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力大
燕淵一會到家中，就看到自己最愛的那顆銀杏樹倒在地上，將整個後院一分為二。
「這是遭人搶呢？」
不對不對，搶也不應該把樹給推了，這也太囂張了。
是誰？老夫保證不打你！
老夫要把你給剁了！
燕淵坐在書房靜等這自家兒子的解釋。
燕淵心想：「這家裡的防衛也太差了，隨隨便便就讓人將家中的樹給推了，這還得了！一個個的，問他也不開腔，這是怎麼呢？還怕本國公收拾不了！」
等他看到燕然被燕北抱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爬到自己腿邊。
燕淵看著這個爬起來腳勁十足的孫女，心想：「湛兒，真是好樣的。自己不來，讓然姐兒先來說情。真真的，是個好樣的。」
燕淵把燕然抱在懷裡，笑嘻嘻地逗弄她。
說老實話，燕淵由於常年征戰在外很少在家，這幾個孫孫中也只抱過燕辰與燕然。
燕辰也只有過幾次舉高高的經歷，而燕然連國公爺的脖子那也是騎過的。
「怎麼過來呢？」
鎮國公說是看著燕然說的，當明顯是在問燕北。
燕北施禮，「祖父，我倆人是為了院中那顆銀杏樹而來的。」
燕北感受到祖父審視的眼神，心想：「這也別看我啊！罪魁禍首在您懷裡呢。我也只是個陪襯，挺無辜的。」
一番解釋下來，燕淵還是審視地看著燕北。雖然他不相信燕北有這麼大的力氣，可是比起燕然來做這件事，他也就相信了。
燕北不知道，他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背鍋體質，隨時隨地躺槍。
燕北感受到祖父的審視更甚了，就知道這麼說沒人相信，幸好他早有準備。
燕北從懷中拿出一個純金的酒杯，當著祖父的面給了燕然。然後示意妹妹捏，可是燕然除看著他笑，理都不理他。
燕北看著祖父那一臉懷疑智商的表情，我怎麼那麼霉！
不行，執著的燕北拿過妹妹的手中的酒杯，專門演示一番。
燕然那個開心的，頻頻地拍著一旁的紫檀木桌，就是不捏那個酒杯。
燕北沒辦法，只好在祖父目光的注視下燦燦然地抱著燕然回去。
燕淵看著自家聰明斐然的二孫子灰頭土臉的抱著小孫女走了，背影落寞。而小孫女依舊笑嘻嘻地望著自個，瞎鼓掌。
一向不苟言笑的燕淵也不禁被這搞笑的二人弄得笑了笑，端起桌面上的一盞茶，這是他感覺整個人被定住了。
那個紫檀木桌上如此之深的小掌印是怎麼回事？
半響后，「老張派個人去營中把世子叫回來，就說『家裡出大事了，急等著他解決。』」
老張頭估摸著猜到了什麼，拔腿就跑了。
安排好人後，老張頭心裡就想，「國公爺怎麼越發小氣了，不就一棵樹嘛！小姐喜歡就給了嘛。還得讓世子爺回來，小題大做。」
而燕然由於臨場發揮不好，直接被燕北送了回去。
就這樣，燕然一邊玩著球球，一邊和姜氏乾瞪眼。
姜氏心裡那個委屈的，「自己好不容易喜得一女，準備以後好好在表姐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自己也感受一番『吾家有女初長成，千里媒婆皆登門』的盛況。如今你告訴我，我家女兒力大如牛。我美好的貴女成長計劃啊！」
捂心、皺眉。
姜氏眼中的幽怨傾瀉而出，「不行，我姜妙的女兒一定的是個大家閨秀，侯府貴女。誰跟我爭，我就跟誰急。」
姜氏一邊唉聲嘆氣，一邊不時的將燕然抱在懷中，仔細打量。
「然兒，以後別跟你哥哥們鬧騰了。母親帶著你學習琴棋書畫，女紅針線，定要將京城的貴女碾壓乾淨。」
冷畫看著一遇到小姐事兒就不淡定的夫人，直忙扶額，心想，「小姐這才幾歲，夫人你真的想多了!」
不過，當看到夫人堅決的眼神時，冷畫不禁深深地捏了一把汗，心裡默默地為小小姐點了一根蠟燭。
燕湛得了消息后，立刻安排好手頭上的軍務，馬不停蹄的奔回了家中。
燕府-國公爺書房
燕淵與燕湛兩父子頻頻皺眉，
「哎」
「哎」
「湛兒，可還記得咱們家祖上的那位戰神？」
「孩兒不敢忘，那位曾曾祖父，說是英勇無比，智慧過人，能執七石弓，他所帶領的軍隊所到之處無不是勢如破竹，陳國有三分之二的國土都是由他打下的。就是因為那位祖父的英明神武，燕家才會有陳國屹立不倒的鎮國公一脈。」
燕淵點點頭，心情沉重，「其實那位先祖，就是陳國建國以來唯一的天授將星。我擔心~」
燕湛看向父親，笑嘻嘻地說：「不會的，燕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呢!」
不過，燕湛轉眼一想，前朝便有女皇稱帝之事，燕然這孩子未必不行。
可是，身為將軍多年，他知道戍守邊外的凄苦，他的女兒該是大陳身份最為尊貴的貴女，如他的母親李氏一樣。
而不是干著男人的活計，整日在刀鋒劍影上度過。
燕淵知道自己兒子意識到了，但是還有件重要的事兒。
「我覺得燕然被刺殺之事多半與此有關。」
一下子，燕湛心中僅存的希望也破滅了。心想，「若是如父親所說，那麼定是這樣了！不然柔然不會對燕然窮追不捨。最近暗衛不知殺了多少有意潛進府中意圖不軌的柔然暗探。這是把燕城一半的探子給折了進來。」
「父親，如果然兒真的是新的一位將星，我們該怎樣辦?」
問及此，燕淵也是眉頭緊鎖。
「京城方面定是知曉了。有國師與欽天監的墨大人，然兒的身份肯定是跑不掉的。然兒的老師怕是聖上也會插上一腳，你考慮要不要先跟姜氏說一聲，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
燕湛一聽，心理就咯噔一下。前些個日子，阿妙才跟自己商量對女兒成長上的安排。那滿眼的希翼，簡直是目光灼灼。
您讓我現在去告訴她，女兒的培養難以按照她預想的計劃進行，那自個還不得霸佔書房數月！
燕淵不理會兒子眼中的委屈，心裡埋汰著「自個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怕老婆的主兒，跌份兒！」耍耍袖子就出去了。
若是有人聽見國公爺的話，定會懟過去，「這不是燕家的『優良傳統』嗎？世子比起您國公爺來，還是略遜一籌啊！」
不知情的燕然依舊進行著她規律的生活日常，吃飯、睡覺、玩、還有——欺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