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超獸之謎

等到他的眼睛冷卻下來之後，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拍了他一下。拍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超獸幻麟神。現在他的超獸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無生命的機械，而是一副陳文淡定的樣子，好像一個年輕飄逸的少年，又恰似一個沉穩嚴肅的老者。這使火麟飛聯想到了在那個空間里的情形：他和苗條俊在被那些超獸追殺，在其他超獸被制服的時候，幻麟神出現了。他還記得當時他們兩個之間的約定：超獸戰士不再召喚超獸，幻麟神放他們離開。

火麟飛答應了他，也就相當於答應了他們。他不是替自己說了這話而是代替所有的超獸戰士打了這個包票。任何超獸，不論是誰，只要被召喚出來火麟飛都有責任。為了履行諾言，火麟飛從某種意義上講害了苗條俊。他很傷心，但是並不後悔所做的承諾。因為他知道，其實他們所召喚出來的超獸並不是他們異能量的實體化，而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送來的受囚禁的人類。

他們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讓火麟飛很吃驚。他不知道是誰召喚的超獸，看著幻麟神，以為是自己。他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想來想去沒有找到召喚超獸的感覺。他只記得剛才自己感覺有一股禁閉他的力量被釋放了，他感到很愉快。這個事情他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他懷疑自己可能是在這個時候無意間召喚了超獸。他以為自己失信了，想要向自己的幻麟神道歉。可是幻麟神止住了他。

「剛才是我召喚了超獸嗎？」火麟飛疑問，「實在是對不起，我答應了你們不會再打攪你們的。」

可是除了幻麟神之外，火麟飛還看到了其他超獸在空中飛來飛去，這吸引了火麟飛。他感受四周的能量波動，可是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超獸戰士。他本來以為是其他的超獸戰士回來了，但是並沒有。可是幻麟神卻說：「謝謝你解放了我們。可是我現在才發現，解放了我們，卻也只是換一條通往絕望的路。或許我們本也不應該奢求。」

「你在說什麼？」火麟飛有些不解。可是突然，他的大腦里出現了一個影像。這是他在進入超獸們存在世界的感應的接續。

他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影象很模糊，他看不清楚，總感覺個視角他是不可能看見的。那個人彎下腰，她的身邊圍著一群人。這些人看起來很虛弱。她對他們說：「真是太可憐了。」她撫摸著其中一個人的頭。周圍的人乞求她，是否能救救他們，不要讓他們就這樣死去。她說：「可是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啊！可是……」她的言語中帶著一絲不忍，緊接著就是這群人的請求聲、呼喊聲。她動搖了，跟這群人說：

「你們想要更長的生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們想要求得更長的生命，免不了要付出一些代價。而且……或許這付出的代價，可能比死亡還要痛苦。」

但是他們依然祈求。於是她動搖了，告訴了他們，她要他們承受的代價是什麼。

「你們可以擁有不死的軀體和強大的力量，可是你們會喪失自由，並且……長時間的爭鬥並且處於獸的形態可能會使你們喪失人性，瘋掉，甚至承受永恆的痛苦，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重見天日。你們確定為了活，就要承受永恆的痛苦嗎？」

他們互相看了看，答應了。

她將他們傳送到了另外一個空間。她眼前還剩下一個人。他看起來是個健康的智者。她輕柔地問道：「你也想要為了生命犧牲其他的東西嗎？你沒有疾病之憂，又沒有心靈之苦，為什麼也要像他們一樣呢？」

「也許在您面前，我是個智者，並且身體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終究只不過是個凡人。況且……我不願意我的這些朋友們受苦。即使他們做了不明智的選擇，我也應該陪著他們，共同受苦。」

「好吧。」她答應了。

就看到這些。火麟飛沒看清這個說話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

這些解放的超獸在天上撲騰了一會兒，然後褪去了超獸的樣貌，變成了一群人。他們看著自己的雙手，向地球的方向飛去。可是那個方向，現在是一片狼藉。因為高地的衝撞，整個太陽系都變得混亂不堪。

「。。。」火麟飛沒聽清，等他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他聽到幻麟神對他陳述著這樣的事情：「本來，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力量，可以爭取自己的自由。但是我知道，代價就是代價，是我們自己的貪婪害了我們。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要是當初不貪戀那多活一刻的快感，要是當時我就勸他們放棄本不該屬於我們的生命，或許我們就不必經歷如此漫長的痛苦。」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給我們這個機會了。其實你想告訴我們：用自由和人性換取長生和強大的力量，是不值得的。我們那麼反抗，而你不讓我們出來，也是怕我們失去生命的意義。不過人終有一死。對於我們現在來說，或許死亡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宿吧！」

「什麼？我？怎麼了？」火麟飛疑惑不解，「難道說，是我把你們囚禁起來的？我為什麼那麼無聊，為了告訴你們一個道理而讓你們遭受那麼長時間的痛苦？」

「等等，你說什麼？死亡怎麼可能是你們的歸宿呢？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活著！」火麟飛的雙手扶著幻麟神的肩，說道。

「你放了我們……難道你還沒記起來嗎？」

火麟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問：「什麼事？記起來什麼？」

「就是你封印的所有超獸啊！我現在已經感覺我的時間開始流動了……原來是這樣。一旦從那個地方離開之後，時間就會流動，怪不得你不放我們出來，原來如此。」

「我封印的……超獸？」他感到匪夷所思。「時間就會流動？」他看了一眼火幻麟神，他身體上的光芒已經散去，只留下一個老者的樣子。

這正是他看到的那個景象中那個被稱為智者的那個老人。

「他們在幹嘛？」火麟飛突然變得很冷靜好像另外一個他在他的身體里佔據了主導。

「他們……」幻麟神猶豫了，「他們大概想死在家裡。」

「可是地球上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是這樣啊！那也沒關係。對他們來說，只要死在自己的故鄉，這就足夠了。」

他們兩個沉悶了一會兒。

「如果你們能夠再次得到一次真正永生的機會，並且也沒有什麼代價，你們還會選擇那樣嗎？」

「不會吧！畢竟永生本身就是代價。」他說。

「你也要回去嗎？地球上什麼都沒有了——」說話時火麟飛一陣心痛。「不如和我留在這裡，在講講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現在仍然難以相信是我封印的你們。可是我又覺得你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對我來說生命已經結束了。已經沒有意義再活下去了。」他擋開了火麟飛的手臂，向遠方墜落，就好像跳下山崖。

「你不是個智者嗎？為什麼也看不明白這些事情呢？」

他回答：「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我可能明白這些道理。但是雖然了解這種規律，但是依然無法逃脫他的必然性。」

他變成了一道金色的彩煙，消失了。

而其他的人，只有少數進入了地球的大氣圈。其他人都消失在了隕石陣里，或者被突如其來的噴射流化為了灰燼。而當那些進入地球內部的人看到他們下面的景象時，他們傻了眼，遂消失在了整個宇宙中。

超獸們就這樣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