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集市
與燕澤分別後，燕北慢慢地走回營地。
一路上，燕北腦海里都在回想剛才與大哥談到那個叛徒時，大哥眼中的冷峻。
直呼這樣的自己還是太小了，還不能像大哥一樣扛起燕家的重責。
情緒低落的燕北不知不覺中回到了營地，那個蹲在營帳前、手拿一隻死狍子的小胖子真的好眼熟！
陳國-燕城-主城府
臘月二十二，冷畫越發的忙了，暖陽也開始輪軸轉，而姜氏依舊一如既往的清閑自在。平日里不是吃就是睡，過得好不自在。
當然自在還有一人，那就是燕家三少燕辰。
這就四五個月，燕辰就將燕城內外的美食了解個徹底。平日里就帶著自己的奶嬤嬤張嬤嬤與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玲兒、璫兒（這個名字是姜氏安排時，燕辰自己取的，為此燕辰還好一陣的炫耀。不過不久就被自家二哥的眼神鄙視了。）大街小巷的吃美食。
姜氏不放心，告知了自家夫君。燕湛立刻安排了幾個暗衛在小兒子身邊，以防不測。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暗衛一般還真起不了作用。
此時一身錦緞的燕辰從府上出來，漂亮的不像話，活脫脫的一個「散財童子」。
緊隨其後的張嬤嬤，著一身深紫色綉裙，神態端莊。雖說府內都叫起張嬤嬤，但她實際上只有三十幾歲。原本在姜氏身邊，剛好那時也懷有身孕。由於心細且氣質頗好，所以姜氏就派她成為自己兒子房內最資深的嬤嬤。
而位於身後的兩個丫鬟，上身著白色長袖短襦，下身緊身淺綠色長裙，腰束至腋下，然後用白色綢帶系扎，外套一件短小的小襖，甚是靈動可愛。
新來的門房小廝劉小四，直接看呆了。要不是旁邊的門房主管的劉叔用手肘頂了自己一下，劉小四還沉浸在這眼花繚亂中。
「三少爺」門房幾個紛紛行禮，見此燕辰點頭示意。看見站在一旁的劉叔，燕辰立刻張開了笑顏，「劉叔，早」
劉志看著這可愛的三公子，五十多歲的人了，心都化了，「三少爺今日打算去哪兒？要不劉叔叫兩小廝幫著提點東西什麼的。」
「沒事兒，劉叔」
「劉叔有心了，但不多遠，就在城中，人多少爺嫌麻煩。」張嬤嬤含笑，平易又不顯疏遠。
這個劉志可不簡單，雖出身貧寒，可早先年隨國公爺南征北戰，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朝廷對此也是有所封賞的。可惜這個劉志自知自己性情過於耿直，完全不適應官場上那些個爾虞我詐。
這不，就跟國公爺打了個商量，功勛折現，然後在燕府中找了個門房兼武師的職位。國公爺本來還想多加勸勸，可是人家劉志態度堅決，也就應承下來。
這個劉志到燕府未足一年，就將李氏房中最得力最漂亮的大丫鬟拐到手了。
當時府中所有適婚男性一陣唏噓，枉費自個跟他稱兄道弟，居然不吭不響地將府上第一漂亮的姑娘給騙到手，這就是兄弟！
此後劉志一家子就算是在燕府徹底定居了，他們家算是燕府特殊的存在。
「那就多看顧著少爺，除夕將至，街上人多龐雜，多注意到點。」劉志特別喜歡這個三少爺，他一直想不通，生出一群猴精的燕府怎麼出了個這麼一朵高原之花。耿直單純的不像話，劉志對這一朵奇葩很是喜歡。
「嗯。」
幾句話后，燕辰便抑制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前些日自己就向冷畫姐姐打聽了，今日的集市是最近幾天最大的一場，會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當燕辰一行人走後，好奇的劉小四立刻跟一旁的兄弟討論了起來，「那兩個丫鬟也太漂亮了，是哪個房的呀？兄弟。」
那個人撇撇嘴，「三少爺屋裡的丫鬟，那可是全府福利最高的地方，有多少人眼饞，你小子，也就想想。」
「嘿，你這人……」
看著這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劉叔一個大嗓門，「你倆小子幹嘛呢？中午還想不想好好吃飯，凈想些沒用的事。」
兩人即可息了聲，頭各自偏向一邊，兩不相看。
燕辰一行人穿梭在行人之間，好不熱鬧。
「嬤嬤，前面有一個賣糖葫蘆的」燕辰拉著張嬤嬤，開心的往前走。兩個小丫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集市，以前家中生活不易，自己也就是隨著家人來到鄉鎮集市上賣賣家中種的時令蔬果，從來也沒有逛過，更別說來城中了。
原本因為生活所迫被家人賣了，兩人心中不免有些怨氣，如今倒也想開了。夫人人好，老爺少爺們看著嚴肅，可是很少苛責下人。自己月銀又多，平日里努力工作，時不時還有賞銀。生活算是比村裡的大戶人家的小姐都要過得好了。想通后，平日里也時常接濟著家裡。
當三少爺的丫鬟就更好，每天不光穿的漂漂亮亮的，還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而且工作也舒心，只要三少爺天天開心就好了。
難怪夫人懷孕后，怎麼多的人搶著要到三少爺身邊服侍，這三少爺不光心的好，人也是十分和善。吃東西從來就沒有忘過她倆。
「這位少爺您要幾串？」賣糖葫蘆的小販，一看到來了個大主顧就笑的裂開一大嘴。
燕辰一聽，便看向嬤嬤，「嬤嬤，你吃嗎？」
張嬤嬤看著這個露著天真笑容的少爺，「謝謝少爺，嬤嬤不吃這個。」
「哦，」燕辰又看向旁邊站著的兩個，「靈兒姐姐，璫兒姐姐你們吃嗎？」
看著小少爺那抹燦爛的笑容，靈兒、璫兒對視一眼。「謝謝少爺。」
「那來我都要了，」小販一時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了。這是哪兒冒出來的闊少爺啊，自己剛出來擺攤就包圓了。今天可以給兩個女兒買一個絹花戴戴了，「謝謝這位少爺，」
靈兒與璫兒即可就傻眼了，這麼多她倆也吃不完呀。「少爺，這也太多了！」
燕辰讓小販先給他兩個，燕辰接過後即可遞給了兩個小丫頭，「哪有，快拿著，我還嫌不夠了。剩下的還要給墨雲姐姐，小紅姐姐，墨香姐姐，劉叔家的小栓子……她們都喜歡，璫兒姐姐付錢吧！」
三人心頭一暖，便囑咐小販，送到燕府背後的角門，「跟裡面的人說是三少爺要的，便可以了。」
小販心頭激動，幾番道謝。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旁的兩個小丫鬟手上都提滿了東西，而興緻勃勃的燕辰依舊牽著嬤嬤在人群中東看看、西瞅瞅。
突然走前面的燕辰停下了腳步，一雙萌萌的大眼睛注視張嬤嬤。
張嬤嬤兩眼一抽，心想「這離吃過飯才一個多時辰，小少爺這又是餓了。」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少爺前面的木雲齋說是推出了新品，要不去試試。」
聽著嬤嬤這麼說，燕辰表示毫無招架之力。拉著嬤嬤就往前走，「嬤嬤快呀！」
兩個小丫鬟表示，平時真的沒白鍛煉。
一進木雲齋，張嬤嬤立刻吩咐了掌柜的幾句，便轉頭跟兩個傻丫鬟說：「等下掌柜的會安排兩個小廝將東西送回去，你們倆交代一下，什麼東西需要小心的。」
靈兒、璫兒便說，「嬤嬤，不重，就讓我倆提吧。」
張嬤嬤笑笑，「這兩個娃娃真是實誠，放在小少爺身邊她道省心不少。那也是，就咱三少爺的品行，能做他的丫鬟婆子那得修幾世的福啊！」
「等下少爺定是還要逛逛，南城的集市更是人多，你們提著東西還怎樣看顧少爺。」
靈兒、璫兒乖乖地點點頭，見嬤嬤看顧少爺去了，便對視一笑，「嬤嬤就是這樣面冷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