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秀兒這孩子

等等，剛才樹上那個……

「咳咳，你是來找弟弟的？」給自己餓補了一頓無神論觀念之後，葉雨看了一眼女娃映在地上的影子，反問道。

「是啊，他早上就跑出去玩了，現在天黑了，爺爺讓我來找他。你也是村子裏的嗎？怎麼開會的時候沒有見過你呢？」

「開會？」葉雨抬起頭，想到了村支部村支書等等辭彙。整理了一下思緒以及身上的衣服，葉雨岔開了話題，將重點又拉回到了女娃的弟弟上：「那個……你弟弟是不是穿的和你一樣。」

「恩對！你在哪看到的？可以告訴我嗎？」女娃一聽葉雨竟能說出弟弟衣着，連忙加快了語氣。然而卻因這語速的增加而導致咬文嚼字有些頓了頓，奶聲奶氣的，聽的葉雨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就在那邊的樹上，剛才過來的時候還嚇我一跳呢。」葉雨回身指了指幾百米之外的樹林。

女娃抬起了頭，圓圓的臉上兩個酒窩。「叔叔，你可以帶我去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怕我是壞人嗎？」葉雨問出了心中所想。

女娃也是愣了一下，歪頭看了葉雨幾秒：「那你是壞人嗎？」

葉雨一臉黑線。

「叔叔自然不是壞人。不過這麼晚了，你爺爺就這麼讓你自己出來找你弟弟，真要是遇到壞人了怎麼辦？」看着女娃的天真模樣，葉雨語重心長問道。

女娃自然聽得出葉雨話中的關心，甜甜一笑，臉上露出兩個酒窩。「不會的，爺爺說過，村子裏是沒有壞人的。」

「這話是你爺爺說的？」葉雨皺了皺眉，看向了黃昏中的村落。見女娃應聲，葉雨不悅的搖了搖頭。

因為葉雨不止一次看到過有關各種戀童癖變態之類的報道，也明白這個社會的黑暗。看着女娃天真爛漫的眼神，葉雨真不敢想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不是那些人會是怎樣。

「你爺爺可真是的！沒有一點的責任心！」葉雨低聲念叨了一句。

「不許你這麼說爺爺，他要是聽到了會把你關起來的。」

「啊哈？你爺爺這麼厲害？」

「對呀，我爺爺可是北冥真君呢。」女娃自信的抬起了頭。

啥？

北冥真菌？

我還巨蘑蘸醬呢！

真是……

不光是不負責，還有點中二啊。

「叔叔，我們去找我弟弟吧。」見葉雨發愣，女娃從旁提醒了一句。葉雨這才想起女娃拜託自己的事情，再次看了一眼時間以及天色，率先朝樹林方向走去。走出十幾步之後，葉雨想到女娃可能會跟不上，連忙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一眼。

恩？

葉雨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女娃不見了。

媽耶？

一瞬間，葉雨只覺心跳又快了起來。

忽然，女娃的圓臉從側面伸了過來。

「叔叔，你怎麼停下了。」

葉雨連忙側身，正見女娃正歪著頭看着自己。

「嘶……你怎麼過來的。」

「走過來的呀。」女娃指了指地面，見葉雨有些獃滯，女娃又問了一句。「叔叔你怎麼了。」

「額……沒事，走吧。」

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葉雨再次朝樹林走去。只不過他每走幾步便回身看看，見女娃一步一步緊緊的跟在身後，葉雨才看着女娃的影子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真的是壓力太大了，能被兩個孩子嚇出一身的汗。

很快，葉雨和女娃來到了樹林。仰視着之前看到男孩的那棵樹。

「奇怪了，剛才還在這的，怎麼一轉身沒了呢，不會是跳別的樹上了吧。對了你弟弟經常爬樹嗎，這麼高他是怎麼……喂喂，你在幹嘛？」

葉雨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女娃已是出現在樹榦上，手腳並用的朝樹上爬去，身形之穩固好似手上長了吸盤一盤，驚得葉雨愣在了原地。

爬樹這麼簡單？

好像她還是個孩子啊……

看來還是農村人身體好，這麼小就會爬樹。

她怎麼爬的那麼快。

葉雨一愣神的功夫，女娃已是爬到了高處。

「唉，你弟弟不在上面啊。」

害怕女娃會掉下來，葉雨來到了樹下高聲喊道。

樹榦上，女娃朝葉雨做了個鬼臉然後接着向上爬去：「叔叔，我看着弟弟了。」

恩？

你在哪看着的？

哪有弟弟？

難道我壓力大導致視力下降了不成？

看來我真的要找個地方治治了。

等等，難道這棵樹和別的樹不一樣？

樹下，葉雨看着腰圍粗細的樹榦陷入了沉思。

然後，葉雨伸出雙手攀住了樹榦。下一刻，他又鬆開了手。

乾乾巴巴的一點都不圓潤！

不爬了！

就在這時，樹上一陣爭吵之聲將葉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葉雨連忙收起思緒，望向樹頂，正見樹上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相對站着。女娃似乎有些生氣，正用手指著弟弟，憤憤不平的說着什麼。

而那個男孩則是瞪着女娃，不時頂撞幾句。葉雨側過耳朵，依稀只聽清了幾個字。大抵是什麼封印，仙豆，青牛，鐵鎚仙子，爺爺的寶物云云。

樹下，葉雨伸手挖了挖耳朵。

什特么仙豆？

什特么鐵鎚仙子！

什特么封印……

果然英雄不問出處，中二不分歲數。一會要是去村子一定要避開二人的爺爺，不然到時候老頭中二病一犯，再給自己來個手搓的丹藥可就不好了。

正當葉雨思考之際，樹上傳來一聲男孩的喊聲。葉雨本能的抬頭，正見兩個紅肚兜孩童正順着樹榦爬了下來，葉雨連忙集中注意力，生怕二人來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出乎葉雨的意料，二人都爬的很快，尤其是男孩，速度之快堪比動物園的猴子。至樹下時，女娃還在很高的地方，葉雨見狀，連忙伸手欲接住女娃，哪知手將要觸碰到女娃之時，便聽得身旁一聲厲喝。

「不許你碰我姐姐！」

葉雨轉過身，正見男孩揮舞著拳頭朝自己沖了過來。

打我？像你這樣的小朋友我一腳一個！

下一刻，葉雨撇了撇嘴，兩手隨意一搭，擋在了身前。畢竟是個孩子，不能用腳的。

哼哼，不動如石，迅捷如風！

「來啊，小子，來，戰個痛！」

然而葉雨低估了這個紅肚兜男孩的力氣，當這看似無甚力道的一拳落下時。葉雨只覺得自己的兩隻手像被鎚子砸中一般彈開了，男孩的小拳拳直直的打在了肚子上。

嘶……

葉雨低下了頭，驚訝的看着小男孩。

農村人這麼厲害？

這麼小就這麼大勁？

不行，我要挺住，要不就太沒面子了。

對，挺住！

葉雨，你可以的。

……

為什麼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頭怎麼這麼暈，鼻子怎麼流血了。

嘔……

撐不住了。

噗……

幾秒之後，葉雨只覺體內一陣翻湧，張嘴欲說什麼，卻是一口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紅衣女孩連忙從樹上一躍而下，掏出一件玉器擋在了葉雨身前。

葉雨慢慢抬手。

「我覺得我還可以……」

…………

與此同時，十里之外的一處村莊中。一布衣老者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兩顆石球。良久之後，老者才又將石球拿回了手中，兀自念了起來。

「秀兒這孩子，看來要多管管了。」

「怎麼還有一個凡人？」

下一刻，老者騰出另一隻手，隨意的掐算了幾下。

「看來是青花這廝的意思啊，也罷。村子裏很久沒來新人了，既然這樣，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吧。」

隨後，老者抬手對着虛空一點，葉雨以及兩個孩子出現在了老者面前。收起手中石球，老者開始端詳起了地上的年輕人。

「唔，怎麼這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