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入後山

第十三章 深入後山

()用過午膳之後,曹軒和齊音就下山回去了。此番他們遠上清虛觀,收穫頗豐,既在清虛觀高手面前露了臉,又在清虛弟子中出盡風頭,更攜得靈霄二劍返回師門,可謂滿載而歸。

對於曹軒的風光無限,道空真人倒是樂見其成。他深知清虛弟子都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總是以天下第一大派自居,目空一切,看不起小門小派。這次讓曹軒來滅滅清虛觀的威風,也不失為一個契機,正好可以讓清虛弟子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後再不敢輕敵大意。

在這個修真盛行的國度,實力才是一切,師門什麼的都是浮雲。

此舉果然奏效,清虛弟子們紛紛表示要勤修苦練,勢要在青年武會上挫敗曹軒,為清虛觀挽回顏面。道空真人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后,眾人各自散去,表過不提。

秦星和溫勝海閑話一番家常之後,便回到了隱龍別院。他雖然不是清虛弟子,但此番曹軒的出現,卻同樣震撼著他。從曹軒的身上,讓人看到了出人頭地的希望。

參天峰的夜晚安寧靜謐,徐徐的晚風吹過樹林,如少女多情的柔荑,溫柔而舒適。明亮的圓月高掛中空,灑下銀白色的月華,營造出一幕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唯美意境。

秦星攀上參天峰的山頂,竹林在望,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見滿山青翠,層層疊疊,山風過處,竹海起伏,如大海波濤,蔚為壯觀,心胸頓時為之一寬。

正要進入竹林深處修鍊之時,忽聽得近處有人聲傳來,不由心中一訝,自己在這片竹林中修鍊了三個月,從沒見過有人來,誰會在此時來到竹林呢?

思忖之間,秦星早已沒入翠幽竹叢中,貓著身子,靜靜地看著進竹林的來路。兩條人影出現在竹林前方,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兩人邊走邊說,好像還夾雜著幾分爭執,兩人越走越近,借著皎潔的月光,秦星驚訝地發現那女子竟是黃娉婷。她俏臉生寒,眉頭緊鎖,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步伐凌亂,好幾次絆倒了路旁的竹枝,旁邊那個高大青年卻是不認識,他不時勸說著什麼,神情焦急,看似非常擔憂。

待到兩人走至近前,秦星才聽清楚兩人的對話。

只聽得那高大青年說道:「師妹,三思啊!後山那裡可是本門禁地,私闖禁地是要被驅逐出師門的!師妹為此不值得啊!」

後山是禁地?秦星暗道我怎麼不知道?這片竹林不就是後山么?

黃娉婷忿忿不平,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道:「值得!當然值得!你沒看到今天曹軒當眾羞辱我的一幕嗎?這口氣我怎都咽不下去,此仇不報,我黃娉婷誓不為人!」

原來她還在為日間被曹軒搶了風頭而耿耿於懷,但這卻和後山有什麼關係?

那青年見她越走越快,說話間就要衝過竹林,連忙拉住她的衣袖,勸誡道:「師妹,要解心頭之恨,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法子啊!我們大可以在青年武會上擊敗他們,到時候孰高孰低,自有分曉!」

黃娉婷被他扯住衣袖,掙扎了一會,兀自動彈不得,只好停下來,氣惱道:「東明師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曹軒功力在我之上,現在又有了紫霄劍,更是如虎添翼。我拿什麼去和人家比拼?眼下距離青年武會不過兩月時間,我若不能得到一把絕世神兵,必敗無疑!」

鄧東明入門比黃娉婷早,修為比她高,眼光自然不比她差,他早已看出黃娉婷功力略遜曹軒,若要翻盤,確實需要神兵利器輔助,但卻對師妹的手段不敢苟同,忙道:「要得到神兵利器,師妹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向道空師伯討取,犯不著冒著被驅逐出師門的風險,去後山劍冢偷劍,那可是觸犯本門清規的!」

秦星聞言一震,什麼!後山有劍冢?這可是晴天霹靂的消息。往日自己盤桓在竹林之中,還以為整座後山就是這片竹林,萬萬沒想到竹林深處居然還有個劍冢。

正遐想之際,只聽得黃娉婷冷冷地嬌哼道:「東明師兄,你當我是小孩子么?道空師伯若是肯給的話,早就給了,也不會藏到今天,最後還給了外人!哼!對道空師伯我是不抱什麼希望了,我爹那又沒什麼好寶物,我想來想去,就只有劍冢里的仙劍能夠和紫霄劍匹敵了!」

這番道理,鄧東明自然心知肚明,他還想要找什麼說辭來勸阻黃娉婷,卻一時詞窮,愣在當地不知所措。正猶豫之間,只聽得黃娉婷不耐煩地冷笑道:「東明師兄,你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下山,繼續回去做你的青蓮峰大弟子。我自己一個人去劍冢,反正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和東明師兄無關。」

說罷轉身欲走。

鄧東明心急之下,忙不迭地拉住黃娉婷的手,他從未摸過女孩子的手,那種嫩滑的感覺令他心神一盪,觸電似地連忙鬆開,低著頭苦惱道:「師妹,何苦說這樣生分的話?我豈能讓你孤身一人前往劍冢,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黃娉婷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她是清虛觀的天之驕女,從小就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自己素來清高,平日不得人緣,只有這位鄧東明師兄與自己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此刻正值自己最危難之際,偌大的清虛觀,也只有師兄可以依靠了,若連師兄都不肯幫自己,那就沒人可以幫自己了。她剛才那番話,不過是氣話,若鄧東明真的轉身下山,她真不知該怎麼辦。

她是個女子,細膩敏感,鄧東明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她豈能覺察不到?回想起日間曹軒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依偎著鄧東明哀求道:「師兄,求求你了,幫幫娉婷好嘛?我得不到神兵利器,我真的會死去的。師兄,你平日對我最好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被別人踩在腳下,你卻置之不理嗎?」

見鄧東明還在猶豫,黃娉婷狠一咬牙,豁出去道:「師兄,我知道你喜歡我!只要你答應和我去劍冢偷劍,我就……我就嫁給你!」

鄧東明腦袋轟地炸開了,渾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著黃娉婷。

竹林后的秦星亦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黃娉婷為了偷劍,居然拋出如此令人心動的籌碼。

黃娉婷沒有退縮,直面鄧東明火辣辣的目光,秀目中的哀憐欲哭之色,令人心碎。

鄧東明心中一軟,抓住黃娉婷的雙手,脫口而出道:「師妹!你別哭!我幫你!我什麼都幫你!只要你開心,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黃娉婷任由他抓住雙手,輕輕地擦乾眼淚,軟語道:「嗯!謝謝師兄!走,我們去劍冢!」

鄧東明點點頭,兩人就這般手牽著手,趁著美麗的月色,快步走向劍冢。

直到兩人消失在竹林深處,秦星才跳到路上,望著進山的小路,心中兀自對剛才發生的一幕大感意外,今夜真是非同尋常啊!

想了一想,秦星還是決定跟進去後山看看。其實他對劍冢根本沒什麼大愛,只是出於好奇,想看看黃娉婷如何偷劍,遂大步奔向竹林深處。

不進不知道,一進嚇一跳。這片竹林大得驚人,全速在林中奔跑三炷香時間,依舊未能跑出竹林,難怪自己平日會產生錯覺,誤以為竹林就是後山最深處,只因竹林的前面還是竹林,若不是從黃娉婷處得知有個劍冢,相信誰也不會在無盡的竹林中一直跑下去。

好在有一條筆直的小路貫穿整片竹林,故而竹林雖大,卻不會迷路,否則置身於這片茫茫竹海中,不迷失方向才怪呢。費了好大的勁才穿過竹林,只見前方現出一片幽谷,谷中霧氣瀰漫,花木夢幻,光亮透過樹葉,隱約是片空地,似乎還有水聲。

秦星再往前走,眼前豁然開朗,果然是一片開闊空地,地上俱是碎石,中間幾個小小碧潭,水波蕩漾,向西流去,山中景色,極是清幽雅緻。相比於無盡的竹林,這片風雅的幽谷更像是一段過渡地帶,很快就穿越過去。出了幽谷,只見前方出現一個三岔路口,兩條一模一樣的雜草小道通向左右兩邊。

此時黃娉婷和鄧東明早已沒了蹤影,秦星面臨著一個選擇:往左走,還是往右走?兩條道路一模一樣,似乎向左向右都有道理,秦星環顧四周,純憑感覺,漫步沿著右邊小道深入推進。

這是一條蔓草叢生的羊腸小道,越往前走,雜草越高,濃密地長到路中間,將本來就狹窄的小道變得更加局促,秦星盡量縮著身子,兩旁的雜草依然能劃到脖子上,那種酥麻的感覺非常難受。好幾次秦星都想原路返回,但最終卻鬼使神差地繼續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雜草漸漸矮了下去,道路變成了草坪,腳下越來越平坦,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只見前方現出一座用竹籬笆圍成的巨大莊園,園前植被青蔥,滿目翠綠,極是舒服。

然而門口那塊巨石上面寫著的大大的「禁地」二字,卻讓人望而生畏。駐足在莊園兩丈之外的秦星仰望頭頂的牌匾,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描著三個字――神秘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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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瑣碎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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