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少摯友

離開了網吧后，蘇牧去了附近的超市，她準備買點生活用品。

這個點人已經不多了，蘇牧不緊不慢地走在過道上，偶爾會停下來挑選貨架上的那些商品。

她微微抬起下顎，桃花眸底水光瀲灧，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獨特氣質，讓周圍的人都不經意間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從貨架上拿下來一袋甜奶粉，翻到後面看營養成分和生產日期。

供她可支配的錢並不多，加上今天網吧里得到的一千塊錢和昨天晚上領到的工資，僅僅只有三千多一點。

不過，她不能再繼續把時間都浪費在遊戲玩樂這些不務正業的事情上，她還有些必須要完成的事要去做。

至於X網得到的錢，都要用在其他事情上，這部分錢並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在沒有找到下一份合適的工作之前，她都需要省著用。

正當她想要把手中甜奶粉放回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那溫和乾淨的嗓音猶如三月暖風細雨緩緩吹過，滋潤着萬物。

「咦，你不是最喜歡喝甜牛奶的么？不喝了么？」他聲線很溫柔治癒，說任何話時都讓人覺得心裏很溫暖。

蘇牧下意識歪了歪頭，抬眸看向他，在看到來人是誰后，眸底有一瞬間的愣怔。

少年給人的感覺很乾凈，他褐發微卷，眸底一片清澈見底，臉蛋上軟軟的嬰兒肥總想讓人捏一下，就好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一樣，給人很可愛、很乖巧的感覺。

「因為錢不夠用了。」她把甜奶粉放回了原處。

他微頓了一下，那雙清眸呈現一种放空懵懂的狀態。

「蘇羽走了？」他低聲問到。

蘇牧嗯了一聲，狹長人眼梢微微下垂了幾分，語氣中帶着一種說出來的落寞，「她累了，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元琅聞此，那雙眸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輕聲安慰道：「蘇羽一定很信任你才會把身體交給你。」

「你知道的，她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得活下去，就像她原本期待的自己。」

蘇牧低低嗯了一聲，臉側的一縷墨發緩慢垂下，莫名讓人覺得很悲傷。

「沒事的，沒事的……」他感覺喉嚨被堵住了，胸口也因為心臟的鈍痛微微起伏。

他攬過蘇牧的肩，盡自己可能的想要給她溫暖。

她和元琅的相識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時候他們的命運如此相同卻又截然不同。

他們都被拋棄的人，也都是心理年齡早熟的孩子。

他們能清晰地記得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他們能看懂大人們的卑劣冷血，都活在一個清醒的世界裏。

蘇牧還依稀記得那個她只待了三個月的福利院……

院長媽媽只會對大人物和顏悅色，照顧他們的嬤嬤一不開心就會打他們，那些保安門衛叔叔就只會差使他們做苦力……

蘇羽的情緒越來越糟，她也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到了後期蘇羽逃避就是好幾天。

有很多很多糟糕的記憶，但也有一些很溫暖的回憶。

她記得元琅會在她半夜發燒時求嬤嬤救救她，會在她人格更替陷入昏迷時不顧一切保護她，會在她精神混沌時及時拉她一把……

他們之間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