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強化的羸弱身軀

雙縣，某家旅店內。

楚溟癱軟在椅子上，獃滯的看向天花板，一言不發。不得不解釋很多東西而顯得未免有些話癆、但實際上本來話就少的許卓然也靜靜坐在床上。

這份寧靜沒有持續多久——或者說在別人看來仍舊持續著。

『您想在椅子上發獃多久？』

聲音直接在楚溟腦中響起，嚇得他一激靈，看向不知何時換回原本衣服的許卓然。

『沒有時間浪費了，您的能力必須要進一步提升。』許卓然同樣也在看著他，『這是精神連接，我可以在精神上直接與您對話。另外，精神連接是單向的，您目前無法用精神與我對話。』

「我的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有什麼提升？」楚溟自嘲的笑了笑。

『我指的不是您的異能，而是整體能力。』許卓然繼續注視著少年，『您的身體素質是在太影響戰鬥了。』

「啊，這是輻射的後遺症，我也沒辦法。」楚溟聳了聳肩。那場災難過後，他的身體素質就一直這樣了——他沒有嘗試鍛煉身體是否會恢復，也根本沒想過恢復這回事。

畢竟對他來說都沒意義了。

『或許您現在在後悔為什麼不鍛煉一下身體試試，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您，收效甚微。』許卓然道，『這種削弱與發色與瞳色一樣改變的是基因，就如同正常情況下猴子怎麼也不會變成人類一樣。』

楚溟對她的比喻撇了撇嘴，「那是什麼？增幅那種的話憑我的能力就能做到...」

『當然不是那種實際上讓身體超負荷運轉的能力，也不是那種專門強化身體的異能。』

「那到底是什麼？你到是說啊。」楚溟有些不耐煩。

許卓然沒有答話，而是面向少年站在了床上。

隨後，淡淡的光芒在她身周亮起，伴隨著光芒她身上的衣服也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當然，眾所期盼的福利場景並沒有在楚溟面前出現。一種未知的物質、看上去是碎片一般的東西不斷在她身周形成，隨後拼接成一塊塊的衣料，在短短數十秒內就形成了之前那件深紫色的法師短袍。

『這是武裝。』許卓然見楚溟投來疑問的目光，回答道。不久前在小巷中的換裝他並沒有看到，見到這一幕未免覺得有些神奇。『這是可以在真正意義上增強身體素質的戰鬥裝束，還可以逐漸改變未裝備時的身體強度。』

「還有這麼好的東西？」楚溟挑了挑眉，來了興趣。

『所有人都有個錯誤的認知，羸弱的體質並不只是因為輻射，這是伴隨耀紋的後遺症，武裝正是為了一步步改變這種後遺症產生的東西。』

「耀紋？」楚溟下意識看向左手手心——自從得到異能之後，他的左手手心在使用能力的時候不時浮現出一個彎月型的紋路，起初他沒在意，後來在意也找不到原因，也就不再糾結了。

不過有一點知道的是，他使用能量的時候確實是那個紋路開始調動的。當許卓然說出『耀紋』二字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紋路。

『沒錯，那就是耀紋，不過還不完整。』許卓然走到他身邊，同樣看著他手心中小小的空心彎月。「怎麼？隨著修為增強會變得完整？」楚溟也看過些玄幻小說，類似的情節很常見。

許卓然卻是搖了搖頭：『只是覺醒的完整度不同而已。耀紋由心生，如果不是心境上的改變，就算再強也無法讓耀紋覺醒。說耀紋之前還是講述一下您不知道的部分，比如等級劃分。』

『根據能量強度，等級總共被分為一到十十階，一階之前有鍛體、凝神，超過十階的是地蘊、天合。鍛體是為了迎接覺醒耀紋而導致的身體素質突降而做的準備，凝神則是為了覺醒耀紋而進行精神力鍛煉。不過常常有人終生無法覺醒耀紋，這種人被稱為武者。』

『至於覺醒耀紋的人，被稱為能力者——或者是異能者。能力者所依賴的就是耀紋帶來的力量，之所以說您的耀紋覺醒不完整是因為您不發動能力的時候不會顯現出來。』許卓然看著少年隨著能量收斂而變得空空的手掌道：『不過您的狀況已經是不錯的了，現今很多異能者僅僅是有最簡單的能量而已，根本沒有耀紋。』

「沒有耀紋他們的異能是哪來的呢？」楚溟問道。

『異能是耀紋覺醒的先兆。就是說，所有使用異能的人都有潛力，而不代表他們都會覺醒耀紋。』許卓然解釋道，『雖然不完整，您也算覺醒耀紋了。如果想讓耀紋穩定下來的話，可以多想想在覺醒能力時的情景與心境。當您的耀紋進一步穩定的時候，武裝也會顯現了。』

心境嗎....

見許卓然沒有再說話，楚溟低頭思索起來。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楚溟的回憶。『看來增援到了。』如召喚時景象的倒帶，許卓然解除了武裝，轉身前去開門。

「你...你不是出差了嗎！？」楚溟側身看了眼進門的人，叫道。「呀ho~」進來的正是前天趕飛機去的夏曉穎，赤紅的長發十分耀眼：「我剛下飛機就趕來幫忙了，你一臉嫌棄是怎麼回事？」

楚溟轉向許卓然：「你確定增援就是她？」

許卓然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那一臉嫌棄和不可置信是什麼鬼啊！」夏曉穎懟了他一拳，不過顯然沒用力。楚溟倒不是嫌棄，只是他沒見過夏曉穎戰鬥不知道實力，而她平常弔兒郎當甚至有時會說出讓他和劉詩言退出異能組織的話來，他是在沒法把她和一個實力高強的人聯繫到一起。

「她以前很強。」許卓然沒有再用精神連接與楚溟對話，而是開口道。「現在弱了還真是抱歉啊。」夏曉穎揮了揮手，「不過不用擔心，作為戰鬥人員我還是很給力的。」

「晚上開始行動。」許卓然對夏曉穎道，「如果你還困的話可以繼續睡。」夏曉穎也沒客氣，咧嘴笑了笑就撲到床上，捲起被子睡了起來。

話說這個人真的知道什麼是客氣嗎。

楚溟看著轉眼間就呼呼大睡的夏曉穎，嘴角抽了抽。

『不吃點東西嗎？』

許卓然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楚溟轉頭看向許卓然，她手上提著一袋不知哪來的包子。『夏曉穎帶來的。』許卓然解開塑料袋，遞向楚溟。

楚溟隨手拿出一個，啃了一口——剛才緊張的時候沒察覺，但他確實有些餓了。

許卓然也拿著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樣子要多文雅就有多文雅。『您可以在這段時間裡試試能不能穩固耀紋的形態。』吃歸吃，並不耽誤她用精神連接說話，『如果成功的話，對於晚上的營救行動會很有利的。』

「話說，這傢伙有武裝嗎？」楚溟指了指睡覺的夏曉穎。『她沒有關於耀紋和武裝的知識。畢竟知道這類知識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實際上她有耀紋，也有類似於武裝的東西，不過並不完全。』

「武裝還有完不完全一說啊...」楚溟撇了撇嘴。『只是從形態上來說。畢竟不是每個人的武裝都如同我一樣是全身換裝，有些人只會換一部分，或者是原本的裝束與武裝外貌相仿。』

「哎...」楚溟不知為何嘆了口氣，將最後一塊包子扔進嘴裡，又拿起一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對我難度很大啊...」

『方才也說過，您只要回想覺醒能力的時候就好了。』

回想啊...

楚溟三兩下解決了包子。他不願回憶那些事情，偏偏夢境不時的提醒著他。

三年前的那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