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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引以為豪的心中有天下，以仁為民也就成為了一個笑話。

「陣眼會在哪裏。」，白陽痕閉上眼睛，感受四周的氣息流動，尋找著中心點。

「在那裏。」，白陽痕睜開眼睛，指著霧氣最重的地方，也就是那雙眼睛一直未曾真正離開的地方。

「我去。」

「我去。」

白陽痕和戴思源幾乎是同時開口，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去？」

就在此刻，原本被戴思源擊中冷靜下來的怨念獸突然再一次爆發，眼睛比最初看到的時候更加紅，甚至於已經有了一些紫色。

「不對，有人在控制它。」，戴思源一把拉住正準備向前走的白陽痕，：「是墨玄。」

「玄色，沒想到你警惕性還不錯，這麼快就發現我了？」，墨玄的聲音在兩人耳中響起，帶着幾分熟悉和霸道。

「墨玄，我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戴思源哼一聲，淡淡的說到，沒有一絲因為見到仇人而該有的怒氣，語氣平靜的就好像是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認識的一般人一樣。

「我已經等你萬年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玄色，你準備好了嗎？」，墨玄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裏面夾雜了許多威壓，不過對於戴思源和白陽痕兩個人來說，這一點東西，還不足為懼。

「不需要準備，對付你而已。」，戴思源呵一聲，「不過，你這到是準備了不少東西。」，戴思源指了指怨念獸，：「這是你的見面禮？」

「怎麼樣？喜歡嗎？」，墨玄笑了笑，「我還怕我這個禮物太普通，你覺得不夠看呢。」

「還不錯，挺乖的。」，戴思源笑笑，：「我是不是還應該和你說一聲謝謝。」

「哼，玄色，萬年不見，沒想到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油腔滑調，太讓我失望了。」，墨玄呵一聲，：「你當年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當年什麼樣子，我自己是不記得了，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挺好，怎麼，你是怕輸？所以想打擊我？」，戴思源呵一聲，：「放心，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是嗎？那你回來再說吧，路口我都為你準備好了，期待你回來，如同萬年前一樣，你當時怎麼輸的，這次我也依然不會放過你。」，墨玄在空中的臉笑着，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放狠話？」，戴思源和白陽痕對視一眼，現在這個劇情都發展到了狠話階段嗎？還挺時髦。

「事實罷了。」，墨玄看一眼戴思源身旁，再次確定她真的只帶了一個人一起來，：「怎麼，這次只帶了一個人？怕萬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嗎？」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就夠了，足夠打敗你。」，戴思源呵一聲，手指積蓄的力量突然向著某處而去，白陽痕也在一瞬間有了動作，原來在墨玄和戴思源看似閑聊互相攻擊的同時，白陽痕已經對整個陣法進行了一番研究，找到了突破點，在得到白陽痕的信號之後，戴思源突然對墨玄腳下的怨念獸發起攻擊，當然墨玄是一個虛空之中的影子，並不是真實的他來到了這裏。

「哼，跑的到是挺快。」，墨玄的虛影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戴思源看着哀嚎不止的怨念獸，手中的力量越積越多，這次卻沒有打到怨念獸，而是打到了其身後的陣法上，整個灰暗之地金光突現，陣法坍塌的聲音響起，慢慢的灰色褪去，顯現出了這片地原本的模樣，因為陣法關係，那些萬年不曾腐爛過的屍體也漸漸顯露了出來，戴思源和白陽痕對視一眼，當年那場戰爭有多麼慘烈，他們都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一無所知，這些屍骨早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也分不清楚當初分別是誰的手下，可是不論是戴思源還是白陽痕，都很清楚，這裏面一定有一部分人是墨玄的手下，他不在乎敵人無所謂，可連為了他而死的手下都不放過，就為了製造一個未必擋得住她多長時間的怨念獸，竟然生生困了他們萬年，萬年時光，也不知道如果這些人還清醒著，是否會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而後悔，是否會為了當初的執著而難過，是否會因為自己領袖的決定而生氣。

如今，這一切已經不得而知，這些已經瘋魔了的靈魂，戴思源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喚醒，她的靈力雖然強悍，卻也要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戰鬥做準備，她不是玄色女帝，她也沒有那麼無私，她在為天下人考慮之前，首先會想到自己，這人世間還有太多東西值得她留下，墨玄的出現讓原本打算救所有人的她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怎麼做都會有風險的決定，如果她不救，會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如果她救，或許會成為墨玄打敗自己的機會，只是在面對這森森白骨的時候，她突然有了決定。

「我來為你護法。」，在戴思源抬頭，看向白陽痕的時候，都不需要開口說話，白陽痕已經知道她的決定，雖然總說玄色女帝只是玄色女帝，可是到底還是影響了戴思源一部分決定，另一方面，白陽痕一直也知道，自己的女孩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她從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作為未來一個國家的主人，白陽痕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不需要思考便認同了戴思源的做法，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送他們去投胎為人和打贏這場戰鬥，白陽痕知道，這兩件事不是單選題，而是不可分割都必須做到的事情。

「好。」，戴思源點點頭，她很高興，她愛的這個男人懂自己的一切想法並且支持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想來和他在一起，自己還是多了幾分任性妄為的，大概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在愛的包圍下，總會變得更加肆意，更加自信，而自己很慶幸在當時還陌生的世界了就遇到了這樣一個男人。

「多久了？」，白陽痕和戴思源待在那裏不知道時間流逝的速度，而上仙界內，時間卻已經過去一年。

在確定自己老師們的位置之後，段驍和姬雪也告別二人，走上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必須獨自去走的那段路，當然還是去看了看張毛毛的，也意識到了為何當時老師們的表情那般奇怪，這確實不是一般的暴發戶生活啊，是特別暴發才對。

「一年。」，在上仙界的日子對於戴小帥戴焱幾人來說，是悠閑自在的，除了內心總會為戴思源和白陽痕有幾分擔心之外，幾人開始了農夫生活，每天種點地，釣釣魚，修鍊修鍊，時常有路過的人借宿，幾人乾脆開了一個客棧，叫歸來。

「哎。」，戴鑫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最初的生氣憤怒早已經消散，大家現在對偷偷離開的兩個人，只有擔心在心中蔓延，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去神界，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去，只是最終大家還是選擇了聽從主人的意見，他們相信這兩個人一定會歸來。

「老闆。」，門口有聲音響起，戴生蹬蹬蹬跑到門口，：「來了，客人是吃飯還是住宿啊。」

「這孩子。」，慕小小無奈的搖搖頭，原本還不愛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的孩子，在和段驍相處了就好之後，突然變成了一個話癆，雖然不知道段驍和這個孩子說了什麼，不過大家都一致認為這件事一定是段驍的手筆，不過這孩子和段驍一樣口風緊，幾個大人也不可能一直記得這件事，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壞事就好，大家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住店。」，來人踏入店門，一張熟悉的臉，進入幾個人的視線之內。

「段驥？」，戴小魚從樓下飛了下來，：「你從哪裏過來的？」

「這位，小兄弟，你認識我？」，熟悉的臉龐開口說話的語氣動作，卻讓戴小魚和正準備過來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段驥嗎？」

「我是叫這個名字嗎？我不知道。」，被稱作段驥的人搖搖頭。

「什麼意思？這又是哪一出？失憶了？」

「那你自己叫什麼？」，戴焱從後面走了出來，拍了拍戴小魚，笑着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我叫阿強，是白虎山下白虎庄的。」

「他們？是誰？那你怎麼一個人了來這裏了？」

「他們就是白虎庄的村民，因為聽到他們要讓我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可我不喜歡女人，就跑了。」

「跑了？跑到這裏？」

「我也不知道，有一個人過去救了我，她說她叫，叫姬雪。」

「那她人呢？」

「在後面。」，大家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段驥，從他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卻又願意記住姬雪名字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段驥成為了一個說話都帶有幾分孩子氣的男人模樣，幾個人對視一眼，看來姬雪是帶他來找方法的。

「老師們，我找到段驥了，可我又把他弄丟了。」，姬雪急匆匆跑了進來，連劍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去。

「姬雪。」

段驥的聲音在幾個人的包圍圈內傳出來，姬雪吐了一口氣，還好，沒把人弄丟。

「他怎麼了？」，戴小魚看到姬雪過來，急忙問到。

「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被一堆人綁着，說什麼娶誰為妻，這樣就可以避免他們白虎庄繼續被破壞，我當時只是生氣他竟然要娶別人，原本我打算直接轉頭離開的，然後他突然叫了一聲我不願意，我當時還在想，什麼人能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誰知道他竟然是這般模樣了。」

「他失憶了？」，戴小帥皺皺眉頭，看着段驥，又看了一眼姬雪，問到。

「看起來是，但又不單單是失憶這麼簡單。」，姬雪皺皺眉頭，：「他的言行舉止有時候更像一個孩子，他可能受刺激了。」

「腦子不對勁。」，戴垚看了看段驥的眼睛，：「他中毒了。」

「中毒？」

「嗯，他眼睛裏有蟲子，你們仔細看，紅色的，普通人可能會覺得那是紅血絲，但其實不是，那是蟲子，是毒物。」，戴垚皺皺眉頭，：「只是這種毒物，上仙界怎麼會有？那不是神界特有的嗎？」

「你說的是，紅月？」，戴鑫嘶一聲，：「不能吧，那種東西，怎麼能出現在上仙界。」

「癥狀很明顯，他已經被吞噬到了大腦，否則怎麼可能變成這樣。」，戴垚皺皺眉頭，在一次次的觀察之後更加確定，他一定是中了紅月。

「那怎麼辦？」，戴鑫嘆口氣，紅月，就算在神界，也沒有什麼人敢用，除非是非常嚴重的大仇，比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等。

「老師，什麼是紅月，」，姬雪抬頭，看了看幾位老師的表情，：「很嚴重嗎？」

「很嚴重。」，戴焱點點頭，：「如果此刻你們宗主在這裏，還有幾分破解的可能性，只是現在，」，戴焱搖搖頭，看向戴垚，：「你覺得呢。」

「只能一試，結果未知。」，戴垚皺着眉頭，：「我沒有把握。」

「如果不管呢？」，姬雪握緊拳頭，又一次問到。

「如果是中毒初期，還有辦法控制，不過現在，不管的代價是他會直接被蟲子啃食掉所有腦中的東西，成為一具骷髏。」，戴垚看着姬雪，：「如果說治有三分可能性清醒，那麼不治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治。」，姬雪站起來，對着戴垚鞠了一躬，：「戴老師，拜託你了。」

「我會儘力的，他也是我的學生，放心。」，戴垚拍拍姬雪的肩膀，：「會沒事的。」

「那我去幫你準備。」，戴鑫拍拍戴垚的肩膀，：「三桶熱水夠不夠？」

「夠了。」，戴垚點點頭，：「辛苦了。」

「我去給你找材料。」，戴焱拽著戴小帥，：「需要什麼，你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