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浮出水面

瀟湘看見兩個人早就回來了，慢慢問道「你們早就回來了啊，有沒有什麼發現？」

風雪說道：「我在之前魅影傳輸的地圖上面，做了新的標記，將周圍幾個旅遊參觀和考察研究的地方做了標識，你們可以看一下！」說完這話，瀟湘摁了按鈕，全息投影的地圖，出現在了桌子的中央。

風雪說道：「紅點是之前血跡發現的地方，粉色點是受害人的居住地，藍色點是周圍的古迹之處。另外每一個古迹之處，我都進行了探測，發現了磁場、水源、重力存在範圍波動，可能會有祭器的存在。」

瀟湘看了一下，對蒼狼說道：「蒼狼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蒼狼說道：「幾個受害人家屬都詢問了，加上幾個人的資料，我都研究了一下，這些人身份各異，年齡不同，沒有人和這些人都存在交點。」

凌霄也無心聽這三個人談論什麼，自顧地從旁邊拿起了報紙漫無目的地看著。都是些正能量的新聞，「本市評選為優秀旅遊城市」「全市規劃工作新起點」「迎接新一輪全國人口普查」「做好來年旅遊工作幾項要求」等等，完全沒有最近失蹤案的隻言片語。

「你呢，有什麼想法？」蒼狼看著瀟湘，認真地問道。

瀟湘說道：「綜合所有線索分析，這三個小區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人也存在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當年的拆遷規劃。」

「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嗎？」蒼狼急忙問道。

瀟湘說道：「魅影提供的資料顯示，這片區域原本坐落著很多小的村莊，都以務農為生。後來國家扶貧，提供技術支持，當地居民開始種植水果，綠化田園，春天各種果樹開花，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夏天山林田野種植的各種鮮花可以觀賞，櫻桃等水果可以採摘，秋天採摘的水果也很多，由此就形成了特色旅遊經濟。後來村子開始拆遷，修路，同時就挖掘到了古代遺址，這為當地的旅遊經濟錦上添花。也就在這個時候，當地頻出怪事，有時候一株植物提前開花，有的時候原野中閃著微亮的光芒等等，輿論遍地，流言四起，但是後來被稱之為一種當地旅遊聲勢的炒作，再後來，一切漸漸恢復如初了，人們也就不再提起當年的事情了！」

蒼狼和風雪認真地聽著，風雪說道：「當年應該是有什麼祭器出土了，出現了不規律的局部磁場、溫度、水源等，後來這祭器被相合的主人帶走了，事情才平息了下來。當年的那個人漸漸知道了祭器與自己的能力，現在出來殺人，或許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察覺。」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殺人？」蒼狼急忙問道。

瀟湘看了看風雪，風雪接著說道：「之前已經說了，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仇殺！這個人就是為了復仇而來，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人隱忍了下來，後來得到了力量，也激起了當年的恨意，所以現在就是復仇的時候。「

蒼狼聽見風雪的解釋，點點頭，隨後問道：「那個鮮血組成的六角形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有什麼特殊能力，還有即便是祭魂，也不能毫無痕迹抓走這麼多人吧？」

瀟湘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不是最重要的問題！」瀟湘又摁了一下手上的電腦終端按鈕，說道：「魅影、寒梅，查詢一下當地拆遷以前二十年到現在為止發生的大小事情，特別關注一下有人命案及重大損失的案子，查到后儘快回復！」

「好的，收到！」那邊傳來了聲音。

瀟湘接著說道：「我們也立刻行動吧，兵分三路，詢問受害者家屬，當年是不是有什麼陳年舊案，只要有一家願意說，就可以找到突破口！好了，行動！」

說完這話，三個人走出了房門，將凌霄一個人仍在了房間裡面，凌霄也樂的清閑，正好趁機休息一會。

剛打開房門，就聽見了旁邊辦公室傳來的爭吵聲，「你找了幾個毛頭小子來就算了，現在這些人四處閑逛，還去名勝古迹遊覽，你說，有什麼用……」

聽這話的聲音就是郭軍，那個滿臉皺紋，表情肅穆的老警員，此刻顯得很是憤怒，也許是因為自己沒能破案的壓迫感，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難道會不如瀟湘等一群黃毛小子而感到憤慨。

瀟湘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其餘的警員看見了瀟湘等人走出來，都覺得氛圍有點尷尬，急忙都低下頭工作起來，好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

瀟湘沒有說什麼，朝著門外就走去了，風雪和蒼狼也跟著走了出去，凌霄也急忙奔出了房間，聽見身後還在爭吵的聲音，讓凌霄此刻的心裏面多出了幾分陰鬱。

「你怎麼出來了？」蒼狼看著凌霄跟在身後，回頭問道。

凌霄眯著雙眼，用神氣的說道：「我雖然是被抓來的壯丁，但是沒有我……」

還沒有等凌霄擺好造型，瀟湘直接將其拽到了車上，對風雪和蒼狼說道：「行動吧，要看猴兒的話，還是破了案子去動物園看吧！」

瀟湘和凌霄轉了一下午，也是一無所獲，有的人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有的人則似乎是諱莫如深，不想多說。

凌霄和瀟湘在小區的林**上走著，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此時，凌霄看見旁邊一個老人在自己擺棋局，直接坐在了對面。老人看見凌霄，呵呵一笑，道：「年輕人，有興趣來一局？」

「好啊！請多指教啊！」凌霄也是毫不含糊，和老人家擺開了棋局。

這瀟湘看著凌霄，總覺得這個人是沒心沒肺，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這麼怡然自得，隨後，瀟湘就自己離開了，想著再去別的受害者家裡面問一下，說不定能有線索，一會回來再找凌霄。

凌霄一邊和老人下棋，一邊說道：「大爺，您這晚年生活不錯啊，這小區環境也挺好！」

「呵呵，是啊，是啊，趕上了好時候，出了半輩子力氣，要不是國家這好政策，我們還是一個窮山溝啊！」老人也笑著說道。

「你們這拆遷就順利了，我們那聽說也要拆遷，不過啊，村裡面很多人都不同意，提這要求，提那要求的，真是挺煩人啊！」凌霄不知道從哪裡編出來的理由，嘆了口氣慢慢說道。

老人也接著說道：「唉，都一樣啊，都差不多。當年我們這要拆遷，聽說要按照每家的佔地面積賠償錢和住房面積，每家少說也能有幾十萬吧！但是總有人不知足啊，開始大面積建設房屋，想著能多佔點地方，等到賠錢的時候就能多拿點，後來市裡面出具政策，不準隨意修蓋房屋，這件事啊，讓當年的老書記犯了難，天天在村裡面溜達不說，半夜還起來查看，不讓大家占國家的便宜，天天在村裡面廣播，拆遷以後就算是我們村最大的福氣啦！

「但是都是些農村人，窮怕啦，哪管什麼政策法規的，能偷著蓋就偷著蓋，還罵老書記是多管閑事，現在不佔便宜，啥時候占啊！後來啊，情況愈演愈烈，老書記也是一根筋，就是不同意大家隨便佔地蓋屋，結果啊，半夜老書記巡夜的時候，被一群人給打傷了。村裡人都知道，應該都是平時和老書記吵鬧的人乾的，但是沒有證據啊。最後啊，村鎮給出的醫藥費，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書記住院以後，村子裡面偷蓋房舍的人啊，更是越來越多，也是禍不單行啊，老書記的老婆一次務農回家，經過一處蓋房子的地方，高處的一摞磚掉了下來，當場就將人給砸死啦！唉，當時我也去看了，真是慘啊……

「老書記聽說這個事情，加上受傷住院，又年老患病，心臟病突發，在醫院裡也去世了。就剩下了大閨女和小兒子兩個人。唉，真是挺慘的啊，不說了，不說了……」老人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不停地搖著腦袋，不再說話了。

凌霄說道：「哎呀，那我回老家，我也要注意啊！那後來這倆孩子怎麼樣了啊……」

凌霄一邊假裝拆遷住戶，一邊繼續刨根問底。

老人說道：「兩個人也得了拆遷的房子，也給了土地種植果樹，但是畢竟是孩子啊，哪有支撐家庭的能力啊，再後來就不知道了，聽說是上學了，好像大女兒這個婚也沒有結就去外面了，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凌霄點點頭，直到下完了一局棋，才站起身離開了。走到小區門口，正好碰見了一籌莫展的瀟湘，凌霄剛要上前說什麼，瀟湘手腕上的電腦終端響了起來。

瀟湘低頭查看，隨後對凌霄說道：「走吧，回警局！」

瀟湘帶著凌霄回到了警局，風雪和蒼狼也已經等在那裡了，風雪說道：「剛才查了一下，當年意外死亡的婦女，有一兒一女，女兒叫秦玉鳳，四個月前已經病逝。兒子叫秦玉龍，目前在本市行政大廳任職公務員，我和蒼狼剛才去了，已經下班了！已經通知魅影查詢他現在的居住所，一有消息會傳給我們！」

瀟湘點點頭，幾個人回到了警局。常志遠迎面就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幾位，在這邊還適應嗎？」

瀟湘也微笑了一下，說道：「一切都很好！」瀟湘知道，這位副局長也在頂著壓力工作，肯定是想要知道案件的進展，所以在等待著接下里的詢問。

「哦，我其實是想問一下案件的進展情況怎麼樣了，不是不相信各位，實在是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太惡劣，給現在的人民造成了恐慌，我也是倍感交集啊！」常志遠急迫地說道。

瀟湘說道：「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到辦公室再詳談吧！」

到辦公室之後，郭軍也帶著兩個警員走了進來，沒有說什麼話，就在旁邊直接坐了下來。常志遠的臉色變了下，說道：「幾位不必在意，我們這位老郭同志，也是很有壓力，想聽聽案件的進展情況！」

蒼狼、風雪沒有作出任何錶情，瀟湘也只是微笑了一下，凌霄此刻覺得辦公室的氛圍異常緊張，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深沉的，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瀟湘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當年有一個意外死亡的案件，村子中有人蓋房子，誤將一位過路的婦女砸傷致死，很可能就是當年這位婦女的兒子進行的報仇行為！」

「你這麼說，太牽強了吧！若是尋仇，兇手應該殺掉的是當年在場的人，也就是現在那些四五十歲左右的更加合適，為什麼失蹤的人當中，年齡跨距如此之大？」郭軍立刻指出了瀟湘其中的漏洞，不依不撓地詢問著。

其實瀟湘只是鎖定這個目標，懷疑這個秦玉龍掌握了「祭器」的力量，一定是在秘密策劃著什麼，但是若是說出「祭器」的緣故，這些人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不說出話，好像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解釋自己掌握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