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八章[09.17]

V第二十八章[09.17]

「太子哥哥?你的臉怎麼了?」

不理會晏晗的閃躲,譚嘉月忙湊了過去,這回看得更加清楚了,晏晗左臉的顴骨處紅腫一片,甚至還泛起了淤青,方才他一直側着臉對着自己,叫她沒有發現。

晏晗沒有再躲,見她憂慮的目光,他暗自對那罪魁禍首咬牙,對譚嘉月安慰道:「無事,今日在武場練武,不慎受的傷。」

他方才與鄭培風在譚府外一番拳腳相對,他本還想留一面,拳腳全未打在對方臉上,可是鄭培風卻是趁他不察,對他迎面一拳襲來,晏晗瞬時惱火,再不留情。

鄭培風雖出生武將世家,但到底年輕衝動,比不得晏晗多年習武各種融會貫通,二人對峙二十餘招,鄭培風終於被他制服,而後被暗衛捆着丟去了城外。

然而儘管他贏了,晏晗也未有多歡喜,他的臉正中一拳,第二日上朝時頂着這麼一張臉,絕對會是朝上的焦點,少不得要被問上幾遭。

他攥住譚嘉月碰觸著自己臉的縴手,咬牙道:「除本宮與你父兄之外的男子,你少些接觸,若是有人不識相湊上來,也休要理他!」

他這一說,譚嘉月腦海里鄭培風那張白面臉便浮了上來,晏晗見她沒有反應,伸手將她臉一捏,陰著臉道:「尤其是那鄭培風,你離他遠些。」

譚嘉月捂著被捏的發疼的臉,只感覺自己無辜,她不過只是偶然幾次遇見了鄭小公子而已,見晏晗挑眉,她忙點頭應道:「呦呦知道了。」

晏晗這才滿意,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而後揉着她的發道:「回屋去吧,夜裏寒,別又受了涼。」

小姑娘聞言嘻嘻笑道:「反正受涼了,太子哥哥也會尋太醫來為我診治的!」

晏晗嗤道:「想得美!」

「……」她不要喜歡他了!

第二日譚濟元便收拾行裝,住進了禮部衙門。會試的日子一日日接近,從各地前來京城趕考的書生越來越多,京中的各處茶樓酒館聚集了許多談笑風生的學子。

唐睦從家中被人強拉了來茶館,拉人的曹彰攬着他嘆道:「唐老弟,你就陪老兄我來這一回吧,薛致知那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了,老哥我煩悶的很,你且陪我一遭嘛!」

「薛公子怎麼了?數日不見他?」唐睦疑惑問道。

「哪曉得,那日夜裏喝完酒各回各家便沒見着他,興許是嫌咱們吵鬧,躲著安心讀書呢!」曹彰嗤道。

他們雖與薛致知交好,但他卻十分看不慣薛致知身上的那股清高傲氣,那人常常做文章對人針砭時弊,相處著十分叫人難受,要不是見他文章做的好,只怕沒幾個人理他。

本朝並不□□生討論國家大事,茶樓的掌柜在大廳中掛了一條長幅,上面寫着各種民生大事,由得茶館里的學子對此討論,由高見者還會有茶博士在一旁記錄。

唐睦靜靜聽着,聽到有論者觀點新奇者他便點點頭,有論者言語平平者,他便搖搖頭。

抬眸一看,卻見對面的桌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在聽到一位觀點新奇的學子高談闊論時不停的搖頭,他不禁好奇問道:「老先生可是覺得那位學子說的有何不對?」

「老朽姓趙,喚我一聲趙老伯便是。」老者呵呵笑道。

「你們年輕人,自然有不少新奇想法,然而多是泛泛而談,只浮躁於表面,卻不深究。」

唐睦本覺得那人說的對,然而聽老者一說,細細想來便也覺得那人說的空泛了,當即欣喜,拉着老者交談起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上朝時,晏晗頂着他那張傷臉引得無數臣子錯愕看來。

他老神在在,神色淡定,站於他身後的鐘秀宣詫異地詢問他傷情,他只道是練武不慎受的傷。但哪有人受傷會傷在臉上?且那傷情一看便能看出來那是被人打的,可有誰人敢打太子?

眾臣心度,莫不是太子做了什麼事惹惱了陛下,被他打的?

因而同德帝入了文德殿在龍椅上落座時,收穫了不少臣子怪異的目光。他心中正疑惑著,眾人已向他稽首行禮,他揮手令眾人起身,抬眸便看見了晏晗那張臉,但已上朝,他有心想問也只得暫且壓了下來。

散朝後鄭圖南正打算那軍營而去,身後晏晗的聲音冷冷響起,「鄭小將軍。」

他忙回頭與晏晗行禮,正疑惑著太子尋他有何事,晏晗語氣冷冷接着道:「還望鄭小將軍回去管好令弟,將他那輕浮的性子好好管教管教一番,莫將北疆的習氣帶到京城裏來。」

鄭圖南心裏「咯噔」一下,莫非他家那混小子做了什麼事惹到太子頭上了?

他覷眼一看晏晗臉上的傷,心裏又是「咯噔」一下,突然想到好像從昨夜起便沒見到鄭培風了,心下忐忑問道:「不知培風浮躁,如何冒犯了殿下?臣且回去好好教訓他。」

「你且管好他,有些不該去的地方最好別去。」晏晗甩袖離去。

鄭圖南暗自咬牙,轉身往將軍府走去,回了府衝進鄭培風的院子,正好撞見他光着膀子自己給自己上藥,身上全是淤青拳痕,尤其臉上傷的更加厲害,一隻眼眶還青了一圈。

「大哥?」鄭培風見他突然闖進一驚,忙想尋衣裳披好遮擋身上的傷。

鄭圖南冷冷看着他,眸光銳利,緩緩開口道:「你昨夜可是招惹殿下了?」

他撇開眼去:「沒有。」

「那殿下為何今日特意尋我,還讓我好好管教你,叫你少去些什麼不該去的地方。」鄭圖南一拍桌子道:「你給我如實招來!」

一聽到這,鄭培風忍不住咬牙切齒,他不過是往晏晗臉上揍了一拳,結果他卻突然下了死手,想他鄭培風在北疆肆無忌憚,從未被人打的這麼慘,還居然被點了穴捆着扔到了城外,哆哆嗦嗦凍了一夜,天將明時穴道才自動解開,他這才得以掙脫繩鎖進城。

少年不服氣的心性上來,越是阻止他越是要去,太子那麼寶貝那小丫頭,他偏要去好好看看那小丫頭身上除了貌美還有什麼好。

「大哥。」鄭培風扯著發疼的嘴角笑道:「你當年追求大嫂,可用了什麼好法子?不如教教小弟?」

茶樓開展的茶會漸漸散了,唐睦與那位姓趙的老者一番交談下來,驚覺自己之前見識狹隘,暗嘆受益匪淺,奈何沒多久便有人進來在他身邊耳語。

老者聽后與他笑笑,告辭離去,唐睦心下遺憾,目光追隨老者遠去,見他行至茶樓門口正要拐彎,便另有一人行至他身邊與他恭謹行禮,而後二人一同交談著慢慢走遠。

直到曹彰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他這才回過神來。

「看什麼看傻了?」

唐睦收回視線,嘆了一聲,曹彰莫名,拉着他起身打算打道回府,唐睦忽然道:「薛公子多日不曾見他,要不我們還是去瞧瞧吧?」

「人家說不定躲家裏溫書呢,咱們去什麼!回去溫書去溫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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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萌妃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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