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隨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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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的書房門前，四名身披甲胄的士兵分立兩旁，不許任何人進入。
「幾位大哥，能不能勞煩幫我進去通報一聲？」姜珝眨眼賣萌道。
「將軍有令，商議軍務期間，任何人不得入內，如無要事不得通報。」一名士兵嚴肅拒絕道。
「我有要事啊！」姜珝連忙說道。
幾位士兵自然認得姜珝，但姜珝一個十歲孩子能有什麼要事，聞言苦笑道：「你就別為難我們了，若是我進去通報，少不得挨一頓罵，說不得還要被打一頓板子。」
「好吧！那我在門外等。」姜珝點點頭，也不在為難幾名士兵。
名聲這東西，往往都是日積月累而成的。李牧愛兵如子，姜珝作為李牧的弟子，自然也不會隨意為難士卒。
李牧此刻的確正在和副將司馬尚等人商議軍政要務，攻燕已勢在必行。
趙國攻燕，或許會受到不小的損失，但若是不攻燕，則白白割讓給秦國五座城池。
趙國無奈，作為趙國名將的李牧自然也感到幾分無力。
如今秦國是戰國七雄中排名第一的軍事強國，秦國威脅趙國，若是不割讓河間的城池就與燕國聯合攻趙。
而對於燕國來說，能與秦國聯兵攻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有秦國牽制趙國的主力，燕國或許也能白得幾座城池。
於是趙國割讓了土地給秦國，換取了秦國作壁上觀、兩不相幫的承諾。
而趙國的損失，自然就要從燕國的身上討回來。
秦國的計策確實精妙，此計一出，秦國便立即處於不敗之地，無論是聯燕攻趙，還是坐觀趙燕相鬥，秦國都能得到好處。
而趙國能得到多少好處，全看能不能討好秦國，能從燕國身上撕下多少塊肉來。
至於燕國，七國之內的弱國，誰會去考慮他們呢？
姜珝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入夜時分。
李牧與眾將士商議完軍事，見天色已晚，便讓眾人在李府吃飯，而姜珝也終於得到機會面見李牧。
「見過師傅！」姜珝行禮道。
「珝兒，聽說你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來見為師有什麼要緊的事啊？」李牧好笑著問道。
「大王可是要派師傅攻打燕國？」姜珝問道。
「你小子的消息倒是靈通，是王來跟你說的吧？」李牧沉聲問道。
「是弟子無意間聽人談起的。」姜珝自然不會出賣王開，即便李牧已經心中有數，但若是姜珝承認了，王開一定會受到懲罰，不說則無事。
「哼！」
「師傅，弟子學習兵法已有兩年，自認已頗有才能，弟子想和師傅一起領軍攻燕。」姜珝滿臉嚴肅的說道。
「哈哈！小子，志氣可嘉，但你還太小了，過幾年再說吧！」一旁的司馬尚聽到姜珝的話，立刻哈哈大笑道。
「司馬尚說的對，珝兒，你現在還太小了，領兵的事過幾年再說吧！」李牧說道。
對於姜珝的能耐，李牧作為師傅自然一清二楚。但領兵打仗不同學武練劍，以姜珝的年紀，恐怕連震懾士卒都做不到。
「師傅可聽過紙上談兵？」姜珝問道。
「你說這個幹什麼？」李牧沉聲喝道。
紙上談兵這個詞，是趙國永遠的通。
「弟子正是因為不想成為紙上談兵的趙括，這才想讓師傅帶著弟子一起攻燕。」姜珝辯駁道：「燕國弱小，國內也沒有利害的將領，更何況這一次還有師傅統兵，弟子只是跟在一旁歷練，增加經驗。」
「秦國甘羅不過才十二歲便能出使趙國，弟子雖然才十歲，但三年來苦練武藝，學習兵法，領兵出征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一番話倒也有理有據，李牧和司馬尚對視一眼，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將軍，不如安排珝兒到我軍中如何？」司馬尚建議道：「我聽說珝兒在算學一道上頗有建樹，不如來我軍中做一隨軍司馬，負責管理糧草如何？」
軍司馬啊！
說實話，這個起點已經很高了。
只是負責糧草……
「你可別小看糧草，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是糧草出了問題，軍隊也就沒了作戰能力。」李牧滿臉嚴肅道：「平日里你在為師府中玩鬧，犯點小錯，為師可以不罰你，但若到了軍中，哪怕是小錯，為師也會維持軍法的嚴明。」
「如此，你可還願意隨軍？」
「弟子願意。」姜珝連忙保證道：「弟子到了軍中，一定恪守軍規，絕對不會讓師傅為難。」
「既然如此，珝兒，明日我便帶你去見我軍負責糧草的校尉，你跟著他學習一段時間。」司馬尚說道。
「是！」姜珝大喜。
雖然只是負責糧草，可能不會遇到燕軍，但負責押運糧草，至少也能先混混資歷。
萬一有人來劫糧呢，說不定還能混上軍功。
「珝兒，你認為，大軍出征，應在什麼時節？」見姜珝隨軍出征一事已定，李牧便開始考問道。
「當然是春耕之後。」
這話姜珝說的十分肯定，如今已是十一月份，外面天寒地凍，出征燕國應是明年才對。
若是秋收后出征，李牧等人也不會這麼早就開始商議軍務。
自古以來，兵者都是國之大事。
在出兵之前，必須要統計出征的兵力人數，調動糧草、打造攻城器械等等，很多事情都要提前辦好，然後才是大軍出征。
戰國時期還是農業社會，糧食一向是重中之重，若是因為兵事而影響春耕，別說天下人會口誅筆伐，就連趙王也會砍了李牧。
如果是春耕之後出兵，那燕國種滿糧食的土地就會變成了趙國的土地。
原本姜珝還以為李牧會考察多難的問題呢，沒想到竟是這麼小兒科的問題。
「那珝兒認為，我軍首先應該攻打何處？」李牧將一副地圖放在桌案上，對姜珝問道。
姜珝看著燕國地圖，沉思片刻后，說道：「若是正面攻打燕國，則可分兵兩路攻打武遂和方城，兩路兵馬一虛一實，給燕國國內施加壓力。若是要出奇制勝，則可派一隊精銳騎兵奇襲燕國國都薊城，而大軍則在後方壓上，再派一使者，迫使燕國割地。」
「弟子淺見，讓師傅見笑了。」