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戰鬥

良久，銀矢終於收起了大聲的狂笑，他低下頭捂住嘴只不過肩膀時不時還在抖動著，顯然還有著不小的餘韻。

「你在笑什麼，陰空銀矢。」

油女志微平靜的聲音響起，他也說出了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這是天經地義的規矩，有什麼可笑的。

「哈哈哈...」聽到這句話后，銀矢忍不住雙手捂住嘴，肩膀抖動個不停，眼角溢出淚花。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此時銀矢抬起頭，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眼中是同情和憐憫，像是在看到了什麼可悲的事物。

他戲謔地說道。

「你們知道自己為何而戰嗎？」

此話一出，周圍人群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但是此時油女志微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銀矢說道。

「你指的是什麼。」

銀矢嘴角勾起，搖搖頭。

「一切，所有的一切。」

銀矢掃視一圈，看著這些整裝待發的忍者們，看著這片綠樹成蔭的操場，看著這片和諧穩定的環境，他似乎感慨地說道。

「人們生來就要戰鬥，為了生存，為了信仰，為了各自的國家，為了自己的私心。」

「戰鬥，戰鬥，永不止息的戰鬥，只要我們人類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天，戰鬥就永遠不會停止」

「這是我們的天性，也是我們的本能，無法避免，也不用遮遮掩掩，我們就是這樣生物，僅此而已。」

彷彿著烈火一樣熾熱的聲音在操場上傳播，讓人情不自禁的代入到他的情感中。

銀矢冷眼掃過，看著那一雙雙冷漠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是異類。

敢於去反抗的人，都是異類。

「但是，你們真正的去了解過，你們戰鬥的理由嗎？」

所有人一愣，油女志微皺著眉頭，他反駁道。

「當然知道。」

他整理了下自己頭上的護額，說道。

「我是木葉村的忍者，自然為木葉村而戰。」

他的話平緩堅定，彷彿天經地義。

「哦，那你說說為什麼要為了木葉村而戰？」銀矢笑道。

「因為這裡是我的家園，我們一族自從木葉建村時就居住在此，這裡有我的親人，朋友，和我熱愛的一切。」

「我不能讓這些東西被外來的事物踐踏摧毀，所以我必須戰鬥，守護我身後這片土地。」

雖然油女志微始終面無表情，而且聲音冰冷僵硬，但是任何人聽到，心裡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們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他們也懷揣著同樣的意志。

正是這樣的意志存在，才有了如今和平安定的木葉村，才有了身邊的歡聲笑語，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銀矢嘴角勾起。

「如果村子讓你去死你願意嗎？我說的不是戰鬥時的犧牲，僅僅只是村子讓你去死。」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油女志微愣了一會，儘管大多數人聽了銀矢的話后都面露不悅，但是油女志微還真的站在原地認真思考了一陣，然後一臉正色地給出了他的答案。

「如果我的犧牲能夠讓更多人平安的活著，我會的。」

在聽到了油女志微的話后，一股說不出的感動流淌於在場木葉忍者的心間。

「只要能夠守護村子，犧牲我的性命我也願意！」

「沒錯！歷代的火影都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下來的地方，即使要我們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們也願意！」

「我們的意志不是你這種背叛者能夠理解的！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了！」

一時間各種宣言和聲討此起彼伏，大有一言不合又要動手的架勢。

轟轟轟！！

連續三張起爆符在天空上爆炸，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操場，銀矢十分惱怒，這群傢伙，知道這幾張起爆符有多貴嗎。

深吸口氣，銀矢看向油女志微，對他點點頭，頗為認同地說道。

「你會的，你確實會的，我對這點也沒什麼可說的，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銀矢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那為了保護村子，需要你殺了自己的孩子，你願意嗎？」

油女志微不悅的皺了皺眉，他說道。

「我沒有孩子。」

銀矢又說。

「那讓你殺了你的兄弟，殺了你的親人你願意嗎？」

「這....」即使是油女志微也不由得對銀矢的提問感到一陣惱怒，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村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去頒布這樣的命令呢？

銀矢沒有停下，反而一步步走來，咄咄逼人地說道。

「讓你去殺害無辜的人你願意嗎？讓你去做那些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你願意嗎？」

油女志微的眉頭越皺越高，隨著銀矢的提問，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冷靜和淡然，這些問題他曾經也有想過，不是他自發的去想，而是因為人心裡的陰暗面總是忍不住往最壞的地方去猜疑。

但是自己的理智和道德，以及對村子和大家的信任，讓他從來沒有去仔細思考過這種問題，不是不想，僅僅只是不願意去思考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罷了。

「..........」

看著沉默的油女志微，銀矢停下了腳步，看著不少面容獃滯的木葉忍者，銀矢用手指直指著他們的怒吼道！

「你們這些只知道叫囂的雜碎給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願意嗎？！！」

「...........」

沉默了，場面一時間沉默了，銀矢的話引發了他們的思考，而思考過後的答案很簡單，沒有人願意。

這無關乎忠誠，只是最簡單的選擇題，要他們拿自己守護的東西去作為代價，這根本就不是犧牲了，而是....背叛。

油女志微嘴唇顫抖著，他想開口，但是卻無法開口，他想反駁，但是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因為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事實，他也不知道在銀矢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他思考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內心猛然一震，劇烈的震動讓他向後退了一步。

『我...真的只是在隨波逐流，胡亂的指責嗎？在他想要公開真相的時候，我條件反射地就想去維護自己認同的東西，但是..我真的知道真相嗎？....』

一句刺透人心的話響起。

「既然連你這樣肯為村子獻出生命的人都不願意付出這些的話，那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指責我呢？」

「我也有不願意付出的東西啊，那我就是對村子不忠了？！那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垃圾了！！那我就是現在的木葉村叛忍了啊！！！」

「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