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天，許久沒有睡過如此沉得幾個人陸續醒來，在等了半個小時后，終於意識到戴思源和白陽痕的帳篷內根本沒有人這個事實。

大家只在裏面找到一封信，以及戴思源留給幾人的一堆丹藥，晶石，武器，雖然對於大家來說，其實並不是很需要。

「嗨，大家好，當大家發現這封信的時候，不出意外，我和白陽痕已經出發在去往神界的路上，當然也有可能已經在神界，你們一定非常生氣，非常不解，為什麼我和他選擇了悄悄離開，其實我自己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最初只想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們此刻心裏一定覺得我不把你們當夥伴，其實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們都很好，這份很好裏面可以有我也可以沒有我，萬年前的事情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可卻也存在於記憶之中，當初她眼睜睜看着自己夥伴一個個倒下的無奈感，我不想經歷，或許你們會說我想的太多了，我們不就是為了贏嗎？沒錯，我去找墨玄，是為了贏，這一次，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白陽痕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和他那該死的敏捷和良好的邏輯思維，說服了我帶上他一起，可你們不一樣，如果說我很不幸失敗了，或許會真的徹底消失於這個世界，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不要為我報仇，你們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吧，找一個喜歡的地方，小美和小帥，到時候回去的重任就只能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流彩，讓她結婚吧，我同意了，我這個伴娘食言了，但她不能不結婚。」

「要去你自己去。」，戴小美聽到戴焱念到這裏，呵了一聲，冷靜而冷酷，：「等她回來，我要揍她一頓。」

「當然，也有更好的結果，我和白陽痕贏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們，任你們打我罵我，然後，大家如果願意，可以繼續隨我闖蕩天下，如果你們不願意，也可以隨自己開心。」

「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贏的，大家祝福我和白陽痕吧，哦，最後友情提醒大家一句，不要試圖來追我們哦。」

「過分，太過分了。」，戴焱讀完之後，自己首先就已經開始生氣，：「怎麼能這樣。」

「不吭一聲。」，戴垚說了一句。

「主人昨晚是不是給我們下藥了，不然怎麼大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們離開，而且今天早上大家醒的都好晚。」，戴小魚嘟著嘴，滿臉寫着不開心。

「我就說，昨晚主人突然誇我，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早已經做好了決定，要去往神界卻不帶着我們。」，戴小帥嘆口氣，第一次為自己不夠聰明，沒有明智的揣測到主人的心思而難過。

「我怎麼就絲毫都沒有看出來。」，戴鑫揉揉腦袋，看着自己的妻兒，：「掛不得主人昨天突然說要給牛起名字了，原來是因為她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嗎。」

「戴生，生，生機，」，慕小小看一眼自己家的孩子，：「原來，這個名字裏的祝福，也有着對即將來臨的事情的期待嗎。」

「這麼多預兆，我們竟然毫無察覺，所以是因為我們太相信主人了是嗎？我們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她竟然有了這種想法。」，戴小美哼一聲，：「她利用我們的信任，利用。」

「哎。」，戴小帥嘆口氣，：「早飯吃什麼？」

難過悲傷生氣各種情緒浮現之後，大家終歸是了解戴思源的，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毫無意義，也不是不想追上去，可是主人最後那句話已經非常明白直接的告訴大家，也就意味着她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他們幾個人怕是找不到那道門的。

「吃油條嗎？」，戴小魚舉舉拳頭，：「白先生不是非常喜歡吃油條嗎？既然他們兩個人丟下我們自己跑了，那咱們就吃白先生最喜歡吃的油條，哼，氣死他。」

「消消氣，消消氣，到也不至於，這麼點事情，還能氣死白先生，再說了，人家也沒看到咱們吃啊。」，戴鑫拍拍戴小魚的肩膀，：「不要自己氣自己。」

「那就吃油條，」，戴小帥拍拍手，：「好了，大家行動起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我們啊，要吃好喝好睡好，等到見到主人的時候，讓她和白先生好好看看，我們才沒有因為他們兩個人不帶我們一起走，擔心他們，才沒有因為他們兩個人不辭而別，有任何難過。」

「嗯，沒錯，我們不難過。」，戴小魚點點頭，：「行動起來。」

戴焱戴鑫和戴垚三個人對視一眼，他們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樂觀，當初那件事他們真實的經歷過，也知道墨玄的實力在哪裏，當年雖說主人受傷了，可是全盛時期的他們五人也依然抵擋不住他幾招，主人不願意帶着他們，很大程度上也說明，對於這場生死之戰的結果，她沒有把握，沒有把握到就算大家一起上，她也不放心，所以才會把他們留在上仙界，因為對於主人來說，他們這別人看來已經非常強大的實力，在神界，對抗墨玄的時候，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幾招罷了。

「他們，會回來嗎？」，戴焱想，自己怕是沒有辦法再次承受主人的離開，雖然對於他們來說，生死早應該不是他們最看中的東西。

「會的吧。」，戴鑫抬頭，天空中太陽正在和烏雲玩着你追我趕的遊戲，戴鑫眯了眯眼睛，：「主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主人，她的牽掛帶着許多的人情味，她的實力大概是我們想像不到的地步，她從來沒有像我們提起過三年內，她領悟到了什麼，可是當初主人沒有辦法融合不得不煉成五顆靈石的力量，她已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而且沒有和我們身體里的這顆有任何衝突，她很厲害。」

對於他們來說，主人還是主人，可是他們這麼些年，也總會時不時想起曾經的事情，也總會在心中拿現在的主人和曾經的她做對比，觀點也從曾經堅定的說她們就是一個人，開始覺得她們不一樣，如果說更喜歡哪個時期的主人，三個人大概很難抉擇，可是他們知道一點，現在這個更加重要，因為她鮮活的存在着，因為她救贖了這幾個漂泊的靈魂，因為她的存在，她們的人生也有了一些新的色彩。

「主人她，會回來的。」，戴垚拍拍自己這兩個夥伴的肩膀，：「她有執念，她要回去那個屬於她的世界，她有自己的原本想要繼續的人生，她有支撐她活下來的東西。」

「嗯。」，三個人對視一眼，如今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雖然生氣他們一聲不吭就離開，可是事已至此，他們還能怎麼辦。

「來者何人。」

「戴思源。」

當大家還在前一天夜晚熟睡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的戴思源和白陽痕非常順利的找到了門，在門口自然遇到了有人問詢，沒有絲毫掩蓋，戴思源把自己的名字直接說了出來，從對面人的表情里她就知道，對方會把自己放進去的，戴思源抬頭，對着某處露出一個笑容，並且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白陽痕默默前期戴思源的手朝着裏面走去，墨玄剛才故意透露出了自己的氣息，不就是試探自己警告嗎？白陽痕腦海中快速的想到了幾種自己應該有的反應，最後卻選擇了無視，選擇這個態度，也就意味着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他的實力低，所以察覺不出，第二種是他的實力太過於強大，所以不在乎，不管墨玄怎麼想，或許輕視或者或許重視自己，對於戴思源來說，都是幫助。

「兩位去哪裏？」，剛踏入神界，就有人駕馬而來，作為第一次真是體會神界生活的二人對視一眼，嗯，原來神界也有車夫？

「去九天之上。」，白陽痕微笑的說到，絲毫看不出開玩笑的成分，這也讓車夫一瞬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擺擺手。

「您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您二位是剛剛升上來的吧？雖然這裏是神界，可是九天之上我們還真去不得，那裏待着的那九位，宮裏的人都是自己親自選擇的，雖然很多人都盼望着能夠歸於其中一個的門下，到是大多數人其實都是那些門徒發展的徒子徒孫什麼的，哪裏有人是被親自選出來的，我上來都兩千多年了，就沒見上面有來選過一次。」，這位車夫看起來還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看他們兩個人一副新人沒見識的樣子，竟然直接席地而坐，聊了起來，他也不着急，反正到這裏拉活的今天也只有他一個，也不怕客人被搶走，可以慢慢聊。

「可是，我聽說。」，白陽痕看了一眼四周，低聲說到，：「我聽說每百年，九天之上就會有人到神界來選人啊？」，這段故事還是戴焱和他們說過的，當然選人也不一定真的有結果，只是幾大宮並不想錯過適合成為自己弟子的徒弟，九天之上又太過於冷清，不過這些都是玄色女帝掌管玄色大陸時候的想法，現在就算他不曾經歷過，也知道，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勢力罷了。

「哎，選是選，不過你這個聽過有誤，幾位上神哪裏會自己親自來選，一般都是派幾個弟子下來看看，不過這幾大宮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仇怨，每次都搶來搶去。」，車夫搖搖頭，：「結果每回都只能選出一兩個，而且去了也不過是看門掃地什麼的。」

「這你都知道？」，白陽痕滿臉驚訝加佩服，好像已經相信了他說的每一個字，但同時又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

「我啊，鄰居家有個孩子被選上去了，掃了三百年的地了到現在為止已經。」，車夫搖搖頭，：「你們剛來，不了解，千萬不要盲目做選擇好好修鍊才是正道。」

「您說的在理。」，白陽痕點點頭，：「那，除了被選上去，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到九天之上嗎？」

「有啊，如果你的實力進步很快，不用等一百年，自然會有人來找你，不過要進入上神的眼裏，讓他們覺得你們值得，這件事並不容易，反正我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這樣啊，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知道。」，車夫搖搖頭，：「聽說好像有人試圖自己衝上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禁制反彈了回來，而且實力大跌，差點成為一個廢人，當然，這完全是聽說的。」

「哦。」，白陽痕看一眼戴思源，他們以為這個突然出現的車夫也是墨玄安排的，所以在人家開口問出要去哪裏的時候，他才會說了九天之上，不過現在看起來，到是有了幾分不確定，這個人知道的東西有些多，從這裏看起來的話，好像這個人的出現有些太過於刻意，可他又說自己去不了九天之上，當時那個詫異還有些茫然又似乎在看兩個傻子的眼神，非常複雜，唯獨沒有警惕，如果是知道他們身份的被墨玄派過來的人的話，不可能不知道啊。

「這是什麼地方？」，上仙界內，終於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的段驍，在姬雪即將突破的時候順帶放開了自己身上壓制，一瞬間下仙界的前進宗又是一陣電閃雷鳴，經歷過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弟子們還算比較冷靜一些，一些新人們就不一樣了，在大家的激動目光中，段驍和姬雪順利突破，離開了下仙界。

「段驍？」，決定找個山頭定居的戴焱一行人，看到自己剛剛搭了一半的房子被人砸倒了，正要去理論一番，走過來的時候卻看到站起來的一男一女有些熟悉，越走越近的時候才發現是兩個非常熟悉的人，他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