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夢
就在無情陷入夢境之中的時候，酒吧里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叮鈴鈴......
伴隨着一陣門鈴聲，酒吧的大門被推開了。
「給我一瓶威士忌，加冰！」
此時是上午，對於酒吧而言還沒有開始營業呢！
但是，對於斯特爾來說，這個客戶有着特殊的意義。因為這可是他們新老闆的父親。
在方文山走進這家酒吧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正趴在巴台上睡覺的無情。但是，他的視線很快就從無情的身上略過了。
哪怕這個年輕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要知道，法典將無情重生之後，不僅將他變的更年輕了，看上去的樣子只有十七八歲左右，而且他的樣子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的無情如果硬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漂亮。
如果無情有着一頭長發的話，那麼很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一個花季少女。
所以，方文山才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先生，你看起來似乎很傷心！」
拿過這威士忌和冰塊走過來的斯特爾，關心道。
「謝謝！」
但是，很顯然，方文山並不想跟斯特爾多說半句話。
斯特爾也不想用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既然他不想說，那麼斯特爾也就十分果斷的離開了。
斯特爾的離開並沒有給方文山的內心帶去任何的波瀾，只見他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一飲而盡。
但是，他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身後的斯特爾露出了一絲微笑。並且更詭異的是，在斯特爾桌上的一個空瓶子裏，竟然憑空多出了許多液體，而且這個量跟方文山喝掉的酒一樣的多。
當方文山將自己的酒全部喝光之後，斯特爾手中的空瓶子也徹底的滿了。
喝完酒的方文山帶着一身酒氣結完賬便離開酒吧，不過當他的餘光看到斯特爾手中的那個瓶子的時候，他的內心竟然出現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渴望，似畏懼，十分的矛盾。
當方文山離開之後，斯特爾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無情，悠悠的說道。
「最後一杯酒，借酒消愁，不知憂愁，何以解憂！」
……
夢中~
本以為自己被斯特爾陷害的無情卻是發現自己似乎穿越了，或者說這是在做夢？
東疆市還是那個東疆市，但是時間似乎是更早之前。
那個時候東疆市的地標建築環球大廈還沒有建造，與魔都聯通的跨江大橋也還沒有奠基，旅遊勝地黃金海岸還是一片荒攤，一切似乎都還沒有起步。
而無情，此時就在以後的黃金海岸的沙灘上。
不過，在這裏的並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還有着另外兩人。
其中一個人無情是認識的，那就是在監獄中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十年的瘋老頭。
「師父，你還沒有考慮好么？」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滿頭金髮的男子出聲了。
「尤拉，這個世界還沒有糟糕到你說的那種地步。以你的天賦，只要耐心等待，遲早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
瘋老頭的語氣中有着些許的失望，那是一位長輩看到一個自己喜愛的後背誤入歧途的失望。
「師父，你在害怕什麼？」
但是，尤拉似乎並不買賬，依舊是咄咄逼人！
「這個世界還沒有準備好，人類還沒有準備好！」
瘋老頭依舊試圖勸阻尤拉。
「準備？等他們準備好，或許這個世界早就被毀了。你難道還不明白么，無論是人類自己還是人們死後化作的惡鬼，他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是害蟲！」
尤拉的言論在無情看來，是典型的苦大仇深者的思維。
無情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對尤拉帶來怎樣的傷害，但是他是不同意尤拉的觀點的。
哪怕無情自己是一個情感不豐富的人，但是他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而且，只有他這個情感缺失的人才知道，擁有喜怒哀樂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無論是只有快樂還是只有悲傷，都是不完美的，只有喜怒哀樂相互交織在一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你的想法太極端了！」
瘋老頭依舊不支持尤拉，這讓尤拉的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亂世當用重典！當年的秦皇……」
「住口！」
被瘋老頭喝止的尤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你不同意，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你是我的老師，但是，希望你到時候也不要阻攔我。」
說完，金髮的尤拉轉身離開了。
荒蕪的沙灘上只剩下了瘋老頭孤獨的背影，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他的身影有點落寞。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以後就交給你了！」
突兀的，站在沙灘上的瘋老頭對着大海悠悠的說道。
但是，無情卻產生了一種錯覺，他感覺這句話，瘋老頭是對自己說的。
然而，還不等他從思考中清醒過來，場景瞬間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的場景，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因為，這裏是他十年青春的所在，東疆市的城西監獄。
監獄門前，瘋老頭顯得更加蒼老了。
這一次，金髮尤拉沒有出現，沒有任何人來跟瘋老頭說話。
但是，在瘋老頭走進監獄的前一秒。他轉身朝着無情所在的方向看去，笑着說道。
「孩子，我這把老骨頭可就交給你了！」
接下來的畫面便是無情他在監獄中的十年歲月，當他以旁觀者的身份重新去審視這十年的時候，他發現瘋老頭其實在這十年裏教了他很多，尤其是那本法典，那上面有着對人性最真實、最全面的描繪。
看的越多，無情就越是覺得自己懂的很少，每一次看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體驗。
當畫面最終定格在那本黑色的法典上的時候，無情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十分的厲害。
那噗通噗通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在耳邊敲鑼打鼓一樣。
「醒醒吧，孩子，不要再沉睡了！」
就在無情快要受不了那劇烈的心跳聲的時候，一聲來自法典的呼喚直擊無情的靈魂。
然而，在無情的靈魂深處，本應該響應呼籲的真性卻是無動於衷。
真性堅如磐石的無情，似乎終身無望覺醒真性一樣。畢竟，普通人的真性都是溫潤如玉，只要輕輕撣去它表面的塵埃，便可熠熠生輝。
而這也是無情為什麼情感缺失的原因。
而這一層枷鎖的成因，也是十分的撲所迷離。最起碼，瘋老頭的實力也無法搞清楚這層枷鎖的來源。
但是，這不妨礙瘋老頭對於無情的認可。
十年歲月，瘋老頭陪在無情的身邊，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破開無情真性表面的那層枷鎖，釋放無情的真性。
然而，十年的時間依舊是太短了，瘋老頭剛找到一點線索，就快要不行了。
或者說，他太驕傲了，驕傲的認為他世界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但是，現實再一次給瘋老頭上了一課。
還是說，每個人的結束都會帶着遺憾。只有遺憾的人生才能算是完美的人生。
這一刻，就在無情即將清醒的時候。城西監獄里，一向神神叨叨的瘋老頭在這一天卻是異常的安靜。
朦朧中，瘋老頭似乎看到了什麼，嘴裏呢喃道。
「酒……」
他剛想伸出去握住空中那隻看不見的酒杯的時候，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耷拉着，毫無生氣。
「這老頭又在發什麼瘋？」
平日裏一直看瘋老頭不爽的一個獄友，走過去推了瘋老頭一下，結果瘋老頭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喂！別裝死！還不快點給我起來！」
那人見狀，不耐煩的踢了瘋老頭幾腳。但是，一旁其他的獄友開始擔憂了。
「他不會是死了吧？」
膽子大一點的人，摸了一下瘋老頭的鼻息，感受到他那消失的鼻息之後，那人害怕的將手縮了回來。
「死了！真的死了！」
死人，在監獄中並不稀奇。瘋老頭的死，更像是激發了這些罪惡之人內心最原始的慾望。
於是乎，監獄中亂做一團！似那群魔在亂舞！
而在那遙遠的西方，在一座破敗的殿堂中。這裏赫然有着一座瘋老頭的雕像，在雕像的下方則是跪着一個金色長發的男子，他俊美的臉龐像是精靈族王子一樣。
然而，在瘋老頭死去之後，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這是一雙黃金雙瞳。
任何與他直視的人都會深陷其中，因為在他的眼中似乎有着每一個人最渴望成為的樣子。
「到死，你都不願意選擇我么？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到時候還要上演一場師徒決裂的戲碼。」
瘋老頭的死，似乎對於尤拉來講，是更加值得慶幸的事。
「Joker！開始行動吧！」
突然，他對着空蕩蕩的殿堂自言自語道。
詭異的是，在他的身後緩緩出現了一個如同小丑一般的男子。
只見他恭敬的歪腰尊稱道。
「知道了，社長大人！」
他恭敬的接過社長遞給他的一個空酒瓶，那上面刻畫着七種不同的圖案，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本想微笑一下，展現一下自己對社長的敬愛，但是他一咧嘴，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分的詭異與恐怖。
那微笑宛如死神的惡作劇的一樣，讓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