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密

第4章 秘密

一舞畢,劍身一半沒入地中。

燕紫回眸,看向謝歡顏。這是燕紫第一次仔細打量,母親說過,除了皇帝,自己在這宮中最要提防、最可以利用的也是他。

謝歡顏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七八歲,端的是好樣貌。他的衣著不同於其他的公公,那一頭雪白的頭髮,更是給人一種妖冶的美感。不過長相倒是平白無奇,恍若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但那雙眼睛卻深邃的為整張臉添了彩,幾番打量,燕紫便收回了視線。

聽聞娘親說,此人心狠手辣,掌權后殺了自己的義父――李得勝李公公,權傾一時的大太監。如今掌管著黑甲衛,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讓朝中的人聞風喪膽,人人自危。

「何事?」

聲如泉水,但卻冰冷刺骨,好一個冰美人。

謝歡言低頭,「皇上在御花園設宴,邀娘娘賞月。」

燕紫垂首看著這個即使是低首屈膝,依舊背脊筆直的男子,

「有恙,沒心情!」

燕紫轉過身面對同樣在樹下的寧貴人,

「那個,寧……」

一旁的秋風司機提醒,「寧琳」

燕紫嘴角一揚,百花失色,「你不是跟本宮說十分思念皇上嗎?如今本宮就如你所願。」

轉頭看向謝歡言,「麻煩公公帶她走,本宮身體微恙,唯恐攪了皇上的雅興。這位就不同的~」

寧琳聽此,瑟瑟發抖,心裡不禁後悔,當初怎麼意氣用事,聽那幾個人的慫恿,前來找燕貴妃的麻煩。

謝歡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半截入土的寶劍,要不要這麼張狂,李氏可沒說她女兒這麼有個性,看來這股買賣的價值性有待商榷!

不過這麼有個性,謝公公表示很喜歡。

陳國-燕城-主城府

燕北細細的打量著他哥書房裡的那副鎧甲,想象著如果自己穿上,還能做那些個動作嗎?怕是上馬都困難吧!

聰明過人的燕澤一眼就看出了二弟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新兵蛋子都是穿的竹子做的甲胄,沒多重!」

內心鬆一口氣的燕北表面依舊滿不在乎的模樣,「就是穿它也沒事兒!」

燕澤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典型的陽光大男孩,惹得端茶水進來的婢子頻頻臉紅,心跳加速。

燕北看向頻頻臉紅的婢子,再看向自家大哥,「以後在外面你還是別笑了!」

燕澤捏捏臉,「為什麼?」

燕北看向一臉高興,不時發笑的大哥,直呼以後在大哥身後媳婦都找不到!這純真的笑容,簡直是貴女殺手。

「因為我覺得我家嫂子以後的麻煩會不少!」

領悟過來的燕澤立刻給燕北一頓胖揍,「看你小子漲不漲記性!」

另外在主城府的一個小黑屋內,淅淅哭泣的銀屏,嘴裡不停的怨咒著:「等我出去,你們都給我等著!」

皇宮御花園

陳頊側身而立,黃色龍袍加身,墨發飄飄,皇室優秀的基因在他的身上有著很好的體現。聽說陳頊的生母是位宮女,卻有著一雙惑人的桃花眼,勾人心魄。

看這後宮美人的爭鬥,一半是為了家族利益,一半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還是不來?」

謝歡言走過去,與陳頊並身而立,一頭白髮的他在陳頊身邊姿色被碾壓,但氣質卻毫不遜色,反而更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何必一問。」

陳頊轉身看向謝歡言,「誰知道她真的這麼不給面子!子房,她家的錢可以退嗎?」

謝歡言正式的看向陳頊,「李氏捐了她一半的財產,通過燕貴妃的嫁妝轉給我們。黑甲衛開銷如今全部來自這兒,南邊的水患所需的銀兩國庫根本拿不出來,看樣子也得出自這兒。

北邊又戰亂,軍隊需要軍費,朝廷上下有著不少需要開支的地方。如今百廢待興,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李氏所求不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讓她女兒在宮中獲得自在,安康罷了。當時你風聲都沒放個,就求娶人家女兒,沒結仇就不錯了。」

看著陳頊一臉苦逼像,沒了剛才的冷峻嚴肅,謝歡顏立刻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當時一意孤行,硬是要娶這位燕家小姐?」

陳頊臉色一變,咳咳咳。

「子房辛苦你了,再過些時候,你便可恢復身份!」

謝歡言將臉轉向一邊,顯然不想談及這個話題。

陳頊摸摸鼻子,有些尷尬。「你說李氏怎麼這麼有錢,黑甲衛居然沒有此的記錄。」

「李氏出自冀州李氏長房嫡女,當初嫁與鎮國公世子時,那嫁妝可是讓世子爺用軍隊護送。說是浩浩湯湯,連綿上百的船隻。

傳聞李氏不僅才學了得,也頗懂經商之道,其嫁妝有一半是自己掙來的。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這個還是有可能的。」

陳頊眉頭緊湊,一股深思狀,「你說燕紫有沒有繼承這一點?」

聽皇上說道她,謝歡言的腦海里立刻閃現出那飄逸靈動的身影,與那朱唇輕齒的冷漠。「別妄想了,她不會。」

「哦」

陳國-燕城-主城府

燕澤與燕北兩兄弟眉頭緊鎖,「以你所見,這家店鋪不簡單?」

燕北看向自家大哥,「說不準,但卻有蹊蹺。特別是那個標記。」

燕澤陷入沉思,右手不停地敲擊著書桌,「二弟你可知道,固若金湯的燕城為什麼在一夜之間便陷入烽火硝煙的嗎?」

「朝廷不是說,前守城的薛老將軍玩忽職守,才釀成的大禍的嗎?難道另有隱情?」燕北瞪大了雙眼,感受到了不同於京城的兇險。

「不是,祖父與薛老將軍是至交好友,十分清楚薛老將軍的為人,不肯相信是薛老將軍犯下的錯。來此後,祖父派人私下調查,這其中另有隱情。不過具體是什麼,祖父還不知道。」

燕北自幼是個天才,「大哥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燕澤拍了一下燕北的腦袋,「你小子,你大哥我是偷聽的人嗎?」

燕北扁扁嘴,「誰知道了?」

半晌后,經過一頓胖揍的燕北終於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聽著自家大哥講述著他得來的消息。

「意思是說,如今祖父懷疑是燕城的太守隋永賣國求榮,但是只是懷疑,毫無證據。」

燕澤點頭,「如今燕城的局勢混亂,又百廢待興。軍隊中人員混雜,各方勢力也膠著其中。就連在府中,說不定也有著他人的眼線。母親此次也是過來掌控后宅的,不然我和祖父、父親直接宿在營中,是不會回府的。」

燕北雖只有九歲,也是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後宅上的。「那我們能做什麼?」

燕澤挨近燕北悄悄地商量著什麼,房間外是碩大的月亮,照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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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已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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