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序章 故鄉

離世庭院某個實驗室

凌雀穿著白大褂，鼻樑上夾著一副金絲框圓眼鏡

她慎重的搖晃試管里的藥液，調試酒精燈，把各種化學藥劑倒來倒去……

「嗡嗡……」離心機發出幾聲嗡鳴后，攤開了一個呈現暗銀色的顆粒狀試劑

章恆好奇的在凌雀背後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話說我怎麼不知道離世庭院里還有這種實驗室的？」

凌雀一邊把離心機里搖晃出來的藥劑倒進自己嘴裡，一邊說道：「這是某個暗影主宰從他的統治世界里拿來的一個低級實驗室，我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說罷，凌雀舔了舔舌尖：「真正的分析……還是要靠我的舌頭」

至於你說這種試劑是什麼……我想你是不願意知道的—那玩意兒就是之前被你一通炮火泯滅了的卡塞爾大帝的骨灰，我用艾露迪秘密傳送給我的原材料和一些可以追溯其主人內心數據的靈魂輝石製作了這個冰棍

說完，凌雀有些陶醉的吸溜了幾聲

這種有點色系又略帶嚴肅的描寫是認真的嗎？！

章恆這麼在心裡想著，一邊還要裝出好學的樣子詢問道：「那你從他的腦袋裡掏出來什麼情報了嗎？」

「很遺憾，我在他的數據空間里吃了一個閉門羹」凌雀搖搖頭：「被你殺死的卡塞爾大帝心中並沒有悔恨或者憤怒，甚至連最基本的空虛都沒有……要說這個人是一個頂天立地和你鬥來鬥去樂此不疲的梟雄我肯定第一個不相信」

「沒錯，這傢伙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穿越者—開點小小的金手指，用著最好的方法做最差勁的事情」章恆說道：「穿越者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會有各種情緒存在於心湖裡影響著自我的思維——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凌雀撇了一眼：「就像你被愛蓮打出翔來了還不還手一樣？」

章恆換上一副慘兮兮的眼神：「我害怕我還手之後反而又被暴打的更慘，到時候都沒臉到凌雀你這裡來騙吃騙喝」

凌雀從試驗台的下面端出來一杯用燒杯煮出來的咖啡：「乘熱喝，雖然大的福利沒有，這杯可以讓你身輕如燕的機油咖啡還是可以供應的」

章恆一飲而盡，表情逐漸微妙：「不愧是機油咖啡……這位道讓我想起了塞爾達傳說里那種不可演明的古怪料理」

「我這兒還有齒輪壽司，瀝青路面炒扶手架，還有能夠把番茄炒蛋做成番茄炒蛋味道的料理機……」凌雀一時興起，給章恆表演了一下單口相聲里的報菜名絕技：「不過可惜的時候是……你一個也吃不著！嘿嘿！」她彎起的眉毛如同優美的新月，看的章恆鼻子痒痒

主要是因為在凌雀打開了試驗台下的空間之後，就有一種和剛才的機油咖啡同出一源的香味飄灑出來

香，讓人避而不及的香味！

「您慢慢實驗好了，怎麼折騰都沒關係……反正我要先撤了」章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一份浸濕了的毛巾，捂住口鼻后以標準的防火措施翻滾出去

明明開個空間門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了不聞到那股撲鼻的香味章恆愣是要多此一舉

凌雀笑嘻嘻的用胳肢窩夾住了章恆無力的逃脫步伐：「來，再嘗一口嘛，又不會死人」

那是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香味，但是章恆知道一旦自己吃下去，那麼正常的人類食物（或者說碳基生命可以接受的食物）就會和自己失之交臂

「不行！我要剋制住自己……」章恆死死按住自己的嘴巴，不讓任何一絲食物流入口內

凌雀的食材都是她親自就地取材，所以炒菜的時候混進去什麼馬路墩子啊暗影殘骸啊合金碎片什麼都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小覷了她的胡來水平

「咳咳，不吃就不吃唄」凌雀的一口銷金斷玉的白牙狠狠的把漆成鮮黃色的馬路墩子咬成了兩段：「我來繼續問問這個傢伙有沒有什麼私貨……穿越者在好多黑市裡都很搶手的哦，章恆你以後遇到了要多捉回來一些」

章恆的額頭暴起一些青筋：「我不需要你來和我講解怎麼和黑市奸商交易！畢竟善財童子什麼都我可做不來啊！」

「誰，誰說我是善財童子了！」凌雀一隻手在骨灰里不斷的攪和，一邊不服氣的反駁道：「我偶爾還是會賺到一些的好嗎？」

「那是因為那些低級文明商人看你是條不錯的大腿，不願意得罪你而已！」章恆額頭的扭曲越來越多

伴隨著章恆和凌雀的爭吵，一杯燒杯里的特殊材料咖啡也被澆在了試管里

[嘶嘶——警報，有未知信息生命闖入實驗室內，完全AT立場展開，心靈防護壁壘展開，請科學家立刻躲入水晶棺——]實驗室內浮起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光屏

「你乾的？」凌雀問道

殊不知章恆也一臉懵逼：「啊？我怎麼沒有發現這裡還藏了一個信息生命來著？」

「呼……」卡塞爾睜開眼睛，從骨灰里爬了出來：「轉生系統，告訴我下一個世界是什麼，並且修復好我的靈魂裂隙」

怎料，熟悉的大光球和殘酷的任務懲罰沒有了，在卡塞爾面前的只有一對像是在開野餐會的男女

「咔嚓」凌雀咬斷了一根咬在口內的百奇棒：「我記得沒有任何一款藥劑可以讓死人從骨灰里爬出來……」

「也沒有任何一款藥劑可以讓死人開口說什麼轉生系統！」章恆第一個反應過來，發一聲喊把凌雀護在身後

「讓我來！只有信息生命才能對抗信息生命！」靈能光劍和信息波紋紛紛射向站在試驗台上的卡塞爾

儘管她還是那副哥特蘿莉的樣貌，凌雀也毫不手軟，狠狠的拍下了試驗台上的紅色光屏

「啟動對信息生命的最高防禦措施，三百個虛空單位內不準有任何生命！」

信息生命如果沒有物質可供跳蕩，就會在和章恆的對攻里緩慢消耗力量

「即使是靈皇也不敢動試驗台上的東西，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凌雀質問

「哎呀，反應到是很快」被包圍住的卡塞爾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沒辦法了，這個化身就只能拋棄……心雲帝國，那就是你們世界的統治階級嗎？」

「放心，我們遲早會再次相見的……」

「裝了逼就想跑？在我這裡沒有這個道理！」章恆上前一步，卻被放射出來的信息閃光逼了回去

這個不明身份的信息生命居然用自己的本源信息做閃光彈，瞬間讓章恆變成了汲取信息過多的肥宅

這也表明了她根本就不是卡塞爾了——那種捨我其誰的強大信息容量，只有活了成千上百年的老信息生命才會有這樣的存儲量

[AT立場被強行突破！請立刻離開，請立刻離開……嘶嘶……立刻……]暗紅色的光屏正在被信息生命篡改，並且得到其中的數據

「你要數據就要唄，通通拿去就好了」凌雀反而鬆了口氣，就站在哪裡讓未知的信息生命複製她放在實驗室里的數據

章恆消化夠了，站在凌雀身旁悄咪咪的問道：「裡面的數據沒問題嗎？」

凌雀：「裡面都是關於暗影共和國的數據和具體坐標方位，你說重不重要？」

章恆會意，笑了起來：「你派出愛蓮做二五仔還不夠，還要行那驅虎吞狼之計謀嗎？」

凌雀淡然：「真正的計謀不是什麼刻意布局，而是要像我一樣有時候鹹魚有時候又在後面推波助瀾才行」

「你們玩戰術的心都臟」

「哈哈，居然任由你們的具體坐標暴露在我的眼皮子里？」信息生命狂笑：「等著吧，名為心雲帝國的人類喲，你們很快也會被轉生系統的光輝籠罩的！」

凌雀爆發出猛烈的暗影氣息，盯著吞噬數據的信息生命說道：「我們暗影共和國，絕對會把你這個所謂的轉生系統變成帝國培養槽里的蟲子，我愛蓮對此很有信心！」

章恆也踏前一步，冒著被信息撐死的危險說道：「沒錯，我宋致軒和你不死不休！」

可惜，兩人的攻擊對信息生命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強大的信息量讓這個信息生命的防禦滴水不漏

「靠，這個人的每一份防禦都是在浪費它的信息儲備啊，財大氣粗到這種程度的嗎？」章恆看的有點艷羨又有點心疼

除非這傢伙不要命了，不想著突破AT立場而想著傳遞情報

正好應了章恆那句話，依附在卡塞爾上的信息生命在傳達完了凌雀的錯誤數據之後就開始老老實實的自燃起來

「切，果然是某個勢力派來的自律AI，偽裝成系統裝在每一個穿越者的腦仁里，等到有穿越者真正死去就把這個可以讓穿越者翻車的世界收入囊中……」凌雀看了看信息生命燃燒完畢之後的灰燼，這麼說道

章恆大口「吞吃」著殘骸，看著凌雀的眼神有些躲閃：「我好像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是你的那個原生世界吧？視穿越者為平等公民，每一個人都是穿越者的強大文明聚合體？」凌雀說道

「那是一個古怪瘋狂的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統治者可以在這種世界里長久立足，我就是在哪裡養成了不管是誰敢進我的房門都會一梭子掃射上去打個招呼的習慣」章恆苦笑

「當然，你是例外」

凌雀拍了章恆腦殼一巴掌，嗔怪道：「是怕我受傷，還是覺得你很安全？」

「嘿嘿」章恆神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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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世界的中樞（自以為），群星神殿

這裡坐著的人乍一看平淡無奇，彷彿村委會門口那些抽煙聊天的老大爺

但是仔細一聽，你才知道這些管理著整個世界的「穿越者」聯盟的日常到底是有多操蛋

「蝙蝠，你最近過的還好嗎？是不是又開著蝙蝠車壓塌了某些可憐的屋頂？」蒼白騎士毫不掩飾他對坐在對面的黑衣男子的不滿

「閉嘴，你要找的是另外一個平行宇宙的蝙蝠，今天我中年蝙蝠俠就是來摸魚的」一個蒼老但仍然精神奕奕的男人坐在桌子的一旁說道

「沒錯，你就是小丑界的恥辱，沒見過你這麼嚴肅的人……是不是神經藥物燒掉了你的腦細胞？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可憐的另一面哦」坐在蒼白騎士旁邊的人也大加譏諷

「娘的，你們還真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冤家」坐在會議桌稍微上面的人這麼想著，起手一個大禁言術停下了群星神殿里永遠不停止的爭吵

要不是在這個神殿里是天然的空間破碎節點，每個人只能通過全息掃描投影坐在這裡，會議的主事者估計這些有強大名氣和舊怨宿敵的人們能打到下一個宇宙大爆炸都不可能決出勝負

一個彷彿憑空捏造出來的光芒人影出現在了會議桌的最盡頭

他就是聖潔和墮落，瘋狂和冷靜，狡詐和正直的化身，是所有穿越者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融合出來的奇觀

當然，祂願意稱呼自己為「世界意志」

「今天的議題是——」人影翻動著有人遞上來的稿子，緩緩說道：「我研發的轉生系統紅利已經開始放緩，並且發現了足夠多的超級世界」

「這些世界的文明實在是過於發達，如果用我們那些弱小的凡人穿越者來尋求合作的話不僅會暴露真實坐標，還會造成不必要收到麻煩讓那些超級世界里的人看輕了我們穿越者聯盟」

世界意志堅定的把一把利刃插進了辦公桌，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我準備發動所有的穿越者回到地球，並且向一個有具體坐標的世界發動進攻！」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讓那些弱小的凡人在戰火中逐步蛻變成為新的超凡英雄！也可以汲取到更多的世界資源」世界意志的眼眸如同刀峰，掃過那些端坐在桌子上的人：「現在，誰同意，誰反對？！」

「同意，那些世界應該被同化成我們！呵呵嘿嘿嘿嘿哇哈哈哈哈哈！」偏向邪惡反派的穿越者都笑的肆無忌憚，彷彿那些世界就是剝光了衣服等他們囫圇吞下去的肥肉一般

至於正義的英雄嘛……抱歉，這個會議室里馬上就沒有正義的英雄了

世界意志輕飄飄的放逐了所有「反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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