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代表正義和公理的銀灰

十二天後，銀灰拿著一張A4紙坐在代表謝拉格的新的國旗上

「我，銀灰，根據人民的意志，成為謝拉格第一屆總統」

銀灰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掃平了當年腐朽的三族統治基礎

現在的謝拉格，只有有能之士才能位居高位，那些只有資歷和背景的老油條連社會補助救濟都領不到了

「現在我頒布謝拉格的第一屆憲法，這也將是載入謝拉格史冊的一天」

銀灰的手莊嚴的按在了一本厚厚的書上，吐字清晰

「憲法第一條：神明是不存在的」

——————「胡說！神明明明就是存在的！只是你從不敬重神明，才讓神明離開了我們！」聖女們推開了導播室的大門

她說完這句話，在冰天雪地里不斷躲藏追殺的一股信念讓聖女們凝聚在一起，散發著自信和頑強的光芒！

銀灰皺起眉頭，對著自己身旁的心腹說道：「我明明已經吩咐下去要求你們封山，你們難道是沒有做到嗎？！」

心腹尷尬的說道：「額……這個嘛，您要考慮一下雪山內的獵戶對於我們行動計劃的阻礙啊，銀灰老爺！」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獵戶不但在嚴寒中行動敏捷，而且還具有某種對於冰雪而言強大的親和力，這一切也是神明賜給他們的」銀灰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八字形：「所以，當被當權者迫害的聖女來到他們的小木屋裡要求歇身的時候，他們幾乎不會拒絕……」

領頭的那個聖女眉毛挑起：「沒想到吧，銀灰」

「你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死所有蔓珠院的人，就是為了掩蓋你人為製造雪崩，利用炸彈把神聖的雪山褻瀆的罪行！」

「而且在此之後，你發現我們這些外出採集雪山花露的聖女因為巧合逃過了你精心設計的雪崩，還策劃了一次大規模的封山行為！這就是不折不扣的心虛！」

「銀灰，現在你涉嫌褻瀆神靈，謀殺雪境居民，破壞神聖的三族公約的罪行，我現在要代表蔓珠院那些死去的亡靈在全謝拉格人民的面前揭發你！」

一片嘩然

「可惡，我這不就是編織了一個新的聖女復仇故事嘛」銀灰無奈的苦笑著，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民眾們才能夠透過攝像機看到，銀灰除了一隻手按著至高無上的《雪境聖經》以外，另一隻手居然還握緊了身後的利刃

那是他在維多利亞留學的時候得到的，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最好的禮物

「本來呢，我是想要用手裡的愛劍斬碎對於謝拉格而言最後的枷鎖」

「但是——這個時候，聖女反而是比聖經好多了！」銀灰拔出利刃，氣浪一樣的殺意在他的身旁凝結為冰晶：「真——銀——斬！」

「咳咳，咳咳咳……」潮水一樣的劍氣冰晶在一個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人面前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銀灰留手了，而是因為任何的源石劍氣在這個人的面前根本就無法集中

「銀灰，選在現在對於神權進行打擊可不是最好的時候，更何況你還要牽連無辜的人民群眾」章恆伸出一隻手掌就擋住了泰拉大陸目前情報中最強的範圍/單體攻擊，用滿臉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我要怎麼做，和你的決定無關吧？」銀灰咬著牙說道

「不，哥哥，我感覺你已經誤入歧途了」穿著了一身的傳統聖女服飾，初雪推開房門

章恆不緊不慢的仰起頭對著初雪說道：「哦，你來了啊，看來你來的還不是時候」

「不，我來的正是時候」聖女初雪高傲的揚起自己的頭：「作為神明留下來的最後一個聖女，我有權利阻止我的哥哥的狂妄行為」

「嗯，神明的確是存在的，但是你們信奉的神明已經被我送回了帝國邊界里和她倖存的同胞團聚了，所以你們祈禱的神明已經無法回應你們的期待了」章恆一個戰術後仰，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初雪

「所以，你現在還想要說自己的哥哥的行為是錯誤的嗎？他現在的行為只是時機不對而已，並不是完全的錯誤」

初雪的表情從晴轉陰：「你究竟想要怎樣？章恆你究竟站在那一邊啊！」

「我？我當然是站在整合運動的那一邊啊」

章恆悠悠然的說著，打了一個響指

然後，推著章恆輪椅的塔露拉緩緩的揭開了她的面罩

「親愛的謝拉格居民們，你們現在……已經是整合運動的俘虜了！」

「可惡，沒想到我的計劃還是被破壞了」銀灰露出了有點不甘心又有點釋然的表情

反正現在，這個責任已經不再是他可以承擔的了

因為，現在是謝拉格居民選擇了初雪聖女，選擇了神明

而現在，神明又被整合運動的最強感染者給抹殺了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人民的選擇而已，初雪反而是最為無辜的人

塔露拉笑的很歡，並且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銀灰的面前奪走了他的鏡頭

「沒錯，就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整合運動的感染者軍隊已經在謝拉格的外面等候多時了」

「當你們還在警惕來自後方的刀子的時候，謝拉格的國境線早就被滲透的破破爛爛——付出個幾百合成玉就可以讓一列車的人偷渡過去，這就是資本主義的劣根性」

「而失去了強有力的領導者的時候，神明領導下的國家就會不攻自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這叫做神權主義的劣根性」

「所以，你們就被我乘虛而入咯」塔露拉咯咯的笑了起來

沉默，讓人感到內心發冷的沉默

這場直播只有塔露拉的居民才能看到

但是演播室里的翻轉劇情居然已經上演了三次之多

穿著整合運動衣服的感染者們推開門來，把破破爛爛的源石刀刃和源石法杖插在了銀灰的面前

「告訴我們，告訴整合運動」塔露拉盯著銀灰的眼睛

「你的喀蘭貿易軍火庫裡面的東西，我們要三分之一」

「這不可能，最多的最多，你們只能拿到五分之一」銀灰斷然拒絕：「你就算是在這裡把謝拉格的統治階級一掃而空，人民也會自己找到出路」

塔露拉甜美的笑了：「銀灰，你不會真的這麼想吧？」

「……四分之一，不能再多了」銀灰偏過頭去說道

「這才識相嘛」章恆滿意的拍了拍手，讓那些整合運動的感染者放下了武器

「接下來，就有勞銀灰姥爺給我們帶個路咯」

「……跟我來」銀灰說道

某個連神明都不知道的地方，銀灰掰開了厚重的大門

這是埋藏在雪地下面的避難所，除了銀灰和喀蘭貿易集團的某些人以外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現在，為了謝拉格的穩定，它對整合運動完全敞開

章恆抄起一把雷神工業鍛造的源石刀刃，看著它那銷金斷玉的光芒

「很好，起碼不輸於二級武器，一般的感染者裝備上這樣的武器就可以和強大的敵人作戰了」

塔露拉一臉緊張的看著在各種源石材料上進行化驗的研究人員，催促道：「得出來結果沒有？這就是羅德島需要製作藥物的所有原材料了是吧？」

「沒錯，可是有一大半的原材料都很稀有，至少在普通的源石世界里很稀有」研究人員面露難色

「不要擔心銀灰的暴怒啦，反正咱們整合運動搬完東西就馬上走，和謝拉格扯不上什麼關係了」塔露拉一臉輕鬆的在研究人員的耳畔耳語

「……這樣是不是有點卑鄙？」

「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可是送給了銀灰一個真正統治謝拉格的希望啊！」

「恕我不能理解這其中的意義和真正統治謝拉格有什麼內在的聯繫」研究人員不卑不亢的說道

事實上，他本來就是很少見的自願加入羅德島的抗源石葯研究者之一，是擁有強大人格自信和自尊的人

「我們搶了銀灰這麼多的東西，他肯定和我們翻臉啊？我們整合運動退出謝拉格國境之後，他們不就成為了抗擊侵略者的英雄了嗎？」

章恆推著輪椅過來：「然後，聖女初雪和銀灰總裁分出兩部分權利，開始了謝拉格的神權過渡歷史」

「但是那樣，統治謝拉格的不就是銀灰嗎？他的妹妹就是神靈的代表，他自己就是謝拉格的武裝力量長官」

「對，以後的謝拉格大事件，只要這一家人開個簡單的家庭會議就能解決了」

「話說，你這個蠻滲人的造型還要維持多久？」塔露拉蹲下身子看著章恆的眼睛

章恆不適應的偏轉過頭去：「這是叫做戰術欺騙的一種能力，這樣坐在輪椅上我的危險感是不是對你降低了許多？」

塔露拉認真的抱著手臂繞著章恆轉了一圈，把他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個通透后，肯定的說道：「不，你自始至終在我面前都沒有什麼危險感啊」

「這樣就好，不引起人注意的殺手就是好殺手」章恆把輪椅往後面動了動

不然，他距離塔露拉的距離就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看得見塔露拉深紅眼睛里的情感波動

「不不不不，這是那個腦殘的戀愛腦作者才會想到的劇情啊！」章恆在內心裡對塔露拉施以巨龍咆哮

但是在現實世界，他只能一邊在臉上掛著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一邊極速退後

「那個啥……我想到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就先走了啊！」章恆操控的輪椅在靈能的過載駕駛下跑的比強化速度的感染者還要快

而因為極速，章恆只能聽得見塔露拉失望的站起來之後在暴風雪裡的呢喃

「……這個木頭」

————————————————

一片潔白無瑕的雪地里，銀灰和初雪遙遙對峙

「說說吧，哥哥」初雪的眸子的意志準確無誤的傳達進銀灰的心裡：「你到底在謀划什麼？」

銀灰的臉上先是有一絲愧疚，但是這樣柔弱的表情在暴風雪裡不到半秒就結成了堅毅的冰晶

「我的妹妹喲，我是為了你好——成為聖女之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初雪冷笑：「每個聖女在成為聖女之前都只是一個小女孩兒罷了，我的現在都是被你逼出來的」

銀灰嘆息：「初雪，我本來是想要在發動雪山事變的前幾天就把你從神明的旁邊接出來的……無論是用什麼手段都行，但是沒想到你在那個神明的身旁居然混的這麼好」

「第二個疏忽，是我沒有把神明徹底的殺死，想必那個最強大的感染者章恆肯定是預見到了這一點所以把神明傳送走了」

「神明徹底死亡會怎樣？」

「不會怎樣，只是把她這麼多年吸取的力量吐出來而已——在人類世界里看上去無比純潔的源石冰晶只是神明連續命都看不上的爛貨，所以才丟給我們這些凡人當做賞賜」

「她吐出來的源石力量，甚至可以讓整個謝拉格的人全都變成感染者，而不必有礦石病發作的痛苦！」

短暫的震驚之後，初雪敏銳的指出了銀灰計劃里的漏洞：「你是想要讓源石工業和完美感染者緊密結合在一起，從而讓謝拉格的國力提升嗎？這是不可能的！」

「對，國力不僅僅是指工業實力，它是多個實力的總和」銀灰坦然的點頭：「但是這樣，謝拉格至少能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這麼多年，源石天災一直沒有降臨在我們的頭上，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神明的護佑」初雪答道

「不，這不是護佑，這是一場謀划長久的屠殺」銀灰的手在空氣里滑動

「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泰拉大陸曾經地形改變最猛烈的地方——這一片連綿不斷的山脈都是源石造山運動的結果」

「那個時候的謝拉格，你沒有個把重度源石感染癥狀，甚至都不敢出門和別人打招呼好嗎？」

「但是，當神明降臨之後，謝拉格的感染者就幾乎不存在了，因為造成這種現象的材料源石每天都在被神明自己吞噬，但是這樣只是壓制了源石誕生的速度，無法真正的壓制源石的存在」

「如果神明離開了，那些她沒來得及吞噬下去的源石會源源不斷的誕生，最後將整個謝拉格變成一座死城！」銀灰下了結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