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讓我化為惡人

「他不在家，很少在我的世界里出現。我對母親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時候，她常常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嬤嬤說她在等父親，等父親勝利回來。」

「我也陪著母親等著，從春天到秋天，從一年到另一年，那個人都從未出現。後來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那個在院子里坐著的人也沒有了。」

「我是在母親離開的那天看到的他，穿著鎧甲趕到母親的靈堂，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母親還是走了，就那樣飽含著對父親的想念走的，我問過母親，問她恨不恨？母親卻說，她從來沒有恨過。」

「就算母親不說，我也知道她由始至終都是愛著父親的。」楚離轉頭看著燕然，眼裡沒有淚水，「我也這樣愛著姐姐的哥哥。」

燕然一怔，想要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可我跟母親不一樣，我想守候在他的身邊，哪怕這很難。」楚離扶上自己的肚子，「我覺得他也是願意的，願意出生在他父親守候的這片地方。」

燕然看著那雙放光的眼睛，裡面除了溫暖還有熾熱的眷戀，看著她唇邊的淺笑。

「放心吧，哥哥不是那種人。」

這時候燕澤走了進來，剛毅的臉上都是爽朗的笑容。

「我不是那種人？」

燕澤和楚離相視一笑，「沒有，只是在說哥哥會不會給我們帶禮物。」

楚離笑著，想從床下來，燕澤趕緊阻止她，「你這身子大夫說了，得好好養著。」

「燕然也需要休息。」楚離小聲地提醒著，這裡還有人呢。

燕澤也不見外，直接將坐在床上的楚離抱了起來，小聲再耳邊呢喃：「那我們回去好好休息。」又轉頭看向妹妹，「你也是！」

燕然笑著捂臉，「啊呀呀，這是幹什麼，妹妹還在呢。」

燕澤虛晃著給燕然一腳，「臭丫頭！」

「啊呀呀，娶了媳婦忘了妹妹，以前還是好妹妹，如今倒成了臭丫頭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楚離羞紅了臉，燕澤卻不以為然。

「你可別信了她，小時候她喜歡上一個好顏色的小公子，竟然翻牆入了別人院門去看他，可惜身手不好被人家發現，給綁到父親們一起呢面前。」

楚離震驚，「女孩子也綁嗎？」

燕澤大笑，「她呀從小搗蛋，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就是柔然城也偷溜著玩了好幾回，父親母親沒有辦法，為了家族顏面只好讓她穿著男裝，頂著三弟或者四弟的名號出去搗蛋，反正也只是在燕城。」

燕然蓋上被子，賭氣地說道：「大哥，你原來是這樣的，哼！」

楚離想出面勸勸，沒想到燕澤直接就說，「別理她，越理她她越是要上房揭瓦。」

「你們兄妹關係真好。」

燕澤穩穩地抱著楚離，親著她的髮絲，「大舅子的信來的，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他可緊張你了。」

楚離點頭，窩進燕澤的懷裡，「哥哥只剩我一個親人呢。」

燕澤收緊雙手，緊緊地抱著楚離，親吻她的額頭，呢喃道：「不，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都是他的親人。之前的事不會再發生，留在我身邊好嗎？我會用保護好你和孩子的。」

楚離回之以吻，避開那火熱的眼神，仰著腦袋，「那你可得加油，這肚子只是一個，若是以後多了，你可得用心照顧。」

想起沒到之前她與妹妹的對話，心底一揪。

「你和孩子我都會視為珍寶。」

燕然強撐疼痛走到門口是便見到這幕，溫馨暖人，這才是他哥哥應該走的人生，那些黑暗的、危險的，還是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