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踏雪無痕
「你堂堂宗榜第二人,挑戰一名後輩,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以大欺小嗎?」樂韻冷聲質問。
龍千凡面色一冷,顧左右而言他的道。「我和廖兄是朋友,剛才廖兄已經大喊認輸,這洛北辰竟然不停手,讓廖兄慘死於毒物之口。」
「此子心狠手辣,又會妖法,不除之後快,日後必會為禍整個武道江湖。」
龍千凡是個極其好名之人,哪怕殺人也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讓人過多非議。
「龍千凡,擂台比武,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道理,你不懂嗎?」樂韻冷笑反諷。
「再說,廖無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之前他虐殺原宗榜第四的何令歡時,怎麼不見你龍大俠出來主持公道?」
樂韻豈能看不出龍千凡那點小心思,一定以為她和洛北辰勾搭上了,所以想找借口殺死洛北辰。
她實在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佔有慾恐怖到變態,又好名好利,想在人前維持一副『君子劍俠』的形象,但骨子裏卻是一副虛偽小人嘴臉,噁心至極。
樂韻想起當年兩人結婚之事,龍千凡對天下人廣發喜帖,並說從今往後只愛她一人,斷絕一切女子來往,塑造出一副忠貞不渝的君子形象。
但如果不是那天他喝多,和女人玩嗨了,忘記拜堂吉時,樂韻確實也會被他這幅君子形象所騙。
其實三妻四妾這種事情,樂韻從來不在乎,龍千凡若想娶小妾,她絕對不會反對,她氣的只是龍千凡欺騙她。
一邊騙她說只愛她一人,永不背棄,轉眼就在她的婚床上同三個女子翻雲覆雨,簡直說一套,做一套,渣男一個。
「韻兒,我不想和你說那麼多。」
「讓開!」龍千凡面色冰冷的舉劍,振臂高呼。
「今日,我一定要殺了洛北辰。」
「為廖兄報仇!」
「為江湖除害!」
底下吃瓜群眾,紛紛歡呼叫好。
「我偏不讓!」
「如果你要殺他,那就先把我殺了!」
樂韻宗師氣勢猛然暴漲,青絲長發無風自揚,素手輕拂琴弦,一股悠揚激蕩的琴聲從指尖蕩漾開來。
「韻兒,你……你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和我刀刃相向!」
龍千凡臉色驟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這麼做,對得起我……」
他話還沒說完,樂韻十指飛速的在琴弦上跳動,肅殺琴聲錚錚而出,幾十道音波利刃前後疊加的攻來。
龍千凡立即長劍出鞘,舞劍如龍,道道璀璨的月牙劍氣迎上。
「咔擦、咔擦、咔擦……」一連串如玻璃破碎聲響起。
樂韻激發出來的刀形音刃,脆如玻璃般的被龍千凡月牙劍氣輕易擊碎。
「好強!」樂韻心中大驚,一個對攻,她就覺得自己和龍千凡的差距比七年前更加大了。
「蒼龍出水!」
音刃攻勢一消,龍千凡腳下踏步,人隨劍走,劍如蒼龍般的快速刺向樂韻。
他和樂韻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外人或許不知道樂韻的弱點,但龍千凡卻是一清二楚。
樂韻每次揮發音刃,需要凝氣於指尖,來回撥動琴弦,彈奏出一段音攻曲子,這個階段需要兩秒的蓄力時間。
距離拉得越遠,音攻優勢越大,兩秒時間足夠在敵人靠近時揮發出第二道音刃刀牆,讓人無法近身。
但如果貼身纏鬥,音攻就會因為這兩秒的真空時間,出現巨大破綻。
劍招『蒼龍出水』速度極快,幾乎只用一秒時間就穿越百米距離,劍尖直指樂韻。
龍千凡自然不會劍傷樂韻,他瞄準的是水瑤琴,只要划斷琴弦,樂韻就會失去戰力,束手就擒。
就在劍尖即將觸到琴弦一刻,樂韻玉足輕點地面,人忽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殘影。
龍千凡一劍刺空,登時一愣。
回頭,卻已看到樂韻竟然瞬間來到百米外的擂台邊角處。
「踏雪無痕?」龍千凡驚疑一聲。
踏雪無痕是一門極為高深的輕功身法,極難修鍊,修至大成就如同瞬步一般,讓人摸不著其身。
「沒錯。」樂韻微微一喘氣。「本來我以為一輩子都不需要花時間來學一門輕功絕學。」
「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在我身邊保護好我,但可惜……」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龍千凡卻已經明白意思。
「所以說,你離開龍雲劍派,自立妙音閣,又苦學踏雪無痕,只是想脫離我的掌控。」
「不願意再回到我身邊嗎?」龍千凡怒問。
樂韻沉默不語。
……
「喂,洛北辰。」
「趁現在沒人注意,你趕緊溜吧。」
「我師父擋不了多久的。」台下,穆青玲難得說次人話。
她知道師父這踏雪無痕的輕功絕技,施展起來極耗內氣,也就能施展個十幾次,等到內氣耗盡,就是敗於龍千凡劍下之時。
洛炎只是搖了搖頭,根本沒有溜的意思。
他幹嘛要走,又不是打不過龍千凡,只要讓他再恢復一刻鐘,他就可以登台一戰。
「對了,你師父和龍千凡什麼恩怨?」
雖然從兩人談話中,洛炎已經大概知道兩人曾經是一對情侶,但為什麼反目,洛炎卻不知道。
洛炎並不是八卦之人,但此事已經把他牽連進來,他自然想弄清楚。
他和樂韻又沒什麼關係,就是坐在一起說說話,龍千凡估計是誤會他倆了。
如果能夠用口頭和龍千凡解釋清楚,那是最好不過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洛炎懂。
「你沒聽說過龍韻之事?」穆青玲注視着擂台的目光驚訝的拉回到洛炎身上。
「沒有。」洛炎搖了搖頭。
「難怪你敢調戲我師父,原來是不知道我師父和龍千凡的關係呀。」穆青玲無語了。
這麼多年來其實也有不少英雄豪傑登門來妙音閣和樂韻提親,雖然都被一一婉拒。
但奇怪的是,這些提親之人總會在一段時間后,莫名其妙的失蹤或者死亡。
大家心中其實也隱隱猜到些什麼,只是沒有證據,也就不敢亂說。
久而久之下,樂韻哪怕長得傾國傾城,身邊也再無男子敢近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