軍的嘲諷

兩位大佬就這麼圍繞著人類的品質問題展開了信念碰撞

艾爾文想著怎麼運用人類龐大的人口基數，管理他們看不上眼的低中級世界（畢竟亂星一半的世界或多或少都是有人類活動的，不管他們種族地位如何）

畢竟叫所有靈能種成為觀察者也不現實，長生種的生育概率很低，靈體嬰兒在吸收能量階段上限不存在，成長周期也十分感人

而戰鬥力全部分散到基層，對帝國的意義不言而喻

跟滅亡沒什麼區別

章恆挑了挑眉，繼續分析

而不知名的靈皇大佬，很可能是對人類乾脆放棄，改造成大兵使用

對此章恆不與評價，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家種族的尿性有多嚴重

靈皇大佬很可能是在溫和板方案執行了幾年之後被人族的貪生怕死，拜金主義和道德觀給噁心到了

文明的科技水準上漲，精神文化值不漲或者說乾脆倒退，這是快速發展的弊病

畢竟是少數人推動社會進步

章恆感嘆一番后，感到精神開始逐漸恢復

真不容易啊，自己能發現不被做成炮灰的機會，換幾個只玩正經遊戲的早就被旁白和箭頭引導進了解剖室大卸八塊

這要感激哪些在平流層飄蕩的時光和凌雀……

希望她對此毫不知情，章恆無法想象那個一直對他發動毒舌技能的女孩會做出這種事

凌雀要是想讓章恆變成鐵血戰士，只會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走到他面前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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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素了大半個上午，幾乎把聖芙蕾雅學院的地皮從內向外翻一遍，姬子還是沒能找到混在無數學生和精密設備其中的特殊崩壞能反應

她越想越氣，狠狠的嚼著嘴裡的速食麵，眼神就像是要殺了某個敵人

本來這個時間點，她應該開上一瓶從秘密酒窖拿來的紅酒，想著自己的脫單大業……

可是這一切都被搞砸了！

姬子盯著自己的衣角，這是她用來潛入名流酒會撩漢用的偽裝服，平時的姬子在學院里只會穿制服或者基礎隔離戰鬥服

該死的崩壞，究竟佔了老娘多少便宜！

突然，姬子想起了在腦海中模糊的記憶顯示出那人在佔據姬子身體后熟練地穿衣手法……

但說不定[崩壞]也是女的呢？

正聯想到崩壞能傾向於女性侵蝕的特性時，姬子神色一僵

「又來了……」熟悉的昏沉感充斥著身體，姬子馬上按下[融核裝·深紅]的抑製劑啟動開關，大吼道：「所有女武神遠離我！D陣型！」

（D陣型，當隊伍中出現崩壞能侵蝕者的剿滅陣型，當隊長被侵蝕後由副隊長擔任臨時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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